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梦遗-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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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的。”孟春水仍保持压制姿态,拿下巴指了指蹲在一边粗喘的少年,“让你手下都滚,赶紧的。”
“撤,听到没有,全给我撤!”胖子都快哭了。
“磕个头。”孟春水从他身上起来,又道。
胖子扭着肥腰就要给他作揖。
“不对,是给他磕。”孟春水又把他往赵维宗那儿踹,“磕完你也滚。休息好了要是愿意再来,那就找我。记住我长什么样了没?要不再看几眼?”
那胖子哪敢再看,屁滚尿流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爬起来溜了。
“操,我真没想到,”赵维宗还蹲在那儿,脸上时青时红,不一会儿他还是笑了,“牛逼了春水,以后我是你马仔。”
孟春水则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走过去蹲在那人跟前,轻轻把他往自己面前揽。
“你……你干嘛?”赵维宗瞪大眼睛,悄悄瞥了一眼身边早已惊呆的杨剪和杨遇秋,还有趴在地上呻吟的诸位同伴。
孟春水邀功似的看着他,又摸了摸他带着一小块血迹的嘴唇,小声说:“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赵维宗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对这想法了然于胸:“不成,人看着呢!”
孟春水把西装外套脱掉,帘子一样遮住两人脑袋,又道:“成了吗?”
“那好——”这话没说完,赵维宗就感觉到两片软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紧接着,孟春水的右手,很温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本来担心头一回做这种事,万一那哥们张嘴之类的,他估计一时间会羞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然而孟春水并没有张嘴的意思。他只是轻轻地触碰,贴紧,气息平稳,让人感觉他小心翼翼,非常珍惜。
殊不知,孟春水当时心里想的是:感觉非常棒棒,以后要多亲。
当然,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第二天孟春水就被淑芬约谈,问他昨天有什么急事,怎么连学校的活动也敢翘。孟春水倒是理直气壮,说自己是去照顾人了。
“什么人?”淑芬端着茶壶吹胡子瞪眼。
孟春水拒绝回答,心里想,能告诉你是我的人吗?
17/
后来孟春水学到了一个物理名词,叫做“光笋”。那是一种与丁达尔效应有些许类似的光学现象,通俗可以理解为通过细小孔隙直射下来的光柱。
试想,漫天拥堵乌云,独有一束炽白天光像佛光似的照在你身上,就算你本身通体黑暗,那一刻是不是也会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运?
孟春水很感激自己屡次做的那个沙滩梦,他认为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种预兆——他和赵维宗的相遇并不是什么偶然,至于后来的一切,也是早就埋好的机缘。少年的心动似乎总是无理由的,但无理由的事情,我们往往可以归其为:命中注定。
是哪个神啊仙啊什么的,赐给我们的,要用一生抓住的礼物。就像春雨下了,竹林间必有新笋生长,有的人遇见了,就必然会发生什么故事。
孟春水,时年十七,曾经活得很丧,现在开始坚信自己的人生充满希望。
第72章 番外篇之三:《高速一夜》
二零一七年,八月初,机场出口处熙熙攘攘。
当赵维宗像只树袋熊似的扑上来抱孟春水时,天已经黑了。
“他娘的又晚点了,说好的五点半就能降,硬是管制将近三个钟头,”赵维宗贴在他耳边吹气,“今晚十二点前肯定开不过去了。我查了查,开到青岛要七个小时呢。”
“要不先回去,等明天再出发?”
