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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的男友太随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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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丁慢慢地摇摇头:“我看着你。”
  “我没事儿,”杨一鸣努力笑得有说服力一些,“我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请两天假在家歇歇也就没事儿了。”
  大丁依旧摇摇头:“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杨一鸣只好躺下来,把被子拉高遮住半张脸:“那我先睡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关灯。”
  大丁“嗯”一声。
  杨一鸣闭上眼睛,听到大丁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然后“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熄灭了,然后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大丁摸索着坐在了床边。
  怎么办?杨一鸣头疼地想,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
  大丁在黑暗里静静坐着,他很安静也很踏实,事实上他非常习惯在黑暗中待着,他的生命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这么静静地待在一片黑暗中的。况且,身边有杨一鸣,他可以听到杨一鸣的呼吸,可以隐约看到杨一鸣身体的轮廓,这让他非常愉悦,他愿意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一鸣终于睡着了,黑暗中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大丁悄悄地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翻了翻衣服口袋,拿着丁子木的钱包去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半打咖啡和几罐红牛。
  他喝了两罐咖啡,然后把剩下饮料放在丁子木卧室的柜子里,又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凉水澡。从浴室出来后,一丝睡意都没有了,整个人精神得不行。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天色。
  大丁对自己说:不能睡,睡着了,就会消失不见。
  ***
  第二天,杨一鸣睡醒之后头疼欲裂,他做了一夜的噩梦,梦中丁奎强手里攥着的不再是随波里片,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而这次,他没能挡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丁子木倒下去,浑身都是血,然后他拉着自己的衣襟说:“杨老师,救我。”
  梦中,自己惊慌失措心痛欲死,他崩溃着抱着丁子木大叫,但是丁子木还是闭上了眼睛。然后转瞬间,另外一个丁子木站在自己身边,淡淡地说:“杨一鸣,你嚷嚷什么呢?”
  杨一鸣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丁子木不见了,但是有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靠在他胸口哀哀地哭泣着。杨一鸣把那个孩子的头抬起来,却看到一张空白的脸……
  杨一鸣揉揉自己的眉心,觉得有必要去找片止疼片吃,经过这一夜,伤口和头全都剧烈地疼起来,让人坐立不安。他穿了衣服下床洗漱,打开房门出去时看到餐桌上有几个倒扣着的大碗。
  “丁子木?”杨一鸣扬声喊一句。
  从厨房里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碗:“干嘛?”
  “大丁啊,”杨一鸣叹息一声,“你起的真早。”
  “你怎么知道是我?”大丁皱着眉头问。
  杨一鸣耸耸肩:“直觉。”其实他没好意思告诉大丁,如果是丁子木,口吻不会这么冷冰冰不耐烦的。
  “过来吃饭,”大丁抿抿嘴角,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来,“我买的早点,应该还挺好吃的。”
  杨一鸣坐下来,把倒扣着的大碗掀开,一屉包子和一碗豆腐脑,还冒着热气。他拿过勺子问:“你的呢?”
  “我吃完了,”大丁擦擦手坐在他身边,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碟子,“你要醋吗?”
  杨一鸣摇摇头,心里有点儿奇怪为什么大丁还在找这里,但是碍于昨晚那场尴尬的谈话,他实在没脸去问人家什么时候放丁子木回来。
  反正人在这里,正好有些问题可以好好地问问他。杨一鸣唏哩呼噜地吃完早饭,一抹嘴说:“大丁,我有点儿事儿想问问你,行吗?”
  大丁低着头收拾桌子,闷声不响地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可杨一鸣并未放弃,他执拗地看着大丁说:“有些事儿我必须知道,要不然我没办法帮丁子木也没办法帮你,你告诉我行吗?”
