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方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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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建迅速转过头,先是看了看说话的女人,眼神中带着嫌弃,然后才看付简兮,看着付简兮面上并无不妥的神色,才又放心转过头挑东西。
“就昨儿个呀,是我看错了吗?看见他在前院门前晃了两圈走了。”女人把孙子手里抓着塞进嘴里的口水巾拽出来,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付简兮。
“既然您看见他进不去屋,那这肉肯定也不是给他买的,您逛着婶儿,我们先走了。”付简兮说完,没看女人脸上愤愤的表情推着车走了。
“真特么嘴欠,干她屁事,二百多集韩剧还特么不够她嘚|逼嘚,看了十几年热闹吃了吐,吐了吃真是够恶心……”大建跟在付简兮身后一步远,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哎……还吃不吃饭,说的我都快反胃了。”付简兮一手搭在车把手,一手揣在兜里,转过半个身体看着大建,一脸被恶心到了表情。
“艹……,你还有心思吃饭,付天宇回来了大哥。”大建走过来,跟付简兮面对面站着,两手插兜歪着脑袋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他。
“回来怎么了,回来千百回,也挡不住我要吃肉,他回来无非俩事,要么还钱,要么要钱,就这两件事,哪件我都不想管。”付简兮看着大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理有那么一点安心,既然有人替自己心烦了,那还烦躁个鸟。
“哎……这心大的,他一回来债务公司那帮人就要贴上来了……”
付简兮没让大建把话说完,类似这种内容的聊天,每一次付天宇出现或者好像出现过,他都会听见,现在没什么能让他惆怅彷惶的事了。“左不过这一辈子都要纠缠这么几次,早来晚来都是来,难不成还能像咱们上学斗殴似的,拉人、定点、定方位啊?醒醒吧小爷!”
付简兮话里透着释然,神色更是沉静。大建看了他几次,都没发现异常。他认识的付简兮太强大,也太累。亲妈不要,亲爹不疼,跟爷爷送走奶奶,在自己一个人送走爷爷。一个人活得如此精彩,却时时都有人想扯他后腿。
老天爷、上帝这种大佬们,这是嫉妒他容颜过分昳丽?还是嫉妒他家庭如此,还能活得风生水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声对不起,今儿更的太晚了!
每天差不多00:00左右更新。
大家可以白天看!
这章菜花的方俣没出来,下章下章!
第6章 相似的命运
林不语端着鱼出现在付简兮家的时候,两大男孩儿都在厨房,一个在炖牛肉,一个在烤鸡翅。
林不语把白瓷盘放到餐桌上,掏出手机连上付简兮的小音箱,找了首欢快的歌播放。“鱼热过了……”她冲着厨房说。
“诶……我说怎么感觉少点什么,原来少了女王大人和您的音乐!哎呀~舒坦~,其实这天儿,咱们应该去后院烧烤,是吧?”大建说着抬起手肘碰了碰付简兮的后背。
“再热点,现在风这么大,烤出来的东西都不用撒什么孜然辣椒面,一阵风过,裹一层沙子土树叶,你说你找谁打架去。”付简兮边切牛肉边低声说着。
“哈哈哈哈哈……”林不语铜铃般的笑一串串的从客厅传来。
“诶……我天天都有冲动把你现在这样录下来发你们学校去,就你这校草样,分分钟粉脱光。”
“吓死人了,粉儿脱光,我以为是我脱光。”
“来来来,你俩别墨迹谁先脱,我管录全程,过后保证清晰□□还给你俩,快快快别废话,上手……”林不语拿着手机站在厨房门边,摄像头对着里面做饭的俩人,一脸e on baby的迫切劲。
付简兮和大建一起缓慢的转过头,盯着林不语和正对着俩人的手机。付简兮抬手冲着林不语扔出一块萝卜屁股,大建带着一次|性手套手麻利的脱下手套冲着林不语也扔了过去。
“俩男人,这么墨迹,还扔东西,早晚趁你俩睡觉给你们曝光床照……”林不语愤愤的退回客厅,坐回沙发上。
付简兮把所有调料放进电高压锅里,再把牛肉放进去。调好压力,按下开始键,把切好的萝卜块收进盘子里后走出厨房。
“周五,奶奶在家吗?”付简兮在林不语旁边坐下,眼睛望着电视问。
“嗯在家,但不确定是不是你爸。”林不语也如实的回答,她太了解付简兮,没必要跟他弯弯绕绕玩什么温情路线,也不适合他。一个人太久,身边该离开的人都离开,实话是对他最好的回应。“奶奶说她出门,就只看见一个背影,比你还高,她琢磨是你爸。”
