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_春茶煮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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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魏沉风一动不动地盯着俞林,俞林低着头,垂着眼,悠悠吐出一句:“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也?”
“我并不知道当时涉及到几个人,我只记得那天出门前,他们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不稳定,大吵大闹,还摔了屋子里的很多东西。还有那通电话,我和你说过的,电话里的那人问我‘知道他们毁了多少个家庭吗’,所以你刚刚说的,我觉得就是真相也不为过。”
“等等。”王德先忽然想到了什么,拍案而起,道,“他问你毁了多少个家庭?如果我没有记错,除了两个肇事者,被卷入那起案件的,就只有魏哥和韩敬了。”
“韩敬会不会还活着?”俞林问。
“不可能。”王德先很快否认掉。
“不对。”魏沉风接上,“韩敬的确是死了,但是你们记不记得,他还有家人。”
“你,你是说他的养子?!”王德先忽然反应过来。
“如果是他的养子策划的这一切,你们不觉得都合情合理了吗?”魏沉风拿过一旁桌上放着的纸,又问王德先讨了一支笔,开始比划起来。
“首先是你和李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你,但李局的话并不意外。当年并未援救韩敬的指示,肯定是得到了他的批准。”魏沉风先在纸上画了一个李局的小人像,“所以他的报复对象里有李局并不在意料之外。”
“照你这么说,我其实也是有理由被他排在名单里面的。”王德先忽然拉下了脸,语气很是沉重,“我当时。。。。。。其实是有能力去捞韩敬一把的,但是我没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
“魏哥当时就有料到,如果韩敬出事,局里有很大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出事的前一天他来找过我一次。”王德先说着,转身去了卧室,从衣柜出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文件袋,立马的纸因为年代久远,已有些许泛黄,“东西我还留着,他找人伪造了一份证据。”
魏沉风立马接过一看:“这是什么证据?”
“一份能证明韩敬清白的证据,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韩敬每一次不在场证明,甚至他还找了专业p图的人搞了几张照片。”说完,魏沉风看见了文件袋里的几张老照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韩敬的长相。
“魏哥和我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让我把东西交给局里,说是我从他这翻出来的,他们问什么都把事情往他身上推。他还说局里现在很看重他,他担着,不会出事的。”王德先死死地握住拳头,沉浸在回忆之中,表情有些痛苦,“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预感会出事,才把东西交给的我。如果我把这东西上交了他们那些上级会怎么想?为什么魏哥会有这种证据?重案组的人为什么会和他们缉毒队有上瓜葛?如果他们看出了这是假的,那魏哥又该怎么办?”
魏沉风道出:“所以你没有把这份伪造的证据上交,是因为不想让我爸再加上一重莫须有的罪名吗?”
王德先点头,感概道:“韩敬的养子想报复我,我也认了。”
“错不在你。”魏沉风安慰了一句,继续用笔画了另一个小人,有些秃顶,还有些微胖,“第二个主角是胡豪。当年韩敬很有可能是被两边一起怀疑,胡豪这种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韩敬产生了戒心之后,就会想方设法把他除掉,所以才派他出去。”
说完,魏沉风的笔下移,连续画了两个人,然后斜着眼看着俞林:“最后便是你父母了。”
俞林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深邃:“既然胡豪是个毒枭,那就很有可能和我父母认识。所以是说,胡豪得知我父母会有所行动,才把韩敬派到了那次危险的行动中,把他铲除?”
“对。”魏沉风一边说着,一边又画了个代表韩敬的小人,最后他将四者分别用线连了起来,用笔在纸上点了两下,“如果是这样一个因果循环,那是不是一切都能说通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沉默了,俞林的内心无比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忽然出现,来推翻这个假设。
他的父母是罪魁祸首。
是毁了三个家庭的罪魁祸首。
他又想到了沈丘,也不知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韩敬的养子是谁?”王德先最先开了口,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剩下的疑问抛了出来,“他的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想让我们这么快死。”魏沉风说。
王德先问:“为什么这样说?”
