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重生之继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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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地抱住了头。
上辈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是因为我的缘故打破了这世间的某种平衡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是回到过去,而是重生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如果我就是那只煽动翅膀的蝴蝶,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重生。。。。。。
可是没有重生,池迁怎么办呢?
风吹得一扇窗子砰地拍在墙上,窗帘上下起伏,哗哗作响。
像在冰水里浸湿过的空气激得皮肤上冒出颤栗的粗疙瘩,但这份寒冷却让我心神渐渐安定了下来,至少抚平了攥住心脏的焦躁和恐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事已至此,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鹏鹏会因此痊愈吗?
他现在也在接受治疗。按照上辈子的印象,**的致命率大概是百分之十一左右。那么还是有很大希望,能够好起来的不是吗。而且上辈子的鹏鹏也很健康地长大了,变成了可靠的男人。
我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
池迁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他又会去了哪里?
我猜测,一开始他一定是和甜甜一起被拜托给了邻居照顾,但由于自家大人都不在,他和甜甜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甜甜担心哥哥偷跑去医院,也许是鹏鹏发病的模样让池迁更加担心我,他就自己偷偷溜到隔离区这里,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呢?
这个先不管,之后找到了他可以细问。关键是这个不省心的娃现在去了哪儿?
会去医院吗?会回家吗?会在街上游荡吗?会被人贩子拐跑吗?不过现在**时期,人贩子应该也停业休整吧。。。。。。
喂喂喂,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我把柜子上放着的水壶倒了水在手心,狠狠拍了拍脸——现在不是自怜自哀的时候,我要振作起来啊!
抬头看了看挂着的吊瓶,大概睡觉的时候有人进来帮我换过了,现在才慢悠悠地滴了半瓶。
我咬了咬牙,抬手用力把针头扯掉了。
血咕噜一下从针眼里冒出来,我拿袖子随手擦了擦,掀开被子。
在床上躺了一天,脚才触地就一个趔趄。
我咬了咬舌尖,忍住头晕目眩眼冒金花的极度不适。
在跌了两次撞了三次桌角之后,我终于成功摸到了门把手。
很好。
慢慢旋开门,我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无论如何,我在这里都呆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要去找我的儿子,我要知道我生死未卜的家人的消息。
病房在三楼,空挡的走廊两侧固定着两排消毒灯,如同野兽埋伏在夜色中的眼睛,磷光闪闪。
我不要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
走到通往二楼的安全通道口,下面果然已经被锁上,焊接的铁门上挂了一只沉甸甸的大锁。就算我现在没有生病,变得像二哥那样力大如牛,也不可能搞得开。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勇敢的一天,那种患了绝症只能听天由命等死的被动感就这么消失了。有一种比疾病和未知的未来更强烈的感情控制了我这个人。
这个时候,我连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
我忽然想起进了隔离病房后有一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然后伸手往枕头底下摸温度计,往嘴里一塞又迷迷糊糊睡个五分钟。半睡半醒间又觉得呼吸不对劲,好像变得比平时更烫了,当时心就咯噔一下,觉得肯定病情又加重了。
闭着眼睛就在那盘算遗书之类的,想我到底有没有交保险,如果没有交也要赶紧打电话叫爸妈替我交了,总不能死了什么都没留下,太亏。结果睁开眼一看,温度计上的数字还下去了一点儿。
现在正好反过来,虽然身体不给力,但我却觉得身体里充满了不知名的力量。
好像回去就能把椅子腿生掰下来,抡起来一下就能把锁头砸烂的感觉。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勇气和荒唐想法逗乐了,兴冲冲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嗷!”我吓得一蹦三丈高。
女人披着一件宽大的毛衣,举着自己的吊瓶,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出去?”她问,她的声音很虚弱,口气却冲得不得了,才听她讲四个字,我就能听出她的泼辣来。
“想。”我也不隐瞒。
“出不去的,我也想出去。”女人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斜斜叼在嘴角,皱着一张苍白病态的脸,“我想溜出去买个打火机都不行,唉,闷死我了,好不容易偷到包烟,连火都没有。。。。。。”
我瞠目结舌。
“你有火不?”她眯起眼打量我。
还不等我摇头,她自己就叹气:“看你这怂样就知道没有。”
我:“。。。。。。”
噎得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位自来熟的姑娘是哪里跑出来的妖孽?!
“你也是溜出来玩的?住哪一层?哪一间?”她往后指了指。
“306。”我说。
“哦——”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似乎十分预想不到地拉长了声音,惊讶地说,“原来是你?”
女人叼着烟,围着我转了两圈,又说:“原来是你啊!”
在她的逼视下,我禁不住退后了一步。看见我后退,她就一步步逼近过来,我吓得直咽唾沫。
“原来是你。。。。。。”她又往前一步,第三次说,这下把我逼得都贴在了墙上。
“什么、什么原来是我啊。”我语气有点慌,身子也紧紧靠在墙上,那姿势就像只恨不得镶进墙砖里的八爪鱼,特别滑稽。说实话,我不是很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尤其是女人。
女人一靠近我,我就容易紧张,有时候我就想,是不是我这个样子,立秋才一直不喜欢我。
“说!”她一手肘顶在我咽喉,凶巴巴地质问,“你和我家亲爱的卫衡大人什么关系!”
“谁认识你家亲爱的。。。。。。”
我脱口回嘴,话还没说完,立时就觉得有一道雷劈了下来,忍住满头黑线,我不确定地问,“。。。。。。卫衡大人?”
