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制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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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苏兮沉默。
　　云苏兮：“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对他多么不同吗？”
　　言禾：“只是陈述事实。”
　　云苏兮深吸口气侧头。
　　“如果你并没有那么不同呢？”
　　言禾：“这并不重要。”
　　云苏兮深看言禾的眼睛，嘲讽：“是吗？”
　　言禾回视：“您有什么不妨直说。”
　　云苏兮抿唇。
　　言禾：“我并不是您所想的那么一无所知。”
　　云苏兮蹙眉，略带不屑：“所以你知道什么？”
　　言禾放下杯子，舔舔唇，看云苏兮：“当时本市有一家疗养院吧，挂的是疗养院的牌子，实际上里面也宣称能治好同性恋？”
　　云苏兮手不由捏紧了衣服。
　　言禾看云苏兮的眼睛说：“后来被查处掉，是我舅舅言安找人托的关系，而告诉他的，是我。”
　　云苏兮一霎站了起来。
　　言禾不紧不慢：“你们把戚泠送到那种地方，其实我不是很欢迎您。”
　　云苏兮吸口气：“你是言家人？”
　　言禾：“我是。只是我妈是小女儿，又常年在国外，不被人知道很正常。”
　　云苏兮不由闭目，胸口随呼吸起伏大起来。
　　言禾安然继续：“戚泠的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背部是棍子打出来的溃烂伤，右肩肩头……”
　　云苏兮退了一步。
　　言禾：“是戚云威打的枪伤，洞穿伤。
　　“我都知道。“
　　云苏兮：“你……”
　　言禾笑：“可是您不知道，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在部队伤的。”
　　笑的心酸。
　　“您看，他还是这么维护你们。”
　　云苏兮沉默。
　　云苏兮嘴唇嗫嚅半晌：“你，你还知道……”
　　竟是有些不敢问下去。
　　言禾叹口气：“我还知道什么我估计您也不会想听下去，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以此要挟戚泠，也不要以此要挟我。
　　“当然，其实我很肯定，在戚淑生完孩子前，您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云苏兮沉默。
　　这也确实是她的想法。
　　言禾抬头看她：“其实您在我眼里不是个好母亲，但却是个好妻子，戚首长已经走了，可以说一辈子盖棺定论，我想，您也不希望他身后查出来些什么让他一辈子英明扫地。”
　　“你……老戚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云苏兮咬牙。
　　言禾：“那滥用枪支呢？伤还在戚泠肩上，国家难道因为是儿子，所以会默认这种行为吗？”
　　云苏兮咬唇。
　　言禾：“我不懂政治，但是军队里面关系复杂，您又是云家人，想必不少人也在等着你们家出错，出问题。”
　　这句话半点没错。
　　言禾：“您也知道我办得到，这就够了。”
　　说完言禾闭眼：“这谈话够不愉快的，是吗？”
　　云苏兮沉默。
　　言禾：“您走吧，如果哪天想开了，想关心戚泠我是欢迎的。
　　“如果只是想立下马威或者威胁我们，还是不用来了。”
　　云苏兮嘴唇颤抖。
　　半晌，拿起背包，踩着高跟，哒哒哒踩得很响，用力摔门走了。
　　言禾睁眼，叹了口气。
　　起身关了空调，打开门窗，吹散云苏兮身上带来的那股香水味。
　　言禾很累。
　　半晌，落下泪来，言禾擦了擦脸，没想到情绪失控到这一步。
　　他想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为人父母，为什么会那么狠呢？
　　戚泠，也曾经是他们心头上疼的孩子。
　　言禾给戚淑打了个电话。
　　言禾：“你妈妈刚来过了。”
　　戚淑一惊：“她有没有说什么？”
　　言禾：“没什么，你安心养胎，我估计她短时间内不会来了，你也别担心。”
　　戚淑：“……好。”
　　放下电话。
　　戚淑手有些抖。
　　言禾永远忘不了那个秋天戚淑给他发的短信。
　　戚淑说戚云威知道了，打的戚泠浑身是血，可能有一周来不了学校。
　　过了一天，戚泠给言禾打电话，笑嘻嘻说要出门看望亲戚一周。
　　言禾差点没戳破他的谎话。
