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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下]重生之继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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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别说是刚刚普及起来的网络,就连手机都还没有照相功能,因此这里的消息并不算灵通,这也是我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的一个原因。

    如果按照前世的记忆,那么**早在去年十一月就已经出现,十二月时,广东已经出现抢购红霉素到脱销的现象,可南川却没有一点动静。

    就算是在病情肆虐的时候,南川相比之下都还算平静。当然,这一切也和云市市长嗅觉敏锐,在**这个名词都还没出现之前就早早封城有关。

    再过不久,大约在三月初,全国进入发病高峰期,云市市长将会以雷霆之势下令封城,将近半年的时间,所有交通断绝,只许出不许进,南川依附在云市之下,偏安于群山之中,天空像有个巨大的锅盖,把我们罩住。

    可也不是没有人感染。

    真正死亡的人远比官方所的报道数字多。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了,我特别记得南川中医院有一名姓叶的护士长在工作十五个小时之后被患者感染,最后因抢救无效死亡。

    她是南川第一个死亡的医护人员,但她并不是最后一个。

    专家还在寻找病源,研发抗病毒药剂,可是在此期间已有不少人死于**,本来是挽救人生命的医院却因病人的聚集而成了修罗场。

    不少奋战在抗击**第一线的医疗人员在岗位上殉职。

    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时光倒流,回到过去。

    可他们却忘了,回到过去能够挽回遗憾、弥补过失,却也要重温噩梦。

    我就像是那个选择了高考复读的“高四生”,我比别人多了一次改变未来轨迹的机会,比应届生多了一年的复习时间,却一样要挥汗如雨,埋头苦干并承担所有风险。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你这次就会比上一次考得好。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你这次还会不会出状况。

    想到这里,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身体比大脑反应来的迅速,车头已经猛打向左边,车轮旋开水花,我拼命往药店的方向折回。

    推开店门的时候,伏在柜台上打瞌睡的收银员被我一身狼狈雨水,吓了一跳,我扶着门框气喘吁吁:“板蓝根,给我。。。。。。给我。。。。。。给我来一箱!!”

    收银员惊恐地望着我:“一箱?”

    一箱已经不算多了,如果不是为了留一些给其他人,我简直想把所有板蓝根都买光。

    之后的几个月,药品的供销会更加紧张,封城几乎不到半个月,云市就下达了限购令,号称万能神药的板蓝根更是难买,每家药店都大排长龙,从天亮排到天黑,到后来,连药店都不敢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她:“跟你们老板说,板蓝根一定要多进一点,会有很多人需要,救命的,你一定要记着,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你就当是做好事,和你们老板说一声。”

    她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板蓝根用雨衣抱起来,一路疾驰。回家的时候连内裤都在滴水,我风风火火地冲进家门,板蓝根丢在客厅里,用最快的速度冲了澡,换了衣服,到最后连拖鞋左右脚都穿错,急起来跑得跌跌撞撞,奔进屋里。

    池迁裹在被子里,脸烧得通红,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

    我把掉在一边的毛巾捡起来,放进脸盆里重新拧过,搭在他额头上。

    喂他吃过退烧药,我钻进被子,紧紧抱着他。

    他中间醒过一回,似乎想挣扎又使不出力气,只是将昏昏沉沉的头移开了我的肩,微弱地喊了我一声:“爸爸。。。。。。”

    “嗯?”我以为我让他不舒服了,连忙松了松力气,轻轻拨开他被汗湿的头发,“难受吗?”

