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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如梦令_云住-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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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觉得你不好了,”林汉臣笑道,“谁能觉得你汤贞不好?”
  汤贞把盒饭里一条绿油油的青菜撇到一边,仰起头说:“您老刚找到我的时候,不就说我什么都变得不好了吗。”
  嘟囔着:“还说我比小时候差远了。”
  林汉臣哈哈笑了,双手背到身后,问他:“你记仇啊?”
  汤贞发现祁禄也把盒饭里的青菜夹出去了。他义正词严,叫祁禄不能挑食,青菜还是要吃的:“你还小,不要和大人学。”
  林汉臣说,等这台梁祝上了,要把老院长他们都请来:“他们给我打了电话,要了票子,说要来看你演戏。”
  汤贞如坐针毡,饭吃了一半,放下了。
  林汉臣说:“你不吃啦?”
  汤贞愁眉苦脸的:“让你一说,我都开始紧张了。”
  “你当大明星的还紧张?离开演还六个月呢,不用紧张。”
  汤贞眼神乱飘,看了乔贺一眼,说:“好久没上台演戏了……怕上了台,给他们丢人。”
  乔贺坐在旁边瞥他,瞥汤贞微颤的眼睫,白里透了点红的耳朵。
  “给他们丢什么人啊,他们是来捧你的场的。”林汉臣说。
  汤贞仰头看着林汉臣:“也怕给林爷丢人。”
  “怎么叫给我丢人,”林汉臣数落他,“台子上的角儿是你,又不是我。”
  汤贞说:“是,是我……”他低了头,说:“也怕给公司和影迷丢人……”
  乔贺笑了。
  “是别给你自己丢人,”林汉臣道,伸手点他的脑袋,“把你自己先搁你自己心里头!”
  “小孩成天瞎想什么呢。”林导自言自语道。
  乔贺把没吃完的盒饭丢进工作人员端来的垃圾桶里。洗手的时候,汤贞独自来找他。乔贺透过镜子看了汤贞一眼,就听汤贞说:“乔大哥,我还没和你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乔贺笑道,他想起上午那个姓郭的经纪人临走前说的话,抽纸擦干净了手,回头问汤贞,“汤小友,你是香城人?”
  汤贞点头:“我家原本在那里。”
  “怎么到这儿来,”乔贺说,和汤贞一同走回剧院,“香城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尽出美人,空气也干净,听说那边剧团的气氛也好,适合发展,没有这边这么多乌烟瘴气。”
  汤贞想了想,目光偏到一边儿去,说:“我也不知道。”
  乔贺说:“来大城市追求梦想?”
  汤贞笑了,有点害羞地说:“可以这么说吧。”
  “你的声音和电台里听起来不一样。”乔贺突然说。
  汤贞一愣:“啊?”
  乔贺摇了摇头,大概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有小男孩朝他们跑过来,热情地一把抱住汤贞。汤贞吓了一跳,那小男孩改从背后抱他的腰,痒得汤贞一直笑。
  “天天!别闹。”汤贞说。
  乔贺低头,目光正好和那叫天天的小男孩撞上。
  剧院里来人越来越多,除了成年演员,还有不少年轻小孩子。那个被汤贞称为“云哥”的大个子在观众席前面拿着一张名单挨个点名,问谁没到,谁到处乱跑了,活像个给中学生军训的好脾气教官,汤贞上台前还下去找他。乔贺听见汤贞跟那群小孩子说,好好看排练,听云哥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不要给剧院师傅们惹麻烦。
  第一遍粗排,骆天天就两句台词,说错了一句,搞得紧接着他后面念词的祁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戏一下子断在原处,冷场了,汤贞用口型示意祁禄,说词,说词,祁禄八成是紧张的,所有演员都在等他,不少人还转头看他,他结结巴巴,一句话愣是断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他们又重来了一遍,过不去,再重来一遍,还是到祁禄就卡壳,祁禄额头上都在流汗,直到第四遍还是第五遍的,祁禄都快哭了,骆天天捏了捏他的手,他才顺顺当当把词接过去。
  粗排结束以后,骆天天和祁禄几个最年轻的小演员全被林汉臣留下了。而作为带他们来这个剧场的人,汤贞理所当然也没有走,站旁边忐忑地听着。
  林汉臣倒是很客气,见汤贞没走,第一个把他叫到跟前来。
  “你们没上过台,”林汉臣看着这一队小演员,重点看角落里的祁禄,口气还有点安慰的意思,“心理压力大,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可以理解。谁没有第一次。对不对。就算是那些成名的演员,演了几千场戏的演员,上了台也有紧张说错词的时候。”
  祁禄鼻尖还红的,骆天天在旁边看他,小声贴耳边说:“他没生气,没事。”
  “咱们现在还是彩排,第一遍粗排,怎么错都没事,不用太有压力,”林汉臣说,挥着手里的剧本,“但等到以后真上了台,如果你们真的在台上说错了词,怎么办?”
