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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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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过去没两天,沈隋跑上来敲聂靖泽的门。

聂靖泽当时正要睡觉,他站在门外玩了小半天手机,才等到对方来开门。

他握着手机进门换鞋,口中还啧啧感叹道:“不如改天我再去配一把你家的钥匙得了。”

聂靖泽抱着双臂站在旁侧,冷眼看他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家居拖鞋,一副不耐于招待他的神色,“你来干什么?”

沈隋玩到这个点才回来,进入公寓楼里以后,电梯经过楼下家门口时,他却连家门都没入,直接上来敲聂靖泽的家门。他越过对方进入客厅内,先给自己倒一杯水灌下,才直起身体道:“你那辆越野,借我开一开。”

聂靖泽掀起眼皮问他:“你的车呢?”

沈隋解释,“我明天约了人开车去国家森林公园玩,你也知道那地方有多偏路有多烂。我才换的新车,可不想就这么让它给刮坏了。”他说完,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车钥匙,随手搁在面前的矮几上,“你要是没车开,就先用我的车。”

聂靖泽没去拿他的车钥匙,转身从放钥匙的瓷盘里找出越野车的钥匙,丢进他怀里,“车就停在楼下车库里,你自己去找。你的车钥匙也拿走吧,我前段时间从家里开了一辆车出来。”

沈隋一根手指勾着两串车钥匙,一边朝玄关口走,一边冲他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谢了。”

隔天沈隋就开着聂靖泽的车去城郊与朋友汇合。

然而大抵是早上出门没看黄历,他人还没出帝都城中时,就在城江大桥上与另一辆车追尾了。事情发生时,沈隋车开得好好的,前面那辆车却冷不丁地减速,沈隋忙踩刹车,堪堪避让过一场事故,后面的宝马却对着他的车屁股直挺挺地撞了上来。

事故不大,两辆车却分别受了点损伤。只是相比之下,轿车的损伤要更大一些。

沈隋与那车主将车停在路边,两人纷纷下车来对峙。后头那辆宝马瞧着车漆还很新,车主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出口便怪是沈隋乱踩刹车,当即向他索要车的修理和保养费用。

沈隋亦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二话不说往车头上一靠,拿出手机直接报警。

两人等交警来的间隙里,沈隋想起来车还不是他自己的,又打了个电话给聂靖泽。

大约半小时以后,聂靖泽开车过来时,交警已经赶来调解,正在询问两人的车里是否开着行车记录仪。

宝马车主闻言连连摇头,面上仍旧难忍义愤填膺之色。目光察觉沈隋一身穿着打扮价值不菲时,甚至意图将他贴上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标签。

虽然,沈隋也的确当得起对方这一句标签就是了。

聂靖泽粗略扫一眼他的车,将与车内行车记录仪二十四小时连接的手机丢给沈隋,“你自己找。”

沈隋抱着手机翻行车记录,聂靖泽等得有些不耐,记起这辆车送去保养以前,车里还放着没有抽完的烟。他拉开越野车的车门,弯腰去车内的小储物箱翻找烟和打火机。两样东西没有找到,却翻出一枚形状老旧的钥匙来。

越野车自上次从保养店里回来以后,一直停在车库里。行车记录视频也十分易于找,沈隋将聂靖泽手机里的视频拿给交警看。

这边,聂靖泽捏着那枚陌生的钥匙,凝眸打量了一眼,却无端端看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来。

聂靖泽面露诧异。

他住的公寓大门钥匙,早已不是这种老式旧钥匙。这枚钥匙不是他的东西,却出现在他的车内。聂靖泽将沈隋叫过来,皱眉询问:“这是你的钥匙?”

沈隋看一眼,啧啧称奇道:“不是我的,谁家钥匙这样老古董。”

聂靖泽沉默不语。

数秒以后,他终于回想起来,这辆车送去保养的前一天,唯一进过他车内的人只有当时代驾。钥匙大概是汽车保养店的员工放入储物箱中的,聂靖泽拿回自己的手机,翻到月前代驾公司发来的短信,找出代驾的电话号码,用沈隋的手机拨过去。

沈隋拿着聂靖泽的手机去找交警。另一位车主已经被定为主要责任方,对方恳请私下调解。手机内的视频已经不需要,沈隋慢悠悠地往聂靖泽站的位置走,指尖漫不经心地在软件里点来点去,低头翻看一个月前的视频。

