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做我媳妇儿吧-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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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被他绵软的指腹摸得有些痒,一把抓住作怪的手指,叶真仍旧闭着眼,歪头表示不解,直到冰凉的指尖被含到嘴唇里才一下笑出来。
接吻,抚摸,做爱,直温存了一夜,叶真累极,在他身边睡得很香。
翌日,叶真被女人的说话声吵醒,被窝尚有余温枕边却无人。
那女人甚是嚣张,不知在质问些什么,贺骁都不敢跟她叫板,于是他拖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就急匆匆下楼去书房,门一开,正见她拎着文件揍贺骁。
第73章 媳妇儿和儿媳妇
S城是典型的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冬季异常潮湿阴冷,程鸿鼻梁上架着墨镜,上身一件宽松的长毛衣,她个高身材比例好,迈着两条仅着过膝靴的长腿,大步流星潇洒得紧,可刚出机场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盖得一哆嗦,助理赶紧上前给她裹了长羽绒。
暗骂了句S城的鬼气候,还没上车就接到了张助理的电话,张助理一面狗腿的慰问程董事长的身体,一面暗打小九九的哭诉了贺总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庸作风,程鸿拨了拨自己新剪的短发,红唇一碰:“是嘛,我去看看。”
她倒想知道是哪个绝世小美人把她性冷淡多年的儿子勾得神魂颠倒。
大清早的屋子里没动静,她进了门意外的发现玄关处一双女人的鞋也没有,开了鞋柜查看也没有,正纳闷呢,忽然觉得儿子的鞋也太多了,最上层还摆着两双同一款式的运动鞋,要说是穿一双收藏一双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但贺骁糙惯了的,没这习惯,况且看鞋底边都是已经穿过的,程鸿微眯眼睛将鞋子靠一起比了比,果然有问题。
她也不急着叫醒他们,自顾自去书房拿文件看。
贺骁是被关门声吵醒的,除了叶真之外有家里钥匙的只剩张助理和他妈,他寻思该是张洮来送文件的,叶真在他怀里挪动了两下隐隐有要醒的迹象,昨晚折腾得久,贺骁想他多睡会儿,轻拍他背哄他睡稳才起身下楼。
随意捞了件睡袍披上,腰间系带也没打紧,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点精壮的胸膛和左边肩头一小排耐人寻味的牙印,一看昨晚就没干正经事。
程鸿翘着腿戏谑的上下打量着震惊在门口的儿子,忽然笑得意味深长,低头啪的合上文件:“楼上那位还没醒?啧,牙口挺好的啊。”
贺骁立刻把睡袍整理好,遮住肩头那块叶真高潮时咬出来的牙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程鸿手里的文件顺着细手腕颠啊颠的,一副皇帝微服私访抓到了地方官贪赃枉法的罪证的模样,他咳了下淡定道:“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你忙——得很,我不得回来帮衬着点么?”
贺骁缄默无言,本打算过两天叶真情绪稳定了就去公司的,张洮也一直有送文件到家里,不过程鸿对工作的态度一向严苛,这其中又涉及到叶真,不知该从何解释。
程鸿倒也不一味抓着错,横竖贺骁再浑也是有分寸的,她这次早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公司项目,招招手让儿子站到跟前来,笑得分外慈祥:“你上次说那个邻居小孩,就是叫叶真的找到了,他现在住哪啊?我真是好多年没见他了,我记得他小时候长得多乖啊,怎么会让人绑架了呢?”
贺骁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叶真,被她和蔼得犹如村头大妈般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他还能住哪?跟你儿子睡一个床的。有点犹豫该怎么开口,程鸿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终极火箭炮一般的存在,万一她不接受同性恋…贺骁烦躁的抓了抓发。
“说话啊,”程鸿不悦的蹙起眉:“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他住哪吧,好歹他小时候也跟你对门呢,我可是记着的,他喜欢吃杏仁糖,我还特地飞回美国买了带来。”
贺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记得,暗自庆幸她还挺喜欢叶真,既然说了谎早晚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心一横和盘托出,他放轻了音调,尽量叙述得平静自然:“妈,他在楼上睡觉。”
程鸿足足愣了有五六秒,似还没反应过来要再确认一遍:“你说谁?”
贺骁面无表情,更压低了声音:“叶真…”
程鸿站了起来,红唇开合犹如火山口的岩浆一般渗人:“他怎么会在楼上?睡客房?”
