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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声音有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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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沧澜平日在宫中行走,若是避之不及迎面被其撞见,便少不了对方一顿苛责。
  太子只当任沧澜是信口雌黄之徒,平日净拿些假药在骗荣华富贵,隔三差五便向贺珉之进言,却不料贺珉之吃了任沧澜的药神色却越发得好,精神百倍飘然若仙的,只当自个儿已然半只脚入了仙界的门。
  父子俩因此生了罅隙,隔上几日便吵上一吵。
  “这日子越发难过了呀,”任沧澜那时还半真半假地跟温钰抱怨,举着袖口楷眼角,“下官当真是冤枉得都要哭出声了嘤嘤嘤。”
  温钰知他就算对上太子,也觉不是个能老实闭嘴吃亏的主,便也懒得理他,知他话中有话,便道:“既然日子难过,那你又待如何?”
  “我原先以为入宫是件好玩的事儿,却不成想让自己落得这么个人嫌狗厌的地步,当真是无奈得紧。待忙完这一场,做完我该做的事,自然。。。。。。”任沧澜笑着挥了挥宽大的衣袖,颇为满意温钰接上了他的话,道,“自然是回去继续钓我的鱼。”
  他俩心照不宣地四目相对,温钰也笑着回他说:“也好。”
  他正出神,却不料书房门突然“砰”一声开了,太子沉着脸色,两手负在身后,怒气冲冲地冲着温钰走了过来。
  温钰侧身避过,给他行礼,太子闻声停了脚步,侧首不豫且厌恶地斜了他一眼,一甩袖子便又走了。
  温钰双手交叠身前,转身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手指微动,眉目间便凝起了些许愁绪。
  “太子也是忧心陛下龙体,”吕富躬身笑了声,又道,“温大人且在此等候片刻,老奴这就进去通传一二。”
  温钰道了句有劳,等他进了书房复又出来,便又侧身引着温钰向前道:“大人请。”
  温钰向他拱手作揖,抬脚进了贺珉之书房。
  御书房墙角的木架上少了个瓷瓶,有宫女收拾了一地碎片正要退下,温钰目不斜视地跪下行礼,久不见贺珉之唤他起身,诧异抬头,只见贺珉之斜倚在御座上,手撑着额头,神情似乎烦躁到了极点。
  他面色潮红,目有赤色,像是气急攻心肝火旺盛似的。
  贺珉之见他抬头,眉头一蹙,抬手从桌案上抓了卷文书,隔着御案便向他身前抛了过去。
  那文书擦着他额头落下,温钰一怔,心道贺珉之今日行径怎得如此反常?
  他垂眸不语,正要去捡那卷文书,贺珉之又忽地出声道:“温卿可知朕连夜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温钰手下一顿,拱手抬头道:“臣知。”
  贺珉之嗓音沙哑阴郁中却带着些许古怪的雀跃之感,像是人乏到了极点,却又有什么喜事悬在心头静不下来似的。
  前次朝会上,贺珉之状况颇好,也未见今日这情景,按理来说有任沧澜的药,他当不至于染病才是。
  温钰正觉奇怪,贺珉之却喑哑着嗓音笑着道:“温卿真是算无遗策,那你且先说说,朕到底有何事寻你?”
  温钰手还压在文书上,指节一动,那文书上便若有若无腾出一线微不可见的白烟,他眸光一闪,便道:“兵祸将至。”
  “不错,兵祸将至。”贺珉之从袖中摸出个细白的小瓷瓶,“啵”一声拔开了瓶塞,倒了一手心色泽橙黄剔透的药丸服下,面上方才显出几分惬意,他长吁出口气,却颇有些不以为意地把玩着瓷瓶道,“北狄犹善骑射,我南魏却少骑兵,边关将领抵挡不住,已连连失守数城,不出兵已是不成。温卿以为,这一战,可胜否?”
