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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北京梦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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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初胎一下子支棱起脖子,拍手道:“好快啊,春水哥哥真厉害!”
  赵维宗白了她一眼,问孟春水:“点了啥?”
  “你的巨无霸,”孟春水放下托盘,在纸袋里翻了翻,把一个纸盒装的汉堡递给赵维宗,紧接着又是可乐薯条鸡翅,还有一个香芋派,“还有这些,我觉得看起来都不错,你可能都喜欢。”
  赵维宗对赵初胎笑道:“你春水哥哥可能想撑死我,不过我还真都吃得下。”
  赵初胎拍了拍桌子:“我的呢我的呢?”
  孟春水指了指托盘上一个红色的大纸盒,赵初胎打开一看,鸡块玉米粒橙汁,还有一个小汉堡。
  开心乐园餐。
  小姑娘刚想抗议,只见孟春水又在纸袋子里掏了掏,拎出一个一样的纸盒,放在自己跟前。
  赵初胎惊问:“你也吃这个?”
  孟春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把两个赠送的小熊维尼和跳跳虎好好地摆在桌上,仿佛在欣赏陈列柜里的艺术品,由衷道:“好喜欢这两个家伙。”
  这边赵维宗已经笑得不省人事,打开自己大大小小的纸盒道:“你俩吃不饱可以尝尝我的鸡翅,薯条什么的也随便嗑,这玩具还有别的款吗?”
  “还有一个驴一个猪,我觉得都太丑了。”
  “这俩还挺可爱,”赵维宗看了眼赵初胎,笑道,“刚刚可是你自己说‘春水哥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的。”
  赵初胎正在啃鸡翅,闻言瞪了他俩一眼,又抓了把薯条放到自己的大红纸盒里。
  那时的麦当劳是有游乐区的,小姑娘饭量又小,吃完擦了擦嘴,就跑去抢室内秋千玩了。留下孟春水坐在那儿,看着赵维宗解决残羹。
  “杨遇秋那事儿你没在意吧。”
  “为什么在意?你干什么坏事了吗?”
  “没有,就是老觉得……老觉得那姑娘对我怪怪的。”
  孟春水笑了,看向大玻璃窗外夕阳下的车流:“你不怪怪的就行,其他的和我没关系。”
  “噗,想得还挺通透,”赵维宗也笑了,“炸酱面的事,明天我就做?咱抓住夏天的尾巴,好歹现在还有人穿短袖。”
  “好啊,明天我还要去趟五金市场,你带我去。”
  “啊?”
  孟春水看着他道:“你不愿意?”
  赵维宗也看回去:“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孟春水把脸扭开,摸了摸鼻子道:“想多了,我不认路。”
  被呛这么一句,赵维宗不怒反笑。这麦当劳里头人太多,挺闷热,却把人焐得安逸。他听见嘈杂声中,自己妹妹和其他小孩玩闹的声音,又看着眼前被夕阳照得发红的孟春水,突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第22章 。
  那天他们出发时正在刮大风,急速的气流打着旋儿夹着灰,直往人面上冲。等骑车到了藏在宝钞胡同里的那个隐蔽五金市场时,俩人已是灰头土脸。孟春水从后座上跳下,打量了几番正低头锁车的赵维宗,说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能把你这锁撬开。
  赵维宗不乐意了,说我天天这么锁也没见人撬走,难不成是因为我车太破?
  孟春水不说话,弯腰摆弄了一下,那锁倒是没开,但已经脱离了车轮,于是整辆车可以随时推走。赵维宗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目瞪口呆地看见他又三下五除二,把锁头挪了个位置,把后轮和车架后三角锁在了一起。
  “这样要偷也只能靠扛了。”孟春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如是总结。
  赵维宗噗嗤笑出来,领着孟春水往市场的小铁门里挤,心说这人还真是可爱,天天脑子里想的谁也猜不出。然后他们便挤到了一排排的小五金店面前。大大小小的器件被摆在塑料筐子里,就好比早市里的鱼虾蛏贝,在阳光下亮晶晶摆满一溜,供各路过客观赏,再时不时往自己袋中添上一把。
  虽说打小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赵维宗确实是头一次来这种大杂烩式的五金市场,看什么自然都非常新鲜。而孟春水显然已经是老油条了,非常有目的性地在各种零碎之间穿行,还会进到铺面里头,问老板一些听起来很高深的问题,什么管什么扣,都是些挺奇怪的名词。
  赵维宗追着他,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还不说,神秘兮兮地端着个膨胀螺丝兀自研究。于是小赵倒也会给自己找乐子,直接自己乱转去了。等到孟春水来找他时,他正跟几个店主的孩子在一块玩三国卡,显然已经取得了绝对压制的地位,把几个小孩气得面红耳赤,眼巴巴地望着被这位神秘大哥赢走的“高级闪卡”,似乎在琢磨接下来该是智取还是硬抢。
  孟春水走到他身后,乐道:“不厚道啊,使老千了吧?”