俞林抢先回答:“是他。当时我们在山上出了事被困,是他打的求救电话,告诉救援队员我们的大致方位。”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俞林还有些心悸。
他细思甚恐,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捏在手心里的玩具一样:“他对我们任何一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向他设定的方向发展下去。”
第80章 第八十章
凌晨三点半,他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夏日的风拂过,似乎都是带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个木印章。
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把木印章举起,把它对准月亮,抬着头久久注视着。
印章的四周刻着一些花纹绵绵不断的缠枝纹。
缠枝纹,又名万寿纹,寓意着希望物主能够一生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他平安,但他不幸福,也不美满。
他深邃的眼神落在了印章的底部,上面刻的是他的名字,用的是楷体字,利落大方。
缓缓把手放下,他自言自语道:“事情快要结束了。”
次日早上
俞林是被手机闹铃给吵醒的,他“啪”的一声狠狠把它给掐了,然后转了个身,继续把头闷在被子里睡觉。
他习惯性地把手一伸,想要去拦魏沉风的腰,却没想到落了个空。俞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浑身的酸痛让他起不来床。
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他心里有些愤愤不满。
说好的一次到最后变成了几次?!
真不应该信了魏沉风的鬼话!
他用手肘半支起身子,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发。起来的时候,俞林的目光正好扫到桌上的一个饰品,那是一开始魏沉风送给他的那个看起来很傻逼的玩意。
俞林无意间勾了勾嘴角,其实他内心很喜欢这个东西,也会定期给它擦拭一下灰尘。
算了算时间,这东西到他手里也好一段日子了。
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
正感叹着的时候,俞林忽然闻道了一股食物香,是从楼下传来的。他忍着酸痛慢慢爬起来,艰难地走到了洗漱间打理了一下。出来以后站在楼梯口,他看见魏沉风正围着围裙,把热腾腾的早饭摆上了桌。
“宝贝起床了啊。”魏沉风热情地一叫,“快来,刚做完,尝尝你老公的手艺。”
手艺不用说,自然是一等的棒。俞林满意地细嚼慢咽着,一边拿出手机给魏沉风看了张图。
“什么时候拍的?”魏沉风接过一看,那是俞林趁他熟睡时,偷拍的他的睡颜。
“昨晚。”
“哦?”魏沉风一挑眉,“昨晚你还有力气偷拍?我是不是不够卖力?”
说到这事俞林就来气,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是啊,所以呢?”
感觉到俞林的语气不对,魏沉风立马转变了态度,讨好道:“昨晚是我过分了。”
“对了,韩敬养子那事你准备怎么办?”俞林忽然转了话题,“总不能一次次等他来找我们吧?”
“韩礼卿那个木印章你还记得吧?”见俞林点头,魏沉风继续道,“我上次去千岛湖的时候,把它捎出来了。我们试试看能不能从这入手。”
“怎么个入手法?”
“指纹、打听、到处去问。。。。。。我就不信这么多方法,还找不出一个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顿了顿,魏沉风又补充道,“对了,你最近小心一些,上次江解祺坦白的,指使他的那个人的声音,他有点耳熟。而且我总觉得,那个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俞林“哦”了一声,说:“我等会去一下邬弈伟那,猫粮没了,我去买些。”
“太不安全了吧,要不我陪你去?”
