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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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杰说完这句话，罗麦在一边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海燕的目光从罗麦身上落到李奕杰身上，没一会儿她笑了，她道：“说话算话，这可是你们说的。”
雷桦急忙附和他们：“算话，你放心好了！”
接着几人又说了点别的，海燕体力早就撑不住了，她靠着罗麦的膝盖听雷桦讲鬼故事。这个鬼故事是雷桦压箱底的，据他所说特别特别的恐怖，海燕见他认真说故事的模样就想给他点鼓励，刚作出被惊到的样子，表情还没撑到三秒她便头一歪昏睡过去。
海燕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兴致勃勃讲鬼故事的雷桦吓得不轻，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摸海燕的鼻息，摸到温度后他拍拍胸口：“还好还好，睡着了。”
“那你小点声，”罗麦用手做枕扶着海燕的头，他问李奕杰，“车子呢？”
李奕杰给海燕披了件外套，他看了看手机道：“还有几分钟。”
一刻钟左右，李奕杰叫的“车子”才姗姗来迟，半抱着海燕的罗麦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李奕杰：“这是救护车？”
李奕杰：“嗯。”
海燕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她的脸被重重纱布包住，看不太清身边人是谁。
雷桦正在削苹果玩，见海燕醒了急忙叫站在外面的李奕杰和罗麦。
罗麦最先进门，接着三四个人都挤了进来，海燕用唯一能视人的眼睛迷迷瞪瞪的盯着几个人，过了几秒她问：“我在哪儿？”
举着水杯蓄势待发的雷桦不甘心的把杯子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他道：“我还以为你要喝水呢。”
“你在医院，”罗麦俯下身对她说，“不是平川的医院，我们在北港。”
“北港？”海燕左眼睁大的老大，“我们怎么到这儿了？”
“出了点问题，”李奕杰回答，“不过问题不大，你好好养伤就行。”说着退了两步让身后的医生上前给海燕做检查。
之后海燕从雷桦的嘴里得知自己目前住的医院有一个口碑不错的整容外科，她的右半边脸在几位医生会诊后得出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可以恢复本来容貌，甚至可以利用这次整形变得更美。
海燕知晓这事儿以后开始热衷于看各种美女、帅哥的视频和图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麦能理解她企图整成美女的心思，但不太懂她为什么那么沉迷看帅哥，竟然晚上睡觉都得抱着海报。
当天下午罗麦问了海燕这个问题，海燕是这么说的：“洗眼。”
罗麦一头雾水，直到他看到了照顾海燕的护工。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卧底（1）
给海燕请护工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往前捋需要从李奕杰弄了架直升机说起。
按李奕杰的说法是这直升机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让他妈租好了，飞机一直停在平川旁边的一个县城外，为的就是应对平川市内突发的各种不可预知的状况。
罗麦和雷桦听他说完嘴角都一抽一抽的，直到现在他们才对李奕杰的富二代身份有了真实感。李奕杰不知道他们内心在念叨自己，他把海燕和女人分别抱到飞机上，然后对罗麦说好好看着她们，自己和雷桦坐皮卡去北港，到时候再与他汇合。
罗麦不意外由自己看管这两人，毕竟直升机上的空间有限，留自己这种身材匀称、武力值高的比较稳妥，可他不懂为什么要回北港。
他将疑惑的眼神移向李奕杰，李奕杰指了一下脸，罗麦立刻意会，当即不再多废话转身上了飞机。
北港市是江城省的省会，那里的医疗水平要比平川乃至红山强出很多，去那里说不定海燕的脸还有机会治疗。
直升机行驶的过程中罗麦一直看着海燕脸上的伤，说实话现在的他既忐忑又不安，他太怕海燕因为这事而毁容了，更怕毁容以后她的应激反应。海燕的心理状态很难用普通的语言描述，她看似很洒脱但又比谁都敏感，在外人面前基本没显露过什么脾气，这么小年纪就知道遏抑自己的天性，长此以往，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胡想及此，罗麦看向始作俑者的眼神中多少带了些恨，女人仍在发呆，她自从被铐住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罗麦皱着眉盯了她一会儿，猜测这人到底是在装还是真疯了。
