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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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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假如萧凭当真放弃往前走,他放弃萧凭究竟算不算背叛,这个问题雷浮潮从来没考虑过。
  因为萧凭不可能放弃,这个假设绝对不成立。构成一个人的性格要素一桩一件也不能少,少了变了,萧凭就不是萧凭,而成了另一种个体。既然他还是萧凭,宇宙没有让他突然转变成其他的个体,他最核心的观念就绝不会这么轻易改变。
  只不过一生当中,任谁都要吃些苦头的。
  ·
  期间萧凭倒也曾鼓足勇气,去试过一次镜。角色是旧日与他交好的某位导演排除万难不惜得罪投资方,坚持留给他的一个角色。
  可惜他状态太差,没能把握好。
  无论如何交好,一个正儿八经的导演肯定是没办法容忍自己的剧组中有诠释不好角色的演员的。
  那天回家以后,萧凭的懊丧又升级了一档。雷浮潮看在眼里,此后便暂时不放他去试镜了,劝他:“先把心态恢复好。萧凭,你不缺那么一两个角色,你要做的是一辈子的事。”
  萧凭迷惘得很,向他坦白:“我不知道现在我还能干什么。”
  这份心情雷浮潮也理解,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可能更有利于萧凭找回状态,只是试镜暂时行不通,仅仅会招来新的否定。
  雷浮潮思索了半天,问他:“你不是很擅长跳舞吗?”
  没错,萧凭记得雷浮潮还曾经懂装不懂,故意谎称不会跳,跟他学过一阵子探戈。大概是好奇他跳舞的样子吧。
  彼时他遵循着跳探戈的礼仪面容紧绷,眼色严肃,但全程内心频频得意,搂上雷浮潮的腰身时得意,看出雷浮潮原来撒了谎时得意,不揭穿雷浮潮的谎话、决定若无其事地跳下去时更是得意,暗地里为自己疯狂喝彩:天啊!四舍五入这就是和雷浮潮睡过了!再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
  思及此,萧凭略一哑然,有点想朝雷浮潮笑一笑,然而无论怎么使劲也嘴角沉重,根本笑不出来,只得作罢。
  “算了吧。”萧凭有气无力地说。
  雷浮潮于是也笑意一淡,想不出该说什么好了,只管顽固地坐在他面前,目光认真地盯着他。
  有时候他们能这样对坐十个小时,每到这时,萧凭是决计喝不成酒的。除此以外,萧凭也很喜欢雷浮潮注视自己的那种眼神。他形容不好里头的情绪,不过他很喜欢。
  只可惜,单是不喝酒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所以雷浮潮难免要东奔西跑。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雷浮潮的状态明显也陷入泥沼了,最直观的是雷浮潮模样很累,毕竟就在去年,他还进过医院。
  许多次萧凭都想开口告诉雷浮潮:“雷哥,别浪费时间了,统统算了吧。”
  但他清楚雷浮潮想要听到的不是这句话。
  他自己想要说出的也绝不是这句话。
  ·
  当然了,无论是正常状态下的萧凭还是崩溃状态下的萧凭,常常都不免对雷浮潮服气得五体投地。
  譬如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雷浮潮依旧大胆提议萧凭去学校上课。
  萧凭几乎疑心这是自己在宿醉的折腾下臆想出来的对话。
  萧凭:“啊?”
