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之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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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升职当然是件更值得庆祝的事。
他上前揽过恋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没事的宝贝,恭喜升职了。”他连喝了两口,忽然觉得口感有些奇怪,这瓶是他熟悉的波尔多,按理说不会有这种微苦的口感,他奇怪地想去找酒瓶确认一下标签,却被林景同拉住了。
“越,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最近想拍卖那块07号地皮,但是竞争太激烈了。”林景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叹了口气。
“唔。”每次恋人半醉的时候就喜欢念叨他工作上的事情,柯越已经习惯了,他摩挲着林景同微烫的脸颊,“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景同跟他一起倒在沙发里,低声说:“这次升职就是因为我答应接手这项拍卖任务,如果没拍到可能升职也要泡汤了。”
柯越愣了愣,忽然贴着他的脸笑了:“要是没拍到的话,你就辞职算了,我养你嘛。”
林景同轻轻摇了摇头:“越,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要拿到那块地皮。”
柯越以为他喝高了,换了口气哄他:“好好好,你一定可以的。”
林景同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是李部长负责的。”
柯越愣了愣,他对那位李部长并不相熟,一时也不知要怎么接话。林景同却忽然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越,帮我个忙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柯越有些糊涂了,他看着林景同,“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是我都不认识那个李部长。”
林景同笑了笑,那是他在谈判桌上常露出的,谨慎又势在必得的笑容:“你还记得上次给你介绍的李公子吗?”
被他这么一说,柯越的脑中模模糊糊想起了那个圆圆的矮胖身影,他点了点头:“记得。”
林景同窥视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靠近前来,声音低低地说:“他在隔壁房间。”
柯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他看着林景同,问道:“什么意思?”
林景同看了他一会,轻声叹了口气:“越,我就直说了。李部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搞定他就等于搞定这次拍卖会,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笼络他了,他这几天才松口,提了一个条件,只要我满足他,他就帮我拿到这块地皮。”
“什么条件?”柯越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林景同对他笑了笑:“他要你。”他说完,又立刻补充道,“只是一个晚上,我保证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听到这里,柯越扯动了嘴角,近乎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他要我,该不会是去陪他打麻将吧?”
林景同显然没有耐心跟他开无谓的玩笑了,他开门见山地道:“他是个gay,他也知道你的事,你说他要你干什么。”
“我的事?”柯越觉得刚才酒精涌上的热度已经烟消云散,身上还冒出了些许寒意,他咬着牙笑了笑,“所以呢,你也知道?”
林景同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LS13。”
柯越眼前一阵发黑,他觉得这几个字符仿佛已烙进了他的人生,让他无处可逃。他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压着怒气问道:“所以李公子想试试我这个真人版?”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林景同倒是神色自若。
“什么叫只是一个晚上,”柯越忽然觉得恋人的脸有些陌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柯越,”林景同放缓了声音,他抓过柯越的手,十分无奈地样子,“拜托你帮我这一次,往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柯越突然笑了一声,笑自己人生的荒谬:“景同,你为了拍一块地皮,让我去上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越骤然暴怒起来,“砰”地一声摔碎了手里的酒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那个矮胖子要我上他,你就把我借给他,你拿我当什么?”
林景同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白。皙的额头上隐约暴起青筋:“他就提了这么一个条件,我能怎么办!”
第五章
柯越冷冷地笑了笑:“他这么欠人上,你自己去好了,我不奉陪。”说着,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脚像是踏空了一样栽了下去。
还好脚下是地毯,摔得虽然重,但不是很痛,柯越用手肘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忽然觉得很不对劲,他的心跳开始异常地加速,脑中也十分晕眩,一时竟爬不起来。
“越,”林景同蹲下身半扶起他,十分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柯越听耳边的声音都忽远忽近,眼前景象更是飘忽不定,心里已经有些慌了,他加大了力气想爬起来,却发现林景同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胳膊。
“你头晕么?”林景同轻轻地摸着他的脸,低头看着他说,“是不是因为没吃晚饭,真可怜。”
柯越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他想摸索着站起来,手心却突然一凉,那是摔落的玻璃杯碎片,那杯古怪的红酒……电光火石间柯越明白了过来,却还是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交往了一年多的恋人竟然给自己下了药?
林景同看他茫然失措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来:“越,我扶你去隔壁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他贴近柯越的耳朵,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你可以把他当成是我啊。”
他话音未落,手上忽然一痛,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柯越捏着那块玻璃片指着他:“滚开!”
林景同有严重的晕血,突然看到自己手上血流不止的画面差点就晕了过去,就在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寻找东西包扎伤口的时候,柯越狼狈地爬出了这间客房。
楼梯间的应急灯光不是很亮,柯越坐在冰冷的台阶上费力地摸出了手机,几分钟之前他听到林景同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声音,脚步直奔着电梯间去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柯越根本没有进电梯,而是躲在了隐蔽的楼梯间里。
手掌上的血流到手机屏幕上,让触屏变得十分不灵敏,柯越用衬衫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刚刚为了让头脑清醒一点,用力地握紧了那块玻璃碎片,碎片几乎整个扎进了他的手心,所幸这刺骨的疼痛没有白受,他还有力气可以打出一个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之后终于被人接起,对方那边一片嘈杂:“喂,干嘛呢?”
“张文杰,来帮个忙。”
“啊?”杰少的声音拔高了一档,“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啊!”
