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真香-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玉娥收拾好自己,道:“算了,也没看清脸,我先回去了,你忙啊。”
太阳下山,看着时间,她匆匆回家去了。
母子二人几乎是同时到家。
谢临一路走了六七公里路,到家门口时已经成了个水做的人儿。金玉娥倒与他完全相反,刚洗了澡,清清爽爽,还带着廉价沐浴露的香气。
谢临:“……”
谁能一天下班回来带着一身刚洗完澡的味道?
除了他爸反应迟钝,任谁都能发现不对。
无论在外边说得多么胆大包天,回到自家儿子面前,金玉娥还是心虚的。
她憋瞥了一眼,假装什么事也有的开门,然后囔囔着天好热,进厨房煮饭去了。
谢临又热又累,将背包往沙发上一放,整个人往那里一坐。
也不开风扇,他就想着一个事儿。
他该拿他妈怎么办?
气也气,怒也怒,吵也吵,她就是死性不改,他能怎么办?
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就能一心为子女考虑,而他家的就拼命扯后腿。
他不需要他的父母成为儿女奴,但是至少不要坑儿子,这都不行吗?
一顿晚饭吃得若有所思,气愤奇怪。
饭桌上,金玉娥假装抱怨了几句洗碗的后厨太热,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谢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胡扯。
大概是真的要来一个狠的,他妈才能消停下来。
慢慢将嘴里的米饭吞下去,谢临做了个决定。
大概是这一晚谢临什么也没说,金玉娥自以为骗过了儿子,那点忐忑便消了,一晚上说说笑笑,借着赢了钱的劲头,十分开心。
谢临任是心中憋着火烧一般,也忍下了。
第二天,一家人吃了早饭,各自出门。
谢临上了半天的班,找丽姐请了半天假。他准备回去棋牌室堵她妈,来个“人赃俱获”。
不过在这之前,他又去了一趟医院,准备再找杜医生问问情况,看是不是要带他爸来做个检查。
杜医生确实对他家比较照顾,还帮忙打了个电话,问了胃肠科的医生,将情况说了。
医生给出的建议就是,如果确实是长期胃不舒服,就做个胃镜,看得清楚,是什么问题就对症下药,不要拖,以免引起一些病变。
谢临道了谢,准备带他爸来医院做个检查。
有些钱不能省。
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走的原来的路线,穿过体检中心那边,直接出医院去坐公交车。
边走到电梯前,他不由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唐卿的小叔。
后来也没有联系,他弄坏了人家手机屏幕,想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体检中心那层的电梯竟然坏了。
谢临走到近前,看到电梯门上贴了一张通知,电梯维修中。
也就六楼,谢临也懒得再找电梯,直接就拐到旁边的安全出口,走楼梯下楼了。
楼梯出口处是医院楼与楼中间的绿化地,几棵香樟树比人粗,大概有了几十年的树龄,树冠能够得着三层楼,被养护修得很高爽稀疏,倒不显阴森。
树下按了几条石凳,偶尔有人能坐一坐。
谢临从缺少生气的楼梯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男人。
白色的棉麻长袖衫衣,黑色长裤,纤尘不染的白色休闲鞋,还有那深邃的眉眼,叫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唐卿的小叔叔。
也不知道是叫唐什么。
认出人的身份,谢临不由多看了两眼,原本要转身就走的脚步,在看到人不太正常的泛白脸色时,停驻了下来。
“……”
算了,好歹也还欠人一个手机屏幕。
从来不爱多管闲事的谢临,看了一圈那天那位秘书还是什么身份的男人不在,只得脚下转了个方向。
“你好,你还好吗?”
谢临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还挺搞笑的。
正努力与低血糖的晕眩对抗,唐余年闻声抬头。
是个年轻的大男孩,眼神清澈,长相精致,白皙细腻的皮肤仿佛上等的瓷器,泛着珍贵的光泽。他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就像两把小扇子,吸引着人的目光去注视。
是那天电梯里遇到的那一位。
唐余年的声气并不足。
“我没事。”
谢临闻言并没有走,反而蹲了下来。
嘴唇发白,额上冒着冷汗,整个人透着虚弱无力。
曾经也犯过低血糖的谢临一下子便往这个方向想了,便道:“你吃饭了吗?是不是有点低血糖?”