贺骁绷紧了肌肉:“不,在我房间,我床上。妈,我…我把他上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文件夹直接就朝他脑门上落,贺骁一看不对赶紧抬手挡,三两下被他妈扭住胳膊追着打,一边打一边骂:“你长能耐了,公司的事不好好处理,还给我跑去学玩男人,你说!你玩谁不好去玩他?就看他长得好欺负是吧,你还敢躲,是不是你逼他的?…”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别打…妈…”
程鸿虽是女流,论起打架来却不输任何一个男人,贺骁的跆拳道就是她教的,一个打一个躲,贺骁除了力气比她大些也占不到便宜,书房里顿时鸡飞狗跳的。
门忽然开了。
贺骁先反应过来,看着门口停住了动作,程鸿一时刹不住手,抄着文件夹重重揍在他肩头,揍得他拧起眉头倒吸口凉气,然后门口那人便慌里慌张的跑到跟前,赤着双脚丫走得很急,步子却迈不大。
上前用手臂护着贺骁的肩膀,叶真挡在两人中间,低眉顺眼的哀求:“阿姨…你别打他了,有话好好说嘛。”
虽有八年未见,相貌却并没太大变化,程鸿被他一声带着小心翼翼的‘阿姨’叫得心都软了,哪还顾得上揍儿子啊,扔了文件夹就一把抱住心心念念的小可怜,叶真的五官天生就有股子乖巧劲儿,都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了还稚气难脱似的,奶白的脸蛋嫩得惹人揉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儿总汪着水汽。
自打他小时候第一次露面,程鸿就巴不得他是自己生的才好,拉着他坐沙发上,见他有些拘谨,还频频回头担忧的看着贺骁,便放柔了声调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阿姨没打他,就是看他最近犯浑教育一下,是吧?贺骁——?”
贺骁:“呵呵。”
看来白担心了,本来还怕她会因为反对同性恋就不喜欢叶真,谁知她剑走偏锋先想到的是他逼迫叶真,顿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要是女人怀孕的时候能选孩子,他妈铁定会选叶真,把他这个亲儿子pass掉。
昨夜欢愉,叶真脖子上锁骨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下楼急,只穿着一套圆领的棉睡衣,察觉程鸿的眼神在脖子上流连,臊得脸颊通红,鸵鸟一样压下脑袋,妄图用下巴遮一遮那些爱欲遗留的痕迹。
贺骁看得忍俊不禁,按住他肩膀提醒他:“我妈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叶真一愣,看了眼程阿姨,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真真,”程鸿瞪了眼站在沙发后面明显看好戏的儿子,拉着叶真蜷起的手指恢复了笑容,柔声道:“告诉阿姨,是不是贺骁逼你和他在一起的?你别怕,他浑得很,你要是不愿意的,阿姨一定给你撑腰。”
贺骁无奈,忍不住抱怨:“妈…”
程鸿:“你闭嘴。”
叶真紧张得出了满手的虚汗,对上她和贺骁神似的眉眼,不笑时眉峰微微上扬,显得凌厉威严,就是这样的眼,笑起来却充满了包容和宠溺,格外让人心安,就像再强大的羽刃底端也有一团柔软的绒毛,年少时就是这种反差让叶真深深陷在贺骁的眼睛里,凶巴巴的却热忱而温暖。
“没有人逼我。”叶真摇摇头涨红了脸,瞄了眼贺骁更加鼓足勇气:“阿姨,我喜欢贺骁,我…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被叶真小鹿似的眼盯着,程鸿纵然有千般不舍也只能答应。
只是可惜了这么乖的孩子白便宜了贺骁那混小子,她生怕贺骁会欺负他,还待要念叨几句,贺骁已经把拖鞋给叶真拿来了,亲自拎着那光脚丫给套上,叶真手忙脚乱的拉他起来,害羞得脑门都快冒烟了。
她没好气的踢了一下狗腿作态的儿子:“你也别光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扮三好丈夫,以后让我听到叶真抱怨你一句,你就给我等着吧。”
事后,程鸿把儿子提溜进书房好一顿训话,贺骁自然是不敢有怨言,能这么顺利出柜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只是女人几番叹气,对于乖宝贝配给了纨绔子弟很是不满。
贺骁安慰她:“妈,叶真成了你儿媳妇总比当别人家的女婿要好吧,你想想,他现在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不就相当于你多了个儿子么。”
程鸿恍然大悟,不亏。
第74章 乖宝宝
因着叶真的缘故,程鸿一个电话便叫助理们把自己的行李搬来了,向来兢兢业业的女董事长这次不乐意住公司了,回来也不忙着跟进项目,倒是没住两天就把儿子给踢回了公司,叫他好好干活去,家里有她看着呢。
贺骁倒也还算放心,叶明柔去世已有小半个月了,他总担心叶真会像他妈妈那样患抑郁症所以才不舍得把他一个人放在家,这下有程鸿在,叫叶真分一分神也好。
寒冬腊月的时节,早晨快七点了还是阴沉沉的,活像太阳也裹着层厚被子不愿揭开似的,二楼主卧里,贺骁醒过来看了眼手机并没起身,过了会儿天反倒更暗了,足等丝丝雨点飘落才亮堂一些。
有个畏冷的小可怜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酣,两扇睫毛似黑羽一般浓密,小巧圆润的鼻尖下淡色上唇微微嘟着,平白给无辜的睡颜添了三分委屈,贺骁用手指揉开那耸拉的嘴角,心道不知又梦见什么伤心事了,该不是在梦里也掉金豆豆了吧?
