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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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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缭缭白烟里,他朝林苑比了个手势,让人退下。
  林苑并不想退,但谌巍积威甚重,他不敢不从。只能咬了咬牙,退开几丈远,站在一根柱子后面,之后任凭谌巍做手势,他也不肯退了。
  谌巍也没有太多余力关注他,内息的暴动渐渐让他的感知陷入混沌中。曾经敏锐的五感尽数离他而去,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觉得黑暗笼罩下来,屏蔽了他的视线。
  车山雪,什么也看不到的谌巍在心里念到。
  突然之间,些微的光点在黑暗里闪烁,这些闪烁的冷光同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照亮黑暗轮廓的同时,它们又飞快地向他身后奔驰,在谌巍眼里留下一道道苍白的细线。
  这个景致很熟悉,是谌巍走过的那条时光逆转之路。
  数年后李乐成的话犹在耳边。
  “只有你能够做到!剑圣,只有你能做到,救下我师父,就是救下世间苍生!”
  对,如果不是车山雪的生死关乎黎民社稷,谌巍管他去死,本该是如此才对。
  但是他重生后,所作所为并非如此。
  除非是他搞错了。
  除非从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救车山雪而来,因为车山雪——
  八岁。
  裹得像竹熊的小豆丁口瞪目呆指向他身边,问:“谌巍,为什么你吃饭边上还要放这么大一块破烂石头?”
  “这是我的剑。”谌巍说。
  “……”车山雪,“你要抡着这个和我打吗?我输了,我承认你厉害。
  十岁。
  夜半三更,小孩带着月色一起翻开谌巍的窗户,怒气冲冲道:“刚才那一局不算!我们再文比一场……他妈的谌巍你睡觉还抱着这块石头的?!”
  十五岁。
  如笋子一样拔高的少年跑进谌巍屋中,兴致勃勃展示手里漆黑银刃的新剑。
  “我爹给我的生辰礼!怎么样?比你那块破石头好多了吧。”说完他绕过长桌,发现谌巍在纸上画着什么,凑上前看。
  谌巍是给自己的剑画图纸,一笔一划皆认真无比,车山雪在边上看了看,突然手指沾墨在图纸上一抹,抹掉了图纸一角。
  “多少年前的样式了,谌巍你品味也太落伍,”大衍皇帝最宠爱的幺子颐气指使,“看看我的新剑,再看看你的图,要是你真这么打,将来咱们也别比剑了,因为你的剑会被自己丑断!”
  从七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八年的岁月。
  他们的剑锋是在对方的一招一式中磨练出来的,他们熟悉对方的剑,就像对自己的剑一样。
  若以剑道为镜,他们在镜中看到的不会是自己,而是对方。
  ——车山雪就在他的剑中。
  哪怕车山雪放下了剑道,依然如此。
  如果要舍弃车山雪,那就只能像车山雪舍弃他一样,连剑一起舍弃。
  这种方法……
  他做不到。
  谌巍无声地吐出一口血,心中反倒顿悟。
  随着念头豁然开朗,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息也渐渐平息,从暴虐转为柔和,温水一般冲刷着他伤痕累累的经脉,几个周天下来,将大小暗伤完美愈合。
  然后内息向着他的丹田涌去,轻而易举打破了他前世也未曾突破的屏障,一涨再涨。
  等内息再次扩散向四肢百骸,被解放的五感也将谌巍拉回现实中。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到湘夫人呼应他的内息,在地上嗡嗡作响。
  已经做好抢救准备的林苑瞠目结舌。
  他家掌门上一刻还是走火入魔之象,下一刻就猛地突破了!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难道是双修的效果吗!
  谌巍不知道这人心里转着什么污秽的念头,擦了擦嘴角血迹后,对林苑吩咐:“我下山后,青城剑门大小事都听你号令。”
  林苑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您说什么?不不不,等等,您下山干什么?!”
