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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扑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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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前被病人绊住,家里没有人做饭。
  自从她怀孕以后,唐之清就不允许她独自进入厨房。岑明止于是请司机加快速度,司机熟练地踩下油门,雨越来越大,泼湿了窗沿,甚至溅在脸上,岑明止只好关上车窗,忍受腐烂发霉的味道。
  到小区门口,孟瑶在保安岗亭等他。
  她穿着厚重的棉服,外头罩着雨衣,脚上是高到小腿的雨靴,正在与保安聊天。
  看见岑明止下车,她同保安告别,打开手里的伞走过来,岑明止立刻伸手扶住她,无奈道:“雨这么大,怎么下来了?”
  “你早上出门没有带伞,我来接你。”孟瑶笑着收了雨伞,钻到他的伞下。
  岑明止说:“向前台借了一把,忘记告诉你了。”
  孟瑶笑道:“是我忘了,你们这种公司,行政一定什么都有。不过下来走走也好,这双雨鞋很防滑,不用担心。”
  岑明止点头,同她往小区里走。忽然身后传来两声喇叭,岑明止没有在意,孟瑶却一手扶着小腹,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惊讶道:“明止,这个车牌……不是你的车吗?”
  岑明止顿住,回头,驾驶座里的人从车里下来,站在距离他们不到十步的地方。
  是言喻。
  他没有打伞,几乎是瞬间就被淋得湿透,目光先看他,又扫向孟瑶,最后停在孟瑶隆起的腹部上。
  孟瑶察觉到他目光里的不善,小声问:“他是谁?”
  “……”岑明止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但孟瑶何其聪明,仅仅是这样几个眼神的来回,就立刻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试探地问:“……是言喻?”
  她的声音并不很响,却恰好被言喻听到,言喻顿了顿,靠近他们:“你认识我?”
  “听明止提起过。”孟瑶安抚地拍了拍岑明止紧绷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过度紧张,又对言喻笑了笑,道:“你好,我叫孟瑶,是明止的朋友。你来找他?”
  她的聪慧挽救了这场尴尬的会面,言喻仍旧怀疑,但明显放松了一些,目光暂且收敛,看向岑明止搀扶孟瑶的手。
  孟瑶笑道:“这么大雨,怎么不撑伞?衣服都湿了。”
  “……”言喻神色复杂,说:“忘记带了。”
  孟瑶手里恰好有多余的伞,朝他递过去道:“用这个吧,你是来找明止?”
  其实他有伞,岑明止也知道,但谁也没有说破,言喻接过那柄折叠伞,说:“我送他下班。”
  孟瑶抬头看向岑明止,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岑明止不想她担心,也不知从何解释,只客套地对言喻点了点头,说:“谢谢,我到家了。”
  他把伞倾向孟瑶那侧,想要扶着她转身。言喻却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岑明止另一侧的手臂,迫使岑明止回头。
  “岑明止。”言喻说:“一起吃个晚饭,可以吗?”