    他喘着气,好久才说出来:“爸爸不要离我这么近。。。。。。会传染的。。。。。。”

    我心头一酸,重新将他抱住,手轻轻摩挲他的背:“不会的,爸爸身体很好,不会传染。”

    他重新闭上眼,我将他拥得更紧。

    我不敢带他去医院。

    就算这孩子应该只是普通感冒,这个时期,我也不敢带他去医院。**可能已经在南川悄然蔓延开来,可是大家都还不知道它是多么可怕的一种传染病,直到以为是普通发烧感冒的病死人了,才渐渐掀起轩然大波。

    我更加不敢确定现在的南川医院是否有感染者混淆其中,因为**有太强的迷惑性,一开始根本判断不出它究竟是单纯的发烧感冒还是疫病。在很长一段时间,医务人员都用“不明原因肺炎”来称呼它——就连医生都处在迷惑中,我宁愿抱着池迁在家里干熬,我也不愿让他去医院冒这个险。

    就这么抱着池迁熬到天亮。

    我早晨帮他量了一次,他温度降下去一点,可还在38度上面徘徊。

    熬了白粥喂他,加了开胃的香菜心,平时胃口很好的孩子,这回却吃了两口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我把碗放一边,轻声哄他:“再吃一口,阿卷,我们就再吃一口好不好?”

    他一向很听我话,就算再勉强也乖乖张开了嘴,含了一口饭,极力想咽又咽不下去,连拳头都痛苦得攥起来。我连忙让他吐出来,就这么一会儿,他就有些体力不支,毛茸茸的头无力地靠在我肩头。

    我扶着他站起来:“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去洗澡吧。”

    他忽然出声:“爸爸,我会死吗?”

    “啊?”我一愣,抬头,他既认真又忐忑地看着我,我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才九岁,说什么傻话呢,不过只是小感冒而已,你不要太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没错,虽然有发热的症状,但明显与**不同,我的一颗心已经放回了肚子里。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脸上却还是布满阴霾,显然没有释怀。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梦见。。。。。。妈妈了。。。。。。”

    我整个人僵了僵。

    “爸爸,你也会比我先死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惑,连尾音都不安地颤抖起来。

    曾经有人和我说,不要觉得小孩年纪小就看轻他们的想法,以为孩子的想法都很简单。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小孩最单纯了,能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呢?抱着这样没有任何依据的心理,我理所当然地漠视着他,以为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长大了就会忘掉。

    可我现在明白了,不是这样的,孩子不是不懂,不是思维简单,其实他们什么都懂,只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时间比较短,他们还不懂怎么把孩子的语言用大人能听懂的方式,准确传达给我们出来。

    那些看起来早熟的孩子只不过更快学会了与成年人沟通的技能。

    他们的想法其实和大人的一样复杂,他们一样会为亲人的死亡悲伤,会为自己的生命忧心,会害怕唯一能依靠的人离去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这些不安定的情绪一一袭来,他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这样的灰暗情绪,无法将其整理好,只能乱糟糟地堵在心口。

    他不安的眼神让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蹲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要担心,在阿卷变成独当一面的大男人之前,我都不会有事的。”

    他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袖,“等我变成大男人,爸爸就会死了吗?”

    前世他伏在我尸体上痛哭不止的场景在眼前闪过,我一时恍惚,没能回答他。

    “那我什么时候会变成大男人呢?”他眼里都是惶恐。

    “不是这样的,我说错了。”我捏了捏他鼻子,张开手臂大力地拥抱他,“应该是,等阿卷变成秃顶大叔之前,我都绝对,绝对不会死!”

    放心。

    “还有几十年,好几十年好几十年,”我用手比划了一个看不到边的长度,大言不惭地夸大自己的寿命,极力逗他笑,“那么那么长的时光里,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阿卷的。”

    他被我抱住的那一瞬间怔住了,好一会儿,才释然地靠在我肩头,闭眼微笑:“嗯。”

    这一生,我会握紧你的手,不会再轻易地抛下你。

    我保证。

第15章 过年

    池迁吃了感冒药嗜睡,洗了澡,我又抱着他睡了一会儿。

    等他呼吸渐渐平稳绵长,我悄悄掩上门出去。

    我在阳台打电话给卫衡。

    天已晴,阳台上那盆金桂过了花期,却仍旧枝繁叶茂,无忧无虑地向阳光舒展着绿叶。

    “有事?”

