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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别哭了,做我媳妇儿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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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样的,贺骁很清楚的知道,叶真不愿意成为一只娇弱的金丝雀,他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性子软,却也韧性十足,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还要勇敢。
    年少时他困惑于同性恋爱是否正常,小小的叶真先一步跟他表白,八年后重逢,他的爱意带着些许急躁和压迫,叶真也坦荡荡的张开手臂接受了。
    最让贺骁爱不释手又头疼不已的是他的倔脾气,做起事来有股子不服输的蛮劲,明明从小怕疼怕得要命,可在网戒中心被电击威胁,在剧痛刺激下,也依然坚持他们爱,坚持同性恋不是错误的。
    爱是平等的,每每想到这些事,贺骁都会忍不住想更宠他一点,更尊重他一点。
    清晨的一米阳光清新而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麦香和奶香,一边吃着早餐,贺骁状似轻描淡写的和他商量:“真真,跟我去公司玩玩吧,出国给你带的糖都放在办公室,你去尝尝看好不好吃。”
    叶真本来打定主意不去打扰他工作的,可一听有糖吃就有点犹豫,苦恼的咽下最后一口白煮蛋,眼珠一转:“那,那要不然晚上我去公司等你一起回家啊,我今天脚好多了,想出门走走,顺便拿糖…”
    贺骁:“呵,是拿糖,顺便等我一起回家吧?”
    “当然不是…”
    “糖比我重要。”
    “不是啊!”
    调戏叶真其乐无穷,贺骁板着一张脸瞧他忐忑不安的委屈样,着实憋笑憋得很幸苦。临出门套上大衣,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长臂捞过他的腰。
    扯得叶真脚步踉跄扑进怀里。
    拇指抵着小巧圆润的下巴,深深一吻,吻得他眼神迷离,脚软得站不住才意犹未尽的凑到那泛红的耳朵边,嘴唇若有似无刮过耳廓,嗓音似笑非笑充满磁性:“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嗯,”叶真向来招架不住他的诱哄,攥着他的大衣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是还执着的惦记着那几块糖:“我的糖…”
    “唉…”贺骁无奈:“我给你带回来,不准出去乱跑。”
    叶真当即点头,眉开眼笑。
    然而,贺骁走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贺骁一走他就立马上楼换衣服,他有好多事要做,既然糖有了着落,就可以安心出门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是先去医院呢还是先去看守所,看望陆元克其实也不急,倒是丁阿姨,早该去见一见了。
    
    第65章 不恨
    
    一条路,走到底,灰水泥墙红砖帽,有一层死气沉沉的白漆叠在了灰色原漆上,看上去是近期才刷上的,却依旧显现出不可挽回的颓败。
    这堵墙大约有两米五,恰恰挡住了东方照射而来的阳光,阴影中每一缕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叶真两手放在口袋里脚步缓慢,他踩过墙边积满了的枯黄梧桐叶子,硕大的叶片比手掌还大一倍,已经干得发脆了,踩一脚就是一声细细的“嚓——”
    肃穆冷清的看守所,依着规矩上交身份证件,狱警长得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魁梧,却拔着异常洪亮的嗓门提醒他只准见半个小时,不准交谈案情,不准打暗语,叶真都一一应了。
    在见到丁彤之前,直到此时此刻坐在椅子上等待她出来会面,他心中都是无比平静的,平静到甚至能分出神感觉右脚踝伤疤隐约的疼痛,他想,果然走得太久了,等会儿离开的时候要叫个出租车才行。
    然后他看见厚玻璃对面坐下的丁彤,有一瞬间他以为是女狱警搞错了人,因为这个目光呆滞的女人实在很衰老,衰老到他有点喉头发苦。脑中闪过一张旧相片,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他却还清晰的记着当时无助到绝望的心情,八年前,异国他乡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也差不多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被麻绳绑在病床上。
    他看向丁彤,当年那张照片里,站在他妈妈病床边冷眼旁观的女人可不就是她么。
    他定定的盯着她,本该生出一些诸如‘大仇得报’,‘风水轮流转’,‘恶有恶报’的快感,可他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丁彤的眼神好像死水投石一般泛出了最后的涟漪,她拿下电话与他接通,苍老的嗓音犹如一个真正的老妇人,她说的第一句话有些颤抖,带着毫不掩饰的祈求:“叶真啊…你,你有没有见过我女儿,她醒了没有?”
