狼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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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想过X先生就是郑洵,只是这个念头在最开始就被他给否认了,他不认为郑洵还会惦记着他。
今天见面,郑洵说自己离婚了,原因呢?余恪白不知道,却在心里幻想出了无数的答案。
但其中任何一条都不是因为他。
他从来不相信郑洵会为了他做任何改变。
这是绝对的,他们之间不存在这样热烈的感情。
况且,他也不想要对方的爱,他们之间有过交易关系,再跟郑洵在一起,只会时刻被提醒自己从前有多不堪。
说好了到M市来重新开始,把过去的一切都洗刷干净。
想得好好的未来,余恪白想尝试着去实现。
可郑洵离婚了……
余恪白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情无比复杂。
他面前摆着的诱惑太大,大到原本十分坚定的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郑洵跟梁潇的事还是露馅儿了,这不能怪郑洵,因为梁潇自己坦白了。
在医院里,两家父母都来了,郑爸爸直接动手要打郑洵,毕竟合作伙伴的宝贝闺女,流掉的又是他郑家的孩子。
然而医生说梁潇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而四个月前他们俩还没结婚。
郑爸爸以为郑洵跟梁潇在婚前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又去埋怨那小子当初不愿意结婚,但听医生这么一说,梁潇的父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郑洵一脸无奈的挨骂,梁潇实在过意不去,让她妈妈拿来纸笔,把实情都给写出来了。
她写:孩子不是郑洵。
还写:我们已经离婚了。
最后,梁潇写下几个字:真的非常对不起。
刚刚失去孩子的梁潇一边写字一边流泪,她想哭出声来,让别人知道她有多难过,可遗憾的是,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郑洵依旧觉得烦,丢下一屋子人自己离开了。
他开车回家,决心谁来也不给开门。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开始想余恪白,自然的也想到了今天把他骗过去跟余恪白见面的齐尧。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找到余恪白的?又是怎么跟对方认识的?
郑洵觉得心里不踏实,拿出手机给齐尧打电话。
电话那边很吵,听起来像是在酒吧。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问你。”
齐尧在那边笑,大声问:“是不是关于余恪白啊?”
“你他妈找个消停点儿的地方!”郑洵对待齐尧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他现在只想好好质问一下这个喜欢无事生非的表弟。
齐尧去了厕所,进了隔间之后,把乱糟糟的声音都挡在了门外:“说吧。”
“你跟余恪白怎么认识的?”
“邻居啊。”齐尧点了根烟,靠在墙上,眯眼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吃你妈逼。”郑洵爆了粗口,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打余恪白的主意,尤其是齐尧。
齐尧这个人,玩儿过的男孩女孩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他至少在维持关系的时候还能好好对待对方,尤其是跟余恪白在一起的两年,几乎没有碰过别人,可齐尧不同,这家伙连群P都玩过,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都散发着浓郁的人渣味儿,他很怕余恪白跟齐尧搅合到一起。
“骂什么人啊!”齐尧轻声笑着,也不知道郑洵听见自己笑了没,“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是都有老婆了么,而且我看他也没那么愿意搭理你吧?”
“跟你有关系吗?”郑洵放了狠话说,“我警告你,离他远点,敢碰他一下我就剁了你鸡`巴。”
齐尧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什么,剁之前,要不要先摸一摸?”
“去你妈的,齐尧我话放在这儿,你趁早给我离他远一点。”
“凭什么?”齐尧收敛了笑容,按灭了烟,眼睛盯着门板,冷着声音说,“他是你的所有物吗?我就算上了他,也跟你没关系吧?”
郑洵彻底抓狂了,他咬着牙说:“我最后说一次,别碰他!”
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喘粗气。
齐尧成功的气到了他,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从小到大齐尧都爱跟他作对,他相信齐尧去招惹余恪白并不是因为对那人感兴趣,只是为了激怒他。
但郑洵不敢保证齐尧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人从来都不知底线为何物,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他给余恪白打电话,不管怎么说,都必须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了。
郑洵觉得自己是在帮余恪白,但后来他才发现,其实他也是在帮自己。
三十
余恪白的电话占线。
因为齐尧也正在给他打电话。
正陷入纠结的余恪白没注意来电人就按下了接通键,然后听到那个让人生厌的声音说:“小宝贝儿,你是不是喜欢郑洵啊?”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来电人竟然是齐尧。
皱紧眉头,余恪白说:“你跟郑洵是什么关系?”
他开始觉得今天跟郑洵的遇见完全不是巧合,从分开开始,郑洵就在算计他,突然出现的齐尧、突然出现的X先生,以及突然的重逢,一步一步,都是郑洵给他下的套,就是在引诱他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余恪白突然心生烦躁,那种倾慕和厌恶交杂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没想到郑洵是这样一个人,不干脆又下作。
说好了一拍两散各自生活,却偏偏要来打扰他安稳的日子。
“我们俩啊……”齐尧笑得暧昧,“你觉得呢?”