  雷浮潮理直气壮:“你不拍戏的日子里,本来就该上学啊。”
  这个家的核心大事,到底还是雷浮潮拍板居多。于是总之,萧凭鼓足勇气,乖乖地开始回S大销假上课了。
  只是他一时之间照旧状况颓废,惟有少数日子才能够成功完成这件事,除非有雷浮潮在。
  第一次便是雷浮潮陪他去的,走进教室,他一摘掉口罩,就不出所料地吸引来了四周无数乱七八糟满怀探询的目光,有一瞬间,他血压升高,呼吸困难,差点大哭一场,想揪住雷浮潮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逼他坐在这么多善少恶多的眼锋中间。
  但最后他自然没有迁怒雷浮潮。
  虽则他没有,雷浮潮也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了,贴在他耳边轻轻回答:“意想不到的失败,未来或许还有不止一次,你掌握的筹码越多,越有尽快摆脱困境回到梦想地的希望。”
  为这句话,萧凭咬紧牙关断断续续地坚持下来了——尽管也只能断断续续——至少这些人不像是娱记或观众,背过身议论的话大多送不进他耳朵里来。
  起初他负责听话上课,雷浮潮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边旁听,把太阳镜捏在手里,刻意摆出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收到谁的眼神就回赠谁一记冷眼,久而久之,学校里的许多人默默地不再多看他了。
  后来雷浮潮不时干脆靠在他身上睡觉,他稍微拿余光一瞥就能瞥见雷浮潮的黑眼圈,一动也不敢动,一堂大课下来整个肩膀或者两条大腿都是僵的。
  不睡觉的时候雷浮潮的活动就五花八门了,有时是趴在桌子上自己跟自己下围棋,有时是给他写小纸条,笑眯眯地往他侧脸上贴——萧凭撕下来一看,上面要么写着“加油!”、要么写着“我饿了,想吃饼干。”有时甚至是把手从桌子底下钻上来,悄悄喂他吃跳跳糖。
  事后萧凭总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能快一点点,争气一点点,在那个时候就结束颓丧,那就好了。
  有一回他梦到过雷浮潮挨在他身侧睡着的场景,与现实所不同的是,那一回老师宣布下课,众人散去,四下宁静,他轻轻摇醒了雷浮潮,便笑着告诉雷浮潮:“雷哥,我什么都好了,明天我就能去接戏,不是说大话,不信我给你讲个笑话!惊不惊喜?”
  醒来惟有怅然若失的份。
  ·
  元旦前雷浮潮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门一开,如他所料,家里只有萧凭一个人,醉得四仰八叉。
  毕竟所有的朋友仍然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不少人元旦需要回家陪伴父母。萧凭的朋友离开得七七八八了,雷浮潮的朋友中,有一半对萧凭没什么大感情,另一半也不例外地要回家或是加班,惟一一个乐意暂时放下手头事务照看萧凭的是燕白,可惜燕白最近被萧凭气得不肯出现了。
  因为萧凭眼下变得有些自我怀疑,喜欢反复质问燕白:“你为什么管我?是看在雷哥的面子上吗?”
  而且作为一个手底不止一两名艺人的经纪人,燕白也很忙很忙。雷浮潮尚且比他清闲一点。
  这一天雷浮潮买了萧凭先前想吃的腊肠和一大瓶酸奶回家,便收获到了一地狼藉。
  这次萧凭醉得摔碎东西了。
  碎的是一个几年前他淘回来、每次搬家两人都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亲自带着走的花瓶;几个杯子;一个装有照片的相框;家里的所有碗碟……总而言之,满地玻璃瓷片。本来雷浮潮还以为萧凭会把他最喜欢的长耳朵狗杯子也摔坏,结果仔细一找,发现那对杯子被高高地藏在了大衣柜顶上。估计是清醒的萧凭在和自己作斗争。
  这也说明,这么多东西大概不是一口气摔光的。
  雷浮潮站在原地走了一会神,一时没脱外套没换鞋,单单是站在原地。不到一支烟的工夫,萧凭慢悠悠地在沙发上转醒了,似乎头疼得很要命,下意识先抬手扶了好半天脑袋,随后目光渐渐落在他身上完成聚焦,脸色才紧张起来。
  “……雷浮潮。”萧凭不安地叫了他一声,看得出来神志依然有点不清醒,而且大部分时候,闯祸后萧凭还敢连名带姓地叫他,说明萧凭慌了。
  雷浮潮没生气,只是在愣神,可萧凭显然是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蹿过来抱他,一开口话说得没头没尾。
  萧凭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再给你买一只花瓶,我会送你花,我会送你不止一次,对不起。”
  雷浮潮听得十分好笑,偏偏又笑不出来,只得低声说:“萧凭,我不生气。”
  对此萧凭将信将疑,换了任何人在相同的处境下,没准都必然将信将疑,所以萧凭只管恳切地继续说:“我会拿影帝,以后我会照顾你,不再给你惹麻烦了,我会学会开车,我会振作的……我会再送你一只花瓶。”
  这是真的慌了,委实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雷浮潮终究哑然失笑,勉强点了点头,耐心安慰他:“影帝是绝对没问题的,我比你年纪大,养老说不定真的要拜托你一二,我不要花瓶,我没生气,一朵花倒是可以。”
  “九十九朵。”萧凭非常顽固地纠正他。
  这个数字怪微妙的,不过当时雷浮潮没有心力多想。