“对!我家亲爱的卫衡大人!”女人有如原配抓小三,不依不饶地问,“你说,你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无语:“。。。。。。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女人狐疑,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我家亲爱的卫衡大人怎么会沦落到和你这种人同学?”
我:“。。。。。。”
“什么同学?”女人进一步逼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谁呀!我在心底怒吼。
“你又是谁?”我尽量平心静气。
“我?”女人挑了挑眉毛,撤回了手,插在腰上,嘴角勾出一个特别招人恨的得意笑容,“我是我家亲爱的卫衡大人最忠实的追随者,顺便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看起来年纪也和我差不多大了,怎么还跟个中二病重度患者似的。
“这位女士。。。。。。”我试图和她讲道理,“我们是初次见面。。。。。。”
所以救命恩人什么的能不能编成别的比较可靠的理由?
“初次见面怎么了?”女人振振有词,一摊手,“可不就是因为初次见面么,我要是早知道是你这么一款。。。。。。”她皱起眉头,很艰难地寻找了一下形容词,“。。。。。。怂男,我就懒得救你了。”
我:“。。。。。。”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咬牙,“可您到底怎么救我了?”
“啧啧啧,现在的人啊,真是不记恩。”女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要不是我,你能住进来?”
“啊哈,真可笑,我能住进来一是托了卫衡的福,二是因为那菩萨心肠的郑副市长夫人,和您有什么。。。。。。”
说到这,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抿嘴笑着,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好像在说:“你说啊,你说啊,你倒是继续说啊。”
“。。。。。。郑副市长夫人?”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
“嗯哼。”
这不科学,这一点儿也不科学啊!原本听卫衡的话锋,我就自动脑补了一位眉目温婉、笑容柔和的江南女子,怎么也和面前这位叼烟叉腰的泼辣女人毫不相干啊!再者,那位郑副市长至少也有卫衡爸爸卫镇长那般年纪了,甚至年纪更大,也没听说过他踢了糟糠之妻另娶新妇啊!
“你是不是在想郑副市长什么时候离婚又再婚了?”女人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青年,你不用想了,我其实都可以做你妈了。”
我:“。。。。。。”
这个呐喊着“说,你和我家亲爱的卫衡大人是什么关系”的女人居然已经五十出头?
我扶了扶越来越晕的额头,告诉自己,我一定是把脑袋烧坏了,一定是。
郑夫人看我这副模样更乐了,叼着烟笑得一抖一抖的,说:“不过,如果你想偷溜出去,今天倒是好时候。”
我望向她,她眨眨眼:“医生们都去前边帮忙了呢!这边,只留了不到三四个护士和医生。”
我大喜:“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打开这门?”
郑夫人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声细细的呼唤:“爸爸,爸爸,爸爸。。。。。。”
第23章 回忆捉虫
我和郑夫人齐齐转过头去。
郑夫人好奇道:“谁家小孩跑到这里来找爸爸?”
她这话我都没有听完就已经三两步跨上台阶,虽然腿软得膝盖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差点没站起来,但我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冲到了走廊护栏边。
池迁还穿着昨天那件白色的线衫外套,两只手抓着铁栏,踮着脚,仰着头,一叠声地唤:“爸爸,爸爸,你在吗?”
郑夫人跟着凑过来,探头往外看,问:“你儿子?”
我点点头,我努力将这孩子看得清楚一些。他正好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脸好像瘦了很多,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天太黑,楼道口这段走廊前正好被一株高大的香樟树挡住了,我能透过疏漏的枝桠遥遥远望他,他却不能看见我。也许是我一直没有回应,他叫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他却没有离去,反而抱着身子在门前坐了下来。
小小的人在铁门边蜷缩成一团,手臂穿过铁栅间的缝隙环在胸前,就好像童话故事里执拗着守护在洞口的龙。
“你不应他一声?”郑夫人闲闲地靠在一边问。
我看着他,心里揪着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好想抱抱他。
想摸着他的头发,对他说,不怕,我在这里呢。
想见他,想和他一起过以前的生活。
“你真的不应他一声?”郑夫人又问我。
强迫自己用力,拳头在身侧攥起,这次,我终于能够缓缓摇了摇头:“我应了他,他就更不会走了,不应他,他也许自己会放弃。”
现在我还没有把握能出去,就还是别再给池迁不肯走的理由了。如果我能出去,正好能和他好好谈一次,想想看能不能把他说服了,让他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
郑夫人往池迁那儿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倒觉得,会自己找到这边来的孩子,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他有多固执。从上辈子认识他,我就知道他是那种认定了什么事,就一定不会改变主意的人。这种个性能让他成为非常坚韧而有担当的男人,但有的时候又真的让人搞不定。
最终,我还是强迫自己转过了头,我问郑夫人:“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
郑夫人用手指绕着输液管,嘿嘿笑了笑说:“其实我刚才就想和你说,我不知道。”
我:“。。。。。。”
“而且你这副模样——”郑夫人用手点了点我,“出去干什么?找死?”
“他现在有家不回,我实在是。。。。。。”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抬眼去搜寻小孩的身影,他依旧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知道是否睡着了,我低声说,“我想如果我能出去,就能把他送回家去了,现在这时候,谁也没空去管别人家的孩子。。。。。。”
“你还想带儿子回家?”郑夫人嗤笑一声,“别搞笑了好吗?你从这里出去,和你儿子接触,和别人接触,你是想让自己传染给更多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把你儿子也传染了一起进来,你们父子俩正好一块儿去见阎王爷?”
“不是的。”我把我的想法给她说了一下,“至少能从这楼里出去,隔着一个门和他多说两句话也好啊。一个人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