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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声音有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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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后的晏清江清咳了一声,当真开始背起了诗,他嗓音清亮纯净,像是捧清泉砸在山涧之中,合着这明媚春光,竟是再合适不过:“闲出乘轻屐,徐行蹋软沙。观鱼傍湓浦,看竹入杨家。。。。。。”
  他背了两句,温沁如忆起这诗温钰也曾教过他,便也低声跟着他背了起来,马车在山路上颠簸,马头下的铃铛不住摇晃,“叮叮当当”的响声伴着一高一低、一亮一柔的嗓音,竟是连春光都要压了过去,连闭目的任沧澜不由睁开了眼。
  “。。。。。。林迸穿篱笋,藤飘落水花。雨埋钓舟小,风飏酒旗斜。。。。。。嫩剥青菱角,浓煎白茗芽。淹留不知夕,城树欲栖鸦。。。。。。”
  那诗颇长,晏清江背了一半就断了,马车还在晃荡着往前走,温钰笑着道:“下面呢?”
  晏清江思来想去就是忆不起来,他猛地一住嘴,连带着把温沁如的思路也搅散了,他二人在车厢中面面相觑,咬着舌尖俱说不出话来。
  等不到后面的任沧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顺着把诗往下接,却陡然换了一股子洒脱与不羁:“。。。。。。西日韶光尽,南风暑气微。。。。。。绿蚁杯香嫩,红丝脍缕肥。故园无此味,何必苦思归。”
  “对!”一首诗让任沧澜结了尾,晏清江也忍不住笑,赶在他完的时候重复了尾句道,“何必苦思归!”
  何必苦思归?任沧澜眸光往身旁转完,又忍不住回头后望,心想,如果故园若真无此些人无此些景,的确,又何必苦思归?
  *****
  他们一路玩玩闹闹,等又穿过一片树林,任沧澜便让温钰停下了马车。
  他们放了马儿原地吃草,温钰与晏清江分拿了食盒,温沁如抱着风筝,任沧澜在前面带路,他抬手拂开眼前横出的繁茂枝桠,迎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泛着粼粼波光的碧澄的湖水。
  那水漂亮极了,只远远望去,便觉能一眼看透湖底似的。
  “哇!”温沁如紧随他身后,不禁惊叹出声。
  任沧澜得意地率先走出去,他站在宽阔的岸边,待所有人都出来后,这才道:“我再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他说完抬袖一挥,将四周都罩进了结界,转头往另一侧扬声唤道:“涉川!”
  他话音未落,一簇月白色的光华从湖心升起,带着些许流光落在碧蓝的湖面,有位青年
  从溢彩的流光中缓步走出,着一身素衣长袍凭江而立。
  他头上一条素白缎带随风拂过,绣着银白色水纹的衣摆临风翻飞,长身玉立,身姿缥缈,一对淡色眼眸似是盛着春光般温暖。
  “小仙涉川,”青年温柔浅笑,神情谦恭,两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下,站在湖边作揖遥遥下拜道,“见过各位。”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新人物啦~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哦~下章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出场~其实这篇文里人物不多,但是都很关键啊噗~
  心疼被虐狗的任沧澜两分钟~


第35章 第八日(古)
  神仙晏清江见过不少,他见怪不怪地拱手回了个礼,报了自己名姓,温钰也神色自然地作了揖,唯温沁如立着没动,怔忡着喃喃道:“神仙?”
  “对,神仙,涉川是此处地仙,平日就爱居于湖心。”任沧澜笑着伸手弹了弹温沁如的额头,笑着打趣儿她道,“怎么,头一次见神仙啊?”
  “嗯。”温沁如如实点头。
  “瞎说,”任沧澜笑着道,“你家就住着半个神仙,你还——你,不会是。。。。。。”
  任沧澜话未说完便反应过来,眼瞅着温钰在温沁如身后微变了脸色。
  温沁如闻言愈发懵懂,却转头向晏清江望了过去。
  任沧澜这才明白,晏清江的身份原来温沁如居然不知。
  他五官纠结地向温钰遥遥拱手告罪,简直追悔莫急,温钰横了他一眼,正要向妹子坦诚,却见晏清江先他一步对温沁如和盘托出,点头道:“我的确乃是半仙之体,与你们微有不同,不过与着真仙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温沁如只当晏清江的确乃是凡间已得道的修士,便“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也不再多加追问,由湖上一步步走来的涉川却咦声问道:“可你身上,为何。。。。。。全无法力?”
