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喻先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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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嫂子吧?你好你好,麻烦嫂子这么早还亲自来接我。”李亚哲转向时澜的方向,极其自来熟地同他握了握手,“我是李亚哲,老大的大学同学兼同事。嫂子你这品味真不错啊,哎这外套哪儿买的?我也挺想来一件……”
喻砚重重地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老大我还没死呢,就想和你嫂子穿情侣装?
时澜忍笑,看李亚哲十分顺眼,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李先生有眼光,回头我把牌子发给你。不过这件是限量版,恐怕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还有别的设计。”李亚哲赶紧摆手,求生欲很强烈,“嫂子叫我老李就行了,或者亚瑟也可以,‘李先生’就很不必了,咱们又不是谈生意。”
“那行,老李你也别叫我‘嫂子’了,怪别扭的,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时澜。”
“好。”李亚哲点了点头。
喻砚见他们很聊得来,自然也高兴。他走上前,揽过时澜的肩膀,道:“走吧,别站在这里说话,我们先上车。”
“诶,对了!”李亚哲突然道,“老大,郑飞白……”
突然,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长款毛料大衣,长得一表人才,拉着一个大箱子,上面还带着的机场托运的拉条,显然刚刚才取到行李。男人走到他们跟前,音量不高,清晰地叫了一声:“喻砚。”
“……也回来了。”李亚哲干巴巴地接上自己的话尾。
喻砚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男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郑飞白扯了扯嘴角,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痕,显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的目光投注在喻砚揽在时澜肩膀的那只手上,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时澜保持着微笑,心中的雷达却急速转动起来,发出预警信息。
他扭过头,问道:“老喻,这位是?”
“这是我的另一位大学同学,郑飞白。”喻砚简单地介绍,“时澜,我的未婚夫。”
“郑先生你好。”时澜点了点头,走上前,率先伸出手。郑飞白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没有动。
李亚哲见状,立马走出来打了个圆场:“老郑你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吧?都精神恍惚了,看你那黑眼圈重的。”
郑飞看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这才轻轻碰了时澜的掌心一下,声音飘忽地道:“你好。”
时澜笑了笑,没再开口。
喻砚问:“你们俩同一班飞机?好巧。不过我记得,老郑你家好像不在D市,这次怎么过来了?出差么?”
“我已经辞职了。”郑飞白深深地看着他:“我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气氛再次冷下来,李亚哲只好苦哈哈地再次出场:“你们不觉得咱们四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挺占位置的么?等会儿人家警察要过来盘查了,还以为我们要搞事呢哈哈。不如我们先去酒店怎么样?有话坐下来再慢慢说嘛……”
“老李说得对。”时澜道,“郑先生定好酒店了吗?需不需要我们顺路送你过去?”
一个是“老李”,一个是“郑先生”,相当明显的差别,喻砚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他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没有定酒店,等会儿直接去老李住的那家开个房间就是了。”郑飞白答道,“D市我不熟,那就拜托喻砚了,我蹭个车。”
作者有话要说:
呱唧呱唧~呱唧呱唧~瓜真好吃~
第19章 第 19 章
车内的气氛很沉默。
时澜坐在副驾驶座,背后就是那位郑先生。李亚哲一直试图缓和气氛,挑起了好几个话题,可都聊不长,把他累出一头汗,幸而酒店很快就到了,他提起箱子,简直是飞也似地下了车,赶紧去前台办理入住了。
郑飞白看了喻砚一眼,见他在大厅里停住了脚步,没有跟他们上前的意思,这才落后李亚哲一步,也跟了过去。
时澜面上没什么表情,双臂抱在胸前,心里有点不痛快。方才在车里,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郑飞白的视线一直在往喻砚身上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可能当一个人把全副心神都用来警惕某件事或人的时候,都能激发出那么点敏感的知觉吧。
但在当时,他又不好频频转头去确认,只好一路假装闭目养神,把不爽憋在自己心里。
不一会儿,李亚哲他们搞定了手续,拿着房卡走过来,招呼道:“搞定了,来我房间坐坐?”
喻砚和时澜自然都答应了,倒是郑飞白推说自己太累,想要先回房间休息,便在走廊上跟他们分开了。
“唉,爽……”
李亚哲一进房间,就把箱子一扔,自己呈大字型飞扑到柔软的床上,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哪怕飞机头等舱再舒服,坐了十几个小时也快把他的腰坐断了,咋一躺倒在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满身疲惫顿时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的眼皮开始打架,若不是大脑在不停地提醒他屋里还有另外两人,他下一秒就能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可不是喻砚那种能连轴转四十八小时还保持高效率的变态工作狂,他只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都是爱偷懒的!
不接受反驳!
