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长-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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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都看起了天花板。胡海三看出大家各有心思，继续说，我的意见，对这三个单位，一是收缴问题款！二是建议市委对单位主要负责人降职调走！三是在报纸电视上公开报道。现在，请大家表决！
既然是市长办公会，自然实行的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胡海三见大家都不开口，神情阴沉起来，说，那我们一个个表态吧！他先指着平时和自己配合融洽的一个副市长说，你的意见？那副市长清了清嗓子，说，我同意老胡的意见！胡海三又一一指问。最后，只有一个和公安局长有老弟兄关系的副市长表示保留意见。胡海三朝秘书长一点，通过！给市委的处理报告，你组织办公室来写！秘书长应声是。胡海三一挥手，说，下一个议题！
第236节：电视台长（236）
＇86＇又下雨了。风夹带着雨点不时扑打在车身窗上，又顺着玻璃往下淌。朝外看，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轿车保持着中速行驶着。张镇和张立坐在后边交谈着。今天他们去张镇的那个县，这是到各县广播电视局跑动的第一趟。虽然市广播电视局给各县广播电视局下发过关于转播平川电视台法治频道节目的通知，但是各县都当作了耳旁风。催问起来，各县都说没钱没人没设备。其实各县都不愿意多转播上级台节目，因为转播的越多，对自己台的冲击就越大，就越影响到自己台的广告收入，本来就在大台夹缝里求生存的空间就会越来越狭小。转播市台的第一套节目是硬性任务，实属无奈，而对于其他频道的节目当然就无了任何积极性。所以，其他频道要在各县转播，就必须有些具体说法了，就必须花费些气力和成本了。对此，张镇心里十分清楚。所以，他考虑的方案是，给各县一定的设备租赁费，另外在法治频道里给各县台开出一个广告时段，这样，使各县同意把法治频道信号送入有线电视网中。而无线覆盖怎么搞呢？他从外地的一些做法中受到启发，那就是在平川市境内，架设三个十千瓦发射机，直接覆盖全市。而发射铁塔依旧需要租赁县台的。
张镇把这些情况和张立一说，张立感觉很乐观，说，台长出山，马到成功！张镇却担心：就怕各县狮子大开口哟！张立听了，也担忧起来，是啊，各县趁机开高价、要大钱怎么办？给他们多少才可满足？有了担心，二人都不说话了。因为路滑，路况又不怎么好，一到有坑洼的地方，轿车就会扭动。二人的身体自然总是靠拢和摩擦。在绕一个大点的路坑时，车子打方向猛了些，张立没抓住车扶手，一下子倾倒在了张镇的身上。张镇立即闻到了女人脖子里和头发上的芳香。他本能地伸出手扶住了女人的肩膀，感觉是那样的柔软。张立歉意地一笑，又坐正了身子。又有了几次这样的身体碰撞，张立心里很不好意思，就谨慎起来，不敢松开扶手了。
第237节：电视台长（237）
跑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进了县城。张镇叫司机先直接开到他家里去。出发前，张镇给县委分管的副书记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意图。在路上，宣传部长几次打电话询问几时到，说他已在最高档的一家酒店恭候。张镇回话说，先到家放下换洗的衣服，然后就赶过去。
张镇的家在县委大院里，是一幢两层小楼，下面还有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里栽了几棵桃树，树冠挺大，枝繁叶茂，整个院子显得幽雅而充满生气。因为院门是虚掩着的，楼门也半开着，看来家里有人。张镇领着张立和司机小跑着进了楼里。张妻没上班，正收拾着卫生，见几个人跑进来吓了一跳，有些责怪地问：怎么不先打回个电话呀？
张镇招呼张立和司机坐下，自己提着装满换洗衣服的皮包朝卧室走，一边高声对老婆说，今天是公事回来，一会儿就去宾馆！
