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过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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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剑捏了捏手心的汗,还好、还好没说漂亮。
“啊!这是谁捏得?”钱小剑眼尖地指着桌上刚成品的陶碗,看范涉果然看过来,钱小剑果断在心里为自己成功转移范涉怒火的机智点赞。
“这碗也太鸡巴丑了!”钱小剑大笑着拍着范涉的肩膀,“你说是不是?是谁这么瞎啊,瞎子都能捏得比他好嘛,啊哈哈哈哈!”
“……”
自己笑了半天也不见范涉有反应,钱小剑转头,然后看见范涉头顶电闪雷鸣,就差冒青烟了,钱小剑不自觉后退,但范涉比他快多了,直接抓起坯板上已半成型的泥往钱小剑嘴里一呼噜。
钱小剑没防备吃了一嘴的黄泥,“你……呸呸呸……”
钱小剑吐完嘴里的泥,抓起桌上的清水涮了口。
“你毛病啊?!”钱小剑忿忿怒目。
“那个,这些陶碗是范涉捏的……”旁边围观全过程的女孩弱弱地插了一句。
“……”钱小剑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陶碗,又看了看满手泥的范涉,然后在陶碗和范涉之间反复转了几圈,终于,背过身,一口气跑出陶艺馆,蹲在门口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抱着肚皮,笑得惊天地泣鬼神。
钱小剑算是明白了,范涉这厮就是专戳他笑点的笑话!啊呸,笑料!一个漂亮高贵的小公子,每周末很文艺很娘的跑来捏泥巴,按正常套路吧,他丫即使不是个陶艺大师,但也得是个扛把子吧?但是,范涉啊范涉,你个不成器的哟~脚跟被人踢了踢,钱小剑仰起笑酸了的脸瞅来人。
“笑够了?”范涉已经洗干净手,换下围裙,正抱臂俯视钱小剑。
“……你等一下。”钱小剑再次低下头,脸埋在膝盖里,双手抱住小腿,肩膀一耸一耸又是三分钟。
钱小剑再次抬头时,范涉还是一模一样的姿势没有变。钱小剑搓了搓笑得发红的脸蛋子,站起来,“那啥,对不起啊。”
钱小剑觉得吧,如果对方不是范涉,自己如此这番戳人软肋的大笑,还真就不是个东西。所以,钱小剑这句道歉也是真心实意。
“……没事,我捏得不好,见笑了。”范涉不看钱小剑,只面无表情望着马路边川流而过的汽车说。
钱小剑瞬间被范涉这副受伤的模样激发了人性的仁爱。
“其实吧,这个喜欢就是喜欢,不一定要擅长,人无完人,你看你生得好、长得好、头脑好使,这偶尔手残一下,全当是给那些远不及你的矮矬穷一点活路,是吧?”钱小剑看范涉看向自己,再接再厉说,“就比方我吧,我小时候喜欢玩魂斗罗、忍者神龟,但是心灵手巧如我,连第六关都通不过。”
“嗯。”范涉点点头。
钱小剑瞬间情绪高涨,觉得自己不进教育行业真是浪费。
“走吧。”范涉拉起钱小剑往陶艺馆屋里走。
“干嘛?”
“你不是说瞎子都捏得比我好吗?我想看看,跟瞎子学学。”
“……”钱小剑想,他果然不应该对范瘪三一时心软,这家伙就是欠!
“对了——”
“啥?”
“魂斗罗、忍者神龟,我六岁就一次性通关了。”
“……”钱小剑觉得,教育行业欠他一个心理辅导师。
“那个,我还要上班,改天。”
“你哪天不上班?”
“呃,没有。”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给你三次机会,你要是蒙着眼睛捏好了我就放你走,要是捏不好,你今天就别想出这大门。”
“范瘪三,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呵呵。”
“唔唔……我听我听还不行吗?你别、别掐我脸,痛痛痛……”
那天,奇迹没有发生在钱小剑的身上,然后钱小剑赔上了自己周六的一整天陪范瘪三玩泥巴。所以说,非女子和小人难养,范瘪三更是他妈的难养到太平洋!
第10章 糖与仇雠
“什么?”钱小剑以为自己幻听。
曾郢顶了顶鼻梁正中的镜边,重复道:“抱歉,你被辞了。”
“为什么……”钱小剑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想证实一下。
“你认识李氏集团李少吧?”
