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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世有丑阁-第23章

小说: 世有丑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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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初见时便两看生厌,时隔多年,后恒还是一见他的身影就生厌。
  乔珂在众弟子中地位甚高,几乎所有同辈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唤一声师兄,听到动静,乔珂倨傲地扭头瞥了后恒一眼:“阁主,想好在府里请小厮打扫了?”
  介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点点头继而反问一句:“什么?”
  “哦,我忘了,这是阁主救回的那个孩子吧。”乔珂抬眼,把满腔挤兑揉进眼神里,很不友好地冷冷笑了一声:“都这么大了啊。”
  介泽疑惑乔珂言语中对后恒的针对,多年相处自以为弟子乔珂性格平和宽容大度,为何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我这些年时刻陪着大人,而你很少来面见大人,相见这样少自然记不住我。”后恒走近,肃穆立于介泽身侧。
  “大人总是很有兴趣栽培新人,我还记得当年大人为我赐名授我功业之事,想来依稀有十年了。”乔珂平平淡淡一句闲谈默示后恒:阁主对我亦曾如此栽培,你不是例外,更不是唯一。
  后恒凉薄的目光紧紧地抓在乔珂身上,回道:“既然是大人赐名,那我有一疑惑大人能否帮我解答。”
  介泽看好戏似地支着头,笑着看后恒:“无妨,你问。”
  后恒貌似很谦恭地低了下头,极缓地闭眼:“美石名珂,但总归不是玉,累玉的美石,在石中是算资质好的,但在玉中……珂不能和玉混为一谈。大人为何取这个珂字?”
  看好戏的介泽忽然被后恒的三言两语扯进二人的争风中,好小子!损归损,吵归吵,扯我进来做甚!介泽被二人的视线锁死在笼子里,有些不适:当初起名真没想这么多,怎么会料到后恒这般抠字眼?
  介泽一拢衣袖开始正襟危坐地胡说八道:“莫怪珂声碎,岂独感恩知。姓名中带有此字乃是阴阳五行的秘法之一。至于取珂这一字,便是希望他能常怀感恩,不忘师长父母,心如珂雪,纯明无暇。”
  这一听就是介泽临场发挥的胡话,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引来的经据来的典,引用的内容还是老掉牙的上古情歌。
  “不管阁主怎样想,赐名之恩,永世难忘。”乔珂没和后恒一般见识,他低首打开手里的书卷双手呈给介泽,书卷字迹分外隽逸轻快,“阁主,这是您要的明城地界录。”
  一句“永世难忘”点醒了介泽,乔珂入了丑阁哪有什么永世轮回,恐怕只有永世不得超生了,介泽愧疚满溢,他不走心地扫了眼书卷,随手将这卷书放下,“要的不是地界录,是置地记录。”
  乔珂掩饰住诧异的神色,再问一遍:“阁主,确定是置地记录?”
  “对,有什么问题吗?”介泽在乔珂面前总是一派正襟危坐的样子,一副传说中的丑阁阁主样。
  惊异之色终于浮于面上,乔珂恭敬地低头:“是弟子擅做主张了,可置地记录庞杂,更何况这些年明城人口激增,置地记录至少过百卷,阁主确定要亲自查阅?”
  乔珂温声问介泽,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介泽身边的后恒,又补充一句:“平日里我身在丑阁处理事务,记录农人田地的事情就交给明城的乡绅去办了。”
  后恒在介泽耳边轻哼一声,乔珂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站起来准备辞行:“阁主大人,弟子立即回去理一下最近的置地记录,严查削尖脑袋钻空子的人。”
  “乔珂,不必劳烦了。”介泽顿了顿,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牵过后恒的一只手把地界录放在后恒手里。“你专心处理丑阁的事吧,不必这样辛苦了,这件事先交给后恒去办。”
  “阁主,这……”乔珂话一出口,立刻噤声。阁主此次传唤自己前来明城,无非就是分一部分权力给他的这个后恒,自己说更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然挣扎,自取其辱。
  “乔珂,你心气强,这些年把阁中琐事处理得这般井然有序……辛苦了。”介泽对大弟子老是放不开,一派正经地说话,自己都觉得别扭,他快速地说完后话“以后明城的事暂且交给后恒接手吧,也好减轻你的负担。”
  乔珂像一尊石像一般,背若青竹,无尽孤独。他听完这话,应下后,恭恭敬敬地告退了,从始到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介泽。
  介泽总感觉与自己的大弟子有一层隔阂,而今,怕是两人越来越远了……
  “大人,你偏心对吗?”后恒看得出介泽在乔珂面前的拘谨,少年实在藏不住心事,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大人,你为何这样偏爱我?”
