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浅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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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对陈芸的没脑子都是一脸“这姑娘没救了”的表情，反观一直默默承受的林可欣，大家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之意。然而简于却在听到陈小姐的话以后，整个人一怔，接着忽然站起来，转头就走。
陈小姐也在同时拧头走向角落，看上去像要流泪似的，怪可怜的。
在摄影棚另一侧拍陆离新单人戏份的导演终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边的场景，赶紧让助理过去调解。此时，简于已经走出棚外，点开通讯录坚定地拨出电话。
蔡小倩正在B台陪白佳颖录制一个综艺节目，手机在兜里坚持不懈地震动，她本来还怕白佳颖中场休息时叫她过去端茶送水，因此一直侯在台下的观众席旁，可一看是简于的电话，她一惊之下赶快跑开，颤抖着接起电话
“你好，是简先生吗？”
“嗯。”低沉的声音让蔡小倩心里一酥，跟猫爪子挠似的。简于和粉丝说话时通常都是很温柔的，本音又软萌，莫名就降低了他的年龄。然而这次他的语声却是沉沉的，虽然仍然比不上很多男星的磁性电音，可尾音上翘的低音别有一番风味。蔡小倩鬼使神差地按下录音键，听见简于问：“林城今天是不是不用加班？”
“哈？”蔡小倩上回和简于交流过以后，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这下一听，还是觉得跟偶像说自家竹马的事情，非常别扭，“他、他说今天不加班，但是要和同事一起去聚餐庆功。”
简于回忆了一下明天自己要拍的那些分镜，对男二号的角色分配越发满意。他懒得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跟蔡小倩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挂掉电话回去嘱咐小赵，把车给他开到离摄影棚不远的露天停车场里。
当天的戏份拍完，天已经全黑下来，小赵看着什么都不带就准备上车的简于，感觉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忙问：“简先生今晚要回家吗？”
不远处闪过一道车灯，将简于眼里的绿意映得璀璨至极，他眉梢一弯，眼里都是笑意，“我跟导演说过了，明天中午以后回来，放心，不会耽误拍摄的。”
小赵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心里憋闷，他担心的可不是这个。最近简于情绪变化过于突兀，让一向觉得对方好伺候的他很是猝不及防，生怕说错话。和简于相处一年多，他也知道老板对回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上回有个电影在Z省拍摄，临时回北京取景，别的演员趁着时间宽松，都回家休息了两天，简于却和工作人员一起，一直待在剧组包下的酒店里，每天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所以，小赵一直认为对于简于来说，家里和酒店没有什么区别。虽然这样说不大好，但从简于偶尔接电话的语气来看，他和家人的关系很是紧张。
“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么？”小赵冥思苦想着。
夜色已深，林城在车辆寥寥的街道上平稳地开着甲壳虫前行。其实他并不常在这样的时间回家，要是加班太晚，很多程序员都会选择直接睡在公司，第二天起来接着奋战。不过今天不同，赶工终于告一段落，老板难得放假两天。那些美术组的姑娘们豪爽地拉着一群汉子去吃饭唱K，玩到这个点还意犹未尽。林城送完一个女同事回家，这才缓缓朝租住的小区开去。
门缝里有光透出来，林城不由得有些担心。蔡小倩为了一早去白佳颖家里接她，通常会睡得很早，难道最近有什么大的通告，她现在还在看资料？
“小倩——”他一推开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脚机械地往后退了两步，合上门，再仔细看了看门牌号，确认没有弄错，才疑惑地再次推开。
蜷在沙发上的简于被他的动作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米色的针织毛衣皱巴巴地耷拉着。4月，小区里已经停止供暖，客厅里凉飕飕的，林城看简于露出脖颈，嘴唇没什么血色，忙着急地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抱了床毛毯出来，搭在他的身上，随后才问：“简……于，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叫简先生，还算是有进步。
简于把毛毯裹在身上，没什么形象地翘着头毛，定定地注视着林城。
