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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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说？”
“还是不太理解。不过我有机会还会跟她谈，她早晚能同意的。”
“你有事要跟我说，你前几天消失了，我很担心。”
“我什么时候消失了，我就是回家了，倒是你，当时一声不响地就回了美国。”
“你不也一直没回学校么？”
“我当时被我爸打了之后，就被他关了起来，后来跑出来一次，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坐汽车回来的，其实是先去了你家，不过你还没回来。后来回到寝室，就被我妈抓了回去。我爸也得病了。”
“我知道，当时你妈妈来找我了……”余然实在不想回忆那一段。
第三十五章 看病
余然想起来了，原来他跟李禹真是没缘分，当时如果自己早到家半个小时，是不是就碰到面了，两人是不是也不用分手了。也不对，李禹爸爸得了病，他总是要回去的，好像怎么都是个死局。现在也不太乐观，李禹妈妈不可能同意。
李禹看余然脸色暗淡，眼神飘忽，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啥，掐了掐他的脸蛋：“小东西，别瞎想了，我的问题我会处理，一切都会好的，放心！”
“好，我知道。”只要李禹还在身边，真的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余然想。
两人又聊了一会，洗漱一番就睡了。李禹不想再动余然了，真是怕伤了他，昨天给他清洗时，那里虽然没有出血，可也是红肿的很明显。不过，自己在他身边真是有点煎熬呢？李禹想去客房，余然不肯，拉着他不撒手，后来两人商量了一下，都把睡衣穿整齐，一人一个被子，互相保持距离。
夜里，余然突然醒了，他的睡眠近几年一直很浅，他起来看见李禹不在床上。他听到厨房有声音，披上衣服走过去看，原来李禹在厨房，好像在吃药。余然走过去，凑后面搂住李禹的腰，他的腰又细又结实，很好抱。
李禹看他醒了，笑笑：“把你吵醒了？”
“你在吃药么？胃又痛了？”余然转到李禹面前，看着他。
“嗯，是有点疼。吃完药就好了。走睡觉去。”其实李禹是疼醒的，以前他也犯过，不过这次特别重。
“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不能因为自己懂医就不去医院看病呀？”
“好的。其实我不是不去，这阵子真的事情太多，没顾上。”李禹也想去看看，他有点担心，尤其现在找到了余然，他不光想跟余然在一起，还像能长久的健康的在一起。
第二天是周日，早晨六点多，李禹就醒了，想着要去检查，没吃饭没喝水，就给余然煮了一碗鸡蛋面。余然不一会也醒了。吃完，两人就出发去医院了。
实践证明，看病还就得早早地去，一大早，医院已经人满为患，挂号的人排成长队。李禹让余然坐着等他，余然不肯，觉得坐着无聊，就跟着李禹一起排队，不敢有亲密动作，两人就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
好不容易挂上号，其实还没到医生出诊时间。两人看医院大厅人实在太多，就去做里坐了一会儿。车里虽然空间小，比较局促，不过好在有点私密性，两人可以放心地拉拉小手，说说话。
余然不停地说着，他在美国养病期间的事，做了多少个玻璃瓶子，画了什么画。李禹就静静地听着。焦虑和紧张两个人其实都有，不过都不肯说，余然就通过说话来缓解，李禹就是沉默。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去了门诊就诊的诊室。
到了地方，等了不大一会儿，就叫到了李禹。
消化科的是个男医生，详细问了病情之后，也是建议检查，说最好能做个胃镜。李禹同意，告诉医生自己空腹，随时可以做。
等到了胃镜室，还是不少人，好在李禹近期有过乙肝和传染病的检查，没费什么事就预约上了。胃镜约在了下午。中午，两人在附近吃了饭，然后就猫在车里休息。李禹把车座位放低，让余然睡一会儿。余然却还是不停地说话。
“然然，我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有事我也能解决！”李禹攥了一下余然的手。
余然终于不说话了，停下来看着李禹，“我有点害怕。”