  “我去洗碗。”大丁小声说了一句之后溜进了厨房。
  杨一鸣坐在餐桌边上琢磨,他总觉得自从昨天起大丁身上发生了某种让人措手不及的变化,眼前的这个大丁似乎不再是之前认识的那个大丁,而且大丁对丁子木的态度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大丁仿佛一个母鸡一样保护着丁子木,紧张兮兮极具攻击力;可现在的大丁似乎不愿意提及丁子木,而且更加注重“自我”意识了。
  杨一鸣非常紧张,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大丁开始“觉醒”了,他开始争取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人”的生存和利益。
  那丁子木会去哪里?杨一鸣暗暗握紧拳头,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副人格最后会反噬,将主人格完全压制住,然后占据整个躯体……
  杨一鸣定定神,跟着大丁走进厨房:“大丁,你认识丁子木多久了?”
  “不记得了。”
  “那你关于丁子木最早的记忆什么?”
  “忘了。”
  于是杨一鸣不再追问下去,只是靠着厨房门,耐心地等着大丁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洗完那三个碗。
  “大丁,”杨一鸣说,“我们来谈谈,有事儿不是不谈就能逃避的,问题总要解决的,不管是你的还是丁子木的。”
  大丁横了杨一鸣一眼说:“那你说,我的问题怎么解决?”
  “你的问题怎么解决取决我了解你和丁子木多少,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你让我怎么想办法?”
  “你为什么不去问丁子木?”
  杨一鸣笑了一下:“如果丁子木记得所有的事儿,也就不会有你了。”
  大丁把目光扭向窗外,一言不发地瞪着天上慢悠悠地飘过的一片云。
  的确,did产生的原因大多是因为“逃避”,遭遇到了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于是假想出来个一个“分身”帮自己承受或者抵御这种伤害,久而久之,那部分潜意识也就逐渐完善成了一个独立的“人格”。这个“人格”的存在接管了他一切不想承受或者面对的东西,包括那些记忆和往事。
  “所以,跟我说说吧。”杨一鸣鼓励地说,“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真的不记得。”大丁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说,“我认识丁子木的时间长并意味着就能了解他的一切。”
  “那你记得什么?”
  “挨揍!”大丁耸耸肩膀,“没完没了的打,棍子、鞭子、扫帚……反正什么顺手拿什么打。”
  杨一鸣心里一紧,他继续问:“为什么挨打?”
  “挨打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大丁哈哈一笑,“想打就打了呗。”
  “所以丁子木很怕挨打?”
  “难道你不怕?”
  “那天,接到丁奎强电话的那天,你并没有来。是不是因为丁子木其实并不怕电话那头的丁奎强?”杨一鸣推测着说,“可是昨天,丁奎强本人出现在丁子木面前,所以把丁子木吓坏了,他想到了以前挨的打,所以你来帮他?”
  大丁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丁奎强现在那副样子能把丁子木吓成那样?”
  杨一鸣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木了。
  “你的意思是……丁子木怕的并不单纯是挨揍?”杨一鸣喘口气问,他想象不到,遭到长期那样的毒打后,最让丁子木恐惧的竟然还不是挨揍!
  那是什么?

  ☆、第三十四章

  大丁把头扭到一边,躲开了杨一鸣的目光。
  “大丁,你告诉我,丁子木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为什么不说?”杨一鸣有点儿着急,他一直卡在这个瓶颈处不得突破,每次稍有触及丁子木都会迅速回避,杨一鸣又不敢过于追问,唯恐让丁子木起了逆反心理,毕竟丁子木没有大丁那样强韧,足以保护自己甚至是他人。
  “我不知道。”大丁终于被问烦了,他冲着杨一鸣大喊,“我他妈的不知道!丁子木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他?问我有蛋用!我是他吗?啊!你说,我是他吗!我是吗!”
  杨一鸣被吼得有点儿耳鸣,但是他并没有被大丁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住,他俯下身子,抓住大丁的手,恳切地说:“大丁,你听我说……”
  杨一鸣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噎住了,因为他发现大丁脸上的表情迅速凝固住了,他傻愣愣地低头盯着两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杨一鸣讪讪地松了手,他笑一笑想要缓解一下这种尴尬,于是转手拍拍大丁的头说,“小封建,人都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男男也授受不亲了?
