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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京梦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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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把一伙儿职高的混混追得鞋都跑掉了。
  其他的说法还有很多,比这凶险、夸张的也有不老少,但更重要的是,他这人成绩还不错,平时上课玩失踪、瞎睡觉,结果还考得比很多人好。总之,这些事迹,无一不使杨剪这个人在赵维宗心里留下了又深刻又神秘的印象,也使“追到杨剪的女朋友”这件事,在一个自视颇高又游手好闲的十四岁愣头青眼里,变得更加诱惑了三分。
  应是七月某夜,坐在门槛上,赵维宗喝着汽水,跟孟春水提起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按他所叙述的,他曾在教学楼的每一级台阶上写下“翟微微嫁给我”六个大字,写了整整四层楼,东西一共八段台阶。这事儿在全校引起了很大轰动。虽然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是杨剪写的,可赵维宗在班会课上,老师把杨剪叫起来批评的紧要关头,勇敢地站了起来。赵维宗记得,当时杨剪那种从来不正眼瞧人的散漫主儿,都盯着他看了好久。
  最终的结局是,他被勒令一个人擦干净几百级台阶。
  孟春水问他:“翟微微?这几个字笔画不少吧,都擦了还真有点可惜。”
  “反正大多数也是我拽着当时几个哥们写的,我不心疼。”
  “嘿,这事儿你还拉别人帮忙,太没诚心了吧。”
  “其实吧,我现在想想,可能当时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而是被她男朋友追着打了一个学期的感觉,那刺激,亡命天涯了。”
  孟春水默默看着赵维宗。
  “干嘛?”赵维宗有点发毛,打了个嗝。
  孟春水:“傻逼。”
  赵维宗笑了:“确实够傻逼的,要是能时空穿越,我绝对揍自己一顿。”
  “翟微微现在怎么样了?杨剪呢?”
  “杨剪就在咱学校,不过是三班,至于翟微微……我还真不知道,估计是去别地儿上学了吧?”
  “那……你还记得人姑娘长什么样儿吗?”
  “不记得了。我觉着吧,有些人有些事,本就是用来淡忘的,而且绝大多数时候,你淡忘得很彻底,就连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都想不起来。”
  “说白了你就是个混蛋。”
  赵维宗嘿嘿乐了两声,如是总结:“反正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搞出不少风波,最后还是没追上。什么原因,我说不上来,单身到现在,倒是真的。”
  孟春水评价:“这叫活该,人姑娘肯定看出你图谋不轨了,幸好没答应你。”
  赵维宗笑嘻嘻地拿汽水瓶和他碰了个杯,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孟春水说这话时好像带着点怒气,虽说后来这人死不承认,但不承认往往意味着,这是真的。
  话说回来,他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幼稚岁月里,确实被杨剪盯了一个学期,时不时还打上那么几架。好在杨剪颇有大哥风度,为了不让他吃亏,向来坚持空手单挑,从没上过他大名鼎鼎的刺刀,于是打架就是单纯的打架。这对于大杂院儿里混大的男孩子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都说男孩之间无论有多大仇,互殴几回总能解决,实在不行就再殴几次。更何况赵维宗很快就对追求翟微微失去了兴趣,每次与杨剪在厕所相遇,在一个学期的剑拔弩张之后,最终也从先前的互相狠瞪变成了比赛谁尿得高。
  怎么说呢,或许是臭味相投,虽然不常一块晃荡,这俩人抛开各种恩怨,互相其实都不讨厌对方。领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们甚至算得上其乐融融了。赵维宗欣慰地拍着杨剪的肩膀,作老父亲状:“我家傻儿子出息了,高中又能和老爹同学了。”
  杨剪也不生气,只是道:“爹就一个愿望,你高中能带位正经媳妇回来孝敬老子不?”
  ——总的来说,还真算是不打不相识,赵维宗和杨剪最后竟成了铁瓷。这段轶事,在他们那一届绝对算得上佳话。
  时至今日,又是将近两年过去,杨剪的成绩虽然不再有初中时那么神,但论追人的手段,赵维宗相信他有进无退。于是,在深情告白被拒的惨剧发生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杨剪。
  开学第一天,赵维宗逃了开学典礼,如约在男厕与其碰头。开门见山道:“表白被拒该怎么办?”
  杨剪拉开裤链,放松地呼一口气,眯眼道:“就这事儿啊,急吼吼非要找我。怎么,你终于有看上的小妞儿了?”