拨过去的电话被人接通,年轻小哥的声音响起来:“您好。”

聂靖泽报出那天晚上的酒店名字和车型,“那天晚上你帮我开车,钥匙掉在我车里了。”

代驾小哥亦是一头雾水,低头在身上翻找片刻,手机里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礼貌且困惑地回复:“不好意思先生,您说的钥匙,应该不是我的。”

聂靖泽挂掉电话,目光再度落回手中的钥匙上,神色微微奇怪。

沈隋却不知道在视频里看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神情看上去,比他还要更为古怪一分。

聂靖泽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沈隋眼底缓缓翻起惊浪,片刻以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粟息……”

聂靖泽闻言轻轻眯眸。数秒以后,倒是回忆起一桩事来。几周前,他曾经跟粟息去菜市场里配过一把钥匙。当时的画面渐渐浮现,他手中的这枚钥匙,轮廓与记忆中粟息手中的钥匙模样逐渐重合。

打消将手中钥匙丢掉的念头,他将钥匙放入口袋里,拧眉不快道:“你怎么知道钥匙是他的?”

沈隋轻声喃喃,“我不知道啊。”他将手机递给聂靖泽,屏幕上的画面进度已经被拉退回最初看的位置,面色仍有些惊惑。

聂靖泽不置可否,接过手机扫一眼。

夜视画面中,他看见自己坐在车内和粟息接吻。

聂靖泽神色剧变。

  第三十七章 
  
聂靖泽第一时间锁掉手机,并未对沈隋做出任何解释,只丢下一句:“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很快就离开了。

他开车回到公司,一路脚下生风,面容紧绷,大步从公司走廊上穿过,进入独立的办公室内。办公桌上还放着不久前秘书送进来的热咖啡,聂靖泽一口未喝,拉开桌后的办公椅坐下来,脑海中再度浮现出视频里的内容来。

他心中的惊惑程度丝毫不亚于沈隋。

假如不是这天偶然看见录下来的视频,他大概不会发现自己曾和粟息在车内接吻这件事。他曾经将他在洗手间内对粟息浮起的念头付诸于实践,而他却对此毫无记忆。他的呼吸极为短暂地乱了一瞬,却不由自主地将手机从口袋中拿出来。

视频画面弹入眼底的瞬间,他从软件中退了出来。沈隋打来电话前,摊开在桌面上的资料文件仍是一页未动,聂靖泽却再无阅看的心思。

他再度找出代驾的电话号码,一天之中第二次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他回国这些天以来,唯独记忆出现断层的日子,只有他代替聂明荣出席酒宴的那天晚上。

代驾小哥接起电话来,“先生您好,请问还有事吗?”

聂靖泽嗓音微沉,咬字清晰:“那天晚上,送我回家以前,你把车开到哪里去了?”

代驾小哥微微一愣。

他每天工作接单无数,去过的高级小区和别墅也是数不胜数。若是按以往情况来看,时间过去这么久,他必定是早已记不清楚当时的具体细节。

然而,聂靖泽是他在这两个月中,遇到过的情况最为特殊的客人。他谨慎地想了片刻,如实开口陈述:“那天晚上,送您回家以前,您还让我开车送您去一家火锅店。名字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您报了店名,却没有说地址。我在地图上查了一下,就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当时火锅店已经打烊,您却不愿意离开,我只好先将车停在路边。”

出于心虚和侥幸,代驾小哥并没有将当时他收到女朋友的短信,临时下车离开去便利店中买东西的事说出来。他简短说完,心中忐忑地等着聂靖泽接话。

视频中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车内当时只有他和粟息两人。聂靖泽并未追究他中途下车的事情,很快就挂掉了电话。他听得出来对方并未撒谎,挂掉电话以后,聂靖泽模模糊糊地记起来,车停在火锅店外的路边时,自己不愿意离开,代驾抓着手机下车离开了几分钟。

他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看见从路边经过的粟息。

然后,他叫住了对方。并且亲手打开车门,握住粟息的手腕,将对方从车外拽了进来。

时间果然是他出席酒宴的那天晚上,聂靖泽不愿意细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粟息身上,一寸一寸地从粟息露出的耳根和后脖颈上缓缓挪过,滑过粟息抵在他胸膛前的双手,跪坐在他怀里时弯曲的膝盖,和对方始终挺直的背脊。