    叶真摇摇头,看着她瞬间滚出眼眶的眼泪改口道:“我是说,我还没见过她,可能醒了…我不太清楚。”
    她稍稍振奋了一些,再次开口:“那你爸爸呢?”
    “在医院。”
    于是长久的沉默,叶真很耐心的等待着,看着她一直发呆一直掉眼泪,其实这个样子算不得哭,哭是给人看,有人回应才叫哭,默不作声的掉眼泪只是情绪的具象化而已,一个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脏腑郁结膨胀,因而以眼泪的形式外泄出来。
    “对不起,”她终于说了这三个字,又断断续续的补充,语无伦次:“你妈妈,对不起,你…你爸爸,我都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个对不起从耳朵里灌进来,叶真几次张口想说一句没关系却都没成功,叶明柔从小教他要宽容大度,被人欺负了不要太记仇,一辈子很短,记着太多仇会过得很不快乐。
    但是,他忽然觉得,原来原谅一个人也是很难的。
    从小到大听过的每一句‘野种’,从小到大羡慕别人有爸爸自己却没有,越长大好像越习以为常了,可是习惯了并不代表不难过,只是难过的时候伪装得足够好而已,假如没有母子分别八年,假如没有再经历一次绑架,假如没有在昏迷中听见陆娜要杀自己,他大概真的会潇洒到一笑泯恩仇。
    叶明柔二十几岁被赶出家门至今都无法与父母团圆,丁彤抢走了她的丈夫,抢走了她孩子的父亲,她被迫成为一个小三,之后死里逃生一般从抑郁症中挣扎出来,独自抚养儿子,长到十二三岁却又被人绑架了。
    整整八年的时光,每一晚都是煎熬,而这一切只是丁彤用来追求爱情的牺牲品。
    丁彤得不到他的回应,更加急迫的说着:“对不起,我还要替娜娜跟你说对不起,叶真,对不起…饶了她吧…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关系,丁阿姨,如果我说没关系会让你好过一点的话,那我说没关系。”
    他垂下眼帘,良久扯了扯嘴角又抬头:“我不会恨你,但是…我也不想原谅你,至少我不能代替我妈原谅你。你也不要替陆娜和我道歉,我从没恨过她,毕竟从她的角度看确实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虽非我本意…这些就算是扯平了吧。或许有一天她来见你,你该和她道歉才对。”
    丁彤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更加无神,只怔怔的盯着他,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她的嘴型一直在说‘对不起’,像是赎罪一般,这样做或许能减轻一些心中的罪孽吧。
    叶真揉了揉眼睛,挂断电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余生还很长,现在要以决绝的姿态和新仇旧恨一刀两断,既然无法做到释怀,那就把仇恨丢弃在昨日尘埃中,叫它随风逝去。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下肩膀,叶真情绪低迷,垂着头说句抱歉就让开了,那人脚步很急,一头乱糟糟的黄发显得气势汹汹,待叶真走过几米远,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缺了两颗门牙的脸面有些滑稽,还有些凶恶。
    栾树的紫红果子挂在枝头,迎着正午的阳光像一簇簇亮晶晶的灯笼,叶真沿着街边走了两步停住脚,伤口上长出的新肉禁不住反复扯动,疼得像要裂开了似的,原本还打算去医院看一下陆元克的,可刚刚看见丁阿姨悲痛朽败的样子心中不免难受,没精力再去见他了。
    已经快到午休时间,贺骁还在楼下开会,下面几个项目经理都有些战战兢兢,贺总深皱的浓眉实在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听他们汇报完就一个一个的提意见,说完问他们记下了吗?两天时间够不够改方案计划书?他们互相偷瞄,一脸为难的:“嗯…”
    新来的女助理文敏默默捏了把汗,果然贺总被他们半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猛一敲桌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张助理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这幅场景略顿了顿脚依旧神色如常,他路过文敏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她的肩,尔后走到贺骁身后附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贺骁面色稍霁,舒展开眉头扫了眼手表:“就这样吧,大家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到组里抽查。”
    叶真坐在沙发上等人,每进来一个交报告的人都会打量他一会儿,有两个组长之前是见过他的,冲他点头笑笑,也有一个女孩不认得他,见他生得文弱白净,便犹豫的上前提醒他:“你是哪个项目组的呀?我听说贺总今天脾气不太好,你可不要在这里白挨了骂。”
    叶真一愣,冲她笑笑:“谢谢,我是他朋友。”
    女孩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啊,当我没说,楼下应该散会了,我得先溜了。”
    叶真笑眯眯目送她走远,自言自语:“脾气不好吗?”想了想剥了一颗糖塞嘴里,椰丝包裹的浓郁白巧克力酱化开,甜得泛起酒窝,咂咂嘴:“挺好的啊。”
    一路快步走进办公室,贺骁开了门扫视一圈却没见着人,往里走了几步唤道:“叶真?”
