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将军的情敌[娱乐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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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沉寂数月的邻国忽然发难,边疆失守,两日之内,连失数城,守城将领发来急报,请求支援。
这次战事来势凶猛,且有亡国之险。皇上再也顾及不了儿女私情,招来大臣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只有霍浪熟悉地形,必须他去才能打胜仗。
霍浪为救许惠生,便签下了生死状,愿保一方平安,只求皇上准许许惠生回老家过安生日子。
皇上同意了,放了许惠生。
今天这场戏便是许惠生送霍浪上战场的镜头,也是他们俩人这辈子最后的一次见面。
广谦身着银色铠甲,微微反射着阳光,十分威武,跟舒影想象中的战场上的将军一样英姿飒爽,只是他更年轻,也更英俊。
许惠生脱掉了戏服,也脱掉了皇宫的绫罗绸缎,一袭白色布衣在身,却尽显风流。
两人沉默地从羊肠小道走到了官道上,霍浪牵着战马,停了下来。
他必须走了,战事一触即发,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交待,他只得反复说着一句话:“在这里等我。”
许惠生郑重点头,两眼都是悲戚之色。
尽管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此去必是凶多吉少。但他没办法留下他,他不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将军,是属于天下百姓的将军。
霍浪最后抚了抚他的头发,小心地在他额头上亲亲一吻,然后跨上了战马。
他没再回头,纵马疾驰朝前赶去。
许惠生看着他的背影,从林荫密布的官道尽头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拍完这个分离的场面,俩人的对手戏就算是拍完了。
之后霍浪怎么战场杀敌,怎么赢得胜利,怎么被副将和皇上陷害导致又瞎又瘸,流落他乡。
舒影都是在旁边静静地看,通过观察广谦的演技,来琢磨自己接下来怎么演。
许惠生按照与霍浪的约定,乖乖在这个小镇上生活着,一心一意等他回来。
可惜,一等就是许多年,只传来了霍浪遭遇埋伏、不知所踪的消息。
他哭也哭过,悲也悲过,之后便再也不听别人的胡话,只坚定地在家里等他。
这一等,便是六十年。
小镇也有了一个草台班子,上头的角唱得都不如他,但他早已年老色衰,声音暗哑。
草台班子散场之后,小镇的百姓总会看到一个大爷微微颤颤地爬上台子,用别人听不到的细碎唱腔在嗯嗯啊啊地唱着什么。
他唱得费力极了,台下的孩子们当笑话在看,都以为他是疯子。
“那个就是住在长街尽头的疯子吧?没见他说过话,整日坐在家门口呢。”
“原是说过话的,只是最近不说了,许是老了吧!”
“他还会唱戏呢?看样子还是练过的……”
“好多年前他说过,自己以前还是个角呢,好像说姓霍。你知道这么个人吗?”
“不知道,走吧走吧。”
他十年如一日地等,等得自己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眼睛几近失明,但耳朵却出奇地好。
他住在长街最深处,鲜少有人经过。只要有脚步声踏进来,他家的门立刻就开了。
久而久之,小镇的百姓大概都知道了,他一定是在等什么人吧。
于是,大家开始交待自家的小孩子:“乖,别往巷子深处走,徒惹人家伤心。”
霍浪在边疆流浪多年,眼瞎了,腿瘸了,苦苦支撑只为找到回家的路,回来见许惠生。
今天拍摄的最后一场戏,便是霍浪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摸回了小镇,找到许惠生的家门口。
舒影被化上了老年妆,他此刻扮演的许惠生已近八十岁,两人分别了近六十年,都已容颜不再。
广谦的妆更真实,正面看过去,完全就是个眼瞎耳聋、衣衫褴褛的将死老头。
两人换好衣服、化好妆之后,边对台词边打量对方。
心里想的都是,原来他老了是这个样子。
依旧很好看。
于彬那边正招呼着他们上场,如果顺利的话,这部戏可以提前一个月杀青。
这不论对谁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最后一个镜头,选在了黄昏的时候拍摄,给人一种时光易逝的流动感。
许惠生宽大的衣服与枯瘦的身躯形成强烈对比,他双眼紧闭,用躺了几十年的老姿势,卧在摇椅上。
从破烂的纸窗户处斜射进去的阳光,微微洒在他一动不动的身体上,画面唯美中带着悲伤。
霍浪从街上一步步向巷子深处走去,他已然摸出了这是他当初安置许惠生的小镇。
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依旧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触觉,往前挪去。
挪到那所已经破败不堪的房子外时,他用一种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颤抖地喊着:“惠生,我回来了。”
喊了许多声,都没有回应,
他这才接受许惠生或许早就离开人世的事实,颓然跌坐于门外。
两人隔着一道露着风的木板门,过完了他们各自的一生。
于彬一声“卡”,宣告着《戏说山河》剧情拍摄结束。
后期还会补拍一些战场镜头、朝堂镜头,两名主角的戏算是全部结束了。
舒影拍完之后,久久没有缓过来,心底仿佛充塞着什么东西似的,一团团,弄得他喘不过气。
整部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他脸上一滴未干的泪痕,表示他这一生,终究是哭着结束的。
广谦深知他心情不好,于是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安慰他。
“入戏是很正常的,作为演员入戏是好事,但要学会慢慢引导自己走出来,这件事上,别人帮不了你太多。”
他说的没错,演员入戏甚至因为入戏患上抑郁症的不在少数。
舒影这时才明白,他这是入戏了。
过去他一直觉得入戏是一种离自己很遥远的事,现在才知道,入戏是每个演员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几个月的演绎让他把自己和许惠生的一辈子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他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悲剧结局,许惠生在他眼里已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一想到世间有这样一对眷侣,被战争和磨难弄得错过了一辈子幸福,就会憋闷得难受。
“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他们临死都见不上一面,已经那么靠近了,让他们见一面再死都不行吗?太绝情了,编剧太没人性了!”舒影简直是在说气话。
广谦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说:“是很绝情,但世界上这样的事其实很多。我们每一次告别,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这样的结局,也有它的意义,提醒我们在一起的人,要懂得珍惜。”