这个社区都是老街坊,一个背影和大概的体貌特征已经有五成把握认清是谁。付天宇的个头接近一米九,较付简兮还高一些,其实四五十岁的人有这种个头就是一种标识。
“那应该就是了……”付简兮拿过遥控器换台,换了一圈后又换回了刚刚林不语看的电视剧。
“怎么想的?”大建斜靠在厨房拉门上看着沙发上两个人。“别……”心软,可是毕竟是亲爸。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等吧。”付简兮的言语太平静,但眼神还是暗沉了下去。
林不语看着他的侧脸又抬头看了眼大建,大建用眼神告诉她,我也没办法。
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没呛声,没了林不语鸡蛋里挑骨头,没了大建‘仗贱走天涯’,也没了付简兮损人。一顿饭吃出了深山佛堂斋饭的味道,再吃下去估计三个人就要坐定成佛了。
付简兮周六晚班上的出奇的无波澜,他管理的私窖几乎没点单。刘景瑞看他无聊,让他去给酒窖消毒,黑皮看见了好顿幸灾乐祸。
早上六点下班后,还是去清河边那家早点铺,打包了两个人的早点回去。一进屋大建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惺忪的还没聚焦。
付简兮放下早点上楼洗漱,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看见大建已经把早点都装盘,摆的也还算能看。“没撒出来……啧,不适应。”
“艹……大早上想挨怼,你说,满足你。”大建叼着一根油条,眉毛一高一低的瞪着付简兮。
“嚯……有焦点了,刚你从屋里出来那两步,特别像丧尸。靠……动手是吧?”付简兮还没说完,大建掐着油条狠狠抽在他胳膊上,付简兮白皙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一条油乎乎的痕迹。付简兮把食指在豆腐脑的汁里沾了一下,抬起手隔着桌子冲着大建的脸弹了一下。
“你大爷付简兮,你知道小爷这张脸价值几何吗?”大建抽了张纸在脸上擦了好几下。付简兮这种神技能他从小有深刻体会,只要手上有东西,真是指哪打哪,同样脚也一样。初中他们群架,付简兮脚边的砖、石子都是凶器,被他招呼过的人都知道杀伤力有多大。
“在我这,你刷脸最多能得到一碗豆腐脑和一根油条,你说价值几何,两块五,换算成分是250。”
“靠……你这嘴……”大建觉得自己被损了还想乐,真是没有更跌面儿的事了。但是还是没憋住,咬着油条笑的快抽过去了才停下来。
付简兮隔着桌子,嘴角也噙着笑。心想,看看没心没肺欢乐多,多好!
方俣开着车离开西山别墅老宅,心理正在琢磨,昨晚答应方祁给他买恐龙模型全套。这种东西哪里买他是真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就行。电话拨通,第二声就被接起。
“吃早饭了吗?请你?”方俣眼睛注视着前方,清隽的侧脸被晨光打上一层光圈,硬挺的线条变得柔和。
“河边港式茶餐厅,我刚送走一波,你来再陪你吃一顿。”梅军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刚醒。
“刚从西山出来,十分钟左右到你那。”说完,车子并道右转弯,向清河边开去。
梅军是方俣在福利院那一年认识的朋友,八岁的梅军是孩子头儿。当时方俣被送过去的时候,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恐惧和排斥。好几个带过他的‘妈妈’都表示这孩子有自闭症或者什么别的病,沟通起来太困难,幸好还能自理,否则会被送到残疾人福利院。
寡言、恐惧和自闭让当时只有七岁的方俣成为福利院一群男孩子的嬉戏对象。梅军是个有原则的孩子头儿,就像现在一样也是个有原则的放贷公司二老板,大老板就是他养父。梅军当时见方俣第一句话就是‘额……挺漂亮,当我媳妇,以后哥罩着你。’
有人罩着的方俣,开始有了朋友。困境中一个朋友能把你从阴翳的暗影里拽出来,方俣一直都承认,一年多的陪伴对于他这一生都很重要。
推开餐厅门,临窗户位置,梅军斜靠在椅子上。“诶呦,我媳妇终于记得找我吃顿饭了,我这孤单寂寞冷的啊……”梅军眯着眼,说话拉着长音。
“打住,喊得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让你亲媳妇听见非得废了我。”方俣拉开椅子,做到了梅军对面。看着一桌子的港式早点,梅军手边只有一杯普洱茶像是动过的,于是他夹了个叉烧包放到了梅军面前的盘子里。“这么早约的谁?”