余恪白蹙起了眉,他讨厌极了齐尧这刁声浪气的态度,索性挂断了电话。
然而紧接着,对方又打了过来。
余恪白必须得承认自己非常好奇他们的关系,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办法做一个自己理想中风轻云淡的人了。
“哟,还以为你不会接了呢。”齐尧扣上马桶盖子,坐在上面抽着烟,嗤笑着对余恪白说,“原来你也是个贱坯子。”
余恪白觉得齐尧说的话让他格外熟悉,这些话他在郑洵妈妈的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
“说吧,你们什么关系。”余恪白的心已经跌倒谷底了,对于这两个人,他做好了任何关系都接受的准备。
“没什么关系,”齐尧轻笑一声说,“他是我表哥,或者说,也是我初恋。”
余恪白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他怎么都没想到郑洵是这样的人。
闹得再出格,也不至于连道德底线都抛弃。
“你别误会。”齐尧说,“是我暗恋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齐尧。”余恪白沉吟了一下,说,“你太胡闹了。”
齐尧又大笑起来,烟呛得他咳嗽不止。
“你说谁胡闹?你竟然教训起我来了?”齐尧说,“余恪白,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余恪白不想跟他说话了,又一次准备挂电话。
不过挂断之前他还是听见齐尧说:“不过我现在不喜欢他了,咱俩在一起吧。”
郑洵实在等不及,打不通电话就直接开车去了余恪白家。
这个小区他来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只是远远的看着余恪白,郑洵一度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的变态跟踪狂。
他按照自己知道的地址上了楼,按响门铃时紧张到手心有些出汗。
正准备叫余恪白吃饭的高扬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了门铃声,他还觉得奇怪,想不到会是谁来找他们。
他看了眼余恪白房间紧闭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开门了。
看见门外站着的陌生男人时,高扬又那么一会儿是非常茫然的。
郑洵也一样,看到开门的不是余恪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平静下来之后,一想到眼前这个人跟他的小白共处一室这么久,瞬间就心生嫉妒。
“你好,”高扬疑惑的问,“请问找谁?”
“余恪白在吧?”郑洵的眼睛往里面看着,然而却没找到余恪白的身影。
“你是他朋友?”高扬打量了一下郑洵,看起来比他们大一点,穿着衬衫西裤,手里还拿着名车的钥匙,他突然警惕起来,总觉得余恪白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朋友。
“他在吧?”郑洵懒得跟这个人废话,如果不是怕余恪白生气,他现在已经直接闯进去了。
“在。”高扬又把郑洵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回头对着屋里喊,“小白,有人找你。”
郑洵一听这家伙竟然也管余恪白叫“小白”,顿时醋意大起,看着对方的时候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余恪白从房间出来,刚一靠近门口就看到了郑洵。
两人一对视,郑洵直接闯了进来,连鞋也不换地走到余恪白面前,故意中气十足地对他说:“宝宝,你电话占线。”
郑洵的一个“宝宝”,惊得余恪白跟高扬都懵住了。
尤其是余恪白,他震惊的看着郑洵,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张,一时间连大脑都不转了。
恶作剧得逞的郑洵突然揽住余恪白的腰,温柔地笑着说:“傻愣着干嘛呢?”
高扬先回过神来,心里乱的很。
他没想到余恪白真的是gay,而且已经有了男朋友。
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暗恋了这么多年,却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就这么错过了。
青春年少时就萌发的爱意,本来担心对方无法接受,所以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却没想到,对方在自己看不到的世界里早就找到了归宿。
他尴尬的搓了搓手,揉了揉鼻子,然后说:“我出去一趟。”
余恪白看向高扬,没来得及叫他,对方已经出去了,并且关好了家里的门。
他转回来的时候,看向郑洵,然后用力把人推开了。
“小白。”郑洵见那人走了,终于回归正常,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说,“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一直占线。”
“嗯。”余恪白退后两步跟他保持距离,“你表弟打给我的。”
“操。”郑洵一听是齐尧,气得边爆粗口边翻白眼。
余恪白心里乱极了,他没想到郑洵竟然连他住在哪里都知道,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所有的一切都是郑洵给他下的套,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如指掌。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非常愚蠢,以为过上了想要的宁静生活,却在今天才猛然发现,其实并不是,看似平静的生活只是人家郑洵的施舍,如今郑洵寂寞了,随时都能搅合得他天翻地覆。
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几声雷鸣之后,下起了大雨。
余恪白想起穿着拖鞋就跑出去的高扬,心里愈发烦躁。
他说:“郑洵,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我们的协议提前结束你是答应了的,如今反悔,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我做什么了?”郑洵发现自己已经实在无法理解余恪白了,一边说着对自己有感情,一边又对他冷眼相对摆出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对你做什么了你就说我过分?”
“你打扰到了我的生活。”余恪白垂着眼睛,不看郑洵,态度淡然却语气坚定,“我很感谢两年多以前你救了我,为此我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如今银货两讫,早就不该有联系了。可能因为过去的两年你对我造成了误解,我本来就不是一个随便会跟人上床的人,堕落了两年已经够久了,我想要的是一份健康正常的生活,很显然,你不能给我这样的生活。没错,我在不知道你就是X先生的时候说了我喜欢你的话,这让我十分难堪,难堪到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
“……小白……”郑洵最见不得余恪白这样,可怜得像是外面淋了雨的仓鼠,他伸手去拉对方,却被躲开了。
“就此打住吧。”余恪白说,“拜托你,也拜托你的表弟,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已经被你们搅合得一片狼藉了。”
三十一
郑洵走到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余恪白那个室友蹲在那里看着外面。
他走过去,站在对方旁边,点了支烟。
高扬抬头看他,满眼敌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郑洵冷笑一声,按灭烟头,跑进了雨里。
他的车停得有点儿远,坐上车的时候已经被淋得快要湿透。
他用纸巾擦着脸和脖子,越擦越烦躁,最后把湿了的纸巾随手一扔,骂了句“操”。
郑洵没有回家,他爸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也并不想接。
其实家人找他有什么事儿他都想得到,无非就是关于梁潇,还有梁潇的孩子。
郑洵不想操心别人的事了,他自己这边已经一团糟了。
找了个酒店,洗澡睡觉,郑洵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把仅剩的三支烟都抽光了。
一开始郑洵的脑子是空荡荡的,到后来就开始想余恪白的话。
最开始的时候他无法理解那人的想法,为什么明明喜欢自己,却非要别扭着推开,说生活被他郑洵搅合得一片狼藉,但如果在他提出和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