他从包里翻了几下,找出两颗糖来。
这是他有一次错过了饭点,差点晕在马路上后,便时常自己备着的。
特别便宜的苹果味水果硬糖。
五块钱能买一大包。
谢临伸手过去:“低血糖的话吃一颗能舒服点,如果不是的话,我扶你去里边找医生?”
又看了他两眼,唐余年伸手拿了一颗糖过去。
他手撕了两下,廉价的包装纸没有被撕开。
见状,谢临将手里的另一颗糖撕开了,递到他手边。
唐余年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漂亮大男孩的手也和他的脸一样漂亮,修长纤细,骨节完美,指甲盖是粉色的,带着一个个昭示着健康的小月牙,指甲剪得短短的,就和他的气质一样干干净净。
“谢谢。”
他伸手接了,将糖塞到嘴里。
这人的手好冷。
谢临感觉着一触之下手上传来的温度不是这季节该有的,又伸手接过那张该“功成身退”的糖纸,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需要我扶你去找一下医生,或是找人来接你吗?”
谢临看了一眼四周,要将人就这么扔在这里,他似乎也有点做不到。
唐余年品着嘴里淡淡的苹果味,这样的糖他这辈子都没吃过,意外竟然觉得还可以啊。
大概是他的身体真的缺少糖份吧。
糖粒被舔开,甜甜的味道一路进入胃中,化成了支撑整个人的力量。
不是错觉,唐余年觉得好多了。
他道:“不用,已经给我秘书打过电话,他很快就会过来。”
谢临点头:“嗯,那就好。”
一时之间,两个陌生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谢临觉得有点尴尬,站起来原地来回踩了几脚。
这种极度的尴尬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谢临见过一面的秘书先生拿着一个大保温杯,赶来解救低血糖的唐家小叔叔,也解救了快被尴尬淹没的他。
“老板,你还好吗?”
秘书先生冲着谢临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一心扑在了自家老板身上。
老板。
谢临心里默念了一遍,他还以为会是“唐董”、“唐总”、“boss”这样的称呼呢,没想到这么……接地气。
眼看着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谢临准备挥一挥衣袖,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退走。
偏唐余年的注意力有一半落在他身上,见他要走,冷然的面上神色一动,出声道:“等等。”
谢临:“?”
他回头看他。
唐余年这会儿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的视线在谢临身上打了两个转,才道:“谢谢。”
原来是要道谢。
谢临冲着他摆摆手,道:“没什么,上次很抱歉摔坏了你的手机。”
唐余年没再说什么,谢临抿了一下嘴,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那,再见。”
唐余年目送着他离开。
李东杰还拿着那个保温杯,这会儿已经打开了盖子,递到唐余年手边。
“这是张姨煮的青菜粥,老板你先吃点?”
“嗯。”
唐余年伸手接了,粥按着他的喜好煮得很稀,他也不用勺子,晃了几下,当成米汤一样喝了。
胃里垫了点东西,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夏天的热度,似乎也回到了这具身体上。
李东杰已经一头一身的汗,唐余年便往医院里面走去,里面有空调,能舒服点。
李东杰跟着他,他是知道的,唐家的老爷子唐满金前几天不舒服,体检查出来长了肾结石,石头长得比较大了,需要动个小手术,今天是来住院的。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跟着唐余年一起。
“老板,你那去唐董那里,还是回家休息?”