  这可能是言喻这辈子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已经垮掉,雨水顺着他的衣领渗进去,湿冷的水汽刺痛皮肤,他拉着岑明止的手,用最卑微的语气这样问。
  但岑明止没有给他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戴着一副崭新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掠过言喻的手,停留在那把没有撑开的伞上。
  他短暂松开了孟瑶,从言喻手中把伞抽过,替他解开折叠伞的系带,轻轻抖平不算大的伞面。
  那是孟瑶的伞,颜色过于素净,几乎是这雨幕里唯一的一点亮色。他一只手不太方便,只把伞抖到半开,而后交回言喻手中,神色平静地拒绝:“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这一点小小的体贴像冬日里猝然亮起的明火,轰然点爆了言喻的心脏。岑明止没有笑,但笑或者不笑似乎都没有关系,他仍在关心,仍有温柔,他仍旧和从前一样。
  言喻抓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两秒,用尽所有理智才收回去。他对岑明止笑了一下,说:“好,下次。”


第35章 
  周末天气不太好,南方开春前总是雨水丰沛。岑明止过了一个双休,言喻没有出现,唐之清夫妇也默契地没有询问。
  他们在家吃了一顿孟瑶喜欢的火锅,又做了一次大扫除,在冬天结束前把杂物废物全部整顿,该扔的扔,该藏的藏。
  周一回公司上班,白天开了例会确定一周事宜,下午又有各职能的人来找他汇报工作,同步细节。那些新的开发方案,工程条款,例会上大致讲过一遍,具体的又要他看过签字,才能送去易晟面前过最后一轮。
  不至于忙得脚不沾地,但等空闲下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外头夜色深沉,好在结束了周末的阴雨,能看得见浅淡的月亮和星光。
  岑明止本打算早点回家,却接到易晟电话:“晚上有个人情聚会,有空陪我去一趟吗?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他没有多想,以为是生意上的往来伙伴,于是答应。十分钟后易晟下来接他,载他前往聚会场地。
  场地设在一家私人会所,主人的名字岑明止早前就听过,各种投资产业密集,在生意场里也算有名。
  岑明止跟着易晟进包厢,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有些易晟认识的主动来和他们打招呼,有些不认识的则坐在沙发上,等着其他人引荐。
  易晟一一向他介绍,岑明止记下名字,其中不乏一些以前的熟人,听闻他回国,都来简单交流几句,算是打了招呼。易晟如他所言,给岑明止介绍了一些生意上常来往的公司代表,之后他要去应酬,岑明止便抽了平板坐在角落里,看白天剩下的工作。
  言喻进来时他没有察觉,身旁沙发一陷,才发觉有人挨着他坐下。岑明止以为是位置不够,打算往旁边挪一些,却听到那人叫他:“岑明止。”
  “……”这人似乎总是这样连名带姓这样叫他,岑明止抬头对上言喻的目光,言喻穿着一身与易晟不遑多让的端正西装,坐在他身边,没有靠得很近,中间还留着近半个人的距离。
  “在看什么?”包厢里有叫来的女孩在唱歌,言喻的声音有些模糊。
  岑明止熄灭屏幕,淡淡道:“公司文件。”
  “我不方便看?”
  “……嗯。”
  言喻似乎也不在意,从桌上拿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岑明止面前,问他:“喝吗?”
  “谢谢。”岑明止接过,言喻笑了一下,侧身朝他,把杯口低下,与他轻轻一碰,然后也不管岑明止如何反应,自己闷头喝了个干净。
  一杯的量不算多,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回头看见岑明止只抿了一小口,于是又给自己拿了杯新的,在岑明止要把杯子放回去前再次碰了碰他的杯沿,说:“再喝一点?”
  “……”
  他的声音很低,刻意压抑,混在房间里有些嘈杂的人声中听不真切,但配合昏暗的暖黄色灯光却刚刚好好,有一点暧昧,甚至迷人。岑明止并不是不能拒绝,只是在此时此刻没有产生拒绝的冲动,于是配合他,又喝了一口。
  言喻的眉心舒展开,笑容也看起来真了一些。他一口气把新的这杯也喝干净,杯子放在桌上,看了岑明止一眼,起身朝易晟那里走去。
  易晟正和几个老朋友叙旧,见他过去也不惊讶,熟捻地同他说起话来。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都是圈子里有名的太子,从前不熟是因为易晟务实言喻纨绔,如今言喻也正正经经接手了公司,生意上的来往总能让人关系密切。
  这场聚会并不热闹,配着轻缓的爵士乐,来往的人都保持了理所应当的素养。岑明止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用文件消磨时光,等酒过三巡,时间差不多要进入下一场,打算起身告辞。
  但他刚刚收拾好东西,言喻像在他身上装了监控器,立刻拨开身边的人,又走了回来,低头问他:“要走了吗?我送你。”
  “……”
  这人还是这么高,站在他面前时好像能把四面八方的灯光都挡住。而他站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就好像他赶来参加这么一场人情聚会,就是为了能在散场时送岑明止回去一样。