直升机的速度比皮卡车快太多，飞行员是个老手，一路上除了开头指导罗麦系安全带就再也没说过话，两小时不到直升机平稳停在医院顶部的应急停机位，海燕一下飞机便被早已等待的担架车送进手术室。
在入院的半小时左右江城省公安厅和北港市公安局突然派了人来，他们来的理由很简单：带走海燕和那个女人。
对于北港罗麦是一点都不熟，为了贴身盯着女人一直憋着尿意的他连医院的洗手间都不敢去，所以在公安局强制要人的时候罗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不清楚那他就得问，到底海燕是因为他的请求才来的平川，不可能在什么都不明了的情况下把她交给别人。
过来要人的是五个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是公安厅那里的，另外四个年轻人两个是市公安局的，两个是公安厅的。公安局的两个年纪不大的在罗麦上前问问题时推了他一把，罗麦没料到他们会直接上手，这一下也怒了，把打电话给李奕杰了解情况的这个想法忘的干干净净，他憋着怒火挡着女人，在公安局的其中一人伸手抢女人时一胳膊把他撂到地上。
见罗麦态度坚决的不肯放人还打人，另一个公安局的也不询问地上同伴的有没有被伤到直接拔了配枪。这下罗麦彻底不懂了，心想老子问你为什么你不说还上手，现在老子反抗了你丫的掏枪，你怎么这么屌呢？不怕在医院引起恐慌？
罗麦还真想对了，这两个从公安局来的小伙子上头有人，来医院带人走是他们主动申请的，为的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抓到最麻烦的人。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可好，谁知罗麦是块硬铁板，不肯放人还问东问西，之前这二人就知道罗麦不是北港人，于是他们决定给罗麦这个外地人一个下马威。
可惜下马威没立起来之前被人摔地上了，在身后公安厅的领导没来得及阻止之前站着的那个男孩掏出了枪，与此同时，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周边护士、医生、病人以及家属的注意，在□□出来之时四周的人发出不同程度的惊呼声，随着人群开始吵嚷那个拿枪的也紧张起来，他本意只是吓罗麦，不曾想罗麦还没怎么自己和旁边人开始害怕了。
“你干什么呢！”公安厅的那个中年男人发话了，“还不把枪收起来！”
本来想收枪的年轻人听他这么说立刻不高兴了，他和中年男人的所属单位和公职虽然都不一样，但这个男人之前是他爷爷的手下，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在这个场合对自己大吼大叫，想到这儿他握枪的手丝毫未放，甚至还威胁性的用枪对着罗麦比划了一下。
“你他妈在干嘛！？”一声爆喝从罗麦的身后传来，罗麦和举枪的年轻人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来人时罗麦的心稳了，小年轻心抖了。
来人是李德峰，他的脸铁青，几步跑过来一把夺过□□，接着用枪托给了年轻人一下子，年轻人被打蒙了，他讷讷的后退一步，然后撒腿跑了，没多久躺在地上装死的也跑了。
李德峰这会儿已经气的说不出来话，他对着两个人跑走的方向吹胡子瞪眼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对着罗麦露出个笑，问：“没吓着吧？”
罗麦摇摇头：“李奕杰让您来的？”
“是也不是，”李德峰对着公安厅的三位摆摆手，很快中年男人带着另外两个离开，看他们走远了李德峰继续道，“是我之前让李奕杰到这儿的，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几分钟前他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让我过来看看，谁知道……”
说到这儿李德峰脸又黑了几分，他道：“我哪知道他们派了这两个人过来等你们，要知道是他们还不如我自个儿来！”
罗麦听他这么说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在上直升机时就没电了，他瞧李德峰如此生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说自己没事。
罗麦这么懂事李德峰更是惭愧，他又说了几句把话题引到罗麦一直挡着的女人身上。
女人现在穿着病号服，方才有人来检查她身体状况但她极不配合，最后没法儿罗麦只能硬逼着她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给换了，当时女人直接在医院走廊上脱了衣服，罗麦看到一声不吭光着胳膊的女人差点吓尿，他立马把女人推到护士站，让护士帮她换衣服。
“我，我……”李德峰在看到女人的脸后一直闪烁其词，罗麦见他这幅样子突然感觉不太好，正猜测二人之间是不是认识就听李德峰道，“她是我派出去的卧底。”
