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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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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一脸懵地望了望粟息,最终紧抱着沾有聂靖泽气息的外套,面上难掩喜色跑回座位上坐好。

两手空空的粟息仍旧站在原地,因为脸上突如其来的轻微刺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从眼角下方一路延伸至脸颊的痕迹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起来。

聂靖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察觉到他的注视,粟息伸出手按着脸揉了揉。本是有些发红的痕迹,如同被揉掉了薄薄一层皮般,轻轻地浮肿起来。

整个上半场比赛中,粟息脸上的那道红痕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

裁判吹响中场休息的哨声时,聂靖泽丢下从对手手中截下的篮球,一边抬手将汗湿的短发朝后拨,一边从场上走下来,抬眼时却看见本该待在场边座位上的粟息,坐在留给他们休息的长凳上。

粟息起身给他递白色的干毛巾,聂靖泽视而不见,转身要去捞带队老师手中的毛巾。余光却从粟息白皙的脸上一掠而过,无意识地在对方脸上那道突兀的红痕上多停留了一秒。

也就是这一秒时间里,后脚跟上来的校队成员从斜里伸出一只手来,飞快地拽过带队老师手中的毛巾盖在脸上,擦着额头的汗长吁出一口气来。

聂靖泽微微一顿,垂眸瞥一眼粟息手里的干净毛巾,神色淡漠地抬起手来。

粟息却没来得及看见聂靖泽从身侧抬起的那只手。他维持递毛巾的动作有小半片刻,手臂渐渐泛起酸意来。料想聂靖泽断然不会要他的毛巾,粟息二话不说迈上前来,抬手将那块毛巾覆在聂靖泽的头顶。手放下来时,右手食指的指腹不小心从对方嘴唇上擦过。

聂靖泽当即皱起眉来,抬起指尖在嘴唇上重重抹过,沉着面色绕过他在长凳上坐下来。

没有过多在意对方脸色的转变,粟息弯腰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对周围变换各异的目光视若无睹,神色自如地送到聂靖泽唇边。

聂靖泽一把扯下覆在头顶的毛巾,抬起英俊锐气的眉眼,伸手扣住他握水瓶的那只手,扯着唇角冷笑,“难道你觉得我在喝过那杯酒以后,还会喝任何经由你手的东西吗?”他展开宽大修长的手掌覆在粟息握水瓶的那只手上,抓着粟息的手将那瓶水推回去,重重地抵在他柔软的下嘴唇上,“不分青红皂白找你麻烦,所以上次那杯酒,算我还你的。现在我不欠你了,至于这瓶水,”他低低地嗤一声,“要喝你自己喝。”

塑料瓶口压在下嘴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没有瓶盖的水瓶在聂靖泽的动作下剧烈晃动起来,几乎从瓶口满溢的透明液体受到外力,从瓶口飞溅而出,打在粟息脸上被外套的拉链扣刮过的地方,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睫毛在他的眼底覆上小片阴影,溅在脸上的透明水珠顺着脸颊上的红痕缓缓滚落。聂靖泽无意识地皱起眉来,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将那瓶水从粟息嘴唇上拿开,目光从粟息脸上收回的同时,又再度落在对方被矿泉水瓶口挤出浅浅压痕的淡红色嘴唇上。

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他前所未有过的对着粟息那张漂亮的脸走了一秒神。

直到很多年以后再回忆起来,那时终于愿意坦然承认自己感情的聂靖泽,才渐渐找回记忆深处被刻意遗落的一些东西。

他当时想的,不过就是两人第一次做爱时,粟息面朝下埋在被子里,压出满脸淡红色睡痕却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而已。

  第十二章 
  
篮球赛结束以后,领队老师邀请拉拉队的女孩子参加校队的小型庆功宴。球队队长看见粟息给聂靖泽送毛巾,以为是聂靖泽的朋友,也将粟息算在了邀请之列。

体育馆里开始清场,观众席上的学生陆续离开。聂靖泽站在场外长凳前,拧开水瓶仰起头大口地喝水。粟息站在旁边,看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汗珠从额角滚落下来,轻轻地砸在锁骨的骨窝里,意外地觉得有些性感。

而在此以前,他一直觉得身高腿长五官英俊的聂靖泽和“性感”二字完全背道而驰。

短发女孩子过来还外套,目光落在聂靖泽胸膛前时,竟然不自觉地红了脸。

粟息沉默地看对方接过女孩子手中的外套,黝黑的眼眸微微一暗。

在这个瞬间里,他毫不犹豫地推翻自己心中得不到感情,就先维持肉体关系的想法。他和聂靖泽接过吻上过床,却在看见对方的外套被其他人抱在怀里时,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又或者说,应当是连站出来替聂靖泽拒绝的立场都没有。