  赵维宗没回头,还在兴致勃勃地迎战:“这玩意怎么使老千?我这叫凭实力说话。”
  为首的小孩是个小胖墩,哭丧着脸道:“哥,你赢了二十七张卡,我们得吃多少包方便面才能攒回来啊,你拿这小卡片也没用,要不还给我们呗。”
  “这算是承认我赢啦?”
  几颗脑袋点得仿佛小鸡啄米:“认!绝对认!”
  赵维宗好像早就计划好了似的,得意道:“那就按咱说好的来,把刚才那段给我朋友表演一下。”
  “啊?您来真的啊……”众小孩面露难色,却又忍不住去瞧赵维宗手里从他们这儿搜刮的战利品。最终小胖墩替他们做好了决定:“我们就瞎玩的,你朋友不会觉得无聊吧。”
  “就是因为不无聊我才想让他也看一遍嘛!咱麻溜儿的有点男子汉样儿成不?”赵维宗朝小胖墩晃了晃手里的一沓卡片,又从地上站起来,转头看孟春水,发现这人没买多少东西,全都放在个小巧的塑料袋里。
  但他脚上居然踩了个滑板。
  “刚才买的?”
  “对啊,想不到这地方还有卖这东西的。一会儿带你兜兜风。”
  赵维宗心中对这一小块薄板是否能带起两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兜风抱有怀疑,却也没说,而是道:“我刚才路过这群小子,发现他们玩的那招式特搞笑,就打了个赌,要是我玩这卡能赢过他们每一个,他们就得再给你表演一遍。然后我赢了。”
  孟春水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看看站成一排的,几个紧张兮兮的小孩,觉得好玩,道:“那我还真要看看是什么搞笑招式。”
  话音刚落,就见那小胖墩就地趴下,又撅起屁股来,把脑袋抵在地上,整个人呈板凳状。紧接着他的几位伙伴就挨个仰躺在他背上,直接沿着他后背滚了过去。整个过程有点笨拙有点诙谐,但确实也有些让人不知所云。
  这些小孩“表演”时也是满脸的困惑与不愿意,仿佛不知道这位奇怪的老哥为啥会因为这个无聊游戏笑得不能自已。而这边孟春水看着已经笑弯了腰的赵维宗,心中也有些不解。
  “好玩吗?是不是很像小时候玩的那种鲤鱼过桥?”赵维宗自己笑着,还不忘看一下这表演在孟春水身上是否起到了娱乐效果。
  孟春水笑了,却道:“咱俩笑点真不一样。”
  赵维宗有点失望:“那你这是假笑咯。”
  孟春水道:“怎么会,我是真笑。”
  “那你为什么笑?”
  “因为我觉得你有点可爱。看到可爱的人不该笑吗?”
  赵维宗愣住,一群表演完毕的小孩则开始爆笑。
  孟春水又一本正经道:“我还有点想拉你手,每次抓手腕没意思。”
  赵维宗脸红透了,心说这人搞什么,平时啥话也不说,偏偏挑在这一群小鬼面前突然放大招。
  孟春水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道:“让不让拉?”
  众小孩开始起哄,赵维宗把卡片往小胖墩手里一塞,急道:“滚蛋滚蛋。”
  小孩子们“夺回重要战略武器”,哄笑着散开了。
  孟春水则理所当然地抓住赵维宗左手,拎着滑板就往市场外走。这时正当正午两点,太阳明晃晃的,把赵维宗晒得也晕乎乎的。
  说真的,最近幸福来得都挺突然,还密集。
  “等一会儿路平了再滑滑板。很好玩的,你真得试试。”
  “那我自行车咋办?”
  “先放这儿呗,反正也不会丢。”
  孟春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挨个把俩人的十根手指交叉好,服服帖帖地握在一起——刚才太着急,没能握好。周围不是没有人的,相反人还很多,可他却仿似完全不在乎。被他这么一弄,赵维宗就算心擂如鼓,也只有答应的份儿了。
  于是,暑热未退的一轮硕大太阳下,孟春水扶着赵维宗的腰,一脚蹬地,在人行道上滑得磕磕绊绊——毕竟是单人板,额外带个新手的体重还是比较费力的;而赵维宗老老实实站在滑板前端,似乎不用怎么使劲。他拎着孟春水的宝贝袋子,听着里面的小零件相互碰撞,叮叮咣咣地响,浑身都舒爽。
  “你腰好细。”孟春水在他身后道。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学坏了。”
  “啊?我一直都这样。你喜不喜欢?”