  温钰与任沧澜闻言齐齐一怔,晏清江却淡然笑答:“用不着了,便给了别人。”
  他这话就跟说“这馒头我吃不下了,便分与你吧”一样的不以为意,温钰眉头一蹙,便懂了几分,他偏头含糊地试探问道:“是给下一任的。。。。。。”
  “嗯。”晏清江抬眼回他,语气倒是颇为轻快,“不然我可出不来,还得守好些年月。”
  再多的他便不能说了,晏清江冲温钰抿唇一笑,眉眼间倒满是自在。
  温钰心头登时也不知萦绕上了些什么滋味,他陡然便想起他初见晏清江时,他宽袍大袖立在神树之上,抬手便招出一只尾端燎着火焰的凤凰,他振袖从树上落下时,比之涉川还多三分仙气,犹如仙人临凡,那般身姿风采,想必再也见不到了。
  他正替晏清江惋惜,抬眸见他弯着眉眼却在笑,自己也便笑了,心头恍然又一片宁静释然。
  他俩意味不明地对了两句话,温沁如与涉川没怎么懂,任沧澜倒是猜了个大概,他眼瞅着俩人又开始“眉来眼去”,忍不住便插了话打扰道:“走走走,说好来泛舟游湖的,都站在岸上做什么?有话上了船细说。”
  他一出声,众人才察觉,岸边竟还停着一艘画舫,瞧着倒是不大,但却颇为精巧:船身漆了黄漆,船柱雕了祥云,船头的四角亭子玲珑别致,船尾高高翘起似凤尾,一看便是任沧澜的手笔。
  “你的?”温钰明知故问道。
  “对。”任沧澜笑着大言不惭道,“二百年前我还年少,在此处自个儿玩闹掉入水中差点儿淹死,幸得涉川相救,后来故地重游与他相逢,便做了十来年邻居。我见这处湖光山色实在太美,便留了艘画舫于此,闲来与他品品茶饮饮酒,让他的修行也不至于无聊。”
  他自个儿嫌修行枯燥,便推己及人,想着全天下的修士神仙也一般无趣。
  涉川垂手立在岸边听他们闲聊,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和煦温暖。
  “走了,上船去。”任沧澜一挥袖招呼众人跟上。
  晏清江缀在后面偷偷扯着温钰的衣袖,低声道:“我可否形容这位涉川公子为‘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么,还有那句‘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注1)
  他引经据典虽说不那么准确,温钰却也不想纠正,只笑着点头。
  前面耳朵颇尖的任沧澜闻言又回了头,放浪形骸地大笑出声道:“我少时被他救上岸,为他风采折服,也是如此说,还问他能否日后娶他过门当老婆!”
  他话音未落,众人皆笑了。
  待众人热热闹闹地上了船,涉川立在船头一挥袖,擦着湖面凭白生出一股风,将船缓缓往湖心推了过去。
  晏清江生来头次坐船,他揪着温钰衣袖不松手,似是有些紧张,他见船头平稳劈开一串串水纹,心头还记挂着适才话题,忍不住又抬头问他:“老婆不是女的么?也能娶男人做老婆?”
  温钰一怔显是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微蹙着眉偏头与他大眼瞪小眼。
  温钰不答,任沧澜却抢了话,他眼眸一转,带了三分试探地道:“为何不能?虽说道法人伦一途有阴阳相合一说,但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总不能为了书上那些框框条条,就撇下爱人了?清江你说可对?”
  他修道百年从始至终贯彻道家“自在”二字,把纲法伦常都修到了狗肚子里,胡诌起来亦是头头是道。
  晏清江得他一句“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思忖了片刻,抬头认真道:“我见书上常写些‘为君生为君死’‘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话,亦不大懂。”
  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探究的神情,慢吞吞地继续说:“我。。。。。。家避世已久,家人又性情温和,崇尚修行,却也不避情爱。实不知,出双入对与成仙,何需用来比较?更别说,只要运用得当,五灵不克不冲,双修亦有助于修行不是?”
  他话出口,直把其他三人说愣了,温沁如顺着他思路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写这些话的人,都是与伴侣五灵相克的?”
  其他三人:“。。。。。。”
  “。。。。。。啊?”晏清江闻言惋惜叹气,“那岂不是可惜?”
