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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行白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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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陆湛心里生无可恋地想着,还要什么脸呢,就让这张脸丢在地上好了,安息吧,回炉重造算了……
   
  一双手掐灭了他回炉重造的念想,萧一白接住了往下倒的陆湛,直接拦腰给他抱了起来,陆湛左手腋下那根拐杖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当啷一声痛快地倒地。
   
  卫生间到病床只有几步,陆湛却觉得这几步的距离实在是非常梦幻,他眨着眼睛看着萧一白好看的下巴,心想这年纪小就是好啊,胡渣都看不见半点,洁白光滑的,实在是让人非常想摸。
   
  陆湛从来就是个胆子肥不怕事的,想摸就想摸,他立刻伸手就去摸。
   
  啧啧啧,年纪小真的好,这手感真是顺滑。
   
  萧一白愣了一下,好歹是没松手把陆湛扔在地上,而是稳稳地把他放回病床上,直起身,垂着眼睛看着他,问了一句:“洗手了吗?”
   
  “洗了啊。”陆湛仰头和他对视,“怎么着,洗了手还能多摸几把?”
   
  萧一白没理他,把他的腿重新吊起来,目光转到床头柜上,提醒道:“吃药。”
   
  “疼,全身都疼,没力气吃药了。”陆湛瘪了瘪嘴,他是真不爱吃药,从小到大生病时候百分之八十的药都喂给了马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他爸发现他这种行径以后找人强按着给他灌进去的。
   
  萧一白倒是不管他痛不痛,走过去拿起药按着种类数量挑出来,一把抓在手里递到陆湛嘴边:“张嘴。”
   
  这个词陆湛听着很耳熟,好像那天晚上在进行某个过程时,他们俩之中有人说起过。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不可描述的回忆引发脸红,陆湛顾不得抗拒,立刻就着萧一白的手把那几颗药吞了进去,萧一白熟练地拿起杯子递过去,陆湛喝了好大一口水,这才把药咽了下去,脸上都是苦色,仿佛被灌了堕胎药的可怜妃嫔。
   
  “太难吃了……”陆湛皱着眉直摇头,“要不是你喂,打死我也不吃。”他夸张了,比起打死他,那还是吃药吧,生命太可贵,他想花在萧一白身上。
   
  就是不知道萧医生愿不愿意要。
   
  应该不愿意要吧?呵呵。
   
  见萧一白冷漠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陆湛不甘心地换了个话题:“萧医生今天不是开例会不来么?”
   
  “开完了。”萧一白别过眼,看着陆湛那只废腿,好像要把它看出朵花来,又或许是那条腿即使打了石膏也是如此的修长好看,深深吸引着萧医生的视线。
   
  应该没那回事,都是陆湛瞎猜的,大家不要当真。
   
  “不能吧?”陆湛摸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八点半,你们学院例会昨天夜里开始开的?”
   
  “不行吗?”萧一白平静地看着他,一副随你怎么说我都接着的样子。
   
  “那萧医生可太辛苦了,开了一夜的会,今天还要来关心病人,一大早的不知道吃早饭没有,要是没吃早饭,刚才还抱我那么一下,实在是体力惊人,我作为伤患,真的很佩服您这样爱岗敬业不辞辛劳的医务人员。我寻思着给您整个锦旗,挂在您办公室里,您看怎么样?”陆湛的一张嘴叭叭的,叽里呱啦瞎说一通,精神头好得不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赌博到凌晨。
   
  萧一白静静地听完他的废话,问他:“不是说没力气?”
   