  祁禄揉了揉眼睛。
  林汉臣伸手一指汤贞,眼睛却不看他,看着祁禄一行人:“你们这个前辈,他,一上台演的就是正剧,是大戏,他心理素质非常好,很过硬,彩排说错了词,那时候他才八岁,八岁啊,说错了词,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糊弄过去了,好几个大人都没听出来。”
  骆天天听着,忍不住一笑,连祁禄也眨巴着眼睛,瞧着汤贞。
  汤贞无奈地站在原地。
  林汉臣见几个小孩没那么紧张了,他也放松了:“有一回别的演员台词说错了,下个接着是他,他还会救场。八岁小孩,谁教他的。”他说着,回头问汤贞:“你和他们几个说说,谁教你的救场啊。”
  汤贞说:“您从小到大问我多少遍了,怎么还问啊。”
  “你说给他们听。”
  汤贞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就是觉得冷场不好看嘛。”
  “对,”林汉臣回头,一根手指在空中晃着,和那群小孩说,和祁禄说,“听到了吗,把他刚刚说的话记在心上。到了舞台上,词,能不错就不错,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词是不能出错的。但万一真的错了,谁还没个万一啊,万一真的错了,词断了,也不要就慌了,不要站台上觉得好像死期到了。放心,天塌不下来!重要的是你得学会随机应变,你自己要有那个意识,要时刻想着,绝不能冷场,因为冷场不好看。靠表演,靠你的想法,把断了的词接上,圆上。只要让观众看不出来,听不出来,让观众听着好听,看着好看,这就补救上了,明白了吗。”
  祁禄使劲儿点头。
  “行了,孩儿们,回家吃饭去吧,”林导说着,回头看了汤贞一眼,“你一会儿还有工作?”
  汤贞点头,看了眼剧场后墙上的时钟。
  “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你公司是只靠你一人吃饭吗,这么没日没夜的。”林汉臣瞧着他,摇摇头。
  汤贞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工作。”
  “剧组的酒店在哪儿你知道吧。”
  “知道。”汤贞说。
  “乔贺他们和你住同一层,晚上有空你再找他对对词,想想剧本,明天过来我再问问你们。”
  汤贞应下了。
  骆天天一跑进停车场,就看到一群媒体记者疯一样追逐着跑向出口,汤贞坐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他四处看,在停放的车中间来回找,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梁丘云坐在自己机车上戴头盔,把护目镜拉下来,钥匙刚插进匙孔,突然一股力气从后面晃了他的车一下,接着是一双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
  梁丘云偏了偏头,也看不见后面是谁上了他的车。但他八成猜得出来。
  “你干什么啊。”他无奈道。
  “你是不是回公司宿舍啊?”一个声音贴着他后背,骄横地问他。
  “不回公司宿舍我干什么去,”梁丘云说,启动了车子,“你下去,回你家。”
  “我不想回家,我和我妈说了不回家了。”
  梁丘云皱了皱眉,手握着车把一转,发动机轰鸣。
  “我可不会送你回家。”梁丘云说。
  “我知道了,你快走啊。”


第34章 梁兄 8
  骆天天坐在他们公司宿舍楼下的小吃摊吃包子。老板和他很熟,每回都多给他几个,没生意的时候还喜欢擦擦手,坐他旁边乐呵呵看他的吃相。亚星方圆这几百米,就没有一家店老板不认识骆天天的。他从十一岁起跟着他大姨到亚星来,每天早晨必定是一碗豆浆一筐油条,每天晚上只要不回家,就在他这里凑合吃包子。
  “什么时候出道啊,天天。”老板说。
  骆天天吃得嘴角都是油:“哎呀,老板,你不要问了,整天问,整天问,我上哪知道去。”
  “问你大姨啊,”老板说着,给他递餐巾纸,“快催你大姨,让她快让你出道。”
  “我才不催呢,出道有什么好啊,这么累,”骆天天嘟囔着,把剩下的包子一口塞嘴里,从兜里掏钱,嘴里鼓鼓囊囊地说,“再和催命似的问,以后不来你这吃了。”
  把钱递过去:“五块钱外带。”
  “又给小梁带的?”