罗麦：“？？”
盯着罗麦讶异的表情，李德峰只觉得老脸都没地方搁了：“按规定我是不能跟你说的，但是她是卧底这事儿只有我知道，我是她的上司，她的一切只有我知道。”
罗麦先看看李德峰又看看发呆的女人，接着他指着熙熙攘攘的医院走廊问李德峰：“李队我们要不要去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于是三人上了天台。
女人叫蒋玫，六年前还是警校学生的她被李德峰派遣到平川做卧底工作，五年前她突然失踪，李德峰追查了三个多月，然后从线人处得知蒋玫早已反水。
“我能理解当时她不过二十岁，遇到个对她好的就陷进去了，但我没想到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是透明的，蒋玫进入犯罪团伙后享受的就是最好的待遇，很快她在诱惑下选择了放弃自己警察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卧底这个工作很麻烦也很痛苦，他们为社会和人民奉献一切，可往往他们都是见不了光的。”
罗麦会意的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在蒋玫被有计谋的引诱叛变后我就知道公安系统里有内鬼，当时她的档案是我录入的，她的信息和家庭关系也只有我清楚，在确定蒋玫变黑后我猜测有人看了她的档案，且这个人的权限比我高或者与我平行。”
罗麦心内一紧，他直觉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这个事情他碰不得也解决不了，李德峰也看出了罗麦的意思，他把话题转到蒋玫身上，继续之前的话题往下说：“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终于和蒋玫接上头，那时候她已经管理了两个团伙，俨然是当时的核心人物，我问她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回复我：‘与其在黑夜里暗无天日，不如让我成为黑夜让别人不见天日。’。”
罗麦皱着眉，他问：“那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德峰的眼睛也看向蒋玫，他道：“当时她是那届学生里犯罪心理知识学的最好的一个，和她联系过后我以为是有人对她洗脑给她画饼，后来我发现不是，蒋玫不是她所说的黑夜也不是我想的‘核心人物’，她只是个棋子，还是那种棋局一旦输了必定被毁的棋子。”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卧底（2）
罗麦的思绪随着李德峰的话四处翻涌，直至现在他还不清楚李德峰为何会对他讲这么多，他盯着面前这位德高望重老警察两鬓的白发，内心默默地轻叹一声。
“我与她碰面的时候说了警局内部有鬼的可能性，她并不信我，我在激动的状态下要求她去公安局协助调查，她不肯，接着告知我她已经有孕，孩子三个多月，是个男孩。”
罗麦闻言目光又投向几步之外的女人身上，刚刚他的心蓦地颤了一下，陡然有种不好的猜想。
果然，李德峰抹了把脸继续道：“蒋玫说我抓不了她，就算成功把她送进局里她也能出来，我看她当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不信邪，硬是把她扣留了二十四个小时，后来24小时未到，她的那个男朋友就来要人了，她男朋友年纪不大，估摸三十岁上下，他把人接走后我查了他的信息，发现这人是去年才上位的，上位的时间和蒋玫做卧底的时间只相差两个星期。”
罗麦听出点不对劲来，他插嘴问：“难道这男人是专门为蒋玫准备的？”
李德峰看向罗麦，半晌他点头：“对，这男人也是个棋子，是让蒋玫入瓮的棋子。”
“那他现在在哪儿？是他抛弃了蒋玫，害她成为这样的？”
“他死了，”李德峰不自觉地往天台的边缘走了几步，他的声音被风卷到罗麦耳边，他听李德峰说，“他是被活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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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春天来的很早，万物复苏的极快，连带着温度也回暖的猛烈。
蒋玫肚子里的小孩已经有五个月大了，最近的升温让她夜里睡觉很不舒服，因为怀孕的原因身体火气比较旺，总是没由来的生气发火，就连睡觉也不能盖太多的被子，为了让她有好的睡眠质量，她的男朋友周游方最近总会早些时候回来陪她吃饭睡觉，蒋玫有的时候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做饭洗衣挺心疼，几次让他别弄了都被周游方拒绝。
“我告诉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