  “……”
 
8。
  萧一白没跟他多废话就走了,陆湛吃着保姆送来的早饭,他心里很不痛快。
   
  虽说那天晚上他喝了酒,是有点上头了,但是意识绝对清醒,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酒后乱性,萧一白就更不是了,他压根没醉。既然两人都清醒,怎么说也是睡过了,又这么机缘巧合地重逢了,按理说可能是会有点尴尬,或者起码有些不自然,可是萧一白完全看不出来有这方面的表露,就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疏离却不失职。陆湛完全没地方下手问他那天晚上的事,他都怀疑萧一白根本忘精光了,要么就是这小孩约炮约习惯了,以至于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约炮对象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什么玩意儿啊,看着清清冷冷跟个唐僧似的,实际上根本就是韦小宝啊。
   
  韦小宝也才七个老婆啊,不知道萧一白有几个……女炮友?……男炮友?
   
  陆湛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真是时运不济,碰上这么个好看的渣男,唉,也不能说人家渣,毕竟也就是一夜情的关系,自己根本没处说理,也没资格责怪。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两人的关系弄歪了,如果进展不那么快,从要了微信聊天开始,他们现在根本不至于这样,起码还能当当普通朋友。
   
  可是谁他妈要跟你当普通朋友啊?老子朋友那么多,不想再多你一个,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永远别见面。
   
  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了,还在KTV声嘶力竭老泪纵横地唱着: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陈奕迅听了都想哭。
   
  太苦涩了,人人都把性当成快餐的年代,怎么偏偏自己耿耿于怀心动不已。
   
  真是丢人!
   
  陆湛没怎么追过人,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他被人追得多,何况自己以前谈的都是异性恋,他对男生,特别是萧一白这样孤傲得跟白天鹅似的男生,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他现在都开始有点怀疑,萧一白确定不是直男吗?和自己的那一次,会不会是小孩子想寻找刺激探索新宇宙的一时兴起?
   
  那陆湛还真的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得不明不白啊。
   
  一夜情真的不好,真的特别不好,不仅影响性取向,还容易让人多愁善感。陆湛苦情地叹了口气,他有一点点迷茫。
   
  不过他马上就不迷茫了。
   
  他爸来了,他不敢迷茫。
   
  “怎么样了?”他爸沉声问道,一脸都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的表情。
   
  “谢谢爸爸关心,特别疼。”陆湛拍拍床沿,“爸爸坐。”
   
  “坐个屁!”他爸瞪他一眼,“我待会儿就要去B省开会,得过段时间回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您这是叮嘱还是威胁呢?”陆湛懒洋洋笑着,“我都这样了能搞出什么事儿啊,您放心地去,我保证在这静心养伤,不给您惹麻烦。”
   
  “最好是这样。”他爸冷哼一声,“有事给刘叔打电话,这么大的人了,也要学着照顾照顾自己。”
   
  “放心放心,您赶紧走吧,去晚了赶不上晚饭了。”
   
  “等我回来再教训你。”他爸警告地看他一眼,出了病房。
   
  今年的会可真多啊,天天往外跑。陆湛笑了一下,真是爱死了这样的开会频率,希望父亲大人多出去开开会,给自己一个自由自在的青春……青年期。
   
  大概是昨天没睡醒的缘故,又吃了药,陆湛躺了没一会儿就犯困了,只不过窗帘开着,光线太刺眼,他又是睡觉时有半点光就难以入眠的人,脚被吊着也不能翻身,只能拿手遮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有谁走到窗边将帘子拉上了,病房里一下子昏暗下来,陆湛放下手,闭着眼睛,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护士姐姐。”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听得那人脚步一滞。
   
  陆湛彻底睡着了,但他总觉得有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不知是梦还是真。
   
   
  这次陆湛是被乒乒乓乓的响声给吵醒的,他揉着眼睛醒来,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窗帘被刷地拉开,一个人逆着光走到他床前,按着他的肩膀,说道:“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才来给您道歉。”
   
  陆湛眼睛都睁不开,那人激情的口水一个劲地往他脸上喷,要不是腿被吊着,他可能就爬起来打人了。
   
  “行行行你先放开我……”陆湛挣脱了那人的手,“你哪位啊。”
   
  “撞你的那位啊!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陆公子,我要是知道是您啊,我就是把车开进旁边花坛里我也不变那道儿啊!真是对不住!”
   
