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真香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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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家具,留声机,壁挂,漆彩花瓶里面插着花。
屋里还播放着钢琴曲,大师名作,音乐舒缓却带点哀伤。
这个风格,易无澜稍一品味,便觉得还挺符合向九明的性格,闹中取静的声色张扬,崇尚享受热衷风雅的富贵总裁。
某种程度上来说,向九明和盛凌不合几乎是必然,盛凌只爱静,几处长住的房子都远离市区。
盛凌此人,明明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却对喧嚣热闹敬谢不敏,和向九明正相反。
向九明在短信里让易无澜直接上房间里二楼,因为向总有个不太重要的会议,在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里开完之后,就和易无澜谈合约的事情。
谁知易无澜刚沿着旋转楼梯上楼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定睛一看,左手第一个房间门只掩上了一半。
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男性声音:“我只是,我只是很爱你,忍不住想和你亲近,我给你做饭打扫,你不喜欢的我来做好了。”
男音充满委屈:“这是我答应向夫人的,向夫人也说过希望有个人来照顾你,我关心你也有错吗?”
向九明一向多情的声音此刻却冷得像冰:“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一百万,一年时间,你应该记得自己当初怎么说的。”
“可是,可是,向夫人说过的,”
“没有可是,现实点,你于我,我于你,都只是个过客。”
这话实在扎心,易无澜背对着房间,手搭在栏杆上,听着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响。向九明一句几把刀子,把对面人扎得体无完肤。
门“砰”地被撞大开,哭得眼睛红肿的男生逃一样出来,看到易无澜明显一愣。
易无澜平淡递过一个手帕:“要擦吗?”
或许是易无澜的眼光太过平静淡然,男孩停住了眼泪,他接过手帕道了声谢,软着脚狼狈跑了出去。
“你房间门没关好。”易无澜回头,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对着向九明解释了一句。
向九明手臂上扎着白色的布条,脸色不怎么好看,走出来关上房门:“是我的问题,这间房有点乱,换个房间谈?”
易无澜看了眼向九明手臂上的白色布条,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人最后坐在了客厅旁的偏厅里,盛凌给易无澜倒了杯热水,又给自己倒了杯金黄色的酒液,往里面扔了几块冰块,一饮而尽。
向九明今天心情明显不好,喝了两杯红酒才平静下来。
解开两颗扣子问易无澜:“你说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
酒味儿顺着舒缓的钢琴飘散,易无澜顺手往热水里扔了几颗枸杞缓缓开口:“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
“它是个空洞,呼呼地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
向九明双腿交叉向后靠坐到凳子上,呼出一口气,念出接下来的句子:“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
说完他自己笑起来,有些长的头发垂在耳侧,这样的向九明看起来是颓靡和不易察觉的悲伤。
易无澜没有打扰向九明的宣泄,任向九明一个人坐在那儿静静思考。
良久,向九明开口:“你可能知道,我母亲,‘誓爱’服饰珠宝的创始人,她这一两年很喜欢你的设计。特别是你和嗷呜牛奶联名出的花卉牛奶瓶系列,她既喜欢花又喜欢你的设计,为了支持你,买了一仓库的嗷呜牛奶捐给福利院。”
“‘誓爱’前五年就交到了我手上,我前段时间回家提了提这个香水项目,她就说要是你来设计就好了。‘誓爱’品牌是她一手创立的,她很希望你能和‘誓爱’合作。”