喻砚早已习惯了他那副惫懒样子,拉着时澜在沙发上坐下来。时澜进屋就摘了围巾,叠好放在腿上,倾身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
“别喝太冰的,对胃不好。”喻砚拿走他手上的冰可乐,用套间厨房里的大碗接了些温水,把可乐放进去泡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和常温差不太多了才还给他。
李亚哲正好这时候爬起来,面对上司的公然虐狗行为无语片刻,看看自己面前没有人给温的冰可乐,悲愤地一把拉开环扣,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倘若此时黎助理在此,想必二人定能找到许多共同语言。
“所以,你和郑飞白坐了同一班飞机?”喻砚率先开口了。
李亚哲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而且他的位子还在我边上。不过我们没做太多交流,毕竟我和他又没有很熟。”
“咦?你们不是大学同学么?”时澜问道。
“是同学没错,但郑飞白……怎么说呢,可能是性格原因吧,我和他不太聊得来。嗯……老大和他比较熟。”李亚哲答道。
时澜瞥了喻砚一眼,“看出来了。”
李亚哲听出他语气不太对,顿时发觉自己方才的话好像给老大添了点小麻烦,连忙低头默默吸可乐,假装自己是朵安静的壁花。
喻砚无奈地道:“我和郑飞白同样都是与家里关系不太和谐的留学生,再加上都喜静,时常会一起约在图书馆自习,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对,就是,老大是学霸嘛,图书馆去得勤,而我比较喜欢去球场,所以我和郑飞白不太熟。”李亚哲连忙道。
“这样啊,看来你和老同学关系真的很好哦。”时澜微笑道。不知怎的,李亚哲觉得他的笑容有一丝丝危险,下意识地又看了老大一眼。
喻砚:“……”
他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看时澜的模样,他这会儿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本来两人还打算中午请李亚哲吃个饭算接风,谁知这家伙精神了没两秒钟就不行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眯着眼睛打哈欠。时澜见状,干脆同喻砚先离开了,留李亚哲自己先倒倒时差。
北风凛冽,天气似乎不太好,直到他们到家,天空还阴沉沉的不见阳光。
时澜坐下来,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漫不经心地听着。喻砚坐在一边,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时澜:“没怎么,我就是……不太舒服。”
喻砚忙问:“生病了?”
“不是,我是心里不太舒服。”时澜道,他想了想,拿起遥控器对电视摁了静音,转头直接了当地问出了他从机场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喻砚,那个郑飞白是不是喜欢你?”
喻砚沉默了,良久,他点了点头,“几年前在学校里,他确实对我告白过一次。”
时澜得到了答案,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不但没有舒服,反而更加堵得慌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早早就知道,喻砚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身边又怎么不会有同样优秀的追求者?
他叹了口气,低声问道:“那位郑先生既然是和你一个学校出来的,想必很优秀吧,他辞职前是做什么的?”
喻砚说了一个全球排名靠前的企业的名字,“他曾在那里做职业经理人。”
“职业经理人?”时澜暗自苦笑,心想这可这是太巧了,我们家正缺职业经理人呢,如果能请到郑飞白,想必老爸也可以松快些。
可问题是,那么好的企业都留不住他,他能看得上时家的公司吗?
更何况,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他显然还没有对喻砚死心的意思,那他会接受时家的邀请,为情敌家的公司做事吗?
“不过我和他已经挺久没见过了。”见时澜沉默,喻砚以为他还在纠结郑飞白曾经对他表白的事,赶紧说道,“而且我当时就拒绝他了。”
“嗯,我知道。”时澜当然相信,否则郑飞白今天怎么会是那副怨念的样子?“我没有生气,就是……稍微有点酸吧。”
“你在吃醋?”这下喻砚是真的惊讶了,愿意为他吃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时澜已经开始喜欢他啦?
时澜大方地承认了:“是啊,我一想到他曾经和你做了许久的同学就酸,唉,我都没有和你一起去过图书馆呢。你看那些青春校园剧,图书馆自习简直是出镜率最高情节好么,我就这么错过了……”
话还没说完,喻砚就站了起来,把围巾重新缠到时澜脖子上,“走,我们去图书馆。”
时澜:“……”
他哭笑不得地拽住喻砚,“拜托,你不是吧,一会儿礼服设计师就过来了。”
喻砚掏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换时间。”
时澜简直被他打败了,心里那点别扭也被他这番幼稚的举动给驱散了,他摇着头笑起来,“别闹,正事要紧,没两天时间了。”
后天就是正式的日子了,确实没多少时间了,喻砚这才罢休。
十点半,设计师和助手准时带着礼服和配饰来了。
由于是量身定制的,礼服在尺寸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时澜和设计师讨论了一番,除了要换两处配饰,其他都没有问题。设计师当场就修改好了衣服,便直接把衣服留下,空手带着助理走了。
中午吃完饭,时澜前一晚熬夜的后遗症终于爆发了出来,一边洗碗一边打哈欠,生理性泪水流出眼眶,被他随手用手背抹去。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老了……”他嘟囔着,将盘子放在架子上沥干水分,“老喻啊,我先去睡一觉哈!”
喻砚没有午睡的习惯,此时正在沙发上回短信,闻言,他微笑道:“快去,别睡太久,不然晚上又睡不着。”
时澜给自己定了个三点的闹钟,脑袋沾到枕头上就秒睡了,睡眠质量极高,完全没有做梦。
结果还不到三点,他就被自家老爸的电话吵醒了。
“还睡呢?”时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你是不是该回家啦?”
“嗯?回家?”时澜睡眼朦胧地翻了个身,脑袋还不清醒,不懂怎么老爸怎么突然叫他回去了。
不是说他不在家还更清闲么?
时父道:“是啊,后天就是正日子了。本来婚前新人都不该见面的,我放你在喻砚家住那么久已经很仁至义尽啦!”
时澜花了五秒钟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无语。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嘲讽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拿这种老黄历说事啊……”
“尊重一下传统吧你,臭小子!”时父笑骂道,“别废话,跟喻砚说一声,赶紧回来。”
说完,电话不由分说地挂了。
时澜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么多天过去,他已经习惯了和喻砚共同生活的感觉,现在一想到要分开,心头突然涌起了淡淡的不舍。
他磨蹭了一会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来到楼上书房门口,罕见地发现喻砚居然没在电脑前工作,而是搬了把单人沙发坐在落地窗前,就着外边的天光读书。
他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正盘腿坐在椅子上,头发也没有像平时出门那样梳得一丝不苟,刘海垂下来,顿时显得小了好几岁。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这么快就醒了?”
“嗯。”时澜走进去,走到他椅背之后,弯下腰,两手垂下来交握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