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有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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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你居然想要我斑秃。。。。。。我都为你出柜了。。。。。。你还揪我头发。。。。。。呜呜呜。。。。。。”
“你!”傅云舟忍无可忍,他终于冲着满街道围着他俩看热闹的一帮子袖手旁观的神棍大声喊道,“你们来个人把他抬走啊!郑九爷!快点儿帮忙!”
郑九爷冷不丁被点了名,一张老脸差点儿挂不住,他闻声赶紧催动一把懒骨头站起来,吆喝着召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棍们去帮忙拉人。
一群中老年七手八脚地把喝醉的男人从傅云舟身上拉扯开,那男人半眯着眼睛,四肢扑腾扑腾,嘴里还不停地说:”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给你看相!”
郑九爷闻言立马知道要糟,他扬高嗓门吆喝着:“快快!把他拉走!快!”
“都别说话!我要给他看相!”那男人奋力扑腾扑腾,他喊得分贝盖过了郑九爷,眯缝的眼睛忽然瞪圆了,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似得,哈哈大笑,“蠢男人!你活该呀!前世作孽今生偿还,乌云盖顶阴气郁结,命中走背运势奇弱,能背成你这样不容易啊!你前世一定刨过别人祖坟啊哈哈哈哈!报应啊!你还来八仙庙算命?你去找神仙改命吧!给你算命大仙儿都折寿啊!看你眉间带煞那是前世作孽深重,这辈子注定短命之相!情缘亲缘都是来向你讨债的,什么亲朋好友同窗同事,你逮谁克谁!且等着看吧,跟你亲近的,你最后一个都落不住!”
傅云舟闻言动作一怔,耳边“嗡”地一声,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呼吸猝然一顿,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眼前似乎像是猛然打开了一个紧闭的木匣,那匣子中锁着他小时候的非人经历,那些莫名就模糊不堪的痛苦过往,像是一簇簇的青烟般从他面前飘过。
傅云舟背靠着庙墙,木呆呆地冷眼瞧着那男人从他身上被拉开,他四肢酸软,透过那些回忆,抬头盯着身前的郑九爷,一语不发,眼神中带着点儿审度与确认的意思。
郑九爷偏着头,半晌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傅云舟急喘了两口气,收回视线,他右手扶着墙站稳了,顿了半分钟后,在那男人哈哈大笑“活该呀”的奚落中,慢慢往前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八仙庙的街道,始终没有再回头。
等他彻底消失了,郑九爷这才撒了手,伸指头出来狠狠戳着那男人的脑门,嘶声吼道:“人艰不拆呀!你懂不懂啊魏飞?!你老子没教过你,对命途实在救无所救改无可改的人,嘴上把点儿门?!你给人家留个念想不行嘛你?”
郑九爷没对傅云舟撒谎,他的确是让人无能为力的命格,命格惨烈得太特殊到让人束手无策。傅云舟也的确应该及时行乐,因为他真的时日无多。
“我我我为什么要留情。。。。。。”魏飞让他戳得脑袋前后地晃,“他都不要我了。。。。。。”
“诶!”郑九爷说,“你气死我了,你个瞎眼驴!”
“做做作孽太深,他本来就是。。。。。。”魏飞脑袋一歪,靠着一群神汉竟然睡着了,“活活该。。。。。。”
*****
傅云舟脚步虚浮地出了小道,他身上皱皱巴巴,背后又是一身灰土,头发凌乱,脖子上全是那男人蹭出来的红印,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他蹲在街旁的人行道上,默然地瞅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心说过去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模糊成了那么个让人注意不到又想不起来的样子的呢?