“不要,明天出发就真来不及了,我会不想下床的,”赵维宗笑,“就按原计划来吧,说好了去帮她张罗张罗,要迟到了赵初胎非得跟我翻脸。大后天就成别人老婆了,小丫头现在肯定紧张得要命。”
于是孟春水帮他把行李箱提起来,拉着人往停车场走。这趟行程安排得很紧,赵维宗前段时间刚去西班牙出了大半个月的差,谈妥了一批油画的收购,结果这刚一回来,就紧赶着去参加妹妹的婚礼。
妹夫叶沧淮是青岛人,这会儿正好赶上最热闹的青岛啤酒节,于是结婚请了一大堆北京的亲朋回老家热闹。按赵维宗的话说,这纯粹就是“瞎折腾”,妹妹都三十岁的人了,嫁人还非要搞什么摇滚沙滩派对。
可到底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现如今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孟春水把车驶上京津高速,赵维宗还是一脸幸福。
“当初我老觉得姓叶那小子不务正业,天天就知道打鼓,谈了这么些年恋爱还不把我妹娶进门,跟个感情骗子似的。现在看来是错怪他了。”
“他是想把房子买好再说吧。”
“是呀,说什么没婚房不好意思娶赵初胎,”赵维宗调了调身前空调的出风角度,“他一玩乐队的,居然还真就老老实实攒够了首付,地段也比我想象中好。”
“飞机上只有19度吧?还是少吹点好。”孟春水说着直接把空调关上了,又把两侧车窗摇开,“这么多年他对初胎一直挺负责任的。珍惜一个女孩才会这么做。”
赵维宗伸手去摸窗口涌入的凉爽夜风,还在纠结房子的问题:“话是这么说,不过,他那新房再好,也比不上你娶媳妇的那套。我说的对不对?”
孟春水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大概六七年前吧,他跟赵维宗就把先前租的那套西钓鱼台公寓贷款给买了下来,前年房贷也已经一块还清了。
虽说买的时候北京房价还没高得那么离谱,但两个人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努力,在四环内拥有了一套写着两人名字的二百多平米精装房,这成就感,确实足够回味好几年的。
又听赵维宗道:“妈呀,以后真不能跟背后议论人家,小丫头这就给我打电话了。”
孟春水调小音响,一本正经道:“兄妹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滚蛋,她现在肯定就是无聊了,”赵维宗这么说着,接通电话还开了免提,“赵大小姐有何吩咐?”
赵初胎声音笑盈盈的:“哥你落地啦?春水哥接上你了没?”
“我们已经上高速了,你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挑衣服呗,我说哪穿得了那么多套,小叶还非要我多选点。你俩明天大概啥时候能到啊,用我去接你们吗?”
“不用操心我们,你春水哥开车比一般人快,半夜路上车也少。我俩到了之后休息休息,明天保证过去给你干活。爸爸和奶奶还好吧?青岛这两天好像热得很。”
“快别提了,咱爸迷上青岛大虾了,天天吃一盆,早上还非要去沙滩上捡海货烤着吃,我真担心他上火,”赵初胎咯咯地笑,“奶奶认识了一帮老姐妹,和小叶他姥姥处得可好啦,最近也喜欢说话了。婆家人都挺照顾我。”
“你呀,现在活脱脱就一小媳妇样,先说好了,到时候你们一堆摇滚青年沙滩狂欢互喷啤酒什么的,我和你春水哥就在边上看看就好啊,老年人经不起折腾。”
“我呸,就你俩还老年人,”赵初胎不以为然,“老年人会跑到北极搞婚礼?还不肯带上妹妹,我看你俩最会折腾。”
“还记仇呢,”赵维宗悄悄对孟春水说,然后又冲着手机告别:“行,我俩最会折腾,不跟你逗了,你安心挑衣服吧,明儿见啊。”
赵初胎所说的“北极婚礼”,确有其事。
具体是在一二年夏天那会儿,孟春水所在的实验室有个常年合作的极地科考机构,年中组织了一趟北极圈旅行,可以带家属去,于是赵维宗就请了年假跟着去了。当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北极熊、大冰川,还有极昼的神奇,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孟春水居然在科考船上给他弄了个承诺中的“结婚庆典”。
当时没有香槟,交杯酒喝的是橘子水;没有大蛋糕,宴会上堆的是当地渔船刚刚捞上来的新鲜鱼贝;没有司仪,由那位东大老教授代工;也没有交换戒指,因为戒指早就戴了很多年;更没有什么西装革履、花环彩灯,他俩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在格陵兰岛沿岸的咸腥海风,以及同事朋友的衷心祝福中,相互拥抱。
赵维宗本来觉得非常突然。当时他被人叫出船舱,一下子就看见甲板另一头,煞有介事地朝着自己走来的孟春水,又听见四周有人齐声哼起了婚礼进行曲,也有人大笑着起哄,他就差不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小赵在心里说,这人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是个幼稚鬼,老子一点准备也没有,早知道起床的时候好好梳梳头发。又想会不会太张扬了,谁知道这船上有没有恐同的呢?然而,当孟春水抱住他,跟他说“我说到做到”时,这一切想法就全都释然了。
他只是说:“我没想到会是在北极。”
孟春水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颇为认真:“北极多好,太阳一直挂在天上,路上还有北极熊和海豚跳舞助兴。”
赵维宗觉得,自己这辈子任何时候回忆起这话,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回到此时,孟春水显然也想起了这段“神奇往事”,又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感觉在别的地方办婚礼全都不够特别,配不上你,所以当初跟几个朋友商量好,在船上弄了一个。”
“我明白,但我当时都快震惊死了你知道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己跟那些个偶像剧主角似的,”赵维宗注视着前方车迹寥寥的夜路,笑道,“但转念一想,这确实是我老公干得出来的事儿。”
“你刚才叫我什么?”