    他一接电话就直接问,估计正在画画吧。

    “你能帮我联系到防疫局的人吗?”我说,“我想送我的鸡去检测,如果没事,我想尽快把他们卖了。”

    “你急着用钱?”他听得直皱眉。

    我无法和他解释,我总不能说我昨天做梦梦见日后会爆发全球性的大规模传染病,不出两月,云市所有鸡鸭禽类都难逃被屠杀的命运,无数农户养殖户捶胸顿足,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比起自己的命,这些家禽的命就微不足道了。

    人类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但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这样自私的选择,因为我也是俗人。

    我做不出把家人置于险境的事,何况家禽作为疑似传播的病原体,关系到的是全城人的性命,人命大过天。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卫衡叹了口气,不再过问,只是依照我的要求去请防疫局来检测。

    我也知道现在卖了它们不是个好时机,它们才四个月,身上的羽毛还不是很丰满,肉也不够多,再过三个月才是它们出栏的时候。现在急着卖掉,一定会被屠宰场压价,可我等不了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现在不卖,以后肯定连这一点本钱都收不回来。

    就算价钱压得再低,我也认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多到四月份的时候,学校就会停课,街上行人断绝,所有商场、餐馆都闭门不开,整个世界都萧条得好像世界末日。

    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疫情一步步被控制住,随后,卫生部发布全国**型肺炎零病例,这个老城市才像个久病初愈的人一般慢慢恢复元气。

    从二月到八月,本应上课领工资的生活成了泡影,大半年的时间,就要靠这一点存款支撑了。

    我一边小心地照顾着池迁,一边等待检测结果。

    等待是煎熬,我每天都睡不好,屡次梦见检查出来的结果不好,这些辛苦养大的鸡全被丢进焚化炉里活活烧死,吓得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模后背,上面全都是冷汗。

    更担心的是,我从此将没有任何积蓄,这大半年该如何生活?

    人一操心,就容易瘦,等池迁好不容易康复痊愈,我已经瘦得能在毛衣里打晃了,两个人往镜子前一站,一模一样的脸色苍白、眼下浮肿,憔悴得不敢看第二眼。

    过了一礼拜,卫衡告诉我检测结果是阴性,所有鸡都是健康的,我大松了一口气。

    好像悬在头顶欲坠的利刃忽然被移开了。

    我精神一振,连忙联系屠宰场和餐馆,两万只鸡分别以冷冻和鲜肉两种类型销售出去,当时是卫衡和二哥陪着一起去的,我出手急,价钱果然被压成了一个差点令我二哥暴走的程度。

    卫衡斜他一眼,二哥才气呼呼地坐下来。

    被他一拍桌子吓得钻老板椅后面去的屠宰场负责人探出头来,哆哆嗦嗦:“昊东哥,你别激动,我我我。。。。。。我一只鸡再给你们加二毛!”

    二哥被他气得直哼哼,不说话。

    他以前跟着我大哥满大街收过保护费,虽然从良多年,但仍旧有很多开店的老板远远看到他就绕着走。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拍板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屠宰场的人立马派车去把鸡拉过来,下午就给打了钱。我顺便到银行查是否到账,二哥看着上头的数字直叹气:“你这不是瞎忙活一场吗?”

    投进五万,只收回四万多。

    我小心地将卡揣回怀里。

    确实差强人意,但总比没有的强。

    以后我跟池迁可还得指望着这四万多过活呢。

    牵着池迁回家的时候,天边又堆起灰云,仿佛在酝酿一场大雨。

    这几天雨水特别多,下午三点不到,光线已埋没于厚重的雨云里,天色黯淡有如深夜。

    似乎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暗沉未来。

    风从身后吹来,像要推着我前行,我悄悄握紧了孩子的手,他不明所以地仰头看我,眼神天真纯净。

    我只是个提前知晓结局的小人物,可我人微言轻,我就算站上高台大声宣告这不是肺炎是**,将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于此病,又有谁会相信?不要被警察以散布谣言罪逮捕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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