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那十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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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觉得呼吸困难，一路上不敢抬头，只能紧紧跟在白潇楠身后，希望他宽阔的肩膀多少能挡住自己一些。他呼吸急促，紧张，害怕，羞耻，他很希望这个男人能回头看自己一眼，给他一点安慰，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不能开口。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任何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在白潇楠终于迈进了书房，把房门在身后关紧了的时候，阿芜觉得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带着一种感激的心情被他指着到窗边跪下了。
白潇楠看了他一眼，阿芜对他的目光很敏感，立刻也回头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点探询，无声的祈求他能停止这一切。
白潇楠笑了一下，没有理他，阿芜失望的低下了头，觉得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整整一上午，白潇楠都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处理文件，似乎忘了还有个人跪在屋里。阿芜几次抬头看他，他都没有看向这边，看着他对着电脑很专注的样子，阿芜最开始时觉得不满，他以为这种不满来源于白潇楠在那张椅子里坐的那么舒服，而自己却只能跪在冷硬的地板上，他穿着整齐，而他□□，又冷又饿，小腹中的液体也聚集的越来越多。后来他渐渐发现，这种不满，只是来源于白潇楠的目光从来没有停在他身上，从一进来就只盯着那台愚蠢的电脑。
阿芜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身体，把重心从一个膝盖转向另一个膝盖，每动一下都要小心的不要发出声音，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疼，后背和大腿上的伤口尤其难受，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小腹中沉重的液体，和跳动在皮肤上的，□□的羞耻。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感觉都渐渐消失了，或者说他已经适应了这些感觉，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酸疼。他半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而他从昨晚开始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十分耗费体力，他觉得手脚发冷，头脑发昏，身体微微的发抖。
阿芜是愤怒的，他对白潇楠对待他的方式非常不满，但他的怒气无处发泄，于是渐渐的被别的情绪取代了。阿芜无奈的发现，在他生气，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最经常出现的情绪居然是委屈。这令他惊讶，也令他恐惧。
他的膝盖越来越疼，这种疼和挨打不同，挨打的时候他更清楚他是被迫的，他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被打，那种疼痛让他清醒，让他想要反抗。这种疼痛不同，缓慢，却逐步加强着痛感，慢慢的消磨了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没有人真的按住了他跪在这里，他只是出于害怕被人看到才不敢反抗，这让他在铺天盖地的疲惫和难受中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被迫的，他甚至有种错觉，彷佛他真的是做错了事才会被这样惩罚。
阿芜几次抬头看过来，白潇楠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神从愤怒，到不满，最后到无声的求助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白潇楠觉得他对着窗户发脾气的样子挺好玩，笑了笑没出声，转过头继续看电脑，时不时从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看阿芜的反应。
这孩子挺倔，很有脾气，但这不是坏事，反而让他觉得有意思。有意思也不意味着他会纵容这种脾气，他知道现在如果他开口让阿芜过来，阿芜不会再拒绝，可能会不情不愿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可是他需要让阿芜明白，想要得到宽恕，就要自己主动认错，一丁点的不情愿都不被允许。
这次，他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拥有。以前他顾及的东西，他不想破坏的东西，在阿芜身上他都可以得到满足。这一个完全是他的，从发丝到脚趾。而真正的拥有，是接受一个人双手主动的献上。
很快就到了中午，白潇楠点了根烟，看了一眼拿眼角偷看他的阿芜，轻轻笑道：“我下去吃午饭了，你好好跪着吧，午饭后大家会稍微休息一会儿，没有人会来看你，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知道。”
阿芜的身体重重的晃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看向白潇吶，那双眼睛里有抗议，有不满，更多的是脆弱，可是他没有说话。
白潇楠微微笑了笑，欣赏着他的抗争，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他走了之后，时间似乎过的更慢了，阿芜定定的看着窗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说话，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让白潇楠停止这样对他？
他想起昨晚白潇楠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的手指那么轻，声音那么温柔，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么专注，那么关切，好像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一样。阿芜不想承认，其实他很喜欢那种感觉。
从来没有人觉得他重要，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即使方式粗暴，即使代价惨烈，可是他的确很喜欢，那么温柔的白潇楠。
为什么一觉睡醒一切就变了呢？是他自己毁了那一切吗？
不该是这样的，阿芜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想。他不该渴望这种温柔，这是陷阱，这是他故意的，故意让自己逐步沦陷，万劫不复，忘记自由的滋味。
阿芜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可以有些事他不可以忘记，可是理智在他又累又疼的身体上反应很慢，而对于温暖的渴望却蔓延的很快。
况且，他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呢？对于白潇楠来说，他一无所有，就算目的是他自己，他也没有必要算计什么，他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直接拿走，不需要这种类似温情的假象。
他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放弃他的人，他说只有他要他，永远，永远。那是真的吗？他有撒谎的必要吗？
阿芜有些糊涂了，他的体力不支，头脑也开始不清醒了，要坚持下去吗？他问自己。
为了什么呢？
他一无所有。
不，你不是。你有的，你应该坚持，为了他。还有一个人在乎过你，没有人能把他夺走。
阿芜恍惚的想到，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关心过他，不为任何东西，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可是那个人走远了，离开了，越来越远了，就像所有人一样，所有给过他一点点温暖的人，最后都会离开。记起他越来越难，而他的膝盖越来越酸，他很疼，身体很疼，头脑不昏，他希望有人能安慰他一下，哪怕只是一下，他就能继续坚持下去。