柯越干脆地挂了电话,拍了一张自己血淋淋的手掌照片发了过去,过了几十秒杰少的电话便拨了过来,背景已是十分安静,他惊恐万分地问道:“怎么了柯越,你被人追杀了吗?”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柯越咬着牙说道,“我发定位给你,快点来接我,晚了真的会出事。”
杰少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刻却很少掉链子,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赶到了这里,带着几个朋友把他从酒店的员工电梯里抬了下去。
“我说你怎么了,”上了车之后杰少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涉黑了啊?”
“别特么废话。”柯越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脑中也乱成了一片,躺在后座上直泛恶心,根本就不想说话。
杰少却眼尖,一下瞟到他腿间支起的帐篷,再一结合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惊叫了一声:“有人迷奸你啊棒棒!”
开车的哥们听了这句,忍不住就笑喷了出来,后来可能觉得这件事并不该笑,又竭力地把笑容憋了回去。
杰少很有经验地从车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到后座:“多喝点水,尿了就好了。”
柯越也不知道他说的靠不靠谱,但还是拧开瓶盖喝了大半瓶,等车开到他家楼下的时候,硬邦邦的下半身终于有了些疲软的迹象。
因为柯越死活不肯去医院的关系,杰少不得不屈尊降贵把他送回家,又亲自找出药箱给他包扎那快被玻璃片扎废的手掌。
用酒精消毒伤口的时候,柯越都忘了叫痛,眼神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杰少看着他这副样子,十分八卦地问道:“到底谁这么猛啊,居然给你下药。”
柯越其实一直在回想晚上的事,可不管回想多少遍还是觉得发生的一切太不可以思议了,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林景同。”
听到这个答案,杰少本就表情丰富的脸变得更加精彩,他嘴角抽搐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他觉得你不行了?”
为了不让他作出更多离谱的猜测,柯越草草把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听得杰少连绷带都忘记裹,拆来拆去最后找了个大号的OK绷给他贴上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柯越收回手,口气平淡地道,“你那个轰趴应该还没结束吧。”
杰少从刚才开始就是满脸尴尬,他很想找几句话安慰柯越,可又觉得说什么都很多余,最后只好站起身:“也好,我先回去,你有事给哥们打电话啊。”
柯越坐在沙发里看着杰少的身影走出了门口,平静的神色随着关门声响起,突然就消失了。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矮几,然后把所有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摔了出去,恶狠狠地对着空气骂道:“去他妈的拍卖会!去他妈的按摩棒!统统都去他妈的!”
最后的最后,他把屋子里摔得一片狼藉,嗓子也因为嘶吼而发痛,无力地躺到了如同废墟的地板上,然后逐渐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从第二天开始,柯越就没有出门,他浑浑噩噩地坐在自家的废墟上吃完一杯泡面,然后天就黑了。他试着去清理地上的废墟,可是不知如何下手,脚边被揉成一团的废纸是他画满标记的欧洲地图,墙角摔得杯柄分离的马克杯上还印着他和林景同接吻的相片。所有的东西都让他觉得窒息,让他想要从这间房子里逃离出去,他下意识地抓起钥匙和手机想要出门,忽然发现,原来手机里已塞满了未接来电和信息。
他草草看了一遍来电记录,几乎都是圈子里的朋友,还有一些未知的陌生号码,信息里更是花样百出,除了一些不伦不类的安慰,还有数条失恋人士必读的心灵鸡汤,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声称要用身体安慰他的约炮消息,看样子杰少那个大嘴巴已经把他跟林景同闹掰的事说得人尽皆知了。
这发呆的一会功夫,又有几个电话接连打来,柯越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欲望,直接就想拔出电话卡从窗户里扔出去。就在他准备关机的时候,屏幕闪动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来,却是司彦发来的:看下邮箱。
这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激起了柯越的好奇心,让他停下了关机的动作,改而登入了自己许久没有打开的邮箱。
第六章
邮箱里最近一封邮件是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里面只有一条航班信息和寥寥数语:加拿大最近气候不错,可以去那里度个假,下面是一幅带着地址的简易地图一张湖边小屋的照片。
这封邮件的内容看起来十分突兀,柯越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司彦这是想让自己去散散心,去不成欧洲就去北美吗?他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
其实他对加拿大并不熟悉,只在两年前一次商务谈判时去过温哥华,正赶上多少年不遇的一次寒冬,出机场时差点把毫无防备的他冻懵了,从此提起加拿大他想到的就只有“冷”这一个字而已。司彦邮件里所说的这个地方他听都没听说过,然而不管当地气候如何,对于此时此刻的柯越来说,一间无人打搅的湖边小屋真的很让人心动。
三天后,柯越扶着酸痛的颈椎下了飞机,他临走前没有知会任何人,只草草打包了行李,却忘了带上自己的御用颈枕。饶是司彦贴心地给他订了头等舱,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也还是让他疲惫不堪。来机场里接他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柯越摸不清他的身份,但看他脸色不善,便也识趣地保持了缄默,生怕问了多余的话引起别人不快。
这个当地向导开着车很快带他穿过市区,沿着公路一路向前,晃晃悠悠似乎要开到天尽头去。公路的两旁全是茂密的植被,从绿到黄层层叠叠,头顶则是湛蓝的天空,这一切都让柯越有一种身处在美国西部的错觉。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位长相宛如印第安人的当地向导,柯越踌躇了许久,才试试探探地用英文询问他的家乡,对方含混地回答了一句:“Mongolia。”
柯越一愣,再不知要问些什么,只好又沉默了下去,这个异域的蒙古人却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告诉他:“目的地就要到了。”
车一直开到了湖边,现实中的小屋比照片上要大得多,走进屋一看更让人感觉惊讶,里面并不像国内那些千篇一律的四方房子,设计师看似随意地运用了三角结构和几何构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