“打住打住,你把我当托儿所小朋友,上下课还要家长接送?”俞林一脸的嫌弃。
“人家李局一把年纪了还在家楼下被人捅了呢?”魏沉风不容反驳道,“你要不让我去,我就让邬弈伟把猫粮送过来。”
说完,魏沉风不由分说地就掏出手机打给了邬弈伟,俞林看着,也不知两人在聊些什么,魏沉风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等挂了电话,俞林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待会正好要路过这,可以捎你过去。”
“那不挺好?”俞林说着,把最后一口早饭塞进嘴里,然后他向前推了推碗,准备上楼换衣服去,“碗就麻烦你洗了啊,老公。”
“你要是天天这么叫我,我洗一辈子的碗也没关系。”魏沉风满脸春风,笑着搬起了碗,只听见俞林的声音悠悠从楼上飘来:“滚。”
邬弈伟的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里,好端端的门口不停,还要绕一个弯跑到地下去。俞林和魏沉风抱怨着,魏沉风就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他便骂了魏沉风一句“不正经”,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马上合上门离开了。
刚走出没几步,俞林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找出通讯录里面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号码拨了出去,但等了好一会,都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半,也许对方还在睡觉也说不定。
于是他把手机按到了编辑短信那一界面,一边走,一边打着字。
到了地下停车场,寻了好一会,俞林终于看到邬弈伟的车稳稳地停在了C区那块。
邬弈伟举起手和俞林打了招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俞林也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
“你还有车啊?”俞林问道,“以前怎么都没见你开过?”
“我是个低调的人,不炫富。”邬弈伟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俞林听着总感觉有些奇怪,和以往不大一样。
“得了吧你,那有钱人你怎么开面包车来接我?”
邬弈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是因为后面放了很多东西啊,不然我干嘛要开面包车?要是放得下我就开捷豹来了。”
俞林笑了一声:“你们俩吹牛都不打草稿。”
邬弈伟没有接话,自顾自地开着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不时把目光在反光镜与后视镜之间切换。
一直到路两旁的高楼尽没,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田野,以及时不时出现的,那高高竖起又十分突兀的广告牌时,邬弈伟的神情才有些动摇。
“你都不问我什么吗?”邬弈伟说。
“我没想好怎么问。”俞林诚实地回答。
“为什么上高速?或者是我们要去哪里?”邬弈伟笑笑,打了个左方向灯变了根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该是你在电话里说要来接我那一刻开始的吧。”俞林不顾车在高速行驶,拉了拉车门把手想要往外推,但不出他所料,门果然被锁住了,他继续说,“不过真正确定,是在我上了车以后,你还没开出停车场之前。”
说完,俞林把手伸向了挂在前方的一个吊坠上:“再说,你把这印章就直接挂在这,这提醒也太明显了吧?你到底是想让我猜到,还是不想让我猜到啊?这提醒得也太明显了吧?”
邬弈伟点了点头,眼光中充满了些许赞美。
俞林嫌坐着难受,也不顾交通规则,直接把安全带给送了开:“我之前就在想,那个人对我们了解得那么透彻,那就很有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再加上江解祺说,那人把我的头发寄给了他,而那段时间和我接触最多的人,除了魏沉风他们,也就只有你了。”
“你最近脱发有点厉害,所以我拿一根头发还是蛮容易的。”邬弈伟风轻云淡地说着,“但单凭那一点你也只是怀疑吧?”
“对的。”俞林承认说,“还有后来你把我叫到国贸大厦那通电话,你大概自己也没发现,你一激动。。。。。。就会冒出点口音来。当时我没注意,但事后我总觉的这语气很熟悉。”
邬弈伟没想到这也行,很大声地笑了出来,笑完,他又问:“你为什么不走呢?你既然上车之后就确定了,你完全可以直接下车就跑啊。”
“我上次电话里和你说过的,有什么事和我交涉就好。”俞林学着邬弈伟的样子,试着作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他有些颤抖的语气出卖了他,让邬弈伟一听就听出。
“你在害怕?”
“有点,毕竟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让我活着回去。”俞林说,“而且我有点晕车,你这面包车开得实在不舒服,你要装东西就不能换一辆大一点SUV吗?”
邬弈伟觉得俞林实在是有趣,笑着说:“好的,下次注意。晕车的话我这有生姜,我爷爷告诉我,把生姜片贴肚挤眼上可以缓解晕车,要吗?”
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