    门后突然跳出一个人,直直扑向他,搞怪的吼声藏不住笑意:“哇——!”
    得亏贺骁反应快,回身接个满怀。抱着人抬脚踢上门,本欲责问他这么跳上来万一没接住脚还要不要了?叶真却先一步拉低他的脖子,仰着下巴碰上他的嘴。
    舌尖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白巧克力甜香,你来我往,贺骁吻得越发动情,他的气势太过凶猛,不知不觉中叶真已经退到了墙边,手指扒着宽阔的后背渐渐变成依赖的拥抱。
    “唔…脚疼。”受了伤的脚踝支撑不住倾斜的身体。
    嘴唇分开,贺骁伸指抹去下唇的津液,冷哼:“你还晓得疼?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叶真依旧笑,是一点也不怕,揉开他皱起的浓眉,舔了舔嘴唇讨好道:“我刚吃了你买的糖,好吃。”
    “嗯,是很好吃,甜得很。”
    叶真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热,也许是今天太冷,所以格外渴望他的温暖,站在路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想立刻就见到他,想和他接吻,想听他无奈又色气的情话。
    这个样子实在很没出息,他眼一闭心一横,不管了,又凑上去索吻,贺骁抱他坐在办公桌上,拂开文件电脑等物,两人一个高度,亲着亲着欲火燃起,终不敌贺骁的主导姿态,头昏脑胀的就顺从的躺了下去,后脑勺垂在桌子边上,双眼迷蒙,仰起的下巴露出一段白皙光洁的脖颈。
    
    第66章 办公室
    
    一室暧昧的气息在空调热气的蒸腾下越发炽烈,仰躺在桌上的人已然被下身的顶弄撞得神智昏聩,却还要咬着手指努力克制自己的呻吟,他一向脸皮薄,能在办公室做已经是鬼迷心窍,待想反悔裤子都已经被人扒了。
    贺骁还专爱逗弄他,挺腰磨合着往深处顶,就想逼他失神漏出个一星半点的呻吟。
    三两下,叶真大半个脑袋都蹭到了桌子外面,兀自摇头忍耐,体内忽然顶到一处,他猛一缩小腹,抓着桌沿的手几乎把指甲都抠白了。
    贺骁眯起眼立刻往那处狠撞。
    “啊…”细细的婉转的腔调脱口而出,像弧度优美的羽毛。
    正是情到浓时,叩门声忽然响起,是文敏:“贺总,我可以进去吗?”
    两人同时看向那扇磨砂玻璃门,叶真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一下坐起来就想逃跑,被贺骁托着光溜溜的屁股抱住。
    从办公桌走到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连呼吸都是罪恶的鼓点,隔着一道玻璃门,文敏并不知道里头是如何香艳的场景,只听见贺总似笑非笑的嗓音:“我现在有事,下午再说吧…嘶…真真?”
    “好的。”文敏纳闷,也没多想,正值张助理从后面过来,问她站门口干嘛,她如实相告,张洮笑得意味深长,拉她走远,告诉她以后贺总的小朋友来了,千万别去打扰。
    一口小白牙把衬衫都咬出印子来了,叶真埋头在他肩上不肯松口,贺骁心中感慨兔子急了确实是会咬人的,也不指望能在办公桌上做了,抱着人进小卧室,哄骗他其实门是锁上的,绝对不可能让人进来,叶真才慢慢发出一点声音。
    下身憋得发疼,几番意乱情迷的对视,凌乱的喘息声又响起。
    埋首在细长锁骨上吮吻的男人扒到第二件厚毛衣发现下面还有毛衣,终于忍不住开口:“宝贝你穿了几件?”
    叶真茫然的抱着他的头,眼角泛红:“三件…嗯…别,别那么深,是你叫我穿的。”
    贺骁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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