  谌巍已经提剑与他擦身而过,闻言瞥了林苑一眼。
  他说:“去找车山雪。”


第43章 歹运路,好运人
  要找车山雪很容易;毕竟要带那么多人,大国师不可能再用鬼遁。
  马车太慢;乘船要换;只有铁龙车能满足一行人的要求。
  铁龙局大概是大衍最繁忙的商局了;就算是朝廷;大年初一也要放假休沐;但青城镇外的铁龙局却依然人满为患。晚到的归乡人和迎接的家人将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更兼有车把式的叫唤;土狗土鸡土鸭敏捷地在人们脚下穿梭追逐;汪汪叽叽嘎嘎的声音比人声更大。
  这样鼎沸的热闹中;只有少数人注意到,有一列看上去空荡荡没上几个人的铁龙由妖兽拖着,在渐小的风雪中;离开铁龙站。
  正是在谌巍赶到铁龙站的一炷香之前。
  对于谌巍接下来的一路来说;这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
  但此刻的谌巍并没有在意;面对听闻他来到而急匆匆迎出来的铁龙站站长和副站;他仔细询问了那辆空铁龙的去向,又拒绝了站长立刻给他再发一趟的建议;运起轻功几个纵越;同样没入了茫茫风雪中。
  青城铁龙站的站长和副站一起啧啧称奇。
  “就算再如何勤奋,咱们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啊。”
  他们两个又沉默了片刻。
  “我感觉不太好,”副站说,“要是剑圣知道你指的方向是错的……”
  “既然入了铁龙局,咱们就是大国师的人。”站长一点也不害怕,“你看剑圣那浑身杀气的模样,说大国师抢了他老婆都会有人信,怎么能让他追上大国师。”
  只可惜,站长和副站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小手段最多拖延一二罢了。
  不过,说不定他们拖延的这一二,正巧起了作用呢?
  “没时间说闲话了,”站长拍拍下属的肩膀,“快去把那几只休息的拖兽叫起来,桃府呪雪,运粮的重担就在咱们身上。”
  ***
  “先从粮食讲起。”
  临时征辟的铁龙车上,车山雪这样开头。
  他对面,是端坐的李乐成和宫柔,其他跟随的祝师和第一批赶来的官员在周围围了个圈,安静听着车山雪说话,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敢说。
  铁龙局是大国师一手扶持出来的,最开始,百姓们不敢靠近这由妖兽拖动的长龙时,大国师以身作则,每次出门都乘坐。
  因为他表明了态度,才有人为了讨好他开始效仿。
  如今人人都能说出铁龙车的一百个优点,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每次从铁龙车上下来,大国师的面色是如何铁青。
  似乎是断筋绝脉留下的遗症,车山雪对铁龙车上轻微且持续的摇晃,混合的各种气息等等,总是无法适应。尽管如此,他只要出远门,必定会乘坐铁龙车,用强大的毅力抑制反胃感,风吹雨打水淹失忆也不下车,连带身边人也如此。
  只是每逢在车上,他身边人挨骂的几率总会高上几分。
  后来大供奉观的人都养成了习惯,只要和大国师坐在同一辆车上,除非被点名,绝不开口说话。
  今天也是如此。
  一个被点名的祝师战战兢兢地介绍情况:“白泽局两年前推出新式农具,桃府推广最好,去年桃平昆琼津五府都是大丰收,其中以栽种了两季稻的桃府为最。现在过年,基本家家户户有存粮,我们也会从琼平二府调来粮食。”
  车山雪往下面一瞟,被他看到的人连忙慌张发言。
  就如他们所说,呪雪情况虽然紧急,但桃府目前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更值得主意的,是呪力的弥漫。
  放任不管的话,粮仓里储藏再多的粮食,铁龙运送来再多的粮食,也会被呪力腐蚀腐朽。
  “七天,”李乐成低头计算呪雪强度,片刻后给出一个结果,“桃府呪力将在第七天午夜达到最盛。”
  车山雪听完点头,道:“这事第六天必须解决。”
  他没说怎么解决,而是直接换到下一个话题。
  “桃府二十七城,有十一座城的祝师死绝,除了武夷楼动手无作他想。武夷楼在桃府是地头蛇,如果想继续行刺杀之事,你们谁有把握躲过?”
  宫柔闻言愣了愣。
  “武、武夷楼?”她结巴了一下,“老五不是在那儿吗?”
  “大概叫人好吃好喝地关着,”车山雪面上带着冷笑,“你五师弟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武夷楼怎么舍得杀他?”