  北狄人都快越过黄河了,这几日朝上朝下都乱成了一片,连带着温沁如都会在饭桌上询问他两句战事,贺珉之怎这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温钰蹙眉只觉不妥,这一仗事关南魏气数,百万人生死,他一生与此相系,连指都不用掐便道:“胜负各占一半。”
  “若朕让你随军前行呢?”贺珉之从御座上下来,行至温钰身前,夹裹着一身浓郁药香道,“爱卿恐也晓得,昔时有位武侯名动天下,能掐会算,上得战场便等同于能呼风唤雨,要东风便有东风,借着那身本事,战无不胜。”
  温钰还跪在地上,闻言只能仰头从下望向贺珉之,他明着言道“胜负一半一半”便就有着“信他胜不信则败”的意思。
  若让他以一身异能勘测气候变化去打一场胜仗,关键不止在他,还在那位主帅将领是否信他之上。
  “臣尽力而为。”温钰沉声道。
  “尽力?”贺珉之在他身前蹲下,两颊通红,眼神有些发虚,嗓音飘忽,跟喝醉了酒似的一挑眉梢,“不只尽力,还需尽命。胜,你温钰则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之位,若败,呵,你屋里那位小公子与妹子,可就要与你一同赴黄泉了。”
  他眼角凝出冷光,转瞬又被朦胧醉态取代,温钰伏身磕了个头,起身时,故意探头往前嗅了嗅,却未闻见贺珉之身上有酒气,他眉头一敛,便觉不对。
  “朕这几日服用沧澜的药,越发觉得体态轻盈,飘飘欲仙,就快于成仙不远了,只是这祖宗基业实在棘手。”贺珉之手压在温钰肩头,加了些力道,按得他肩上生疼,“这一战,朕想让你与太子同去,太子如今在朝中威信不足,若是能借此一战赢了满朝文武人心,朕便可安心退位,位列仙班去了。”
  温钰闻言愕然抬头,他从未听闻有哪位帝王会将储君推上这等凶险战场的!
  贺珉之蹲坐在地,手撑着下颌,眸中一片憧憬与疯狂,他似是已魔怔了,除了成仙,便什么都不想要了。
  “陛下!”温钰不由劝道,“不可。。。。。。”
  “此时不容你置喙!太子乃是一国储君,此战只可胜,不可败。”贺珉之侧身斜睨他,眸中赤红之色愈胜,阴狠威胁道,“你只用助太子打赢这场仗,不然便屠你满门!”
  温钰:“。。。。。。是。”
  他打十几岁起,便知南魏气数与他牵连在一处,连带着天下百万人性命都尽数系在他一人身上,却从不曾算到这难以言喻的诡谲命运,却是因这不靠谱的皇帝而起。
  这世间事果然一因一果,他温钰亦是在这因果之中,一手撺掇了自己的命运往那既定的结局走去。
  温钰磕头退下,临出宫门,回首望进那层层朱红木门之后的亭台楼阁,神色黯然又讽刺。
  ******
  温钰回府便去找了晏清江,给他留了字条,又守着他睡下,方才离开。
  翌日大早,贺珉之便在朝会上言明要让太子领兵平乱,正四品司天监温钰监军,他一语既出,连那年轻太子亦是一脸茫然无措,满朝文武乱成一团,险些就有老臣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贺珉之自打有了修仙的念头,便于床…事一途上淡了心思,膝下也就早年得来的六位皇子与两位公主,除却嫡出的大太子外,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少年心性、四皇子愚钝不堪大任、五皇子志不在朝堂、六皇子心术不正刚愎自用。。。。。。
  在满朝文武眼中,若是太子有个闪失,这天下便再没了合适储君,皇帝这一手棋不是壮士断腕,而是壮士一手下去,连带着把四肢都给削没了,简直铤而走险至极!
  “陛下!”老臣俱是痛哭流涕,跪在地下齐声道,“求陛下三思!”
  “昨夜便已思过了!”贺珉之一意孤行,他手掌托住前额,脸色潮红,眸中赤红一片,神情不耐地振袖道,“再吵就都拖下去斩了,退朝!”
  “陛下!”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留步!”
  “陛下。。。。。。”
  满朝文武劝阻不及,贺珉之已下了御座走了,温钰站在文官队列之中,垂眸敛目默然不语,若不是有“太子领兵”在前挡着,他这“司天监监军”便可就成众矢之的了。
  他正欲悄无声息退下,那太子回过神来却是冲他走了过来,温钰避之不及,让他堵了个正着。
  那太子矛头一转,将对皇帝那老糊涂似的作为不满的火气,登时俱都转嫁到了温钰身上,他兜头盖脸便是不阴不阳的一句:“温大人倒是与本宫一同开了我朝先例,我朝还从未有司天监担任监军一说,本宫便盼着能在沙场之上,见识见识温大人通天的好能耐。”
  太子此言便立时将半个殿内的眸光都给引了来,温钰不卑不亢地朝他躬身作揖,起身便转头出了大殿,云淡风轻四个字,便不过如此。
  ******
  温钰前脚回府,任沧澜后脚便到了。
  他显是适才听闻温钰要随军出征,便急匆匆地一路赶来。
  下人来不及通报,便见任沧澜脚下一动,跟一朵云似得就飘过了半个回廊。
  任沧澜熟门熟路地进了温钰院子,温钰坐在院中一棵梨树下,给那两段琴身上漆,见他来见怪不怪,笑着道:“就晓得你今日会到,晏青正在屋内泡茶,你且去寻他吧。”
  任沧澜眉头一蹙:“我来不是寻他喝茶的!”