鼻翼被捏住,叶真呼吸不畅摇摇头哼了一下,屋里暖气很足,连带着淅淅沥沥砸在落地窗上的冬雨也存了几分绵绵之意。贺骁发笑,安抚性的亲了亲他便要起身,谁知刚一撤开,叶真就下意识的贴紧上来,抱着他腰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黏糊糊的劲儿活像只毛毛虫。
“真真。”
“唔?去哪…”叶真仰起脸睡眼惺忪的望着大‘热水袋’。
“我上班,你继续睡。”贺骁说完他却还赖着不肯动,只得又耳语一句:“乖宝宝。”
“嗯…”叶真难为情的缩缩脖子,这爱称原本只在情浓时贺骁才会喊的,每每都哄得他丢了魂一般任由摆弄,百试百灵。不情愿的哼唧着撒手,失了热源便将自己团进被窝里,盖得只剩一点发顶还露在外面。
冬日白天短,原本贺骁怕他和程鸿待在一起难免生疏,早早的下班回家却见他和自家老妈有说有笑,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叶真崇拜的望着程鸿,那眼神跟他小时候望着贺骁时一模一样,程鸿的人生经历堪称传奇,近年又爱环游世界,到过沙漠戈壁,去过茫茫草原,所见所闻无不新奇刺激。
叶真求知若渴,程鸿便也乐得绘声绘色讲与他听,这么几日后,贺骁觉得他似乎已从叶明柔去世的悲痛中渐渐脱离出来了,去公司便也更安心些。
程鸿起先也这么认为,后来发现叶真只是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好几次她发现贺骁在喊她‘妈’的时候,叶真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等她察觉,他便急急挪开了目光,或若无其事的换成一个甜笑。
跨年那天晚上,她吃着‘儿媳妇’做的菜,心情好便开了瓶红酒喝,叶真一杯倒的酒量,喝醉了就彻底绷不住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看着贺骁跟她讲话,贺骁要带他上楼去洗漱睡觉,他忽然就哭起来,上前拽着她的手臂一面掉眼泪一面叫妈,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叫人看了殊为不忍。
当然,这事儿叶真第二天起床都不记得了。
贺骁不是没见他哭过,但一个总是乖巧安静的人,突然闹腾得这么厉害不免让人心惊,抱他上楼,他还挣扎着胡言乱语的说什么要去找妈妈,好一会儿哭累了才睡过去,贺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程鸿瞧着人高马大的儿子,想这混世魔王也有束手无策的一天,凭他从小到大是怎么个暴脾气,对上叶真半点火也发不出。
贺骁着实犯愁,特意拉住欲回房睡觉的程鸿,要跟她请教,程鸿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的叫他不必太担心,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若叶真是个父母死了也无动于衷的人才奇怪了,也不要刻意去要求他好起来,时间是最温润的灵药。
“可是…”这些大道理他何尝不知道?
程鸿道:“要是你真的不放心,那就告诉他不止他依赖你,你也很需要他,懂么?”
贺骁顿悟,一个多月后趁春节的假期带叶真去了C城,出发前只告诉他是回母校看看,下午到了那儿,八年前他们住的对门的学区房还在,两条街后面的Y中也在,每年贺骁都会来住几天,一直没人知道。
第75章 糖葫芦
回C城不免要见两个老朋友,贺骁年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