　　那一周，戚淑在的时候，言禾只敢悄悄在病房外看一眼。
　　他做的菜戚泠吃的出来，也没敢做。
　　而戚淑也忘不了那个晚上。
　　那个周六他们两个人都罕见的一起回家了。
　　戚淑早知道戚泠和言禾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挣扎也接受了，可是都不敢告诉父母。
　　阴差阳错，这个词戚淑从来没理解得那么深刻。
　　晚上，戚云威找不到手机用戚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言禾短信来了，内容不大多奇怪，只是觉得太过暧昧，戚云威不由打开了短信。
　　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等坐在戚泠的床上一刻后，戚云威不得不接受，他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而言禾的短信没有署名，用的意大利文输入，戚云威也不知道是谁。
　　戚淑永远不会忘。
　　本来是好好的坐在沙发上聊天，尚存一丝温情。
　　戚云威一言不发走出来，面色铁青。
　　戚泠还没开口，戚云威举着他手机，屏幕上正是一条爱语的短信，戚泠霎时也脸色苍白。
　　戚云威压着怒气：“你还可以解释！”
　　戚泠嘴唇嗫嚅，终是闭目：“没什么好解释的。”
　　然后那手机就直直扔向了戚泠头上，额角一瞬被打出血……
　　戚淑整个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没有大段的，后期都是碎片式的插入写法，写完了马上回现实线~~~
嗯，下一章，一把回忆刀~~~不要问我为啥总虐攻，我舍不得受哈哈哈~~
　　　　
　　　　第63章　爸，别这样

　　戚泠也懵了，额角疼；　心里震惊加半点惧怕弥漫。
　　戚云威沉声道：“跟我来。”
　　戚泠深吸口气；　站起身；　随戚云威而去。
　　戚淑看着戚泠直摇头，戚泠不说话；　摸了摸她头，走了。
　　等戚泠随着戚云威走出去，戚淑脑子全都是木的；　第一个念头就是；　她爸会打死她哥的。
　　戚淑颤颤巍巍捡起戚泠的手机；　拨通了云苏兮的手机。
　　云苏兮接得还算是快：“小泠，怎么了；　我还在加班。”
　　戚淑脱口颤抖：“妈；　出事了；　你快回来。”
　　云苏兮蹙眉：“小淑？怎么了？”
　　戚淑压了压情绪；　强自说：“爸、爸会打死哥的，妈、妈你快回来；　妈……”
　　云苏兮：“你冷静点儿；　到底怎么了？”
　　戚淑：“反正你快回来；　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求你了；　妈，我……我怕……呜……”
　　终究是哭了起来。
　　云苏兮沉默片刻，说：“小淑；　别哭，妈回来，你等我会儿。”
　　戚淑急得跺脚，叫：“别再工作了！快回来啊！！”
　　“行行行，你别哭。”
　　云苏兮也被戚淑逼出几分焦躁来。
　　戚淑捂着嘴，管不住泪。
　　她害怕。
　　戚泠也害怕。
　　戚云威面无表情，他跟着戚云威走到院子里。
　　这是周末早上打军体拳的地方。
　　他们家后院僻静，后面是山，再没有人家，他们一家子除了他妈都喜欢这里。
　　戚云威指着空地，对戚泠说：“站下去。”
　　戚泠沉默站到下方，不由深吸口气，挺直背脊，手指根根蜷曲捏紧。
　　戚云威：“你知道这是什么？”
　　戚泠沉默一霎，低低道：“知道。”
　　戚云威：“那你告诉我。”
　　戚泠蹙眉。
　　戚云威重复：“告诉我。”
　　戚泠眉头深皱起。
　　“说！”戚云威吼。
　　戚泠被逼出来：“同性恋！”
　　两个人又都沉默。
　　戚云威深看戚泠，戚泠背脊微微发颤，强自站直，只看地面。
　　戚云威：“你知道军队怎么说的？”
　　戚泠闭目。
　　戚云威：“你知不知道？！”
　　戚泠：“知道。”
　　戚云威用手指指着戚泠：“那你给我说！”
　　“一条一条说清楚。”
　　戚泠全身冰凉，一字一句：“恶心、变态、不正常……”
　　咬唇，终究说不下去。
　　戚云威吼：“你还知道恶心，你还知道变态，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戚泠紧闭眼睛，发颤。
　　戚云威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是他先来找你，还是你去找他的？”
　　戚泠张口，又挺了挺笔直的背脊，实言：“我、找他……”
　　“啪！”
　　话没说完，戚云威抬手就给他一耳光。
　　戚泠被打的一瞬间侧过头，火辣辣的疼，嘴里泛出点血沫味来。
　　头嗡嗡作响，脑子也有点不清醒。
　　戚泠不敢置信缓缓转正头看戚云威。