粟息面露不快。

一行人打车去吃饭。

队长和聂靖泽坐一辆车,后排还剩一个位置。队长探出车外望一眼,看见粟息还站在路边时,大大咧咧地朝他招手喊话。粟息闻声走过来看一眼,领队老师坐在副驾驶,聂靖泽坐在后排最右侧,邀请他的队长坐在中间,抬手拍了拍自己左侧的空位。

粟息转身绕到聂靖泽那一侧,拉开车门说:“我想坐这边。”

后者置若罔闻。

反倒是队长好脾气地往边上挪了挪,又出声提醒聂靖泽。

聂靖泽这才掀起眼皮来,冷淡地扫一眼立在车外的粟息,给他让出位置。

粟息心满意足地弯腰坐进去。

车内暖气很足,聂靖泽一直将外套挂在臂弯里没有穿。粟息分开双腿,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膝盖往聂靖泽大腿外侧蹭。后者察觉有异朝他望来时,粟息适时抬眸朝对方微笑。

聂靖泽冷着脸将那条腿往另一侧挪了挪。

粟息又契而不舍地蹭上来。

聂靖泽烦不胜烦,抬起鞋底踩在他的脚上。

恰逢出租车猛地提速拐过一条弯道,粟息抽不出左腿,无法保持平衡,身体顺着惯性朝左侧到过去,眼看着一张脸要砸进聂靖泽的怀里。却被对方抬手重重一推,后脑勺撞在车窗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动。

聂靖泽动作明显一顿。

副驾驶的老师带着耳机和人打电话,没有听见后排的动静。坐在最左侧的队长闻声转过脸来,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旁这两人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

他充当和事佬般开口:“没事吧?”

粟息垂眸靠在车窗边,抿着嘴唇不声不响,面上神色看不清晰,一张漂亮的脸却像是黯淡无光。

聂靖泽抬手抓过他的衣领,将人从车窗边拉起来。转而松开他的衣领,摊开掌心覆在他的后脑勺上,极为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没有肿起来。聂靖泽神色平平地放下手。

粟息却陡然弯下腰来,将脸埋在对方的外套里,鼻尖耸动轻嗅了嗅。

聂靖泽沉着面色让司机停车,起身和球队队长换了位置。

粟息伸手揉了揉鼻尖,轻轻地打一个喷嚏。心情瞬时跌入谷底去,聂靖泽的外套上有女孩子的香水味,他有些烦躁。

聚餐时男生一桌,女生一桌。粟息坐在聂靖泽对面的座位上,抵着脑袋目不转睛地观察聂靖泽手中筷子夹过的菜色。酒量好的女孩子被怂恿过来跟男生拼酒。众人很快闹作一团。

粟息喝掉满杯的啤酒,又倒半杯。握着杯子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聂靖泽,佯装醉酒朝对方身前靠。后者没有抬眸细看,只抬起脚尖抵在他的膝盖上,不让他靠近,“你发什么酒疯?”

粟息端着酒杯沉默不语,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视线从对方的外套上流连而过。

聂靖泽皱起眉来,脚尖发力对着他的膝盖轻轻一踹。

粟息顺势弯下膝盖,朝聂靖泽的方向倒过来,面对面跪坐入对方怀里,手中的酒杯顺着惯性超外侧偏斜,杯中的液体对着聂靖泽的外套倾倒而下,浸湿了大片布料。

聂靖泽始料未及,面色难看地扫一眼被弄脏的外套,低骂一声将他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粟息握着空杯子跄踉一步,站稳身形以后,垂眸望向那件酒味弥漫的外套,瞳孔里流淌出明媚的笑意。一秒以后,他眸光灿烂地抬起脸来对聂靖泽说:“我下个月生日,你能不能来?”

聂靖泽冷冰冰地回答他:“我不会去。”

粟息眼眸轻轻闪了闪,又要开口。

聂靖泽先一步打断他,带着微讽的口吻道:“你找沈清漪也没有用。”

“不,”粟息顿了顿,如同终于下定决心般,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向对方,“你会去的。”

“那我就等着看,”聂靖泽似笑非笑,眼睛里浮现冷意,“你要怎么让我过去。”

粟息弯着唇角对他笑。

那天晚上,聚餐结束以后,粟息没有跟着篮球队的人回学校,而是破天荒地在周末以外的时间内打车回家。楼下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又是几日未见的粟松青不慌不忙地从书房里迈步而出,扶着二楼的楼梯俯视出现在客厅里的粟息,“宝贝,怎么了?”