  他不甚讲究地一撩下摆盘腿在温钰面前坐下,火急火燎地便道:“那太子与你我都不睦,陛下却要你做他监军,这是要将你往火坑中推?”
  “不是不睦,你可把自己高看了。”温钰刷完了晏青那架落霞式的琴身,又去刷温沁如那架连珠式的,得了空还能闲闲回上两句嘴,自嘲道,“是太子瞧不上你我,他尤其瞧不上你这个卖假药的,连带着亦瞧不上我这个江湖骗子。”
  任沧澜罕见地让他一语堵住了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才是买假药的!”
  他话音未落,便抬袖一挥,给院中落了结界,温钰仰头瞧了他一眼,道:“在我院中便别罩这隔音的罩子了,贺珉之的人见你我处在一处,却又听不到半分响动,你我岂不是更可疑?”
  “你命都要没了,还怕甚么可疑?”任沧澜不无好气地数落他,“孰轻孰重啊,温大人!”
  温钰也不反驳,只偏头眸光往晏清江那房门前绕了一绕再回来,任沧澜便明白他想说的话——左右这府中不只他,还有俩他的命根子在贺珉之手中捏着呢。
  “你放心,若你当真出了事,他俩我带走。”任沧澜咬着牙道了句,抬手一挥又将法术给收回了。
  “那我就先谢过任道友了。”温钰得他一言,从琴身后站起给他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谢什么谢,反正救的又不是你。”任沧澜嘴硬反驳,不甚雅观地翻了个白眼,话音一转又道,“这一战,你可有十足的胜算?”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正在加载中,目测最多还有十章完结~离开坑还有10天,希望我能全部存完!


第48章 第十四日(古)
  “十足的胜算?”温钰闻言登时便笑了,他鲜少笑得这番嘲讽,“这一战连系着我的姓名,我根本无法勘算出结果,只不过对沙场而言,不生便死,不胜便败,胜负总归是一半一半。”
  任沧澜又让他一语堵了嘴,心下担忧他生死,左思右想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钰此生一肩挑起半个王朝百万人命的重担,身边却无甚亲友,除却温沁如与晏清江,便仅剩这倒贴他倒贴上瘾的任沧澜了。
  这是他一生唯一挚友,忧他生死忧到能皱皱眉头,在他看来,便是足够了。
  “虽说我自觉能以一身异能左右战局,既然天降了这重任与我,便万不会让我是个无用之人,但归根到底,却总要将军愿听我一言。”温钰复又回了琴后,给晏清江那架琴身上漆,叹了口气直言道,“诚然我南魏尚文,本就缺武将,但不论是谁,却俱都好过太子。他不信天命之说,便必会认定我一言一行皆是在妖言惑众。只盼他看在前方将士后方百姓的面上,信我一信。不然,这半个天下便都得陪他死上一回了。”
  任沧澜无可奈何,只能陪他一同叹气,抄着两手愤愤不平:“也不知这太子到底随了谁?那早逝的皇后我虽未见过,却听闻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这太子却似个铁皮包着块木头似的,又硬又楞,那满朝文武还好意思说他是国之栋梁,横竖也不过是在那帮矬子皇子中拔出的高个将军。”
  “。。。。。。沧澜啊,”温钰闻言陡然便后悔了,他嘴唇一抖,神情难以言喻地道,“要不,你还是将那罩子罩上吧。”
  任沧澜:“。。。。。。”
  “说正经的,”温钰也算是难得逗了他一回,他将那两段上好漆的琴身又摆回了木架上阴干,回身正色道,“我且问你一句,你呈给陛下那药。。。。。。”
  “那药没事没事!你怎得跟那榆木疙瘩的太子一般无二!?”任沧澜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他一跳老高,原地转了两圈,像是这些日子因着那药,跟太子没少针锋相对,火气就一直没消散过似的,居然一点就炸,他伸手一点温钰,压着嗓子吼他,“你怎地也怀疑起我来了?”
  温钰无奈地等他炸完,一摊两手道:“你能让我把话说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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