  “不是小妞儿。”
  “那是……大姐?大妈?别告诉我是咱年级主任。”
  “滚你大爷的,”赵维宗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没人,“实话跟你说吧,是我一哥们。”
  “我操,”闻言杨剪立刻提上内裤,作捂裆状,“兔儿爷?你这么说我很慌啊。”
  “我呸,瞎嘚瑟什么,你哪有人家一半好。我说真的,怎么追?”
  “男的和女的肯定不一样,你得让我想想,先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可他不肯答应我。”
  “搞得跟琼瑶似的,”杨剪皱眉,半晌似乎灵光一现,“俗话说,江山易改,窗户纸难捅,你好像是捅破了没捞到人,不过,既然纸都捅破了,也不怎么难办……”
  “怎么办?”
  “你过来点,这得悄悄说。”
  杨剪对着赵维宗耳语一番,二人脸上皆是诡异笑容,仿佛两个江湖骗子,对着假冒的武林秘籍搓手:“妙啊妙啊。”
  但俗话说乐极生悲,万万没想到,这会儿大家应该还站在操场上听校长致辞呢,教学楼的厕所里居然进了人,更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孟春水。
  赵维宗瞬间有一种裸奔被发现的感觉,心说真是人生如戏,昨晚被妹妹抓包不说,今儿又来这么一出。他立刻从杨剪身边弹开,结结巴巴道:“春、春水,真巧啊,你也来上厕所。”
  “嗯。”孟春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最里侧地坑位,背对着他们。
  杨剪悄声道:“我看你脸色不对啊,就这哥们?”
  “你小点声!”赵维宗掐了他胳膊一下,把他往外拽,一边对孟春水道:“你先上着啊,我们、我们在外面等你。”
  孟春水没理他。赵维宗只听见他拉裤链的声音。
  男厕所外。
  杨剪笑嘻嘻道:“你别说,确实长得不错,就是人家好像不太搭理你?你确定是‘互相’喜欢?”
  “人认识你吗?在外人面前就不能害羞了?”
  “嘿,有没有良心啊,刚利用完我就说我是外人?你爸爸我很伤心。不过,要是你俩哪天真成了,是谁上谁下啊?我还真挺想知道的。”
  “给我闭嘴,你想得还挺远,”赵维宗感觉自己脸一下子烫了,他听见厕所里孟春水洗手的声音,连忙又道:“这得看他怎么想,我其实,都挺想试试的。”
  杨剪瞬间笑喷:“你想得也不近啊。”
  洗手出来的孟春水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俩,他耳朵很灵,刚才的话,听清了几分?大概是十分吧。


第09章 。
  可算是盼到周六,赵初胎破天荒没有睡懒觉,七点多就刷干净牙齿,抱着干净衣服,准备去水房洗澡。
  殊不知水房居然锁着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赵初胎气急败坏,拍门道:“哥,你又跟我抢!”
  里面的赵维宗仿佛没听见,抑或是装作没听见,居然在里面哼起了歌,什么“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鬼哭狼嚎的,把赵初胎搞得哭笑不得。
  十分钟后,水房的门终于开了。
  赵初胎惊呆:她哥很少打扮得这么利索,一条非常合身的黑色牛仔裤,裤脚挽得整整齐齐,露出一截脚踝来,上搭一件有夸张字母印花的宝蓝色T恤,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耳廓与脸颊,往肩膀上滴下去,反而更加显得清爽。
  虽说这身也算不上多惊艳,但对于每天看着老哥在家,不是大跨栏背心配松垮牛仔裤,就是皱皱巴巴衬衫配花里胡哨大裤衩的赵初胎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伸手,一掌拍向赵维宗胸口的大字:“这上面写的啥?欧诶赛斯?”
  赵维宗成功闪避:“小丫头懂什么,这叫oasis,是人绿洲乐队的T恤,我特意跑鼓楼琴行托老板帮我带的!”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么个洋乐队?”
  “我不能最近刚开始喜欢啊?”
  赵初胎作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隔壁春水哥哥也有这么一件,大红色的!”
  赵维宗老脸一红,旋即又笑嘻嘻道:“聪明!他是不是很有品位?”