向九明的声音透着无可奈何地暖意,风流向总对他的母亲一定很有感情。
易无澜心里叹口气:“多谢裴灵前辈的喜欢,我很荣幸。”
向夫人本名裴灵,早年是有些名气的服装设计师,设计风格很童话。不过后来嫁进了向家,原本的名字和光芒都被掩盖,只剩下向夫人这个称号。
易无澜学生时代做过‘设计中童话元素运用’的课题,特意了解过这位裴灵前辈,也跟着看了些豪门八卦,依稀记得这位前辈在向家过得不是那么幸福。
这个称呼让向九明稍微好受了一些:“易设计师确实知识广博,我妈早年是做过设计,还给我画过挺多皇冠和小动物,尽管不怎么出名,”
易无澜打断,客观说:“其实还是很有名的,最热的时候,很多小姑娘都期待穿上裴灵前辈设计的公主裙。”
向九明听着红了眼眶:“是,是很有名。”
他说着仰起头饮了一口酒,平静下来:“抱歉,跟易设计师说这些没用的。”
“总之,我和我母亲都希望能签下易设计师,这是我执着的原因,再说一次抱歉,很抱歉给易设计师带来的许多困扰。”
易无澜撑住额头,看向偏厅阳台的花,轻声:“向总,我答应你,下星期签约,劳烦向总拿到香水样品后寄到我的住处,南花路232号。”
向九明坐直身,郑重道谢:“谢谢。”
易无澜摆摆手:“我母亲也很喜欢花,向总该早和我说原因,我那会儿就会签下来。”
舒缓忧伤的钢琴音乐静静流淌。
向九明站起身,不意外易无澜会猜到,他半边身子隐于阴影中:“我也很后悔没有早点和易设计师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也没想到……”
实在是太突然啊。
向九明颓丧地捂住额头:“她精神状态和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专门派了人守着她,前段时间情况一直很稳定,我还想着签下易设计师之后,给她办一个艺术展,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为了无望的爱情甘愿抛弃自己的生命,她那样胆小脆弱的一个女人,平时连把刀都不愿意拿,最后却会做出这样决绝的事。
易无澜垂眸,动动手腕,把自己没动的那杯热水推过去:“我想裴灵女士会希望向总多喝点热水。”
“抱歉打扰了,向总注意身体,费洛蒙香水的项目我会尽力。”
临出门前,易无澜回头又安慰了一句:“我那里有一些裴灵女士的画稿,改天亲手交给向总,希望能对向总有用。”
门缓缓关上,向九明沉默站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出来后,易无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虽然早猜到可能发生了些不好的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事。品尝别人的悲伤几乎让他的舌尖也跟着泛上苦涩。
而向九明的神情让易无澜无法自抑地想起十几岁时候的自己,难过却不得不咬着牙继续往下走。
点燃根烟,易无澜索性拨通约了他好几次的一个朋友电话,他劝向九明多喝点热水注意身体,他自己却想着一醉解千愁。
作者有话要说: 桃啾一口!
第10章 清醒
清吧里的光线昏暗,现在时间还早,人不是太多,老板随意放着一首日文歌曲,歌曲节奏感强,咚咚咚像是人的心跳。
易无澜找了个光线昏暗的卡座坐下,翻开酒单按照顺序点了一半酒单的酒。
喝了两杯,他朋友才来。
易无澜这位朋友全名李富贵,艺名江冷冷,是个行为艺术家。但因为做艺术做得不怎么成功,太过贫穷一点都不富贵,只好改行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术做了美妆网红,现在微博粉丝已经过了五百万,还开了一个小营销公司。
两人是在一次重金属艺术展认识的,那会儿易无澜还是个学生,李富贵一眼看中了易无澜的气质,想让易无澜做自己行为艺术的模特,易无澜连感动都没有,直接拒绝。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成了朋友。
李富贵来的时候一身“精致富贵”。Chanel的包,带铆钉“时髦”小皮裤,小手指戴着个钻戒,涂了指甲油还喷了香水。
看到易无澜抬眸略微嫌弃的眼神。
李富贵马上叉腰叫起来:“哦哟!”
“是谁突然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喝酒,我刚刚拍完一个搞笑视频,就急匆匆赶过来ok?”
“你应该为拥有我这样的朋友感到骄傲!”