可是坚持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可是他想要什么，他却十分清楚，每分钟都更加清楚的明白，他想要休息，想要一点点关心，一点点就够了。
渴望越大，恐惧也就越大。他害怕白潇楠在骗他，不会有人永远要他，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他已经在这里跪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原谅，是不是他也放弃了？
阿芜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一部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悄悄渴望着白潇楠对他的占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真的害怕白潇楠不会再对他保留一点温柔。
这种恐惧在他听到书房的房门响起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有人在说话，而声音不是白潇楠。
第12章 Chapter 11
“我做的不算什么，为您分忧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嘛，哎，您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真的是张哥跟您说的？哎哟，这我可真是……”
“有什么好不敢当的？你办的事情漂亮，就是值得表扬，张承衍都跟我说了，这件事是你的功劳，他不会揽的。”
白潇楠的声音，他对人说话的一贯语气，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松散，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令人时时都警惕着。
说话的功夫，白潇楠打开了房门，那个人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因为白潇楠坐在前面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他没来得及看清，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钻到桌子下面，就看到宽大的转椅被推开了一些，晃了两下，在空荡荡的桌子前显得掩耳盗铃。
李晟文犹疑的看向白潇楠，他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没说话，李晟文顿时明白了，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
不愧是白老大，真会玩啊。
白潇楠走到他的桌子前，坐到椅子上，低头看到阿芜瑟瑟发抖的躲在桌斗下方的空白处，缩起肩膀跪在地上，目光哀求的望着他，双眼红红的，快要哭了似的，抿着嘴唇默默的摇了摇头。
白潇楠笑了，他伸出手，放在阿芜的头发上摸了摸，阿芜抖了一下，第一次主动顺着他的手蹭了上来，像只怕冷的小动物一样让他摸着头发，眼眶和鼻尖都红了。
白潇楠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才满意的抬起头，看向李晟文，不急不忙的问道：“你刚才说到？”
“啊，那个孩子。”李晟文十分配合的笑了一下，问道：“他还合意吗？不合适的话，我还让他们继续找着呢。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帮您带走管教管教？”
阿芜狠狠的抖了一下，几乎是主动的用脸蹭向白潇楠的手，哀求的频频摇头。
白潇楠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慢慢笑道：“不用，还算听话。”
阿芜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白潇楠问道：“他家里那边，还有什么话吗？”
“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爹拿了点钱，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他妈后来听说了这件事好像去找他爹闹了两次，主要是要钱，后来发现那边又开始欠债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您放心，没有人还敢说什么了，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黑户，连户籍都不用处理。”
白潇楠点了点头，垂眼看了一眼阿芜，阿芜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反应。
“嗯，这事儿你办的不错，这个功劳我会记得的。”白潇楠敲了敲桌子，李晟文眼睛一亮，又听他说道：“我的意思，和我的心意，张承衍应该已经转达给你了，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其实有机会能替您办事，我别的就已经什么都不求了，要是以后也能……”
没等他把话说完，白潇楠就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以后也继续多用心，会有你出人头地的那天。张承衍很欣赏你，他身边也没几个太信任的人了，你算其中一个，现在不用急着到我身边来，多替你们老大打点一下吧，他那个脾气，身边没有你这么个人不行，以后会有机会的。”
李晟文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又恢复了一贯带着的笑脸，笑着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我是该继续历炼历炼，机会多的是。”
“嗯。”白潇楠点了点头，他知道张承衍的脾气，一般人这么文弱的带着几分书生气的人跟他都处不来，所以他身边的人通常有义气没脑子，好不容易有一个会说话的李晟文能合他的脾气，他不着急把人调过来，张承衍应该有点脑子了，也应该学着怎么说点能听的话。
只有够聪明又有野心，提拔的机会很多，李晟文看着笑眯眯的其实野心不小，升的太快不是好事。
李晟文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件事上头了，他的主意已经定了，很难再改变，再说下去会适得其反。
他对白潇楠笑了笑，恭敬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张老大那边还有事等着我呢。”
“哈哈，先放松两天也不迟，我在海边那套别墅，你有空可以过去玩一玩。”白潇楠笑着说道，手放在阿芜的头上一直没有拿开。
“好，我……我一定去。”李晟文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笑着离开了书房。
别墅他不稀罕，但是白潇楠让他去玩，这就是要把他当作自己人了。李晟文不动声色的狂喜，面上却没显得多高兴。在没有人看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太喜欢笑的。
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他的目标坚定，但是不必操之过急，反正白潇楠对那个人的兴趣还在一天，他看到那个孩子，就总能想起来自己的功劳。
李晟文一走，阿芜像是憋了很久似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子都软了下来，失去力量的向前倒了下去。
白潇楠伸手扶住了他，他借着白潇楠的胳膊勉强撑着上身，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水光越来越明显。
“要哭就哭吧。”白潇楠笑着说道，话音未落，阿芜就已经哭了出来。
你哭的样子很好看。这句在就在他嘴唇边上，他嘴唇动了动，把话咽了下去。
话没有出口，他的手却温柔了许多，阿芜很敏锐的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大着胆子往他腿上贴了过来。
“知道错了？”白潇楠轻声问道，他的手恰到好处的扶住了阿芜的身体，给了他支撑，却又不让他彻底靠过来。
阿芜抽了一口气，颤抖着点点头，抿着嘴唇，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他既然在外人面前护住了自己，现在应该不会直接把他推走。
“知道错了的时候，应该说什么？”白潇楠引诱道，“我教过你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阿芜的嘴唇颤着，带着浓浓的哭腔，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错了，原谅我吧。”
白潇楠抬起阿芜的下巴，看着他湿漉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