  赵初胎酸溜溜道:“无聊,我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原来是跑里面臭美去了。”
  赵维宗嘿嘿一乐:“也不全是,就冲你这磨蹭劲儿,我要是起得比你晚,估计八点半也洗不上澡。”
  “你又损我,小心我告——”
  “别,你哥我这不是还有事儿嘛,”赵维宗说着歪头控了控耳朵里的水,“你先进去洗着,洗慢点,帮哥拖拖时间,哥去去就来。”
  “你要干嘛?”
  “当然是为自己的幸福作斗争。”说罢他摆摆手,趿拉着拖鞋疾步往院外走去。
  恋爱中的人总是很奇怪,赵初胎如是想,但恋爱似乎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虽然只有十二岁,却相信自己已经很成熟,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了,但班里那些喜欢往地上画乌龟的小男生让她没法产生任何恋爱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洗澡时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等洗完澡穿好白底印了太阳花的连衣裙,擦着头发出水房时,还是没什么头绪,却发现她哥已经回来了,甚至把方才乱糟糟的头发都梳整齐,还穿好了袜子和运动鞋。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看着这人模狗样的家伙,赵初胎倒也能理解前段时间那位苏州的姐姐非要跑那么远找自己老哥的大致原因了。
  “你去找春水哥哥了?”
  “哪有,我去买了这个。”赵维宗指指脚边地上放着的网兜,里面兜着的,居然是一个浑圆的大西瓜。
  赵初胎疑惑地看着她哥,心里想的是,这家伙刚才出门难道是去菜市场?这莫非是从菜市场买来的定情信物?作为一个女生,如果收到这种东西,准会觉得对方不是抠门就是神经,男的会怎么想呢?不知道她哥的心上人会是什么反应。
  赵维宗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解释道:“一会儿你们去动物园,天那么热,人那么多,势必会口渴,如果半中央走累了,能吃上那么一块大西瓜,是不是感觉很好?”
  “亏你还想得出来,不过,好像确实不错。”作为大兴麒麟瓜的忠实粉丝,赵初胎实事求是道,她又想起哥哥徒手劈西瓜的绝技,心中很是高兴,仿佛那甜美的汁水已经在自己嘴里了。
  “你哥天才吧,”赵维宗道,说罢又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孟春水那身板会被挤中暑,本来想熬点绿豆汤带上,但上回我俩在雍和宫都喝伤了……”
  “天才,天才,但你准备怎么拿?让我拎着?”
  “当然是我拎了,你才多大点劲儿。”
  “可人家不说不带你吗?他会不会觉得你死乞白赖?”赵初胎说着从梳子上摘下几根头发,又道,“哥我头发又缠住了。”
  “嘿,不带我,那我就不能自个儿去啦?到时候恰巧碰到不就行了,净打击我信心,”赵维宗佯装愠怒道,又无奈地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拿过梳子帮她梳头,“都多大人了,还得你哥给你梳头。”
  “这叫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我不是头发长吗,一会儿梳好了,再给我编个麻花辫呗?”
  “好,好,”赵维宗放轻手劲,帮赵初胎一缕一缕地梳着分叉与结团,“你哪天问问你同学,还有谁的哥哥会梳那么多种花样。”
  “哥你最好啦。”
  “毕竟是跟我看上的人出去玩,我妹妹得好看点,你今天这个裙子就很不错。”
  孟春水过来的时候,发觉赵家敞着门,出于礼貌,他还是想敲敲门板再进去,却正巧看见赵维宗在给赵初胎编辫子,而他自己的头发显然也刚洗过,蓬松又柔软的样子,在早晨的阳光下让人看了很舒服。
  孟春水竟有些不忍打断了,仿佛在做梦,但他立刻清醒过来,站在门口道:“可以走了吗?”
  赵家兄妹齐齐找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样温暖的笑容:“马上!”
  但随即这笑容便凝固,赵初胎戳戳她哥的腰窝,道:“好像……他也穿了那件T恤耶。”
  赵维宗幽幽道:“我看见了。”
  赵初胎憋着笑:“他知道你也买了这么一件吗?”
  赵维宗往她发梢绑好辫绳,随即扶额:“现在知道了。”
  “那你……要不要去换一件?”
  “怂什么,我今天穿它,本来就是为了让人家看见,这会儿你应该给哥打气。”
  “哥你最帅了!红蓝特别配!”
  这厢兄妹俩正胡诌着,殊不知听力很好的孟春水又尽数听了去,赵维宗要是知道这事儿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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