林城一直很迷恋简于的眼睛。纯粹的绿色眼睛是很少见的，身上东方血统居多的简于更是如此。绿眼睛在昏暗的地方通常会呈灰褐色或者近黑色，有这样眼睛的人虹膜颜色很浅，受外界影响很大，所以每每见到都会有不同的色调，炫目迷人。有一次论坛专门开了个贴讨论简于眼睛的颜色，还Po出不少外国明星的图来做对比，撕得不可开交。
但林城对于拿简于和别人比一向不感兴趣，在他眼里，只要简于笑起来，配上眼眸里璀璨的色彩，不论如何都是美的。
而现在，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他无法忽略心里涌上的莫名躁动，只得不自在地别开视线。避开目光攻击后，他的理智也回炉了一些，顿时着急起来，“是不是小倩出什么事了？”
仔细想想，简于能进他的家里，也只有通过蔡小倩。尽管一个是明星，一个是小助理，可他们的的确确在同一个公司旗下工作。
“她在睡觉。”简于简洁地回答完，忽然倾身向前凑近，近到呼出的热气可以直接触到林城的皮肤。
林城的手臂往后一撑，肌群紧张地绷起，身体后仰到极致，“那、那就好。”
简于暗搓搓地把手往前伸，覆到比自己宽厚一些的手背上。看着那张明明大多时候都沉稳帅气，对着自己却失措不已的脸庞，简于心里溢上一阵满足感。正压迫得开心，忽然觉得眼睛痒痒的，他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根睫毛却掉了下来，飘在林城的脸上。
“睫毛……”林城很没出息地看呆了，刚想伸手到脸上扒拉下来，忽然身上一重，整个人被扑到了沙发垫上，左手腕还扭了一下。迷恋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趴在自己身上，林城愣是忍着痛没有把简于拍开，抬起右手扶起他的肩，问：“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简于靠在他的胸膛上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连吃豆腐都不会，要怎么追星！
他再也忍不住，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城，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城一惊，还没来得及回答，简于却自顾自地接着道： “嗯，看你不回答，一定是喜欢。”
“我要和你交往。”话音一落，简于立刻紧张地盯住林城，似乎如果他敢说出什么反对的词语，下一秒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而被这一系列的惊吓震得说不出话来的林城，在稳住心神后，一脸担忧地把掌心覆在了简于的额头上。这该不会是拍戏压力太大，生病发烧了吧？
☆、第10章 偶像光芒照进现实
由于常常在键盘上敲打，林城的手掌边缘和指沿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茧，覆盖在简于的额头上，感触格外明显。
“没有发烧……”林城喃喃一句，气得简于啪地打下他的手，把缠在身上的毛毯一扔，站起来就要走。林城赶紧拦住他，口不择言地说：“现在太晚了，要不你在我房间将就一晚上。”
简于绷紧的脸色立刻和缓下来，转而似笑非笑地问：“你担心我？”
这话明明说得很对，但听上去很是暧昧。林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个简于好像和他平时认知的很不一样，但又多了一种危险的魅力。可如果不是脑子烧坏了，简于怎么会跑到他家里来，还要求交往呢？
林城疑惑地低头上下打量自己，一点吸引力都没看出来。简于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乐，抬手搭住他的肩再次靠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故意放低的声音十分撩人，再加上他那上翘的软音，激得人气血上涌。一个天旋地转，简于重重地跌在沙发上，回过神来时，林城正表情复杂地注视着他，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眼神中满是纠结之色。他也不说话，两人就着暧昧的上下姿势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林城叹了口气，像是投降般单手撑起身，说：“我会对你好的。”
一句话在耳边来来回回重播好几遍，简于缓缓勾起唇角，也不管这句“对你好”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立场说出来的，立刻开始提要求，“我今天要睡你的床，你明天得送我去剧组，还要等我拍完一起吃晚饭才能走。”
林城点头全部答应，一点都没有去想简于怎么会知道他明天休息的事情。二话不说地把床铺好以后，林城抱着被子枕头准备去沙发上对付一晚。简于把他的枕头抢过来，瞪圆眼睛问：“你懂什么叫做交往吗？”
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理工科学霸型人才，林城一点没有听出言外之意，有些局促地回望过去，解释道：“我没有交往过，所以——应该有什么仪式吗？”