周围几个卡座的人都不由自主往这里瞧了瞧。
易无澜:……
他和李富贵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李富贵还能装浮夸吵闹的人,一开嗓喊抵得上三只公鸡在你耳边叫,只要他想,什么话都能说成咏叹调。
吊了下嗓子,李富贵舒服坐下,然后看到摆了一桌的酒。
李富贵:“不是,弟啊,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这半桌子的酒,肯定能把两人喝趴下。
易无澜又饮尽一杯酒,沙哑嗓子淡淡说:“你不用喝,我喝就够了。”
李富贵是少数几个知道易无澜家庭情况以及和盛凌关系的好友,他小心翼翼开口:“是盛凌那龟孙做什么了?还是……又想咱妈了。”
易无澜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李富贵也是两年前清明节知道的。
易无澜微仰头解开颗扣子,轻轻瞥了一眼李富贵,没回答。
长长的眼睫半垂,看人时候跟钩子一样,魅力简直压都压不住。
李富贵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随后知道这位是微醉了。
易无澜没回答,李富贵也就不再问,索性换了个安全点的话题:“这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准备接费洛蒙香水那个项目了?”
“我看费洛蒙香水的官方也下场了,说是这次的胜者不仅能拿到合作项目,还能直接得到国际设计师大赛的初赛免试资格。”
易无澜这几天根本就没看网上的消息。
听到这话喝酒的动作一顿:“你刚才说,什么大赛?”
李富贵拉长了音调:“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五年一度,含金量极高,无数大师拿过奖的国际设计师大赛,而且是初赛免试资格。”
“其实我是不建议你参加的,你毕竟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很容易出问题。”
“而且费洛蒙这个饵一放出来,指不定有些老家伙厚着脸皮来参加,弟啊,你真参加吗?”
易无澜端着酒杯,抿了口酒液,撩起额间垂落的碎发,靠向沙发懒散答道:“为什么不?”
“你,哎你,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答案。”
“就没见你怕过什么。”
李富贵从见到易无澜第一眼起,就知道这是个锐利至极有着雪亮刀锋,绝不会被埋没的年轻人,迟早会大放异彩。
不过易无澜这人,合该光芒万丈。
国际设计师大赛啊。
李富贵心里想着有点激动,打开手机找到自己一个好友发的信息:“来来来,给我澜弟念下目前确定参赛的设计师。”
“包硕,这名字一听就不行。”
“田玉炜,啧,就是个阴险小人。”
“舒,舒,”
念到第三个的时候,李富贵突然磕绊了两下。
易无澜直接道:“舒林青。”
李富贵愣住了,跟个吃瓜到一半的傻仓鼠一样愣住了,他觉得自己今天不宜说话,说一句错一句。
就没对的!
易无澜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清淡着嗓:“我早就知道了。”
李富贵听到这句惊了一下,忍了忍才把嗓子里的那声惊叹给忍下去,抬头看向易无澜。
易无澜整个人靠在卡座的沙发里,昏黄的灯光落在那张微仰起来的脸上,透明的,苍白的,酒精把易无澜的两颊熏得微红,外人面前一向冷淡挺直的上身微蜷。
李富贵这才想起,易无澜刚刚生了场病,还住过院,尽管他关心过,知道只是低血糖。
一种无法自抑的心疼感袭来,李富贵认识易无澜也这么多年,两人互损一起走过许多日子,他从没见易无澜如此,如此的脆弱过。
他看易无澜熬夜赶毕设把自己熬进医院。他看易无澜清明节独自一人去城郊纪念自己母亲,回来时风尘仆仆眼光明亮。他看易无澜自己联系救援队和车辆大雨天去解救被困在山上的盛凌。他看易无澜孤身一人愣是在设计圈立足。
他深知易无澜的强大,现在才足够心疼。
他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哽咽:“澜儿,咱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他有什么好的啊。”
“他既不能和你聊达芬奇,又不能陪你看艺术展。”
“他不懂你的玫瑰,更不懂你的执着。”
你那么好,他一点都不值得啊,他不配你难得的温柔与缠绵的爱意,他不配的。
易无澜靠着沙发笑了笑:“别哭了,多大的岁数了。”
李富贵随意擦了下眼泪,一口气喝了杯酒,“咚”一下把杯子放下:“参加,就要参加,凭什么不参加!”
一直喝到华灯初上。
主要是易无澜在喝,一杯接一杯,也不说话。
到最后把自己喝醉了,眼光迷离,还记得把手中的纸巾折成一朵花。
李富贵无奈,把纸巾从易无澜手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