粟息平复微喘的呼吸,站在原地仰起脸来看他,“爸爸,我要过生日了。”

粟松青眸色温和地望着他,“你想要什么礼物?”

“爸爸,”粟息微微展颜,口吻笃定,“我想和聂靖泽谈恋爱。”

粟松青面上略一怔忪,“宝贝,聂靖泽是谁?”

粟息眼珠子转了转,“他是沈隋的朋友。”

“聂家的独子吗?”粟松青撑额思考一秒,语气里染上笑意,“息息,你找爸爸帮忙,是追不上他吗?”

粟息脸上渐渐浮现恼色。

“宝贝,你别生气。”粟松青神色纵容,“爸爸会帮你的。”

粟息语气轻快,久违地露出一点孩子气来:“谢谢爸爸。”

  第十三章 
  
粟息在生日那天和聂靖泽在一起了。

并且宣告恋爱的方式如他所想那般,当着一众同龄朋友的面,堪称沸沸扬扬。

生日前一周,粟息在食堂里遇见聂靖泽。他的微信和电话在聂靖泽的手机里仍旧处于被拉黑状态。粟息不以为意,只端着餐盘在桌对面坐下来,亲口告知了对方生日派对举行的地点。

聂靖泽脸色淡淡,脱口而出的仍旧是那一句话:“我不会去。”

直到生日派对前三天,聂靖泽看见手机来电显示上他父亲的名字时,也忍不住略显诧异地挑眉。

十几年来聂明荣眼中只有聂家的家业,甚至都不曾花过任何心思来和他维系父子关系。聂靖泽习以为常,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是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话家常。

然而他仍是低估了粟息在自己身上下的功夫。

聂明荣打电话过来,既没有过问他的生活也没有过问他的学习,只直截了当地叮嘱他,要和粟松青的独子好好相处。

聂明荣说:“为了聂家今后的发展,也为了你自己。”

某种程度上来说,聂明荣这话说得半点不假。聂明荣只他一个儿子,除去要给聂家传宗接代以外,聂家产业最终也只会落在他手里。

然而聂靖泽却丝毫不买帐,只一句话就冷冰冰地堵回去:“你既然都没有尽过你该尽的责任,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他挂掉电话,将手机摔在书桌上,眉眼间仍旧难掩怒气,嗤笑一声对沈隋说:“好好相处?聂明荣知道粟松青口中的‘好好相处’说的是和他儿子在床上断子绝孙地好好相处吗?”

沈隋两条腿架在桌边,双手枕着后脑勺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说,让你爸在你给你们聂家传宗接代和陪粟松青儿子玩恋爱结婚游戏断子绝孙,却能让聂家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之间二选一,他会选哪一个?”

聂靖泽掀起眼皮来看他,眼底划过淡淡的戾气。

生日派对前一天,打电话的人换成了他的母亲。

聂太太不住在聂家,也不曾好好尽过母亲的责任。然而与聂明荣彻底不同的是,聂太太本就身体不好,又在生下他以后患上中度抑郁,常年住在私人疗养院中修养,对于自己亲生孩子的教养自然是有心无力。

聂靖泽可以对聂明荣不讲半点父子情,却无法对着聂太太冷言冷语。

粟息的十九岁生日,聂靖泽两手空空地出现在了生日派对上。

粟息心情愉悦地拉着聂靖泽站在生日蛋糕前,三分强势七分期待地让聂靖泽给帮他戴寿星帽,帮他吹蜡烛。聂靖泽神色冷淡的照做,蜡烛熄灭,漂亮的灯光亮起,聂靖泽转身就要往角落里走。

关系不错的朋友询问粟息的生日愿望。

粟息却戴着寿星帽,笑得很好看,瞳孔明亮地站在灯光里向他告白。

家世皆不低的少爷小姐们将粟息和聂靖泽围在中间起哄。聂靖泽眼底的情绪降至冰点,正要开口拒绝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挤开人群大步朝外走,掌心握着手机,看也不看就接起来。

聂明荣的声音从浅浅的电流中传入耳中:“市政府的中标公告明天会公示,粟少爷的生日愿望,你就满足一下他吧。”

聂靖泽面含怒气,二话不说便要挂电话,聂太太柔软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来,聂靖泽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又蓦然松开。

五分钟以后,他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掉头走回了人群中灯光最耀眼的地方。

粟息仍旧戴着那顶寿星帽,站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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