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不能唯心主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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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还是不排？
　　这是个问题。
　　现在游戏里已经为没有竞技场队友的人准备了散排机智，我一个人也可以打，系统会为我随机匹配队友。但是我实在没有被陌生人骂的勇气。
　　哎，还是算了，别去害别人。
　　“哟！这不是羽毛球吗？好巧啊！”
　　我正打算扭头离开，去干点别的，就在近聊频道看见一个熟悉的ID，安城。
　　我：啊，好巧！
　　安城从近聊频道转到密聊：谢谢你给我寄的材料。
　　我：没有没有，应该谢你才是！
　　……
　　我跟安城寒暄了几句，他突然问我：你打不打竞技场？
　　我，羽毛球，人生第一次受到亲友之外的竞技场邀约！
　　我开心得恨不得当场放鞭炮以示庆祝！
　　砰——
　　一个烟花炸在安城脚下。
　　烟花誓词感天动地。
　　我和安城相顾无言。
　　……
　　安城吓得吱哇乱叫：我就是队友临时跑了，喊你打个竞技场啊！不是跟你表白啊！你突然搞这么大阵仗我很害怕的！我打个竞技场还得把自己贴进去吗？！
　　我连连解释：点错了点错了！我是要喂你吃一根糖葫芦的！
　　我解释了好一会儿，给安城的角色喂了几十根糖葫芦，近聊频道充满了他角色吃糖葫芦而喊出的谢谢，安城才终于放下心来，带我开启这一场尴尬的竞技场之旅。
　　论技术，安城比卫新那是差远了，如果要具象化他们的技术差距，就跟他们玩的体型差异差不离——安城是正太，卫新是成男。
　　要是跟老张那个骚气小直男比，那安城是太能打了。
　　我们刷了2个小时，就打算散了。最后安城称赞：“羽毛球，你进步很大啊！”
　　我惊喜得连声说谢谢。安城被我的道谢搞得一头雾水。
　　我身边高手环绕，对自己的信心大约比针尖还小一点，安城为我的自信垫了第一块砖。
　　安城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之前打得太认真了，没注意到卫新给我发的留言：羽毛球，你和安城是？
　　我心底一暖——这个干爹可太暖了！
　　我：意外意外，我本来是要喂他糖葫芦的，结果点错了，以前背包里都没有烟花，糖葫芦突然换位置了，我就手滑！
　　卫新发了几个盾盾乖巧表情包，结束了这段对话，并邀请我过去YY。
　　我当然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味雾的YY频道，继续安静当壁花，听他们聊天，卫新时不时还会将话题抛给我，让我这个小龙套也有点戏份。
　　我数着背包里的烟花，静待老张。
　　刚刚不小心放掉一个，要不，我再从岁岁那里补一个好了。
　　我请示了最近迷上做手工的岁岁，然后用她电脑登录了她的账号，兴致勃勃地跑去仓库选烟花。
　　岁岁的号停在游戏的成都，跑过广场的时候，我隐约瞥见了几个眼熟的ID。
　　但我没有多想。
　　我扒拉着岁岁的烟花仓库，思考着要不干脆多买几个好了。挑好以后，我回到自己电脑面前，把我的号飞到成都，跑过成都广场，打算去和岁岁的号交易，却在这时——
　　广场突然铺满了烟花，空中飘起了我最喜欢的万家灯火烟花。
　　小木槿和琴音袅袅。
　　木槿花开和张喵喵。
　　系统置顶的烟花誓词说着两情相悦，讲着天长地久。
　　“羽毛球，你觉得什么烟花最好看啊？”
　　“万家灯火吧。”
　　“get！”
　　“你要干嘛？”
　　“等下周六晚上你就知道了。”
　　……
　　今天是我生日，但老张放烟花却和我生日没有关系。
　　老张这个直男，截了好多不直男的截图，丢到群里，说：“好不好看？”还艾特我：“羽毛球，快看大哥的截图技术！”
　　我发了几朵小玫瑰。
　　我怕自己哭出来。
　　我怕失去在味雾和卫新面前一个菜鸡最后的尊严。
　　所以我说：“我去洗个澡。”然后关了麦。
　　我听见卫新叹了口气，味雾点燃了烟。
　　卫新说：“我给你一些烟花，你一会儿给羽毛球放吧。”
　　味雾：“为什么？”
　　卫新：“羽毛球喜欢老张。”
　　味雾笑了一下，没接话。
　　卫新：“你其实很关心这个师妹的，要是抹不下脸，我来给她放。”
　　味雾：“我放。当初提醒过她老张没心没肺，她似乎没有听懂。”
　　我咬着牙，听他们的对话，不忍退YY。过了一会儿，味雾说：“你怎么看出来她喜欢老张？”
　　卫新轻轻地，像午后阳光下的羽毛那样轻地，笑了一声，说：“因为，她对老张，就和我对你一样啊！那种……”
　　味雾打断他：“不，不一样。你看着我的时候，我也看着你。老张不是，他瞎。”