“……”预感被证实,钱小剑风平浪静了两个月的心又刮起了狂风骤雨。
“我们公司小,还请你另谋高就。”
钱小剑走出经理办公室,丢了魂似的办完离职手续,晃荡着回了家。
坐在客厅开了裂的旧沙发上,钱小剑伸手挡住眼睛,心累,也很可笑。以前是他以爱之名纠缠李砾阳,不肯放手;现在却是反过来,李砾阳如何也不肯放过他,只不过与爱无关。
钱小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拿上钥匙,复又出了家门。
无论如何,早晚总要面对,怀着侥幸心里过了两个月,这下,避无可避了。
“你、你走开。糖糖、糖糖快来……”
钱小剑想节约车钱,更想细细想一下等下见了李砾阳该怎么办,就直接走的路,绕过一条僻静小道时隐隐听见女人的微弱叫喊。
这片区以前经常有混子出没,找一些独身经过的女人孩子下手,事情发生得多了,女人孩子也就少有往这边走的,所以近年也就没再出过什么事。钱小剑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走一遭这条道就给自己撞见了这档子事。
自顾尚且不暇,钱小剑本不想管,但是那女人的喊声实在太像那次遇见的那个女傻了,欺负女人,他可以当那女人活该,明知这条路危险还要走,但是如果那女人是傻子就另当别论了。
钱小剑拿起板砖悄悄靠近那个正要扒女傻衣服的混子,“砰——”混子发现有人靠近正要转身就被钱小剑狠狠一砸,扑倒在女傻身上然后滑落在地。
“……”女傻显然受吓过度,澄亮的眼睛红得像桃子。
钱小剑拉起女傻赶紧离开,走出老远才放开女傻。
钱小剑上下打量了下女傻,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乱倒没其他事。
女傻盯着钱小剑,一瞬不瞬看了半天,突然放声大哭。
钱小剑最烦女人哭了。“再哭那坏蛋又来了,我可就不管你了!”钱小剑恐吓。
女傻立马停止哭声,但泪花却一直转悠转悠往下掉。
钱小剑懒得管她,有了上次的经验,钱小剑也就直接抬起女傻的左手去看手链牌子上的电话号码。
“嘶——”
钱小剑刚捞起女傻手,就见女傻手腕处一道青紫红痕延伸至里,“刚才那混子刮的?”
“不是。糖糖——”女傻突然捂住嘴,像是生怕说漏了嘴,过了一会才放开,“我,是我不小心刮的。”说着还怕钱小剑不信似的又重复了好几遍。
钱小剑也不再多言,看了电话号码就拨号。
“喂?请问您是?”这回电话那边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你好,你家——”钱小剑已经记不得女傻的名字了,索性手链牌子上写的有,“赵孟采小姐在XX路XX百货对面,你快过来接一下她。”
“……好的,谢谢你,我马上过来。”对面的声音有一秒的停顿,才平静地说。
这位和之前接电话的那个中年妇女想比,态度未免过分冷静了。钱小剑无心多想他人的事,答应了下来就挂了电话。
“谢谢您,哥哥。”女傻似乎哭够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笑着对钱小剑说。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里?”
“小苗,小苗说叫我在那里等她。”
“小苗?上次,呃,就是那个长得有些胖的大姐?”
“胖?不胖啊小苗,啊!你说的是苗姨。”提到苗姨,女傻嘟起嘴又挤出了几滴眼泪,“苗姨生病了,糖糖说苗姨不回来了,然后小苗就来了,糖糖叫我要听小苗的话。”
钱小剑大概知道了,苗姨应该是负责照顾女傻的,苗姨得病就请了刚才接电话的小苗来照顾她。只是那片区是本地人都应该知道很危险,她却让女傻在那等她,不知是有心还是真不知道?
“赵小姐,你一直叫糖糖、糖糖的,她是谁啊?”等人实在无聊,钱小剑便没话找话说。
女傻听钱小剑说糖糖,红肿的眼睛立刻笑盈盈,“糖糖就是糖糖,他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
“是你的。她是你姐?”等一下,上次打那个电话好像是一个男人的。
“他是——”女傻睁大眼睛使劲想了想,大声道,“最恨的人!他是我最恨的人!”
“……你知道恨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糖糖说我是傻子。”女傻扳起手指头嗫嚅,继而又高兴道:“糖糖说我是他最恨的人,我一辈子也别想逃。我不想逃,不想离开糖糖,我也不要糖糖离开我,所以他也是我最恨的人!”