“……”舒影还是有些丧,不仅为戏里的许惠生难过,也为自己难过。他和广谦,指不定也会成为另一对被拆散的眷侣。
他强忍着心里的郁闷,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但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勉强。
广谦心里还记挂着父亲的病,杀青之后便会立刻回北京,舒影也还有其他行程,两人在杀青宴结束就赶回去了。
官曼的戏份结束之后便提前走了,也没有参加杀青宴,舒影还想着她是不是放过自己了。
结果在回程的路上,打开微博就看到了一堆自己的黑历史帖子,甚至把他被邹恺保养的传闻编成了霸总小说。
莫廉身为经纪人,还是挺负责,一直在死命控评,但官曼那边下了血本,势要搞臭他。
所有的这一切,或许都会随着赢钱的官宣而画上句点。
但他们俩有没有官宣的那一天,却成了未知之数。
回到北京之后,他忙于Fortune的团队通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决定去医院看看广城云。
广谦提前告诉过他,父亲身体还很虚弱,或许脸色会不大好,叫他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舒影明白他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只说没关系。
原以为见广城云已经是最难的事,没想到临去医院的前一晚,却接到了官曼的电话。
她自报家门之后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告诉舒影,《细说山河》审片时出了点问题,很可能不能过审。
舒影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能过审就不能开播,对于一部电视剧来说,所有的投资就如同打了水漂。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件事,实在是太微妙了。
她的意思好像是,能不能过审是她说了算。
又或者说,是舒影说了算。
“这个时候若是资金链出了问题,他们家又得破产,广叔叔的病多半就好不了了。你说,谦哥会怎么样?”
官曼最后这句话威胁的意味相当浓厚,令人不寒而栗。
舒影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摁停了那个录音APP。
当他听出来人的声音时,过去学到的常识便派上了用场。
不论官曼想说什么,终归不是什么好话,录下来一定不会错。
不过,不到最后关头,这段录音没必要传出去。
第104章
躺在床上; 舒影脑子里乱乱的; 许多想法都冒了出来。
官曼的电话; 无非是想要他离开广谦。她爱不爱广谦不好说,但她就是不愿意曾经追过她的影帝身边有舒影这么一个碍眼的人。
这是出于怎样一种占有欲; 普通家庭的孩子大约很难体会。
他决定好好保存这段录音,待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是他唯一的砝码,也是官曼唯一的把柄; 得好好利用。
第二天; 他如约来到了广城云所在的医院; 病房里的广城云已经醒来了; 斜靠在床上,脸色比上次见面还要差许多,但眼神还算清明。
舒影把果篮递过去之后,恭敬地打了招呼。
他原以为广城云会冷言看他; 结果并没有; 老人家依旧和和气气地跟他致谢。
只是,待广谦去楼下买水时,广城云才单独留下舒影,要跟他说两句。
“小舒啊……”他照例说之前咳嗽了两声,才气若游丝地继续道:“广谦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过去再不懂事; 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他分毫。”
“他喜欢什么; 我都由着他。我原是想他和曼曼好的; 但他不喜欢也没办法。”
听到这里,舒影的心一紧,不知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广城云没停太久,继续盯着窗外喃喃低语。
“自从他回来后,天天守在我床边陪我说话,我们父子俩从来没有这么谈过心。呵呵,他说两句就提到你,说两句就开始讲你的好。”
“唉,儿大也不中留啊。我从来没见他对一个人、一件事这么执着过。”
舒影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低头垂眼,表情复杂。
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一番“你必须马上离开我儿子,不然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挑衅,但没有,老人家眼睛里都是和蔼,像在看另一个儿子一般看着他。
“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还是得自己去认识。别人口中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这点领悟还是有的。”广城云说话很慢,但不啰嗦,不絮叨,可见精神还是不错。
“广谦说你怎么好,我不见得全信,但别人说你怎么不好,我也不全信。只要你真心待我儿子好,咱们都该给对方一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对不对?”
他最后这话几乎是在说,我同意你跟我儿子在一起。
舒影来之前,做足了思想准备,甚至已经预想了无数种被唾骂的情景,但一番这么暖心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还是把他感动得无法言语。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舒影郑重地点点头,再抬眼时,眼睛里亮得很。
广城云说了一大通话,有些累,微微闭眼躺下。
舒影坐在病床边,帮他把水果削好,切成小块,让他醒来再吃。
广谦买东西回来,站在病房门口朝里张望,就看到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他微微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离开医院后,广谦把他带到家里,说有东西给他看。
舒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广谦递过来的是一个小本子,翻开一看,字体苍劲有力,写的似乎是一个故事。
“这是?”舒影瞄了一眼,有些没头没尾,但还是迅速在大段的文字里,瞄到了“惠生”“霍浪”几个字。
广谦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说:“我改写的《戏说山河》,你看看,可喜欢?”
舒影一愣,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回想起广城云说广谦一直在父亲耳边说自己的好话,不禁心头一热。
舒影拿着小本儿坐到沙发上,广谦跟了过来,两人身体微微贴在一起。
广谦的故事,似乎是专门用来治愈舒影心底的悲悯,一个悲剧硬生生被他改编成了喜剧。
许惠生没有在家里苦苦等霍浪,而是去边疆找他。
两人跨越千里,终于在塞外重逢。他们定居于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镇,相伴一生。
“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