　　卫新：“也不能这么说，老张只是没有看见羽毛球而已。”
　　对。
　　老张不瞎。
　　他只是，没有看见我，而已。
　　我丢下了耳机，把老张寄给我的三片面膜撕开，一片一片地盖到脸上。
　　我的眼泪融在面膜的精华里，就好像我从来没哭过。
　　老张说得对，明教长歌从来相配，但这个长歌，不包括我。
　　我知道不是奶歌的错，可我还是一意孤行地拆掉了相知装备。
　　做完这些，我怕岁岁担心我，趁她不注意顶着面膜跑出寝室，冲到在灯光昏暗的操场上，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私聊卫新道歉，说我不玩奶妈了，说我不能跟他们一起打竞技场了。
　　我说了很多，唯独没有提老张。
　　卫新也没有。
　　他问我打算玩什么，问我玩新号需不需要帮忙买秘籍，他还说电子竞技不需要奶妈，我们下赛季可以一起打3DPS菜刀队。
　　我终于忍不住，抱着手机，蹲在操场上放声大哭。
　　如果说，我能像大师兄一样好运，遇见一个像卫新一样的苍云，那我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晒毛群见微博


第29章　
　　这时候，味雾给我打了语音电话过来，我没注意点了接通。
　　味雾：“我有一个不玩的长歌萝莉号，身上有毕业的莫问装备，你去练一练，我们打双歌苍。”
　　我打着嗝：“大师兄……”我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味雾：“那个萝莉号没外观，很丑的。你怕不怕？”
　　我吸了一下鼻子，坚定地说：“买什么外观！买外观能让我变强吗？！”
　　味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傻姑娘。”
　　我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卫新的声音：“羽毛球，明天周日，我跟味雾去天津玩，你有没有空接待一下我们啊？”
　　“有！我有！”我抹着眼泪，飞快回答。
　　卫新哈哈笑了一下，说：“那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到你学校门口接你啊！”
　　“嗯嗯嗯！”我一边说好，一边疯狂点头。
　　卫新：“明天会玩得很累，所以你今天要早点睡。”
　　这时候我再迟钝也明白了卫新的善良用心。
　　我说：“好，我回去就睡了。绝对不熬夜。”
　　卫新这才挂了通话。
　　我当真回去就洗漱准备睡觉了。
　　大林看见我眼睛红红的，问：“小羽你怎么啦？”
　　我不想让她们担心，撒了个慌：“我追的CP发刀了！”说完还假哭了几声。
　　大林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拥上来抱住我：“小羽啊，今天是你生日哦！”
　　而岁岁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的脸蛋。
　　啪地一声。
　　宿舍的灯突然暗下来了。
　　我吓了一跳：“停电了？！我去找宿管阿姨。”
　　我刚打开宿舍门，神出鬼没的室友珊珊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站在门口：“小羽生日快乐！”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眼泪哗啦啦地流。
　　珊珊：“哎哟哎哟！这是咋了？看见我不用这么激动吧小羽宝贝！”
　　岁岁走过来拉我：“你今天在宿舍呆了一天，我们都没时间给你准备惊喜，等一天你可算出去了！”
　　我被摁到椅子上坐好，岁岁给我戴上一个手工做的花冠——原来她最近沉迷手工，都是在做这个。她们拍着手，学霸大林给我唱了四种语言的生日歌。
　　我不争气地又哭又笑——
　　我一定是全世界最最最幸运的羽毛球！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所以九点就去了校门口，我没想到会看见味雾的车已经停在了那，而穿西装的味雾双手插在兜里，靠着车闭目养神。
　　卫新端着一杯豆浆走过去，笑容满满地递给味雾。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味雾睁开了双眼，也冲他笑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跟他抵了一下额头。
　　卫新的笑容更大了。
　　我隔着一段距离站定，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晨光多温柔。
　　他们多美好。