“怎么,你能叫我老公,我就不能叫你啦?”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还有更幸福的,”赵维宗说着在随身包里翻了翻,掏出个黄铜小人,“唐吉坷德!我在巴塞罗那跳蚤市场淘的,说是手工打的。当地做铜器确实有一手。喜不喜欢?”
“喜欢,”孟春水说着就想凑过来看,“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本书啊。”
赵维宗立刻把小人收回包里:“先好好开车,我当然记得,你大二文史选修课的论文不就写的塞万提斯。西班牙又正好是人家故乡,我就顺便惦记了一下这茬事儿呗。”
“我这几天也给你买了礼物。”
“是什么?”
“就在那里面搁着呢。”孟春水拿下巴指了指副驾驶座前放杂物的挡板。
赵维宗打开一看,是管润滑膏。
“靠,”他捂了捂脸,把这一小管东西塞到西装口袋里,“我就知道。”
孟春水笑:“桃子味的,从上市开始你不就想试试吗?”
“我说,好好开车!”赵维宗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开始专心观察旁边车道上大货车运的一群小粉猪。黑夜里它们居然都没睡,挤在一起,小眼睛亮得有点诡异。
孟春水很快把那辆货车超了过去。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跟着手机导航在夜里两点之前开到了济南北站,过了黄河大桥,接下来就要沿着济青高速继续开。赵维宗问:“累不累呀?要不然我替你开会儿,在飞机上睡了十多个小时,现在精神着呢。”
孟春水暗自数了数这人已经几年没碰方向盘了,摇头道:“在飞机上睡也很累。”
“我商务舱,能躺着。趁没上高速咱赶紧找个地儿停车换一下。”
“我白天实验室没事,也睡了一天,现在也很精神。”
赵维宗却坚持道:“不换也成,总之你先停车。”态度坚决。
半小时前刚去了加油站厕所,看这样子,孟春水一时间还真猜不出来他到底要干嘛,却还是拐到无人小路上,乖乖停下了车。
赵维宗见他拉了手刹,纯良一笑,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去拉他裤链。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手下迅速变硬,赵维宗说:“就……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决定给我们老司机提提神。”
孟春水把车窗摇上去,调笑道:“陪驾服务很周到啊。”
“我知道这几天把你憋坏了,”赵维宗从根到顶撸了几下,直接侧身弯下腰去,舌尖在绕着冠沟舔弄起来,“特别想我对吧?”
“对,”孟春水闭了闭眼,手指轻轻在他头顶发间打着旋,“视频不是很过瘾。”
赵维宗不再说话,埋头捧着根部,专心舔吸起来。只见车外一片漆黑,车里放的是上世纪的爵士乐,慵懒的小号与鼓点间夹杂着“咕啾咕啾”的吮吻声,就好像把他们泡在一车的温水里。孟春水出神地盯着那人西装的后领,身下柔软熟悉的热意把他完全包裹,快感如潮水般叠加。
就这么过了好几首歌。
“差不多了,”孟春水心说我要化掉了,推推赵维宗的肩膀,“起来吧别射你身上。”
那人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游刃有余地深吸了几下,才让那根巨物从嘴里退出来。抬头冲孟春水一乐,浓白的精液就射到了他尚且湿润的嘴角,还有散着红晕的脸颊。
这模样在车内昏聩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