  大丁慢慢地抬起头,眼底泛起一丝红色,他的嗓子里似乎堵着很多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说,憋得脸色逐渐涨红。
  “怎么了?”杨一鸣举起双手说,“你不是真的介意吧?”
  “杨一鸣,”大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来。这三个字听在杨一鸣耳朵里,仿佛是要剥皮削骨一样,他皱皱眉,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大丁……”杨一鸣刚一开口,大丁就迅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之大,攥得杨一鸣生疼。
  “杨,杨一鸣,”大丁咽一口口水,直眉楞眼地问,“你,你能,能抱我一下吗?”
  “嗄?”杨一鸣愣住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大丁会蹦出这么一句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但是那几个字的话音似乎还回荡在耳朵里。大丁……刚刚说了什么?不,应该说,他为什么这么说。
  “大丁?”杨一鸣试探着问一句,慢慢翻转手腕,想要把手收回来。可是不等他抽手,大丁就骤然松开了手。他仓皇地后退一步,踉跄间甚至撞到了椅子。
  “大丁?”杨一鸣跟着站起来想要抓住他。可是大丁连续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红色一丝丝扩大,晕得杨一鸣恍然又觉得面对的是那头凶残的独狼。但是现在的杨一鸣已经不再害怕了,他能透过那层独狼的皮子看到底下那颗善良的心。
  于是杨一鸣往前踏出去一步,虽然他并不明白大丁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他想拉住他,因为隐约间,他觉得如果这次让他跑了,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大概是杨一鸣的举动惊到了大丁,大丁骤然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我操!”杨一鸣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趔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去,“搞什么,我又没打算强了你!”他在心里咆哮着,整个人都往后倒下去。
  大丁猛然想起来杨一鸣肩背上的伤,于是立刻往前扑过去一把抓住杨一鸣的手腕往回带。杨一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撞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大丁的眼眶一阵刺痛,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收紧了手臂,就着那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牢牢地抱住了杨一鸣。但是很短,短到杨一鸣来不及反应那算不算一个拥抱,大丁就松开了手。
  “我……”他嗫嚅一声,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冲回了卧室。
  杨一鸣拔脚跟过去,可是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拍在了门外:“大丁?”他敲敲门,轻声问,“你怎么了?你出来,我们谈谈。”
  “滚!”大丁一声怒吼从门缝里传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声吼听在杨一鸣的耳朵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的痛。
  杨一鸣把头顶在门板上,他闭上眼睛,第一次承认自己真的错了,真的,他没有那个能力接手这样一个心理咨询案例的。
  ***
  大丁在屋子里像困兽一样团团转了一圈,他愤怒地在空气中挥动拳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明白自己刚刚那种蠢得出奇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在杨一鸣的眼睛里看到不容置疑的惊愕。
  也许不是惊愕应该是厌恶吧?
  大丁把拳头塞进嘴里,堵住自己的声音大声怒吼了一句。那声音压抑和撕裂,仿佛陷入猎人陷阱的独狼。
  他会讨厌我吗,他会离开我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他会不会更喜欢丁子木了他……还在门口吗?
  所有的问题在大丁的心里横冲直撞,撞得他的心脏发出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躲起来,可是……不甘心!
  大丁颓然地倒在床上,头疼欲裂,那种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但是他很多次目睹丁子木被这种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他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不行,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脑门,他强迫自己醒着,不能动摇。他扑倒柜子那里,拿出那罐红牛,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直接就灌进了嘴里。
  醒着,大丁对自己说,必须醒着,我还要去找杨一鸣,我要看着他,跟他说话,守着他,也守着丁子木。
  大丁摸摸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丁子木睡在自己的心底,那是一种特别奇特的感觉,沉甸甸的,特别踏实。长期以来,丁子木不是另一个自己,而是自己的至亲好友,是他存在的意义。可是现在这样,大丁想,丁子木依然可以是自己的至亲好友,依然可以是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自己也还是可以拥有另外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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