  这句意义不明的话没有几个人听懂,众人愣怔时,铁龙车突然一个颠簸,手肘支在桌上的车山雪身体一晃,猛地伸手抓住桌边才坐稳。
  头晕,他想。
  上车后不久便开始了,并不是晕车的晕法,而是从骨头里透出的疲惫感,随着每一次呼吸渗透到血肉和毛孔。
  不需要大夫来看,车山雪也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体温不正常。
  说起来,他昨晚是睡在哪里来着?山顶的一间茅亭。
  无门无窗,透亮透风,还光着身体厮混一宿,加上喝了酒,不受寒就怪了!
  问题是,现在可不是他能生病的时候啊。
  车山雪示意下面的人继续讨论,自己面无表情听着,他伪装得太好,没有一个人瞧出异样。
  等下面的人商量出三个可行方案来,他才强打精神拍板了其中一个,让他们去准备。
  这行为同车山雪以往表现得大相径庭,没有挨上批评的众人震惊无比,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昏沉了几个呼吸,车山雪才发现他们都一个个呆呆站着,动也不动,只能无奈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快去做!”
  最后一句话厉声说出,顶着他的怒火,随行祝师们和官员纷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人早些休息,”车山雪又道,“到桃府后恐怕没有睡的了,对了,老三老四,过来。”
  顶着其他人同情的目光,李乐成和宫柔乖乖跟着车山雪走到另一节车厢。
  两人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师父要背着人教育他们,没想到一走进车厢中,他们师父就坐在了一张窄床上。
  “我需要休息一个时辰。”车山雪很清楚,若他到了桃府病倒,才会耽误大事,“期间的事情你们处理,无法处理往后压。”
  李乐成和宫柔愣了愣,半晌,宫小四一蹦三丈高。
  她指着自己鼻子尖,问:“我、我们吗?”
  李乐成则问:“师父,出了什么事?”
  “养精蓄锐而已,能有什么事?”车山雪反问。
  李乐成不敢质疑,但他偷偷瞥了眼师父泛红的脸色,心里有了猜测。
  宫柔还想说什么,被她三师兄扯出车厢,临走前李乐成还道:“师父请好好休息。”
  老三似乎懂事了很多,躺下的车山雪将毛披风盖在身上,心里这样想。
  至于老四……
  真是懒得说。
  另一边,李乐成和宫柔回到一行人中间,面对其他人的大量,他面不改色道:“师父准备强大的祝术,已经开始养神,不可打扰。”
  宫柔连忙低下头,控制住自己不露出诧异的神情。
  李乐成是车山雪的三弟子,在这辆铁龙车上,论地位仅在车山雪之下。他这样一说,顿时就压下了大部分议论。
  然而很多人还是神色惶恐。
  大国师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不坐镇在前,他们的前路似乎都蒙上一层阴影。
  而李乐成猝不及防扛上照顾这一群人的重任,哪怕他想遁回自己的书中,依然有不安的人扯着他问东问西。李乐成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宫柔只能跟在他身边,时时刻刻注意预防自家师兄和人争执起来,没过多久,两人都一身大汗。
  另一处车厢的车山雪,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他于半睡半醒中沉沉浮浮,隐隐约约能听到李乐成和宫柔像讲相声般,一个捧一个逗的说话,以及其他人急促的脚步声。每当听到他们说出什么不靠谱的提议,车山雪都挣扎着想醒过来,但整个人却像被魇住一样不能动弹。
  继而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激流裹着前进,拼命想呼吸却无法将头伸出水面。窒息感越来越重,火辣辣的肺腑比头顶的伤更痛。
  嗯,这是从落雁湖进入地下暗河时的事情。
  因为车山雪在这幻觉中又听到了摄人心魂的喊杀声,会这样做的人,除了暂时被收服的一万三千厉鬼不做他想。
  这么一看,自己竟然平安活了下来,真是鬼神保佑。
  毕竟被魔域吞没的山河未复,人族生机也没找到,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死去,至少……
  ……至少要和谌巍见上一面。
  等等?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车山雪猛地一怔,反而从梦魇中脱离。
  他猛地想坐起,却发现自己在梦中挣扎翻身,竟然用毛披风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子,现在醒来,半天动弹不得。
  茧子也挺好,让他热出了一身汗,倒是感觉身上轻快很多。脑子里也不再晕晕沉沉,神清志明。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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