  雷浮潮仅仅是又点了一点头,拍拍他的脸应和:“好,九十九朵。九十九朵。”


第86章 长番外
  这是第五十四天雷浮潮失去联络; 不肯回家了。
  也是萧凭第五十四天滴酒未沾了,他不敢再醉哪怕半分钟。
  现在单单是想到“酒”这个字; 萧凭就能发自内心感到一阵恶心。但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不需要姗姗醒悟; 在第一天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马上就知道自己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了。
  他曾经一早胆战心惊地在脑海中设想过雷浮潮终于放弃他的那一天; 大概正是这样的。
  雷浮潮为人很温柔; 会把一切都留给他,自己离开,而不是赶他离开;雷浮潮一句重话也不会多讲,但会切断与他的联络; 避免自己心软;起初的日子里; 连雷浮潮的那些朋友也不清楚雷浮潮跑到哪里去了; 即使清楚,也不会告诉他。正是这样的。
  连续五十四天,萧凭只睡了一百个小时左右,精神却不可思议地清晰; 亦或者是恍惚到极限了。
  他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块小小的门锁上,高竖耳朵; 但凡听到半丝动静,立马一骨碌冲过去开门; 久久未刮的胡茬不止一次地吓到过邻居。
  一无所获。
  只有实在担心自己睡着时,他才会反反复复在房间里徘徊走动。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他找不到雷浮潮,联络不上雷浮潮; 可雷浮潮说不定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物品留在家里,总要回来取走。也许某一天,雷浮潮认为他已经离开了,就会回来一趟。
  当然了,他没办法确认有没有这样的物品,他不敢离大门稍微多远一步。世界仿佛在五十四天以前就毁灭了,留给他的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房子,只是一间客厅。
  而这间客厅也不是他的诺亚方舟。
  在这间客厅的范围内,他每天乖乖地收拾卫生、认真吃饭、拜托下一位外卖员带走上一餐的垃圾袋、在雨天不厌其烦地检查窗台的渗水状况、把雷浮潮挂在客厅衣架上的几件大衣熨来熨去、他还网购了一只新的花瓶,可惜到货一看,它太丑了,远远没有先前那只花瓶漂亮。
  于是最后萧凭也只带走了这只丑花瓶。
  他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盘桓不去阻碍到雷浮潮回家了。最近外面天气很冷,他不知道雷浮潮会住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每天吃些什么,听什么音乐……有没有不理智地回忆过他,有没有心情不好,万一感冒了有没有人帮忙吹头发。
  他拿一个小笔记本写了很多有关将来的、或许实现不了的计划。
  一是学会开车,今后两人一齐出门行动时,他就可以让雷浮潮懒洋洋地坐在一旁休息,自己载着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二是攒钱买一所雷浮潮喜欢的房子,他在心里批评了自己一通:既然知道雷浮潮不喜欢搬家、换床睡会睡不好,干吗不早点想方设法直接准备一个固定的让他们居有定所的家呢?明摆着雷浮潮想要一个固定的家。大不了他把什么都卖了,从此穿着牛仔裤去参加电影节。
  三是学会做饭,他慢慢开始觉得过去自己的缺点实在太多了,为什么雷浮潮又有胃病,口舌又挑剔,他也迟迟没学习做饭呢?不应该。
  还有更漂亮的花瓶、很多玫瑰花、和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他自己。
  想到这,萧凭赶紧轻手轻脚地把沙发上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离开以前,他把钥匙好好放到了鞋柜上头,最后一次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探出这道门,左右张望走廊与电梯的方向。
  没人出现。
  ·
  开锁时雷浮潮本能地留心了一下,门没有被反锁。通常情况下,这代表家里有人。
  但门一开,没人。
  四面八方都是安静,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桌面上有一层细细的浮灰,雷浮潮用手指搽了一搽,猜测萧凭起码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也可能是几个月。
  回来前他丝毫没有设想过“萧凭走了”这种可能性,单单是知道萧凭的号码欠费停机了,想象过萧凭没准酒精中毒或是缺少照顾、颓废到极限的样子,然而没想过萧凭会走。或者说,他想到过,只是认为绝不可能。
  萧凭把钥匙留下了,钥匙底下压着一张字条,内容很简单:“再见。”没有说明,没有附注,也许是认为没什么好说的了。字迹歪歪扭扭,大抵写字时萧凭的神志仍然不清醒。
  读过这张字条,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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