  “没有吧,还好吧,是有点,我承认。”介泽慢慢地说着,越发觉得自己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不像话!介泽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单凭不允许后恒入丑阁这件事来说。”
  “就赐名来说,大人赐的这个恒,久长之意,我很中意。”后恒站在介泽身后,低头为介泽捏肩,介泽慵懒地靠着后恒,小声嘟囔一句:“我赐名,你不喜欢也不由你,就是叫你后土,或者是后圪蛋,你都得接受。”
  后恒笑着低头说:“大人取乳名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呢,还不是叫我北北。”
  “如你所愿,那从今天开始改名叫狗剩吧。”介泽靠着后恒仰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如何?”
  后恒俯视着介泽,梦境的碎片翻涌搅起,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就要在介泽额头落下一抹梦里的碎片。介泽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但是一时间仰头傻愣着,没有躲开。气息已经扑在介泽额心了,后恒及时收敛,他闭目皱眉,定住了心神。
  “没事吧,北北。”介泽哑着嗓子唤了后恒的小名,或许是昨夜睡眠不佳,后恒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又乱了。
  他忽然抛下介泽后退一步,低着头不说话了。介泽失去靠背,直接来了个后仰摔倒,尽管如此,后恒也没有上前扶介泽一把,介泽吃痛,从地上起来靠近后恒:“你怎么回事,怎么了今天?”
  后恒还是不说话,往后退着,和介泽保持距离。介泽没耐心道:“别退了,我不吃你,退什么?躲我做什么?”
  “大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练习丑阁箭法时,我曾经出现过偏差。”后恒低眉,不敢抬头看介泽。
  “当然知道了,小事情,小孩子难免依赖大人,这不,等过了几年就好了。”介泽扶着腰摸索着坐好,打趣道:“翻这旧事干什么,难不成直到现在你还有偏差?”
  后恒噤若寒蝉。
  介泽的笑尽数散去,不确定地问:“当真如我所言?”
  “如此情况,我从来没有走出来过。”后恒望向介泽:“大人,若是你,当如何?”
  “废了,再活一回。”介泽严肃的面具忽然化为了齑粉,他笑出一尖虎牙:“你自己看着办,我希望这是个玩笑,那我就当它是玩笑话了,你也别较真,正常。过些年长大了就想通了。”
  要是能想通,后恒也没必要提给介泽听,他看着介泽瓷玉似得虎牙,偏过头去,喉结一动,“好,大人,给我点时间。”
  “别在这里耗着,去乡绅那里取来置地记录,仔细查一下无主荒地和有主农田的转接情况。不怕,尽管大刀阔斧地去办,出了事情我给你扛着。”介泽没把后恒的话放在心上,推推搡搡地把后恒请出了地盘,“不怕,你有我这个强大的关系户,没人敢欺负你。”
  后恒对介泽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哑然失笑:“知道了,大人,我会好好去办的。”
  

  ☆、不念不忘

  在明城日子过得慢吞吞的,岁月似乎忘记了这一隅,只是一个劲地赶着各城的人们老去。
  后恒十八,介泽二百八十余年光景。
  一年,够不够一个人独当一面?不够?两年!
  这个徒有虚名不见真容的明城主比想象中更受百姓拥护,两年岁月,后恒彻底接手了乔珂在明城的大小事务,以明城主的名义雷厉风行地将明城犯事的几位老爷处理了。
  一时间明城少了欺压百姓的乡绅恶霸,多了些往明府去的书生门客。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无不欣慰明城重获昭昭之光,失地的百姓再次拖家带口地回到明城,感念明城再育之恩,更有一些有才之士写下了“神明复苏,以光散黑”的妙语佳句。
  明府正殿里门庭若市,后恒每日大多时间都是在正殿中度过的,来客在厅堂里嗡嗡地讨论议事。后恒多年练习丑阁术法,听力虽然不比介泽好,但也算是强于常人,这些日子处于喧闹中,倒也习惯了。
  目前,后恒已经可以自动滤掉杂声一心听着眼前的人禀报例事,偶尔除外……
  有人在背后议论明主。
  眼下后恒允许众人互相商议事宜,浑水中有人趁机摸鱼,仗着嘈杂声音的屏障,在后恒背后嚼舌根:“你们说,我们来明府这么久了,后恒没有都没有说一句关于明主的事情,会不会明主已经不在明城了?”