“没事，多半是溃疡，这次可能要吃一阵子药了。”李禹这几年胃真的经常疼痛，胃镜一年前就做过，就是溃疡。后来吃了药缓解一些，不过时不常会犯。这次其实就是遇见了余然以后，回了趟家，跟妈妈没有谈拢，就犯了，在家里养了几天也没有见好。
两人谁也没有睡着，下午到了时间，就去了胃镜室。胃镜室的医生是个女大夫，戴着口罩，微胖，细声细气地。李禹做过胃镜，虽然不害怕，不过还是很难受。大夫做到一半跟他说，你胃里的溃疡很深，应该做个病理，明确一下。
“大夫，你怀疑我的溃疡是恶性溃疡么？”
“嗯，形态不太好，应该查查。不过你不要紧张，查完才能知道的。”
“没事，是您在胃镜下做还是？”
“我会取取一点先做。不过不如切除的准确。”
“好的，没问题。”
李禹出来时，余然正在胃镜室门口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看李禹出来，余然赶紧走过去：“大禹哥哥，怎么样？”
“说是我的溃疡很重，嗯……需要做个病理。”
“病理？怀疑有其他问题啊？”
“是。”
“怀疑什、什么？”余然声音都有点抖。
“然然，你别紧张，就是检查，无论怀疑什么，也只是检查，等结果出来才知道。”李禹安慰道。“我知道结果会告诉你，不会隐瞒，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不是露水姻缘，你懂么？如果我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我也会坚持治疗的。”
余然鼻子一酸，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大禹哥哥不怕，自己也得坚强些。点着头说：“好，我懂了。”
病理结果需要3天才能出来。两人先回了家。
………有点狗血，不过生活本身更狗血。
第三十六章 不甘
晚上两人回到了余然现在住的地方。因为事先打了电话，简欣和丈夫都在，还做了一桌子菜。
进了屋，余然闻到香味，就喊道：“妈妈，做了什么呀，这么香？”
“馋猫！是番茄牛肉的味道，还炸了你喜欢的肉段。”
“呀，妈妈，大禹哥哥刚做了胃镜，大概不能吃油炸的。”余然想起来。
“那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呢，那我给他煮点粥吧。”简欣赶紧说。
“不用麻烦了，阿姨！”李禹赶紧说。
“哎呀，不麻烦！大禹呀，你也好多年没来过家里了。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呀？”
“我妈挺好的，已经退休了。在家有时打打牌，有时出去跳跳舞。”李禹笑着说。
简欣还是去煮了粥。四个人边吃边聊。
余然继父是第一次见李禹，简单问了问他工作的情况。简欣后来什么也没问，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其实根本不用问什么的。
吃完饭，简欣怕年轻人拘束，就和丈夫回了卧室。
余然拉着李禹也回到自己卧室。
李禹看着余然的卧室，跟旧别墅的风格很像，窗帘和床品颜色都很柔和，屋里有点淡淡柠檬气味。李禹有点晃神，想起来第一次跟余然接吻时就闻到过他身上的柠檬味，过了这么多年，余然其实一点也没变。
李禹看着余然，把他揽进怀里，把脸埋进余然的发间，使劲儿地吸着他的气息。余然在李禹怀里又软又乖，李禹忽然笑了一下，“然然，你为什么有时候像个小刺猬，有时候像个软面团？”
“该像刺猬的时候就像刺猬，该像面团时就像面团呗！”余然调皮的笑。
“你当时以为我结婚了还来找你？”
“是，觉得你是个大渣男。”
“可是，你在我还没告诉你我没结婚时就跟我上了床了。”李禹逗他。
“我，我忘不了你……而且当时昏了头了。想着第一次还是应该给最爱的人。哪怕再也不能在一起，也算给自己的初恋画个句号吧。”
“你要跟我画句号呀？”
“你要是真结婚了，我能有啥办法呢。”
“然然，信我，我绝不负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李禹紧紧地抱住余然的腰，轻轻地吻着他的唇角。
余然抬起头，看着李禹，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尖，“真好，好的有点不真实。”
“傻瓜，我就在这里。”又低下头衔起余然的唇，轻轻地吸吮。
余然的唇微张着，李禹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滑了进去，在里面跟余然的纠缠在一起。