　　他爸满面怒容，胸口起起伏伏，气狠了。
　　这是戚泠长大有记忆以来挨的第一个耳光。
　　戚云威很少打他们两兄妹，一来是力气大怕孩子受不了，二来戚云威提倡的教育观念大多是建立在沟通上。
　　实在不听，云苏兮没有戚云威的耐性，多半是她揍兄妹俩。
　　他爸，打了他一耳光？
　　戚泠一阵恍惚。
　　不由嘴唇嗫嚅，看着戚云威，戚云威也瞪着他喘粗气。
　　戚泠：“爸，你……要干什么？”
　　戚云威：“我要你改！”
　　“改、改什么？”
　　“给我改了这个喜欢男人的毛病！”
　　戚泠嗫嚅，颤抖：“这个，不是病，改不了！”
　　戚云威更是愤怒，重重推了戚泠一把，戚泠往后退几步踉踉跄跄才站稳。
　　戚泠近乎哀求：“爸？”
　　戚云威忍无可忍：“不要叫我爸，我没有这种儿子！”
　　戚泠心凉半分：“哪种儿子？”
　　戚云威：“你还有脸问我哪种儿子，你说哪种？
　　“变态、不正常、恶心，你要听哪种，你喜欢听哪种？
　　“你他｜妈有病，还跟我说改不了，有什么改不了的，喜欢男人你不觉得恶心？不觉不正常吗？我跟你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戚泠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戚云威：“给我跪下。
　　“我今天不打的你改，我不叫戚云威！
　　“我戚云威也不信这个邪！”
　　“爸……”
　　“跪下！”
　　戚泠见戚云威转身抄起长期放在庭院的防小偷军棍。
　　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戚泠：“你……你不能打我……”
　　戚云威横扫一棍，戚泠霎时跪在地上，膝盖磕得发出响。
　　戚云威：“老子怎么不能打你，老子恨不得打死你。”
　　重重一棍落在背上，戚泠胸口闷得很，疼混着辛辣感窜进口鼻。
　　戚泠挺着背，咬牙：“这不是病，九零年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把同性恋去疾病化……啊！”
　　又是一棍。
　　戚云威：“呸！变态！”
　　戚泠颤抖，低头，沙哑道：“你不能这样说……”
　　戚云威停手，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那我该怎么说？我还要表扬你？表扬你不正常？”
　　戚泠扬头看戚云威，咬唇：“别人可以说，你不能。”
　　戚云威指着戚泠：“那你给我改！”
　　戚泠吼：“这是天生的，天生的！
　　“别人可以骂我变态你不能，你是我爸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是我最崇拜的……
　　“你是我最亲近……”
　　戚泠低头。
　　“你是我爸啊，你是我爸！”
　　泪流满面。
　　“你不能这样说我。”
　　紧闭双眼，戚泠身前的空地水渍清楚。
　　戚云威气的满脸通红：“行，你有理，我不说，我不说！我打得你改！
　　“老子不信这个邪！”
　　止不住发颤，心内荒芜。
　　戚淑在后院门扉处看着，亦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
　　戚云威一棍一棍往下打，戚泠不再说话。
　　戚云威也沉默。
　　两个人像是在较劲，戚泠脊背越挺越直，打到第十棍的时候，戚泠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
　　戚云威更是愤怒，戚泠深呼吸咬唇。
　　咬出血腥味也不叫。
　　第二十棍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
　　戚淑哇一声哭了出来。
　　冲到庭院里就跪下替戚泠挨了一棍子。
　　戚淑哭叫：“不要打哥了，你会打死他的，你不要打哥了，爸，不要打了。”
　　戚云威：“让开，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戚淑：“不要，不要……爸，求你了，不要，你会打死我哥的。”
　　戚云威：“你让开！”
　　戚淑：“不可以，脊椎出问题了该怎么办，不可以……”
　　戚淑膝行几步，全然不顾膝盖疼痛，抱着戚云威的腿，泪忍不住往下流。
　　“爸，我哥是你儿子啊，他是你儿子……”
　　戚云威深吸口气：“就是我儿子，我才要他改，才要打到他松口！”
　　戚淑：“不要了……你们别这样。
　　“爸，别这样……”
　　戚云威大力推开戚淑：“走开！”
　　戚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