本以为这话会惹得简于生气，没想到听到这话的大明星一把将枕头塞回他的怀里，笑眯眯地说：“怎么能让主人睡沙发呢，你在床边打地铺吧。”
这没有丝毫逻辑的话在林城听来却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他一丝不苟地打好地铺，直挺挺地躺下去，睡得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的简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像他的脸上画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明明是在黑暗之中，林城却还是感受得到如有实质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半夜滚下来怎么办？”简于忽然出声。
“我会接住你的。”林城回答得很实诚。
得到满意答案的简于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终于闭上眼任早就潜伏的睡意汹涌而上。
作为一个每天和电脑死磕的人，林城一直有锻炼身体的习惯，每天都会早起晨跑。6点半，他准时张开眼，看到比平时离得远一些的天花板，先是愣了愣，接着忽然回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侧头一看，简于正侧身朝着他的方向熟睡，一只胳膊斜斜地搭在床沿上，半边身体也危险地歪过来。
把人半抱起来往床正中挪了挪，林城忽然发现简于的睡相不是一般的差。厚厚的棉被被他裹在身上，一只脚却伸出来勾住被角，身体拧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简于似乎很不满睡眠被打扰，丰润的嘴唇微微起阖，赌咒般呢喃。林城刚把他安置好，他就不耐地扭动起来，不知道在对谁抗议，“我不吃早饭，我要睡觉、睡觉……”
“早饭是一定要吃的。”林城坚决地反驳自家半梦半醒的偶像。
听到林城的声音，简于终于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不堪重负地合上，任性地扯住林城的袖口，说：“那我要吃你做的。”
眼前这个人明明和电视上温柔谦和的双料影帝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林城看着简于乱糟糟的睡相，听着他任性的嘟哝，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昨晚答应简于的要求不是一时冲动，不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只要这个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人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多一天，都是好的。
林城把他的胳膊腿都严严实实地裹进棉被里，把人包得像个蚕宝宝一样，然后轻轻地保证：“我晨跑回来就给你做饭，你再睡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终于拽住被角不动了，简于迷糊地点点头，闭上眼睡了过去。清晨的小插曲没能打扰简于的好眠，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推门又关门的声音，才揉着眼睛坐起来。
有起床气的大明星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略微清醒地环顾起林城的房间来。仔细打量之下，他撇了撇嘴，也顾不得四处乱翘的头发，推门而出，问：“林城，你的房间里怎么没有我的海报？”
蔡小倩正咬着一个烧饼夹蛋，看见简于从林城的房间里出来，无比震惊地望了过去。昨天简于提出要到家里来的时候，她机智地没有追问，而偶像固执地要坐在客厅里等林城回家的行为似乎也暗示了某些不能明说的事情。
“早、早安？”蔡小倩观察着简于的脸色，下一秒就看见他一如既往扬起温和的笑容——
“早安，林城呢？”
仿佛是在回答简于的问题，客厅左侧的浴室门应声而开。林城穿着白色polo衫和家居长裤走出来，肩上搭着柔软的白色毛巾。贴身的衣物将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尽数勾勒，超过190的身高往客厅一站，立时让空间显得逼仄起来。
林城去厨房里把给简于准备的早餐端出来，放到蔡小倩对面的桌上，又在旁边坐下，关切地问：“简于，你什么时候去剧组？”
“10点出发吧。”简于虽然有点惊讶林城迅速适应状况的本事，可喜悦胜过疑惑。眼前的葱花肉饼卖相比外面的早餐铺差多了，也不太符合他平时的早餐习惯，不过简于还是喜滋滋地夹起来一口咬了下去。
和偶像同桌吃饭的显示让蔡小倩陷入了眩晕状态中，不断眼神示意林城，她一定会单独问个清楚。迅速干掉早餐以后，蔡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