  赵维宗除了喜欢也说不出别的了,只能望着眼前的街景傻乐。尽管很快俩人就失去平衡一块摔在地上,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在飞。


第23章 。
  冬天说来就来了,就好像夏天说去就去。人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每天过得太过于稀松平常,又也许是因为秋天它真的很短,连秋蝉都得赶着鸣叫再赶着死去,否则就仿佛不符合自然的规律。
  赵维宗一到冬天就心情不错,按他说的话是,前段时间天天在十一月的小阴雨里死撑着叫活着,现如今这么冷天儿能吃上铜锅的涮羊肉才叫生活。
  孟春水对这点颇为赞同,实际上他也爱上了隐藏在胡同犄角旮旯里的那些个涮肉的小铺。黄铜大锅一摆上桌,就好像这冬天的太阳一样,总隔着一层灰蒙蒙的雾,让人感到非常安静暖和。
  而孟春水又是那种干什么像什么的人,他甚至仔细研究并娴熟掌握了涮不同肉的不同部位的不同技巧,于是每次放肉捞肉的任务就交到了他手上,赵维宗则只负责吃,顺便给俩人调正宗的麻酱料。
  如果从十二月开始算,到期末那段时间,他们吃了不下五顿涮肉,还吃了两回羊蝎子。照以往赵维宗绝不可能这么奢侈,可现在按赵初胎的话说就是,她哥“傍到了大款”。赵维宗觉得他妹妹这纯粹是嫉妒,可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无道理,孟春水吃东西要高兴,必须满足三种情况中的两种,一是赵维宗做的,二是他自己花钱买的,三是赵维宗陪他吃的。
  ——这是他很早就亲口说了的,还是当着杨剪他们的面儿,把杨遇秋逗得咯咯直笑,更把赵维宗的脸听得青红不定,心说自己以前真把这人想得太纯良了。
  于是小赵的脸就那么一天天圆了起来,而孟春水却仿佛吃不胖。某天他对着学校厕所镜子发愁,那人就跟幽灵似的溜到他背后,玩味地捏了他脸蛋一把。赵维宗跳脚,说老子这个冬天再跟你去涮肉就是狗,孟春水则神神秘秘地把他拽进厕所隔间,又轻轻捏了一下。
  捏脸也就算了,在赵维宗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发生些别的什么时,孟春水居然“汪汪汪”了几声,说句“那就陪你当狗咯”,然后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就走,潇洒得很,留赵维宗一人在隔间里心情复杂。
  那个冬天也下了很多场雪。
  赵维宗记得,刚到十二月初,往年金贵的风雪就初见端倪,之后的一个多月,北京城经常埋藏在大片的白色里,鼓楼边儿上的一串串小胡同看起来非常复古。而雪下这么大,赵家夏天倒了两回的雨棚却在沉沉的雪被下傲然挺立。这都要归功于孟春水的修缮。事实上他很早就画好了设计草图,研究了如何分担雨棚上的压力,当时去逛五金市场,买那些个零碎,就是为了给赵家那“扶不起的阿斗”找个合适的支撑扣。
  真到开始修的时候,赵维宗本以为他会大兴土木,干他个三天三夜,于是做好了充分的后勤准备。哪知孟春水爬上墙头,也没让帮忙,拿着他的“支撑扣”叮咣敲了一阵,又跳下来在棚子的四个支柱底部安了类似加固的东西,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按他的话是“增加了两个支点”,赵维宗没怎么弄明白原理,仍对自家的顽疾抱有担忧。但事实证明孟春水那双手确实有魔法,这雨棚从此真的成了服服帖帖的乖孩子,天天跟那儿站着,下再大雪也非常老实,不再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了。
  赵家长辈对孟春水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今天弄点琳琅的水果送隔壁,明天又差遣赵维宗端着瓶赵母自己熬煮的冰糖秋梨膏,让人泡水喝。他们也发现孟春水常年一个人在家,似乎过得凄惨,于是隔几天也喊他来家里吃饭,逢年过节更是不必多说。
  孟春水一开始还有点拒绝,但在赵母一次次“还多你一双筷子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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