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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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到《刺伤2》了。贺回已经接了这部剧。”
许晗不信:“贺回已经推了。”
游敏的怜悯的目光深处闪烁着嘲弄的光芒:“一开始是推了,后来又接了。制片一开始是生气,可贺回愿意把片酬减一半,谁还能拒绝?那可是贺回。”
许晗心里一冷,但很快,心里就像燃起了一簇火焰。
游敏嗤笑:“该说是贺回自己争气还是运气好,卖一次就换来了今天的好日子,遍地的好资源都随他挑。谁叫你想不开呢,你要是跟他一样,也许现在能比他还红,现在也活该你被他打压。如果三年前你没跟他反目成仇,也许还能指望他提携你。”
许晗目光凶狠地瞪着游敏,脸绷得很紧。
“三年前被贺回卖了,你不能对他做什么,三年后,他故意针对你,你更不能对他做什么。现在你拿什么跟贺回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只能被他踩在脚下,永远都出不了头。”游敏非常轻蔑,言语之间都是瞧不起许晗的意思。
“我这辈子也就四年前那一次看走了眼,早知道带贺回多好,挑上你,不知道白白浪费了我多少心血,这到底让我长了一个教训,狗不需要挑好看聪明的,挑听话的最重要。”
许晗一直没说话。
游敏仿佛已经将许晗踩在了脚下:“所以我说你可怜,你现在算什么,不就是一条被抛弃的狗,人家给你一块肉,你就得叼着,人家什么都不给你,你就得饿着。”
游敏神色鄙夷之极,对上许晗凶狠的眼神,游敏不以为意:“你该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贺回,是你自己。”
游敏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一黑,脑子里嗡的一声,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许晗一拳揍向了他的眼睛,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又抬起一脚,狠狠地一脚踹向游敏腹部,砰的一声,游敏重重地摔在地面。
此刻的许晗看起来格外可怕,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怒气,目光森冷而狠戾,简直是凶神恶煞,怒火已经完全焚烧了他的理智。
他现在甚至很想杀人。
许晗弯下腰去提起游敏的领子,游敏略显肥胖的脸涨得通红,面容扭曲,眼中射出怨恨的光,尖利的声音咆哮道:“许晗,你疯了!”
许晗目光死死盯着他,不管不顾地往游敏脸上砸拳头,游敏拼命扭动身躯,也和许晗打斗起来,办公室乱成一团。
许晗一声不吭,游敏发出惊恐又害怕的嚎叫:“快来人啊,杀人了,报警啊!”
但没人进来。
许晗喘着气,目光却像锐利的刀子,对游敏恶狠狠地威胁道:“游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这个败类彻底赶出娱乐圈。”
说吧,许晗将游敏甩开,后者像一只肥胖的虫子在地上打滚哀嚎,许晗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廊里有工作人员,也有艺人,但都沉默又震惊地看着一脸杀气的许晗离开,一句话也没敢拦。
许晗走出嘉英大楼,身体上的痛觉也开始恢复了,游敏应该还是伤到了他,但无关紧要,右手的疼痛最为明显,连骨头都是痛的,打游敏太过用力了。
心中的怒气逐渐消散,一种空洞而无力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他的步伐沉重,却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这个世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上次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是在三年前。
他不太想起三年前的事情,那是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最混乱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不想让自己再陷入痛苦挣扎的漩涡。
但如今那些事却历历在目。
近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往事时常从记忆深处跑出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别人总是提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许晗,或许会找一个无人的角落躲起来痛哭一场,但现在的他不会,他有更直接的放纵方式。
第15章 第十五章、醉酒
许晗在酒吧里喝酒,尽管他脸色阴沉,但漂亮的面孔和独特的气质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有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向他搭话,许晗虽然没说话,但这对她们来说也并不是拒绝。
她们便坐在了许晗的身边,嘻嘻笑笑。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许晗的侧脸漂亮得惊人,眼眸冰冷如冰,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仰起脖子灌酒的时候漫不经心却十分恣意,露出纤细的白皙脖颈,又冷傲又落拓,右眼下的那颗泪痣又让他显得忧郁又悲伤,他的右眉边还有一道血痕,一路划到眼尾,现在已经结痂了,那颗泪痣看上去就像是血迹。