张妻热情地就要给张立和司机倒茶。张镇出来了，摆着手说，别倒茶了，坐不住，县里他们已在宾馆等着了！
张妻问：住下吗？
张镇说，住不下。谈完、吃过就回去！
张妻端过水果盘子请张立和司机吃水果，张立说声谢谢，就拿起了一个荔枝剥着皮儿，打量着客厅墙上的字画，说，张台家里充满艺术味呀！
张镇笑道：附庸风雅！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好玩意挂出来，很快就被别人要走的！他忽然来了兴致，招呼张立去楼上书房看看他的藏品。
张立看了一眼张妻，笑了笑，跟随张镇上了二楼。张妻眼里掠过一丝阴郁，招呼司机拿水果吃，然后走进卧室，给张镇收拾干净衣服了。
进了书房，张立见整个一面墙都是书，不禁惊叹：张台，您有这么多书呀！什么时候读完呀！
张镇笑道：工作之余吧！这些书，我都读过，有的还读过多遍！
张立满脸敬佩的神情，说，张台您真是有大文化的人！张镇摆手说，你怎么也说起奉承话来了？张立说，您是真的有品味呀！
张镇打开书柜的底层，抱出了一堆没裱糊过的字画，摊到地板上，一一指点介绍着什么人的字什么人的画。这些字画是张镇多年的积累。当宣传部长当副书记时，经常约一些有名气的书法家、画家来县里，自然，他自己也留了一些墨宝。
第238节：电视台长（238）
张镇蹲在地上，欣赏着几幅山水画，神情显得喜欢而陶醉。张立也蹲到张镇身边观看起来。张镇指点着，解说着画的意境和笔墨的特点。张立说，张台，没想到您对艺术还这样精通！张镇笑道：喜欢而已！没事时自己拿出来鉴赏，也是种享受哩！他又蹲移到了另外几幅字前面，给张立评点了一番。张立叹服地啧啧着，也对字画发生了兴趣，就自己选择着观看起来。本来她蹲下时，把长裙的下摆夹到了腿中间，遮掩着整个腿部，可一移动，精力又集中到了字画上，那裙摆就自然松开了，雪白的大腿和粉红色的小内裤也半掩半露了出来。张镇也随着张立的观看点移动着，正点评着，眼睛无意间一扫，忽然看到了张立裙下的风光，眼神忽然凝固了，心头也忽地猛跳了一下，又急忙错开了眼神。张立注意到了张镇神情的变化，低头朝裙下一看，慌忙站了起来，脸色绯红，满眼羞涩。这样一来，两人就显得有些尴尬，书房的气氛也立即有些异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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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张妻进来了。一看二人有点不自然的神态，她心里扑通一下，猜疑的念头立即涌上心头。张镇反应得快，笑道：我又给张立卖弄了！张妻淡淡笑道：整天拿着当宝贝，回来就趴地板上自个看！张立心里静下来，也笑道：张台真了不起！
这时，张镇的手机响了。是那县委宣传部长打来的，张镇忙说就过去。张妻问：衣服收拾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张镇一边谨慎地收拾着字画，一边说，不用了，不用了！收拾完，张镇对老婆说，我们走了！老婆说，那事你得催着点呀！张镇说，知道了！我一直催着呢！别急，快了！这说的是张妻调动工作的事。张镇已联系了平川师范学院，手续正在办理中。
下得楼，张镇说声走，司机提上包，几个人小跑着冲进了雨中，奔出了院子。张妻站在门口，望着几个人消失的背影，心情忽然有些沉重起来……
〔87〕因为张镇是公务回县，县委领导挺重视。分管的副书记、宣传部长、广播电视局长都来了。进了会议室，张镇介绍完张立，又把来的意图说了。县委副书记过去是副县长，是接的张镇的班，私人关系也不错，表态说，坚决支持张台的工作。张镇提的要求有二：一是在有线电视网中转播法治频道节目；二是利用县发射塔发射法制节目信号。张镇提出的条件也有二，一是每年给县有线电视网一定的租赁费；二是发射机由平川电视台投资安装，县局给派人值机和维护，平川电视台每年给县局一定的人员工资和维修经费。张镇说完，问县广播电视局长是否可以，那局长是张镇的老部下，立即说完全可以！给的不少，县局沾了光！他这一说，县委副书记、宣传部长当然也满口赞同，还说张台不忘家乡不忘老部下，做事公平合理。县委宣传部长提出，有线电视转播法治频道是增加群众节目源，收哪门子租赁费呀！广电局长立即说不要了不要了！张镇很高兴，虽然他来之前认为有把握谈妥事情，可没想到这样痛快这样圆满。