  陆湛稍稍别开脸:“合着要是别人你就安心撞上去了是吧?”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呢,一听就没什么良心,赶紧写信给有关部门把他抓起来。
   
  “啊?也不是……唉陆公子,您父亲不肯见我,我只好来找您了,给您赔个不是。”
   
  废话,你撞的是我,你他妈当然得来找我赔不是。
   
  那人还在一口一个“陆公子”,陆湛已经听得有点生理作呕了,心里寻思着这军医院的制度怎么这么不严谨呢,这么久了还没人来请他出去。
   
  陆湛也不想想,要是医院制度有用,他早就在昨天晚上跟那群公子哥们一起被轰出去了。
   
  一睡醒就被吵得脑子嗡嗡作响,陆湛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痛起来了,正准备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泼那人脸上让他闭闭嘴,萧一白清冷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医院。”
   
  那人愣了一下:“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么,我就是来探望病人的。”
   
  “时间到了,可以走了。”萧一白拿着体温计走过来塞到陆湛嘴里,“车祸的事,去交警队说。”
   
  那人大概不太常和萧一白这种冷脸的打交道,嘀咕了几句终于走了。陆湛看向病房门口,才发现有两排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平均身高一米五的花篮从走廊摆到病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湛的服装店在医院里开业大吉了。
   
  陆湛看着那堆喜庆的花篮,差点把嘴里的温度计给咬断了。
   
  再回头看看萧一白,他现在恨不得真的一口咬断温度计,水银中毒死了算了。
   
  萧一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了以后科里很热闹。”
   
  陆湛有点拿不准萧一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嘴里还含着温度计,他模糊地斟酌道:“那你开心吗?”
   
  “你说呢?”萧一白伸手从他嘴里把温度计拔出来,看了一眼,“体温正常,多休息。”
   
  然后他白衣飘飘地穿过那两排花篮走出了病房,仿佛一个前去剪彩的嘉宾。
   
  陆湛呆呆地坐在床上:这算什么?我陆湛不仅失去了一条腿,还失去了我的爱情?
   
  嘤嘤嘤,比紫菱还惨。
 
9。
  陆湛是巴不得在这医院里多住几天的,但那是在萧一白无时无刻都在身边的情况下,最好能把他的办公桌搬到自己病房来,再不行陆湛就把自己的床塞到他办公室,只要能和萧一白待在一起,陆湛不介意挤一挤。
   
  但这种想法显然等于做梦。
   
  不要说无时无刻了,陆湛用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好使的大脑算了一下,萧一白每次来自己的病房,待的时间平均都不超过两分钟。
   
  该死!等他下次来,陆湛准备打开手机播放一首《再给我两分钟》。
   
  但是当萧一白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陆湛恨不得放一首《感恩的心》。
   
  算了吧!能来就不错了,过去了两分钟,还有千千万万个两分钟,无数的两分钟加起来,就是美好的人间,是鲜艳的五星红旗,是凯旋的战歌!
   
  陆湛乖巧地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视线随着萧一白的脚步移动,看起来很有种下一秒就要为非作歹的预兆。
   
  萧一白大概也被他这种沉默又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疑惑,站定了和他对望,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眼神清澈认真,一个漆黑沉静,就这么相互望着,如果他们距离再近点,保不齐下一秒就可以激吻了。
   
  “看我干嘛?”萧一白冷静地问道。
   
  “看看也不行?”陆湛诧异,喉咙里的下一句话没过大脑就说出来了,“都让你睡了,现在看一眼都不给?”
   
  沉默。
   
  沉默是今天下午的武汉市长,江大桥。
   
  陆湛的那条废腿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仿佛在颤抖着啜泣,为陆湛的脑残,为这尴尬的空气,为黑夜里呼啸而过的爱情。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阿炳,眼不见为净,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陆湛向来灵活机智的大脑大概从那天夜里就死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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