其实许晗对周围的事情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味地喝酒,很快就喝醉了,眼前是朦胧不清的。
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孩子们的嬉笑突然安静了下来,继而她们四散离开。
许晗并未察觉到不对,直到有人将他手中的酒杯抢走。
许晗反应明显变得迟钝了,他等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酒被人抢走了,不满地仰起头,他的眼睛刚好映着五颜六色的光,眼前五光十色,迷离一片,眼睛里发出璀璨的光。
有个很高大的人正背着光站在他面前,许晗费尽全力却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大概很不高兴,身上散发着慑人的气场。
若是许晗稍微清醒那么一分,他就会觉得害怕和不安,然而他现在醉得厉害,连一丝危险都察觉不出来。
当许晗迷迷糊糊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旧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但入眼的这张脸却很熟悉。
许晗下意识地轻声念出声:“邵明雍。”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视角如此奇怪。
邵明雍漆黑如深潭的眼睛平静无波,沉默地看着他,脸色沉得吓人,看起来很凶,似乎是在生气。
许晗茫然不解,无辜地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引起这场怒气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你怎么了?”
许晗试图爬起来,邵明雍却也并没有不理他,而是帮着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许晗笨拙地坐起来,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他是枕在了邵明雍的大腿上,现在他们是在车上。
“我们要去哪里?”许晗又问。
“回家。”邵明雍言简意赅。
许晗似乎是听懂了,突然朝邵明雍露出一个异常灿烂又稚气的笑,就像是刻意讨好或者撒娇,对他说:“你不要生气了啊。”
邵明雍眼眸幽深,但脸上却有无奈之色,却没有说话。
不知道许晗想做什么,靠近了邵明雍的脸,却又一头栽在了邵明雍的怀里,然后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邵明雍早就注意到他又眉边的伤口,怕他弄疼自己,强硬地把他扶起坐好。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邵明雍直接把许晗抱了起来,许晗惊愕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痴了似的,像是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像什么都不明白。
邵明雍把许晗放在了房间的床上,许晗仍旧直直地看着他。
邵明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右眉:“今天做什么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许晗一时不明白他说什么,顺着他的手摸向额角,却被邵明雍抓住了手。
许晗这才想起来,实话实说:“跟游敏打架了。”
“你的经纪人?”邵明雍还记得,“为什么?”
“他是娱乐圈的败类,我要把他赶出娱乐圈。”
邵明雍说:“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许晗目光迟钝,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情愿。
但邵明雍坚定的眼神却无端地让他屈服了,许晗慢慢开口了,虽然他喝醉了,反应迟钝,说话很慢,但说起事情来条理还是清楚的,加上邵明雍循循善诱,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邵明雍点了点头,视线却落在许晗眉尾的伤口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伤口边的皮肤,他的拇指擦了擦那颗泪痣,似乎也以为是血迹,他的目光沉沉且别有意味,声音低沉又温柔:“疼不疼?”
许晗摇了摇头。
“没关系,很快就会没事的。”
邵明雍的声音让许晗觉得安心,空落落的心里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就像逐渐吸满了水的海绵,饱胀的水分就要溢出来了。
许晗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缓慢而用力,似乎极力在压抑什么:“光晃我的眼睛。”
邵明雍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他把房间里的灯调得很暗。
房间里暗了下来。
邵明雍重新坐回许晗的身边,他身上的怒气早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他在黑暗中注视着许晗,握住了许晗的另一只手。
邵明雍感觉到许晗慢慢抓紧了他的手。
许晗一直没发出声音。
他们在黑暗中静默了很久。
“邵明雍。”过了很久,许晗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嗯。”邵明雍应了他。
“我喝醉了。”
“嗯。”
“你会亲我么?”