梅军没拿筷子,抬手捏起叉烧包咬了一口。“还能谁,老爷子啊。陈年老账太多,老爷子睡不着了大早上五点就给我叫这来了,喝了一早上普洱茶,我这浑身都哆嗦了他才走,要命了。”说完抬手撑开食指拇指,开始揉两侧太阳穴。
“就你这五大三粗,好意思说你哆嗦了……”
“大清早找我不会就为了吃个早餐吧?”梅军打断了方俣的话,他知道这段时间方秦不在,方俣分身乏术,管着公司还要看着一老一小,抽空要还吃喝嫖。
“方祁,昨晚上闹,哄好了答应给他买全套恐龙模型,问问嫂子哪有卖的?”说话间方俣已经把桌上大半的食物都清空。
“诶……这个给我留着,我还要发育长个呢,你封顶了别浪费食物。”梅军说着把一屉菠菜虾仁水晶胶拉到自己面前。“方祁……方秦两口子还不打算回来?这是闹哪出,他看出来了?”梅军这话说的很小心,边说边观察方俣的神色。
方俣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谈不上看不看得出来,我在他那没秘密。”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方俣眼底晃动的神色还是被梅军尽收眼底。
这就应了那句,咱们这么熟了,跟我别装!是啊,太熟悉的人面前谈什么秘密,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无尽的语言诉说。
“方俣,你看你这怂劲儿。谈什么你都能大马金刀,就特么一说他你就蔫,你……”梅军说不下去,抬手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样抬手干了。“行,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跟你嫂子说,她买了你去拿就行。”梅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不回家?”方俣抬头看了一眼还斜靠在椅子上,没动弹的梅军,看他神色是真累的不想起。
“等清款的信儿,看看今天能不能堵着那孙子。”梅军说话时狠厉的眼神一瞬而过,说完挫了挫牙。
“大额?”
“不到一百万,但是脱了四五年,就为这孙子年年清账我挨老头一回骂,艹……真是老了没脾气了,搁年轻那会儿,我非得把他削成人彘。”
“没财产?”
“都跟他没关系,不能走正规途径,没理没据。”梅军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是一个人渣,媳妇跑了,儿子不养,老爹老妈去世我们去堵人都没来……,你说像咱们这种没爹没妈的孩儿……哎真想整死他算了,畜生。”梅军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什么叫跟他没关系,有儿子?”方俣端着茶细品着梅军这桩烂事。
“小九的资料显示,他老子的房子直接给了孙子。婚后四年离异,妻子再嫁,一个再嫁女人不能找。他这孩子就跟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从来没管过。所以这房子估计是老人留给孙子傍身,估计就是知道儿子这种秉性,才这么办,一个孩子我们能拿他怎么招?这人长期不在本市,每回堵人成本都快赶上利息了。实在逼急了我也只能冲他儿子下手了,那小孩儿名下是一栋清河边的别墅,估价怎么也三百来万。我这么办是不是挺缺德?”梅军一气儿说了这么多,眉头紧锁,眼神晦暗不清。
方俣很能明白梅军现在心里的想法,像他们这种知道父母是怎么失去的,就尤其的渴望亲情。目睹别人的家庭是这种状况,还是双亲都在的情况下,让一个孩子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愤恨?
无奈?
不得已为之?
他估计,以上的情绪梅军都有。
两个人沉默的时候,一个清瘦精神的男人走到餐桌旁。“梅哥去吗?小九找到人了。”
“嗯?”梅军回过神,缓慢坐直身体看着说话的男人,“哪儿?”
“清河边。”男人回答爽利。
“走,抓回来,不行送东南亚务工偿还吧。”这话说的梅军一脸的无奈。
“跟你一起。”方俣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