对于他的家庭,他先前只记得一个小时候他常被父母毒打,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之后便跟裴琰考去了住宿学校拿了奖学金,就此脱离了家庭。
实际上,他的记忆将真相已经模糊掉了,他的亲生母亲死在他六岁那年,他的父亲娶了后母又生了一子,他便成了人家一家三口眼中那个碍眼的存在,跟个可怜的哈利波特似的。
傅云舟童年过得挺凄惨,因为不止他的父母,连带着小区内的其他孩子都喜欢欺负他,似乎他身上不带让人喜欢的基因似的,除了裴琰谁都讨厌他。
可是这些事情,又是什么时候被他。。。。。。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甚至与遗忘不同,那些记忆似乎不是被遗忘了,而像是被人故意藏了起来,蒙上了一层布似的。
它们就在那儿,只是傅云舟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它们就会被模糊得只剩下一个“童年不怎么开心”的笼统结论。
好奇怪的感觉啊。。。。。。
傅云舟将那些记忆都拎出来在太阳下抖了抖,跟看纪录片似得挨个回味了一遍,结合郑九爷跟那醉汉的话,登时就有种“难道这一切当真都是命”的疑问。
不过说他逮谁克谁会不会太过分了啊?他母亲的死因也是工伤意外。
傅云舟蹲了良久,吸了一肚子汽车尾气,连带着两条腿都蹲麻了,他站起来跺了跺脚,电话这时候却响了,傅云舟掏出手机见上面是潘绍的电话,想着可能是学校有事儿,便赶紧接了。
“喂,潘——”他强颜欢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潘绍就急道:“云舟,快来市三院!张坤在校外莫名其妙被人打了!鼻梁骨折,脑震荡了!”
“啊?”傅云舟闻言赶紧将手机夹在左边肩膀跟脖子中间,空出右手伸手拦车,“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他中午跟人出去吃饭一直没回来,下午我给他打电话找他有事,开始没打通,再打就是编导系那个何阳接的电话,说张坤让人在校外拿板砖给砸了!”潘绍跟傅云舟解释道,“我刚到医院,具体情况等你来再说。”
傅云舟:“。。。。。。好!”
“我给裴琰也打了电话,说他无法接通,是不是他又到哪儿犄角旮旯没信号的地儿了?”潘绍又说,“你俩身上有钱没?待会儿不行要急用钱的话,咱们给他先垫上,他家在外省,害怕一时半会取不到钱。”
“我跟裴琰的□□都在我身上呢,我现在就带着过去,裴琰去上班了。”傅云舟拦下辆空车,维持着跟落枕了似的别扭姿势拉了车门上车,给潘绍说,“我上车了,你把地址具体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那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傅云舟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赶紧侧身系安全带,给司机师傅说:“您好,我去市三院。”
师傅一脚油门将车重新驶上路,傅云舟靠在椅背上,直视着前方路况,忍不住脑子里就冒出了那么一句:“什么亲朋好友同窗同事,你逮谁克谁!且等着看吧,跟你亲近的,你最后一个都落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还待揭开,继续!
第22章 第六日(现)
傅云舟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坤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估计是麻药的劲儿没过,他躺在病房中还没醒。
傅云舟他们班的班导跟系主任也在,潘绍跟那俩人站在病房外简直尴尬,见到傅云舟过来就如同见了救星般直接就扑了上来。
“张坤怎么样了?”傅云舟把潘绍从身上扯下来,跟班导、系主任打了个招呼,拉着潘绍站到一边问,“钱够吗?”
“够,导员先垫了。”潘绍啧了一声摇头,脸上表情异常耐人寻味,他偏头低声跟傅云舟道,“我给你说,我开始听到何阳说张坤被人拿板砖砸了,还以为是张坤惹上了什么人,人家找他来报仇的。你也知道,张坤这小子性子有点儿直、脾气暴。结果呢,嘿,等何□□体给我一说,我只能感叹一句张坤命里带衰,上赶着倒霉催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潘绍这么一说,傅云舟更好奇了,催他道。
“你猜?”潘绍挤眉弄眼,表情特别得贱,他眼瞅着傅云舟就准备抬手打他了,这才道,“他们几个一块儿吃饭回来,走的是赵家村那条小道,那条道你知道吧?就是平时总是窝着一群地痞流氓的那条。何阳、张坤他们今天过去刚好遇见一群人在打群架,躲都没来及,张坤直接让不知道谁丢出来的一块板砖当头就给砸中了。”
傅云舟:“?!!”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副表情!”潘绍笑了一声,又迅速敛了笑意叹气说,“简直天降灾祸!何阳说张坤那血唰一下就下来了,送来医院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血,幸好没什么大事儿,额头缝了几针,脑震荡也不严重,不过也铁定破相了。”
“是啊,真太吓人了。。。。。。”傅云舟想想那个场面都心有余悸,他们宿舍四个人关系一向特别得好,简直都快赶上亲兄弟了,“报警了吗?”