邵明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眼中的深潭闪烁着像月光那样温柔的光辉,掠过一丝纵容又宠溺的笑意,他俯下身去,想移开许晗挡住眼睛的手臂,许晗一开始不肯,邵明雍用了些力气:“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许晗的眼睛在黑暗中又湿又亮,横着他,咬着牙,一脸凶相,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刚刚脆弱的他,似乎只是一个假象。
但在邵明雍眼里,不过是色厉内荏,恼羞成怒。
邵明雍的眼神却很认真,仿佛许晗是极其重要的珍宝,郑重又温柔地说:“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许晗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邵明雍就亲下来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这是一个很平和的吻,没有冲动没有渴求,只是平稳而温柔,邵明雍只是在安抚许晗的不安。
邵明雍将本来握着许晗的手的姿势改成了十指相扣,但许晗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里,被邵明雍好闻的气息包围着,很是温暖,很是安心,刚刚的防备和凶相很快就消退了。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许晗不知道为什么邵明雍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口吻严厉:“先去洗澡,你身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味道。”
许晗只感觉到那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离自己而去,邵明雍又生气了,许晗下意识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露出像小孩子似的很委屈的神情。
邵明雍目光沉沉,又摸了摸他的脸,许晗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邵明雍跟他说:“我去放水。”
邵明雍起身,许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像离不开主人的小猫,邵明雍也有所察觉,又伸出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
许晗一直看着他走进了浴室。
等邵明雍从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许晗已经睡着了。
许晗睡着的模样很乖,呼吸均匀而平缓,邵明雍的眼神温柔,并没有叫醒他。
许晗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很远很舒服的地方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就像从云端摔落到地面,嘈杂的手机铃声还在刺耳地响着,许晗非常暴躁,去熟悉的地方摸手机,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在自己家里。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手机铃声停了下来。
浴室里传来水声,许晗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脸上一热,现在邵明雍应该是在洗澡。
手机又响了起来。
许晗抓起手机,还没骂出口,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他飞快地跳下床,随便套上鞋子,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经过浴室的时候,犹豫了一秒,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许晗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找到季约的经纪人宋落,忙问:“他怎么样了?”
宋落神色凝重:“身上都是伤,右腿骨折了,现在在里面呢。”
许晗平复了一下呼吸,推开病房门进去。
裹在宽大病号服里的季约显得很单薄,额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嘴角有伤,右脸都肿起来了,他的桃花眼中毫无神采,脸色惨白,神色既忧伤又茫然无辜,就像脆弱的琉璃,纵然美丽,但一碰就碎了。
他见到许晗,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模样。
许晗心里一酸:“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别这样,就是看着严重,没什么事。”
“杜瑞堂发什么疯?”
季约说:“本来不会闹成这样的,是我今天心情不好,顶撞了他几句。”
“出什么事了?”
季约沉默了一下,才说:“我爸又来找我了。”
许晗怒上心头,愤慨地说:“你就不该再管那个赌鬼,打他一顿赶他走。”
“我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现在拿钱养着他,是为了让他别乱说话。要是他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完了。”
这会沉默的人变成了许晗。
虽然大部分时候季约看起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模样,然而实际上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季约身世可怜,他的父亲是个赌鬼,从来对季约尽过一天做父亲的义务,季约的母亲不堪忍受,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夫弃子,不知去向了。
季约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季约每个月固定把钱给赌鬼父亲,但后者仍旧时不时地来骚扰他。
许晗本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有一次他意外撞见了来季约的父亲纠缠季约,那时他还以为是什么无赖,差点揍了上去,还是季约拉住了他。
季约对外的人设是风流贵公子,要是这件事被爆料出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