  “没有的事,什么五灵克不克的。”温钰忍不住出声反驳,生怕晏清江连着温沁如都让带歪了,择偶皆往五灵上偏,他道,“情情爱爱一事不过是文人墨客常素来热爱的,这世上哪儿又有那么多生生死死的事儿。”
  “对对,”任沧澜让温钰手伸在背后狠狠拧了一把,含着两包泪也出声声援道,“文人嘛,心思比我们细腻,伤春悲秋活得也累,看见下雨要吟诗,见着下雪要作对,见到山崩地裂,便觉得是爱情完了。”
  他说完涉川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温钰简直无奈,晏清江跟温沁如对视了一眼,越发觉得脑内一片混乱,更不知其所云了。
  这一船人,没一个是已经过□□的,凑在一处只能信口胡扯。
  温钰摇了摇头,支了小桌取了酒碗,低头提了酒坛上来,拍开泥封满上了四坛酒,温沁如见状帮他一一将食盒中的点心往外摆了出来。
  船此时已停在了湖心,晏清江伏在栏杆上,手伸进水中,只觉湖水沁凉,舒服至极。
  有鱼游来也不畏人,绕着他指尖游上两圈,还拿鱼嘴去试探着碰上一碰。
  “喜欢鱼?”温钰手上端着酒碗,侧身问他。
  “嗯。”晏清江头也没回便道,“我们回去也养上两条,好不好?”
  “好。”温钰温声应道,“先来吃点东西。”
  晏清江答了声“好”,他收手转头,却望见岸边似有人在结界外连连徘徊,还不住使了蛮力去撞。
  “那位是。。。。。。”他伸手拽了拽温钰,拽得他回头点着岸边指给他看,温钰眯眼远眺,指尖微微一动掐了个指,又转头去唤任沧澜。
  任沧澜正与涉川在说话,闻声往远一探,蹙了眉头又问涉川,话中有话道:“又是他?”
  涉川不由站了起来,立在船头叹了口气,那人似是远远也瞧见了他,动作一顿,也静了下来。
  这下连温沁如也注意到了那人,她目光往众人脸上绕了一绕,却是跟晏清江对视了一眼。
  “此人是魔族的。”晏清江适才便瞧出了不同,低声给她解释了,又担忧起涉川来,仰头试探问他道,“那人是与你结怨了吗?”
  任沧澜闻言捋了袖子端了碗喝酒,涉川眉头蹙出一抹忧色,直白轻声道:“那人是魔族,法力低微,先前被同族欺辱,我出手救他了一救,他便将一颗痴心都系于我身上了。”
  适才议过男男□□,这下还真来个活的,温沁如一怔,又听晏清江继续问道:“那你。。。。。。是不喜欢他么?”
  “非也,”涉川垂眸笑着看他,眸中似有无可奈何,也不计较他追问,如实回答,“季远寒虽为魔,品性却不坏。奈何我是地仙,受不住他身上魔气,只得拒了他。只不过,他却不懂,每日都要来此一趟见我,我说了,他又不听。”
  温沁如也跟着叹了一声,亦觉惋惜。
  “倒也是个痴情的魔。”任沧澜也道,他手一点湖岸一侧,指给晏清江看,“就那处,往后再走些许,有座荒山,山上寸草不生,地下魔气鼎盛,他就住在那里修行。”
  晏清江探头往远处瞧了瞧,转头又去寻温钰,他也不知怎的,听了这一场风流韵事,便下意识想找他。
  温钰往碗中斟酒,见他目光急急转来,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没。。。。。。”晏清江眸光凝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这才笑着道,“我也想喝酒。”
  温钰闻言递了碗酒给他,还不忘嘱咐他吃些点心,温沁如酿的酒虽不烈,后劲儿却足。
  晏清江头回喝酒,只舔了一口就皱了眉眼,直喊辣,温钰忍俊不禁,不由也多喝了两碗。
  那头涉川还在船头与那魔遥遥对视,温沁如手捻着点心在观赏湖光□□。
  任沧澜将琴取了出来,随手弹奏了首小调,便见温钰似乎依然是醉了。
  他脸上微红,眸光中似是盛着两捧桃花酒,嘴角眉梢都藏着春意,他一手支在下颌上,只瞧着晏清江笑得又轻又柔。
  任沧澜手上一抖,一个音瞬间弹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尚书·尧典》


第36章 第八日(古)
  泛舟游湖吃酒,这一闹就闹过了午时,温沁如这才忆起还没放风筝。
  涉川抬袖一挥,又将船送回了岸边,众人下了船取了风筝,借着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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