聂靖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根据他歪头的弧度,以及轻轻抖动的肩膀,来判断他呼吸的频率,以及他被吻时的情绪变化。

从始至终,他都是这场意外的主动方,粟息是完完全全的被动方。

他曾经和粟息接过很多次吻,多数时候是在床上,少数时候则是在下床以后。粟息从来最擅长主动出击,他的吻永远都是热烈而充满爱意的。

粟息的双手偶尔喜欢搂在他的脖子上,偶尔会紧紧攀住他的肩头,偶尔又会用力环抱住他的后腰。

从来都不知道“安分”二字如何写。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粟息在和他接吻时,双手被紧攥在他的掌心中无处安放的模样。

聂靖泽轻闭了闭眼眸,心中似有什么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冲破牢笼而出,张开大口冲着他嘶声吼叫起来。那吼声犹如贴着耳廓,振聋发聩。

恍惚之间,蒙盖在心脏上的那张网终于一点一点地断裂,躲在时光背后的真相抽丝剥茧而出。

曾经以为埋入尘土间的回忆汹涌而至,与粟息在一起的两年清晰地摆在眼前,保留完整的画面和细节仍是恍如隔日。

聂靖泽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时隔两年,他又再度回想起,大学四年级时临近毕业那一学期,粟息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毫无预兆地提出要与他分手。

那天,粟息点了一杯常温的卡布奇诺。咖啡送上来时,又意犹未尽般加了两块方糖进去。聂靖泽坐在他对面,看他一只手握着细细的瓷勺,一圈又一圈,不慌不忙地在杯中搅拌。然后放下瓷勺,垂下眼睑安静看杯中的漩涡,唇角含着几分闲散悠然。

咖啡店里循环播放韵律慵懒而舒缓的爵士乐。

送咖啡的年轻女服务生头上戴着白色的珍珠发夹。

坐在后面那桌的情侣在讨论暑假的旅行计划。

粟息终于端起咖啡抿下一口,缓缓抬眸看向他,犹如向他抱怨“今天的卡布奇诺不太甜”一般,用陈述的口吻对他说:“我们可以分手了。”

聂靖泽记不太清楚,他当时是否说过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粟息的那句话,仿佛一根埋在炸弹堆里的引爆线。他又急又怒,甚至在粟息起身离开以后,起身摔了手机。

似乎就能空气中翻滚的每一片尘埃,随时都能将他点燃。

在那以后的每一个日夜,他都曾深信不疑。他所有的怒气,所有的恨意,皆是来自于粟息当年强加于他的那场恋爱。

而如今,他不得不亲手推翻过去有关粟息的一切。

聂靖泽终于意识到,他对粟息的那些怨怒和那些不甘,不是因为粟息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也不是粟息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种种在心底生根蔓延的负面情绪,不过皆是因为当初粟息那场毫无预兆的单方面分手宣言而已。

他不想分手。

  第三十八章 
  
同学会结束以后,粟息一直和杨集保持社交软件上的联系。对方在手机上约他明年年假时出门旅行。下一次月假时一起看英雄联盟的世界总决赛。看完比赛回学校后街吃路边的麻辣烫。偶尔会谈及沈清漪的事情,乐观猜想对方如今仍是单身,会不会有喜欢上他的可能。

粟息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在听杨集说,听杨集计划假期中的美好安排,听杨集喋喋不休,大学毕业两年仍旧无法忘记的暗恋对象,这一周内又有飞去哪座城市的通告和行程。

他听得多了,竟然偶尔也会对杨集话里的年假旅行,英雄联盟的世界总决赛,以及冬日路边的麻辣烫生出一丝期待和向往来。而在这些悄无声息疯长的期待与向往当中,还夹裹着聂靖泽和隔壁龙虾馆的厨师大哥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直至有一天,杨集问他以后要不要换一份工作。

那天晚上,他梦见了聂靖泽和隔壁的厨师大哥。在梦里,他再一次将他们说过的那些话,细细嚼碎咽下肚子里。早晨醒来时,当他将手摸向放在钟情床头的手机,瞥见时间显示为新一周开始的第一天时,他手指微顿,想起前一天晚上杨集的无意问话,心中竟然真的模糊生出想要换一份工作的念头来。

他从沙发床上坐起来,认真思考过一秒,却想不出来,除去最基本的劳动力工作以外,他还能去做什么样的工作。他将这个一夜之间萌芽的念头暂时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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