余然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就像小奶猫的叫声。余然的腰软得不行，不自主地贴着李禹，不过当他感觉到李禹的身体起了反应时，他轻轻推了李禹一下，“你控制一下，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是别……”
“然然，你这是要赶我走了么？我留下来，却不让我干你，你这是馋我呢吧？”李禹不死心，接着舔余然的嘴唇。
“李禹，我说真的。我有一段时间胃也不舒服，医生告诉我除了注意饮食，要多休息。”
“好好好。听你的！老婆大人最大！那我先回我自己的房子吧。住这儿，难保我半夜不会爬进来。”李禹拍了余然屁股一下。
“恩，也好。你这几天请假吧，休息休息。”余然嘱咐他。
“还是不了，我得把公司的事情赶紧处理一下，如果需要手术或者长时间治疗，我好交接。”李禹出了门。回头冲余然摆摆手，示意他回去，余然回去后，他才开车回去了。
李禹回到家，先上网查了一下胃癌的资料，心里大致有了点数。
到了取病理报告的时间，余然也闹着要去，李禹就接上余然俩人一起去了。
取了报告，李禹先读了一下，脸色就有点暗下来，余然紧张地拉着他，“怎么了？”
“是腺癌，好在分化比较好，但是恐怕得做手术了。”李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家好像有癌症基因，我爸就是肺癌死的。我也没逃过去……”
余然紧紧抓着住李禹的手，李禹的手轻微有点发抖，“你……你不会有事的。”余然眼圈红了，低头捂住脸，他特别不想在李禹面前哭。
“然然，无论如何，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李禹托起余然的脸。
李禹回家之后，先找了自己已经留校的大学同学，这个同学正好在普外科。因为他知道这个男生的硕士导师是全国知名的胃肠外科专家，想让他老师帮他做手术。
李禹的同学听了情况，吓了一跳，毕竟李禹太年轻了，而且年轻人胃癌预后都不太好。听明白李禹的需求后，他满口答应了，告诉李禹下周住院。
李禹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因为怕妈妈受到惊吓，没告诉她详细情况，就说自己要做个小手术，让她下周来一下。然后的一周李禹先花了几天把工作仔细地整理交接了一下，并且把病情告诉了公司，请了长假。李禹把家里的东西和银行卡等贵重物品也仔细地整理好了，留出来了一部分用来治病的钱。
李禹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跟余然说了一声，余然要求他搬来一起住，李禹哪好意思住进余然家，俩人就搬进了余然家旧别墅。李禹其实特别喜欢这里，他和余然就是在这里开始的，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回忆。
余然也请了假，在家里陪着李禹。两人睡在一起自然干柴烈火，抱在一起就吻在一处。他们做了一次。不过做到最后，余然哭得不能自已，李禹也哭了。两个人光着身子紧紧抱在一起，一句话也没说。
李禹是真的不甘心，跟余然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真的舍不得离开！想想自己认识余然十几年，在一起几个月，分开后，想了余然3年，又找了2年。刚刚在一起，又得了可能会一命呜呼的病。自己真的是太衰了！
第三十七章 住院
到了住院的时候，李禹和余然一起去的。李禹的同学很给力，除了帮安排了一个单间，还把一些比较慢的检查也都帮忙安排提前了。李禹做了全身的检查，没有发现转移的迹象。李禹稍微松了一口气。还算有希望。
李禹的妈妈很快也到了。不过她进了病房一见到余然立刻就变了脸，好在不是什么市井泼妇，没有当面给余然下不来台。李禹让余然出去买点东西，他先跟妈妈谈谈。
“大禹，你上次回去说你要跟余然再在一起，我就说了，这不行。你爸都被气死了，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刘文琴十分不理解。
“妈，你客观点好不好，我爸是肺癌死的！”
“可是你爸的脑出血是因为他吧？”刘文琴不服。
“我爸就算脑出血是气的，那也是我气的。跟余然没关系。”
“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