第239节：电视台长（239）
正事谈完了，也到了中午。落席之后，正接待客人的县委书记、县长分头抽空过来敬酒。因为大家都是熟人，张镇过去人缘不错，又因为如今是电视台长，直接掌控着宣传大权，还因为张镇和市委刘书记的关系，人们敬起酒来十分殷勤十分热情。开始大家都以张镇为敬酒的目标，都相互知道酒量，喝起来自然无须客套推脱拿捏，四杯一两的酒杯端起来仰脖子就喝。敬过了张镇三圈，人们又开始敬张立，都说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都说张立年轻有为，都说结识这样优雅能干的张总监很荣幸，都说敬杯酒表示敬佩。一堆堆的热乎话混合着酒的香气弥漫在酒席上，张立心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兴奋和痛快。她站在那里，满脸笑意，不住地说，过奖过奖！而对于伸过来的酒杯，一一去碰，然后喝下。张立平时能喝三两，所以，今天一上来她就端了白酒，酒下肚子，起初感觉没什么，可一圈碰过来，胃口就开始翻腾了。她感觉要坏事，赶忙说改喝红酒。大家说可以。张镇担心地劝说，最好别红白参合，一参合容易醉的，不能喝就算了。张立感觉不应该失礼，又认为应该对县里的同志表示感谢，所以说，喝点红酒，舍命陪君子啦！大家就笑起来，说，张总监场面！红酒喝起来当然痛快，小半杯子红酒，张立一口一干。当第三圈的时候，张立感觉肚子里象有个耙子在搅动，吃喝下的东西直往嗓子眼冒，头晕脑涨，脸色潮红……这时，大家开始又单独敬张立。张镇劝说，别再喝酒了，喝点饮料吧。张立感觉推辞不好，便继续碰杯。又一连干了几杯，张立虽然意识还清醒，可站立已经不稳了，含混地说着，不行了！不行了！酒一多，张立眼神朦胧迷离，脸上飘逸着柔情妩媚的风韵，楚楚动人。大家不饶，又依旧挨着敬。张镇出来干涉，说，别劝她喝了，再喝她就真醉了。大家就笑了，说，怎么，舍不得？张镇急忙笑着摆手，不敢应话。张立坐下了，硬挺着身子，两手乱摆着，边笑边说，不行了！真不行了！大家更加高兴，说，三个不可忽视呢！扎小辫的、脸色红的、说不行的，张总监都占了！哈哈哈。张立此时心咚咚跳的急，嗓子眼忍受着强烈的冲击。这时，宣传部长又端杯相邀，张总监，咱们今天算认识了，为了以后合作的愉快，为了更多的宣传我们县，再加深一杯！张总监请！说着自己一口干了，站那里倒举着杯子给张立看。张立想站起来，却感觉无力。她坐在那里端起杯，一仰脖干了。这时，县委副书记也举杯邀请。张立实在不敢喝了，坐那里踌躇起来。那副书记就走到张立跟前，给张立端了起来，说，张总监，喝了这杯，你陪张台长来的任务就会圆满完成！这话就有些严重了，意思是说，你不喝，刚才定的事情就不做数。张镇急忙站起来，说，我替她喝了吧？那副书记说，你也是为她卖力跑事呢！张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说，好！张镇看出张立确实喝多了，说，我看她真喝多了，就叫她象征一下吧！那副书记说，一口闷，见真心嘛！张立虽然过去也接触喝酒场合，毕竟没有在这样的场面上历练过，见大家都在盯着她，就用力咽了一下，端起酒杯猛地干了。她感觉嗓子眼实在控制不住了，慌忙捂着嘴，踉跄着朝外跑去。大家都愣了，张镇急忙喊：服务员，快跟上去！
第240节：电视台长（240）
张立歪斜着奔进卫生间，冲着便池，哗地一下，都吐了出来。开始她还扶着隔断的木框，后来越吐越厉害，实在支持不住了，蹲到了地上。服务员挺弱小，架不住张立，张立最后坐到了地上，连衣裙上溅满了污物。吐的实在没东西吐了，张立感觉头膨胀，眼发花，天旋地转。她歪在那里丝丝地朝外吐着气。服务员吓坏了，赶忙跑回房间，说，她吐了，都吐了，起不来了！
大家一听，都站了起来奔到卫生间门口，可都又感觉进去不合适。还是张镇反应的快，对服务员喊：招呼几个人，把客人架到房间去！服务员跑出去喊了几个女服务员，费了好大力才把张立架进了电梯，又连拖带架地弄进了房间，把烂泥般的张立放到了床上。张立好象失去了知觉般躺那里，脸色煞白，呼吸低微，嘴角不断地吐出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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