“报了,何阳去做笔录了,这群孙子一个都不能轻饶啊!”潘绍骂道,“连打个架都能误伤人,还混什么混。”
傅云舟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俩人靠着墙壁站着等了一会儿,等到张坤醒了,班导跟辅导员向他问候了问候后也走了,傅云舟跟潘绍一左一右跟张坤床边坐着陪他。
“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张坤一副生无可恋的腔调,严重怀疑人生中,他一张脸都是肿的,完全看不出以前到底长的是什么样。
“等会儿看医生来怎么说,脑震荡着呢,得观察观察。”潘绍说,“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
“不只晕。。。。。。还疼。。。。。。”张坤嘶了一声弱声弱气抱怨道,“疼死老子了,今天简直不该出门。。。。。。流年不利。。。。。。血光之灾。。。。。。”
“你要是晕就多在医院住两天,”傅云舟担忧地皱了皱眉,“别急着出院,头受伤可不是小事儿。”
“对对,反正我这两天没事儿,云舟跟老裴工作他们的,我陪你。”潘绍仗义道。
他话接得溜,说完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锋一转问傅云舟:“你下午怎么没去录有声读物?”
张坤闻言脑袋没动,眼珠往傅云舟的方向转了过去。
“市政施工把电缆挖断了,广播电视大楼供电不足,给我放假了。”傅云舟如实解释道。
“今天下午有毒。”潘绍摇头晃脑做结案陈词。
傅云舟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视线往张坤那张惨烈的脸上转了一圈,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心不在焉地垂着头。
潘绍拿手机出来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你们打算吃什么啊?趁云舟在这儿,我给咱出去把晚饭一买,还是叫外卖?六点以后吃饭订餐的人多,慢。”
“。。。。。。你问问云舟吃什么吧,我想吐,没胃口。”张坤痛苦地哼哼,傅云舟一听“五点半了”,这才想起来他没给裴琰说他放假,指不定裴琰下班就直接去广播大厦里找他了呢!
“裴琰给你回电话了吗?”傅云舟赶紧从口袋里边掏手机边问潘绍。
潘绍正在想吃什么,被他猛地一唤,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了,老张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回的,我看老张没事儿就说让他别着急,钱也够,他说他下班接了你一起过来。诶对呀,我刚才一乱都没想起来,我还想说你不是都自己打车来了么,他怎么还接你?”
“他不知道我下午放假,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别他又跑广播电视大楼去了。”傅云舟正准备拨号,裴琰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他甫一接通,裴琰就在那边着急喊道:“傅云舟,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医院看张坤呢。。。。。。”傅云舟让他吼得一怔,裴琰急得嗓音都劈了。
“你放假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裴琰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道,“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害怕打扰你工作。”傅云舟愧疚地低声回他。
他说完,转念一想心说不对呀,他都二十多的人了,消失半下午也不至于让人这么操心吧?
在裴琰眼里,他就这么不靠谱么?
“打扰你个头!”裴琰恨恨地骂了他一句,道,“医院等着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裴琰说完挂了电话,傅云舟晕头转脑地捧着手机听着盲音,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到底干啥坏事儿了?
“是裴爹吧,”张坤离傅云舟最近,电话里的动静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哑着嗓子幸灾乐祸地嘿嘿笑了两声,苦中作乐,取笑傅云舟说,“裴爹真的是把你当他上幼儿园的儿子呢吧?”
这话简直无法反驳,因为傅云舟自己也这么觉得。
“话说,云舟,我总觉得。。。。。。。”潘绍贱兮兮地咧嘴笑了,呲出一口大白牙道,“要不你跟裴爹搞基吧,现在搞基正流行。”
“对!”张坤也跟着凑热闹,附和道,“你俩份额内的妹子留给我们就好,你俩就自己内部解决吧。”
傅云舟嘴巴动了动,想分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呀!
他只能分别横了那俩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货一眼,垂头手指划着手机屏幕玩,做出一副“宝宝不开心,宝宝不同意,但宝宝不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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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永远是心思缜密、高瞻远瞩的,他来的时候拎了两手的吃食,把屋里三个人都给喂饱了。
医生让张坤住院观察一晚,潘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