  一抹异样的情愫从骆天天眼睛里闪过去,他笑着说:“不给他,还能给谁啊。”
  “你这个小霸王,”老板装好了包子,递给他,指他鼻子,“也是没别人使唤得动你了。”
  骆天天轻车熟路,从兜里掏钥匙,进走廊最深处,316房间。
  一进去,听见洗澡的声音,水敲在地上,啪啪响。骆天天关上门,把一兜包子丢在满是烟头和报纸杂志的茶几上。他脱了鞋,翻梁丘云乱七八糟的鞋柜,找不到拖鞋。
  一推卫生间门,满是水气涌出来,骆天天看不清楚,叫到:“我哥的拖鞋呢?”
  水声停了。梁丘云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闷闷的:“阳台上。”
  “我买了包子。”骆天天对里面说。
  “嗯。”梁丘云把门从里面一带,门锁扣上了。
  汤贞的拖鞋是蓝色的,晾在阳台上,普通塑胶拖鞋,一边粘着一只举着大叶片的小乌龟。骆天天穿着有点挤脚,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他把梁丘云那个单人沙发上乱堆的衣裤都扔一边,自己舒舒服服坐在里面,一边喝饮料,一边打开了电视,看综艺节目。
  梁丘云出来,赤裸了上身,只穿了条宽松的裤衩,脖子上挂了条湿毛巾。一见骆天天,他问:“还看电视,你作业写完了吗。”
  骆天天回头看了他一眼:“我都请假了,还写什么作业。”
  梁丘云伸手拍骆天天的背,那一巴掌够使劲儿的,“啪”得一下。骆天天一下蹦起来:“你打我干嘛!”
  “一边去坐,我要吃饭。”梁丘云说。
  骆天天不高兴地瞪他,等梁丘云坐下,骆天天瞪了半天,又瞪不下去了。
  他不要坐椅子,也不想坐凳子,他个头不高,又轻,哪儿都能坐。梁丘云沙发虽小,扶手却宽又柔软,骆天天坐上去,把梁丘云一个大活人当他的沙发靠背。
  梁丘云喝了口啤酒,也不看他:“这么热,你不嫌热吗。”
  骆天天倚他身上,从桌子上拿杂志来翻,小声嘟囔:“我凉快着呢,我就要坐这儿。”
  梁丘云晚饭特别简单,一兜包子一瓶啤酒,就打发了。骆天天以前常听人说,云哥在攒钱。当时骆天天想,等梁丘云出了道,挣了钱,兴许就不用吃得这么寒酸了。结果这都出道快两年了,这家伙还是凑凑合合拿泡面当饭。
  要不是骆天天偶尔过来,他连冰箱里的啤酒饮料都不肯去买。
  骆天天看手里的《流行音乐周刊》,如今已经快六月了,这还是本二月刊,新年特辑,杂志发行量大,有名,也就请得起明星。骆天天看着这封面上站的密密麻麻的明星,他也就认得几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熟脸,以及站最中间那个——
  汤贞,戴着小领结,穿着笔挺修身的西装,左手揽着栾小凡,右手搂着费梦,对镜头微笑。
  那是他哥哥。
  骆天天从梁丘云茶几下面翻到一支笔,他拔了笔盖,在汤贞旁边那个人的脸上画了一个椭圆,又在椭圆里左边画一个小圈圈,右边画一个小圈圈。
  他乐了,低头看自己的杰作,又拿给梁丘云看。
  梁丘云正回手机短信,被他拽着回头,看到栾小凡脸上一个大猪鼻子。
  “你几岁了。”梁丘云说。
  “叫他惹我,”骆天天气呼呼地说,又低头创作,他在栾小凡酷帅的发型上画了一层扁扁的圆,两层扁扁的圆,三层扁扁的圆,再加一个尖尖,“叫他摸我,不要脸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梁丘云喝完了啤酒,放在一边,说:“没听说过自己说自己是天鹅的。”
  骆天天回头看他,也无心在栾小凡脸上创作了。他直起腰来,面朝梁丘云,像个想象中的芭蕾舞演员,高高仰着下巴,说:“我就是天鹅。”
  梁丘云点头,没搭理他。
  “天鹅不是谁都能碰的。”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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