　　就像每次去YY都是卫新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出现一样，他似乎很快感觉到了我，转头冲我挥了挥手，不过挥了没几下，就被味雾抓住了那只挥扬的手。
　　味雾凑在卫新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卫新唰地红了脸。
　　味雾冲我招了招手，我小跑过去。
　　味雾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难怪这么菜。”
　　我：？？？
　　而味雾并没有管一脸懵逼的我，坐进了驾驶座：“我来开，你太累了。”
　　卫新小声跟我说：“他在夸你衣服穿得好看。”说完，冲我挤了一下眼睛，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所以味雾的意思是，我现实中也是个花里胡哨的菜比？
　　味雾语言解读有十级，卫新你能拿二十级的证书！
　　那天我们玩得很心，我像一个尽心尽责地导游，为他们指引好吃好玩的地方，最后领他们去天津的摩天轮。
　　我说：“我在下面等你们。”
　　他们一人一手拽着我的手腕，拉我一起去排队。
　　卫新冲我笑着说：“没有导游小姐，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味雾：“是谁说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我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在这美好的一刻哭出来。
　　我们运气很好，这一个车厢只有我们三个人。
　　摩天轮缓缓上升，就像我对老张的心意，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知觉，但是俯视地面的时候，却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我趴在窗子上，神游天外。
　　升到顶端的时候，我忍不住被美景惊到，回头想喊他们一起看，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味雾向卫新俯身。
　　味雾似乎感觉到了我在回头，伸出手掌盖住虚虚地我的眼睛。我从味雾的指缝间看见卫新的眼睫微微颤抖，嘴角微勾。
　　我把头转回去。
　　他们重合的身影落在车窗上，与脚下这座城市的灯火辉煌一样美。
　　味雾和卫新把我送回学校门口，与我告别。
　　我回到寝室，今天第一次打开静音的手机，锁屏上显示老张给我发的消息99＋。
　　我解开锁，刚想看，被岁岁抢了过去。
　　岁岁翻了几页，发出冷笑，把手机塞回给我，说：“你要是敢当备胎，我就每天晚上爬到你床上，给你画鬼脸。”
　　我接过来，发现老张给我发了这许多消息，全是他和木槿的截图。
　　我登陆了游戏，岁岁不放心地盯着我的屏幕看。
　　我走到信使那里，打算把准备给老张的烟花都寄给他，被岁岁按住了手。
　　岁岁很严肃地跟我说：“小羽，如果他瞎，他看不见，那他也不配知道，曾经有你喜欢他。”
　　我垂下头：“那这些烟花我该怎么处理……随便找路人放，万一引起误会怎么办？我不想看着它们在背包，销毁又太可惜了。”
　　岁岁敲了一下我的头：“笨！给你的干爸干爹放啊！”
　　“啊？”我一脸茫然。
　　岁岁翻个白眼：“味雾卫新！”
　　“哦哦。”
　　这时候，我的QQ语音突然响了。
　　是老张。
　　岁岁想替我挂断，被我抓住了手腕。
　　我知道岁岁怕我受伤害，但我也应该勇敢一点。
　　因为我虽然是个菜鸡羽毛球，但是我有岁岁，我还有味雾和卫新。
　　我接起了电话，那边老张欢快地说：“羽毛球你终于诈尸啦！你今天哪儿去了，现在可算上线了！来来来，我们去跳摘星楼啊，跳完带你去三生树放朝圣言。”
　　我第一次这么痛恨明教这个好看的技能朝圣言，他以前总是带我去游戏里的情缘胜地三生树给我放朝圣言，也不知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
　　我：“不用了。老张，江湖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删掉了游戏里和我好感度生死不离的张喵喵，也删掉了老张这个唯一跟我有QQ巨轮和大火花的好友。
　　大火花，712天。
　　烧掉了这场江湖相聚。
　　我把羽毛球这个长歌萝莉号停在竞技场排队的NPC面前。
　　它身上穿着我做兼职赚的钱买来的华丽外观，可爱极了，实际上所有的装备都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