  “对啊,我们也没有见过明主,明主只派一个弟子前来处理事务,当真是神秘啊?”
  “后恒有说自己是丑阁弟子吗?我看啊,他就是明主!”
  “话不要乱说,十几年了,明主不可能这么年轻。”
  “据说,明主就是很可能就是丑阁中人,我曾经见到穿着浅绿华服的丑阁弟子进入明府!”
  “什么?原来这不是谣传?”
  参与闲说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在后恒面前的书生正在麻木地禀报事务,忽然抬头看到后恒目光放远,严肃深沉地望着出声的那一坨人。分心了!后恒从来不会在听人禀报时分心,那书生诧异地一抖两撇八字胡,扭头看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重重咳嗽了一声,议论声渐渐小了。
  那一坨人终于回过神来,后恒沉声问道:“谁起的话头?站出来。”
  人群中有人悄悄地离开了那一坨人的圈子,一片寂静中,后恒骤然提高声音:“刚刚走动的那人,以后不用来了,把你该管的事情交给下一任。”
  众人心知后恒的手段,因此无人求情,无人不满,有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默契。这些人在听取八卦方面真是天赋异禀,如同闻臭一拥而上的蝇子,危难来临时,理所当然地四散而逃。
  “无人担责,那好,你们一同走。”后恒收回目光,将书卷摔在几案上,一声脆响后,有人忍不住了,“我们又没有犯什么大错,私下里闲聊几句怎么了?”
  后恒抬眼,面色阴沉,众人被这表情震慑住了。骨子里的阴鹜,如同一匹蛰伏的野狼,有朝一日,若不能很好地隐藏,便叫人归为了那种本性烂到骨子里的渣滓。
  后恒没理会这话,那人也察言观色后及时闭嘴,终于有人站出来圆场:“明主大人无论如何也是我等的衣食父母,当年饥荒,是明主给了尔等一个安身之所。如此大恩,就算出于任何原因,明主也不能成为你们舆论的谈资!”
  那一坨人中有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后恒喊话:“你倒是让我们见见明主啊!”
  这坨人见风使舵道:“莫不是真的没有什么明主,你是什么人,来打着明主的名号弄权!”
  话虽然不中听,却说在了其他人的心上,出于私心,俗世之人总想借机看看这位有通天之能的明主。不能说,不能问,不可谈的这位大人,到底是何人?
  “好。我正有此意。”后恒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那一坨人暗道不妙。果然,后恒补充:“明主定然要出来面见各位的,不过在场的有人不配,在明主来之前,我总得为他把这些人清理出去,免得污了明主的耳。”
  “今日到此为止,有些人下次不用来了,该管的事不用管了,回家种田去吧。”后恒没了耐心,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开。
  “为什么,你罢免无法度,就凭一句话?凭什么?你是明主什么人?”那一坨人中有人不满挣扎。
  后恒停住,转身,问了句:“明城里,城主为大。他也曾定下法度,后来呢,这些乡绅恶霸遵守了吗?各位乡亲邻里多少人被迫离开明城?现在,明城的人先行种下了不守法度的因,我奉明主之命,为各位收回应有的土地,自以为还算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后恒一步步走下正位来,手中无剑,杀伐气丝毫不减:“既然有人不满我做事不守法度,那我给你看看不守法度是如何的样子?如何?”
  习武之人冲冠一怒,无论是否有剑,都称得上骇人。亏得后恒手中无剑,也不知是那人命好还是人品出众,仅仅被后恒踹到一丈远。后恒没有使力,稍微给那人一个记性,当做杀鸡儆猴。
  果然,暴力是解决一切闲言碎语最好的方式了。
  正殿里,再没有不满,再没有闲话,后恒在一片无声中,安抚人心:“各位,要明白何事该议论,何事不该。在我这里,听不得有人对明主大人说三道四背地嚼舌根,除此之外,只要各位各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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