“……”钱小剑也不知说啥了,傻子果然脑袋有毛病。
大概十分钟,那个叫小苗的跑了过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双马尾随意搭在胸前,额前蓄着细碎斜刘海,看上去温婉可人。
“孟采姐,你没事吧?”小苗一副急切的样子拉着女傻看了看。
“没事,哥哥帮我打跑了坏蛋。”
“没事就好。”小苗没再多问,转过身对着钱小剑微微一笑,看上去腼腆清纯,“这位先生,谢谢你。”
钱小剑看人来了,摆摆手叫小姑娘以后注意别把女傻一个人留下就走了。
过了斑马线,走到街尽头,钱小剑不经意回头,只见小苗和女傻朝钱小剑的反方向走着,小苗一个人走在前面,女傻则低头磕磕绊绊似拖着一条腿吃力跟在后面。
“扣扣”
钱小剑到与李砾阳的合租房扣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人。钱小剑死心,看样子自己走了,李砾阳多半也不住这里了。
钱小剑拿出手机输入闭着眼也能拨出的一串数字。
“钱小剑,你终于肯找我了?”
“……”钱小剑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有些干痒,“你在哪里?”
“我在——”李砾阳好像特意把手机放了扩音,钱小剑听见一阵嘈杂的电子音和男男女女混乱的人声,大概是迪厅之类的地方。
“Angel知道吧?半个小时。”
李砾阳说完就挂了电话,钱小剑当然知道,Angel是李砾阳常去的一个酒吧,不过钱小剑一次也没去过,因为但凡李砾阳去那那天晚上钱小剑也就不用等他了,李砾阳外面的情人有好几个也都是在Angel那地儿结识的。
不到二十分钟,钱小剑便乘出租抵达了angel。
第11章 挥剑斩贱
Angel的装潢极具现代气息,但不会让人产生一种时尚堆砌而成的机械感,反而细节之处很讨巧用心。钱小剑在waiter的带领下走进去,Angel内部是个中空的环形三层,第二层和第三层是包间,方便有需求的客人办事,第一层就是舞池和吧台,供男男女女跳舞饮酒调情。
从吧台旁入口进入,谢过waiter之后,waiter还微笑看着自己,钱小剑窘。其实他已经明白waiter是要收小费,但是,他出门只带了钥匙,兜里的钱刚才打的用了9块,也就只剩找零的1块钱,钱小剑就只得尴尬地和waiter傻瞪眼装不懂,waiter嘁了声,低咒了声穷鬼就自讨没趣走开了。
钱小剑撇撇嘴,丢脸这种事干多了脸皮啥的也就没有了。
四处看了看,钱小剑没看到李砾阳,却先发现了范涉。
不知为嘛,与范涉接触多了之后,钱小剑潜意识觉得范涉是不会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他直觉范涉与这种地方不搭,很不搭,就像是一幅画着胖娃娃的年画混在了以砍头鲜血为主题的中世纪油画里一样,很别扭,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范涉不是一个人,他周边有个肌肉熊男正与他并坐着聊天,且有意无意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而范涉却只是喝酒微笑没有拒绝。
钱小剑眼珠子都要盯出个窟窿了,范涉那厮也无动于衷毫无所觉。
“钱小剑。”
几月没见,李砾阳的声音从嘈杂的迪厅传来,让钱小剑觉得有些恍惚。
钱小剑背过身,只见李砾阳正搂着一个妖艳男人从舞池走出。李砾阳的品味还真是始终如一,在外面找的情人不管男女,从来都是妖娆艳丽型。
钱小剑叹息,记得有一年他为了博李砾阳好感故意把自己捯饬得妖里妖气,还故意去学扭腰摆臀的浪荡样,也许真的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吧,李砾阳见了勃然大怒当场就把他衣服全扒了,然后将他拖到厕所把他化了浓妆的头按到洗手池里,令他差点窒息。
钱小剑扯了扯嘴角,“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李砾阳放开妖艳男人,上下打量了钱小剑半分钟,才低沉道:“走吧。”
钱小剑跟着李砾阳往楼上走,进电梯时钱小剑偷偷瞥了一眼人群后头沙发上的范涉,那瘪三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仍和肌肉熊男暧昧聊天。
进了二楼包间,李砾阳关了房门,钱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