唐余年喝完了粥,又恢复了状态,哪里还有一点先前的虚弱。他道:“楼上挤满了人,不差我一个,去公司。”
李东杰立即跟了上去,摊上一个工作狂老板,他也只能随时变身工作狂了。
唐余年自己没有开车过来,这会儿正好坐李东杰的车一起出去。
拐弯出了医院,马路边的公交车站牌下,年轻的大男孩避在阴影底下,正等着公交车。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
how much i love you。(注1)
车载音乐没有关,轻柔的女声吟唱着歌曲。
唐余年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身上。
夏日热烈的阳光,干净美好的男孩,没有一丝污浊,仿佛在这个脏污的世界隔出了美好的一个小角落。
只是短短一瞬,车子便开过了,人消失在视线中。
而被定义成了美好的谢临,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他将身披战甲,已经预见的,与他妈之间的家庭大战!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歌词来自《You are my sunshine》
来点bgm,一段美好的恋爱开始往往缘于误会。
ps:求收求评啊~
☆、乌龟王八
公交车一路颠簸拐弯。
谢临坐在车上仿佛等待着什么即将开始的惊天动地,外表格外地平静,内心的波澜却是没有人看得清楚。
到站,步行回家。
不出意外,家里除了一室的闷热,没有一个人在。
他放下东西,也不再为金玉娥找借口,别的地方都不去,直奔附近的棋牌室。
下午的太阳正烈,不一会儿,就将他晒得都跟煮过的虾兵蟹将般泛了红。
钱小玲家的棋牌室不是独一家,周边还有大大小小不少家。
谢临不知道他妈去的是哪一家,只能慢慢找过去。棋牌室里基本都是附近的人来玩牌,住了几十年的邻居,看到他多数都认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谢临面上带着笑,人家问起就说有事找他妈。
有个看到金玉娥的中年男人往外一指,道:“你妈在钱小玲家,你上那去看看。”
谢临道了谢,直奔目的地。
直到他走出去,才有牌友收回张望的眼神,朝着指路的男人道:“你怎么还告诉他了,谢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谢临这小子肯定是找他妈吵架去了,你呀,一把年纪了,还不会看‘山水’。”
这是本地的俗话,就指人看不懂场面,看不懂脸色的意思。
那中年男人被一点醒,顿时悟了,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不然整个棋牌室这么多人,就他一个长嘴了?
距离不远,这边的闲人们打着牌,支着耳朵,想听点动静。
谢临往钱小玲家的棋牌室,他还没到,正好起来上厕所的钱小玲往外看了两眼歇眼睛,就先见着他了。
“阿玉,阿玉,你家谢临来了。”
钱小玲撺掇着人家妈来玩牌,现在人家儿子找上门来,虽然说不怕,但也有点慌。
正沉浸在麻将的海洋中,金玉娥一听儿子来了,顿时大慌。
“谢临来了?”
她一下站了起来,探头往外一看,远远就见着穿着黑色t恤泛白牛仔裤,也没撑伞,白得发光的瘦高大男孩。
“哎哟!”她一拍腿,转身就要往外走。
钱小玲一把拉住她,道:“往后边走,你这么出去不是正好撞上。”
也是急疯了,金玉娥一听钱小玲说得对,赶紧往后跑。
钱小玲家的房子后边是条河,前几年河没有疏,淤泥积上来,又长满了草,生生成了一个沼泽,还有人因为警察上门抓赌跳进去,最后憋死在里面的惨剧发生。
金玉娥一开后门,惊了一个正随地小便的男人,惊恐地捂着裆背着身子拉拉链,大概又是急了,又是尿了一手,又是拉链把自己皮给夹了,蹲下身子嗷呜一声叫得跟被踩了尾巴的哈士奇似的。
真是急死人!
金玉娥顾不上他,两眼一望,两边都是死弄堂,当初大概是为了防盗,按了铁门,此时门都锁着,大铁链远远就看着了。
没处去了。
金玉娥回头一看,这点时间,谢临都要进屋了,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她洗澡的小卫生间。
果断又转身折了回去,开门躲了进去。
小木门一开,里面猫着腰撅着屁股的人和仓皇的金玉娥都吓了一跳。
“老王!”
“阿玉!”
两人都是一慌,然后狐疑。
还是金玉娥先镇定下来,她看到了老王手里拿的电线接着的小东西。
什么东西?
偷偷摸摸躲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