  岑明止想要拒绝,那边的易晟却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也走了过来。
  “言喻,你刚才喝了多少杯,还能送人?” 他站在岑明止面前,对言喻笑笑,手里的酒杯还没放下,另一只手按住岑明止肩膀,说:“明止是我带来的,当然是我送回去,就不麻烦你了。”
  “……”言喻没说话,同他面对面站着,身势相仿,旗鼓相当。但易晟他比岑明止还大两岁,二十几岁就开始当家,那种成熟已经不显锋芒。而言喻即使被打磨了三年,也依旧改变不了长相上的锐利和张扬,尤其当他对着谁开始全身戒备,那种锋利和压迫就更加明显。
  他在戒备易晟,剑拔弩张。易晟笑了笑,说:“还是问明止吧,刘秘书应该快到了。”
  言喻于是看向岑明止。他的精神紧张起来时牙齿会咬得很紧,下颚附近的肌肉绷直,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只是他好像学会了克制,在这种时候,没有选择与易晟争锋相对。
  岑明止迎着他的目光,缓慢道:“麻烦易董了。”
  言喻:“……”
  “那就走吧,去楼下等。” 易晟放下酒杯,向言喻点头致意,叫服务员取来两人的外套。
  他走在岑明止的左侧,开门时主动伸手,让岑明止先走,每一个细节都很周道。
  秘书姓刘,已经不是第一次送岑明止,轻车熟路,停在唐之清的小区门口。
  岑明止道谢下车,易晟拍了拍小刘的座位,说:“我送送他,你在这里等我。”
  他跟着岑明止下车,抬头打量了一圈小区林立的住宅楼, 揶揄地笑了一下:“还住在这里啊,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岑明止显然并不是能领会这种幽默的人,他早就告诉过易晟,自己是在朋友家借住。
  易晟说:“麻烦别人两个星期了,不要紧吗?”
  岑明止道:“自己那边还没有收拾,就一直没搬。”
  易晟“哦”了一身,跟着他走了片刻:“让刘秘书帮你找人做个打扫?或者不想住我那里的话,帮你安排酒店也可以。就在公司附近,跟我们有合作,环境还不错。”
  “……不用。”岑明止感觉他的语速比平常快一些,可能多少有些醉了:“谢谢易董,我会自己安排好的。”
  唐之清家的楼在小区中庭,要走几分钟,易晟跟着他过了小区岗亭,脚步不快,岑明止也只能放慢速度等他。
  “你这个语气很像在应付领导。”易晟四处看看,笑道:“以前也是这样跟言老爷子讲话的吗?”
  “……”岑明止脚步一顿。
  “对我可以随意一点。”易晟索性也停下来,站在他的对面,“毕竟名义上虽然我是你的领导,但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想做。”
  “…………”
  岑明止说:“易董要辞退我吗?”
  易晟愣了愣,半秒后大笑起来:“没有,不是,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岑明止平静地看着他。
  “哦,你是在拒绝我。”易晟绅士地站在冷风里,和悦问他:“是因为言喻?你们怎么样了,我看他对你好像很上心,上周五等在公司楼下也是接你吧?门卫说他站了一个多小时。”
  “……”
  岑明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尽管那种变化在他常年平淡的脸上非常细微,但易晟还是捕捉到了。
  “你们的关系走到那种地步,还能复合吗?”易晟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回头了,明止。就算这几年他看起来安分守己,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应该不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明白。”
  岑明止没有说话。
  他微微侧对易晟,在静谧的夜色中呼出一口温热的白气,下垂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神色并没有因为易晟这一段话产生更大的起伏。
  “看来你都明白。”易晟说:“那就不要着急拒绝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说完他笑了笑,又适当退让:“那我就送到这里,回去吧。酒店我先订上,明天给你房卡。”
  他朝岑明止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与来时相比,他的步履矫健,已经看不出喝醉的样子。岑明止站在原地,等他的身影消失,才上了楼。
  孟瑶知道他因为工作要晚归,已经睡下,唐之清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和他打了个招呼,看他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喝醉了?”
  岑明止说没有,整场聚会加起来他没有喝到一杯,最多的不过就是陪言喻喝得那两口。
  唐之清点点头,叮嘱他早睡,自己踱去厨房准备倒水,岑明止在客厅站了一会,突然说:“之清,我还是搬回去吧。”
  “啊?”唐之清从移门后探出脑袋:“搬去哪?你自己家?”
  “嗯。”岑明止说:“我的状态很稳定,你们确认过了。”
  唐之清端着杯热水出来,上下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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