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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艳访提希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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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沉默的气氛中,付舒玦突然开了口,他说:“提希丰好久没有开门了。”
  黎礁面色无波,“是吗?离开了那里我就再没去过了。”
  接下来,没人再进行其他交谈。
  话题到这就又告一段落。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栋荒无人烟的高楼前。
  付舒玦奇怪道:“这是哪里?”
  “以前是在建的楼盘,后来开发商不再投资,就烂尾了。”黎礁说:“下来吧,我有东西送你。”
  虽然心里很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在这种地方才能送,但付舒玦还是下了车。
  这块地方甚至都不能称为郊区,它比郊区更偏僻。
  除了附近村里的人,不知道有谁会来这儿。
  未建成的楼栋有种阴森的压迫,黑洞洞的窗口看过去就像吞人的洞‘穴。
  楼盘很大。
  付舒玦跟在黎礁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错落的楼间。
  如果这里可以建成,以后会是个繁华热闹的居民区也说不定。
  可惜了这么块地。
  他们在中间偏后的单元楼前停下。
  黎礁蓦地站住,回头对付舒瑄笑了笑:“到了。”
  “……”付舒玦抬头环顾四周:“你要给我看什么?”
  黎礁就看着他,脸上仍旧带了笑,只是笑容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仿佛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黎礁说:“有很多事,我必须做。”他莫名讲了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又重复道:“是必须要做的。”
  付舒玦定定地看了黎礁很久,似乎也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了。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有人从后面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很快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看到了黎礁试图向自己走来,却最终还是攥着手站在了原地。
  ******
  这是间地下室。
  原本有窗,不过被人为的堵死了。唯一能通向外面的是一扇铁门。
  地下室里有盏昏黄的灯。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多余的东西。
  从铁门出来往上走几步,能进入一楼住户的房间。
  每个房间已经初见雏形,但因为中途的废弃,所以至今也只是裸‘露的混凝土。
  靠北的房子一角,黎礁坐在地上,他的旁边有一个人还未彻底清醒,此刻仍是沉睡的姿态。
  黎礁特地将干净的被单铺在那里,让对方的身上避免被弄脏,也怕坚硬的水泥会弄疼那个人。
  张净杉走了上来,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说道:“叫醒他吧?”
  “再等一等。”黎礁说。
  “夜长梦多。”张净杉盯着黎礁,表情有些担心,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等的了。”
  可黎礁固执道:“再等等。”
  “……”站了会儿,张净杉转身离开前说道:“付舒瑄和谈安郁也在等着你呢。你自己把握时间。”
  在张净杉的身影快要消失时,黎礁叫住他:“颂姐在楼下么?”
  “她在看着那两个人。”
  黎礁点头:“你先去陪她,我马上过来。”
  等到重新归于安静,黎礁又和身边的人待了会儿。
  这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过去的事情。
  想到了他的爸爸妈妈,想到了他的姐姐,想到了他生活十多年的小村落。
  顾家村不算多富裕,但它周边有个大湖,碧绿澄澈,很多住户曾经都会去那里捕鱼,再拿到市场上叫卖。
  他长大一些时,也和姐姐一起,同父亲去过市集几次。
  大人都说,那座湖给村子里带来了好运气,因为临水,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太辛苦。
  孩子们同样喜欢到湖边玩。
  湖边有礁石,还有两座小小的岛屿。
  ******
  顾老四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他就在湖边捞鱼,还是邻居嚷道:你媳妇儿在家快生啦,不赶紧看看去!
  他才匆匆忙忙往家赶。
  跑到家门口,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愣了好大会儿,管不了其他,推了门风风火火便往里冲。
  那是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嘟着嘴哭的好委屈的样子。
  他看着,心里就又疼又欢喜。
  媳妇儿见他姿势僵硬抱着不肯撒手的模样就想笑,说道:“你给取个名字吧。”
  顾老四没读过什么书,字也不认识太多,取名字可真为难他。
  叫什么好呢?
  他亲亲这个哭累了渐渐睡着的孩子。想起回来时,湖边那些小孩绕着礁石在水中捉迷藏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生于这座湖边,长于这座湖边,深爱这里,并且以后也不会离开这里。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就像湖边的礁石和岛屿,一直一直陪着这片湖水,陪着一群又一群的孩子长大。
  永恒的生命。
  他说道:“就叫小礁吧。像湖里杵着的那些石头,以后她能永远守着咱们。”
  媳妇儿听了,笑的不停:“哪有叫自己家姑娘石头的。”想了想,说道:“换一个字吧。”
  她看向那个小小婴儿,仿佛在看这个生命以后的样子。
  “多好看啊。”她笑道。
  温柔的伸手接过那软软的一小团,阳光照进来落在婴儿的脸上,好梦正酣。
  ——如果你的人生也像太阳这么明亮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
  ——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骄傲。
  顾骄,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名字。
  ******
  最初,在实施多年后的这个计划时,黎礁给了自己两条路。
  但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发现已经没了选择。
  他不会奢望付舒玦在知道真相后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对方一时没有揭穿,但他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人身边了。
  他做不到像个普通人那样,没有烦恼和负担的过完每一天。
  他的身体在恶化,他很清楚。
  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像一栋濒危的楼,随时等待轰然崩塌。
  在那天来临之前,他有件事不得不做。
  那是他至今还活着的全部意义。
  是支撑他度过疼痛的最大坚持。
  是让他黑夜辗转难眠的沉重心事。
  把付舒瑄骗到家里来,没有黎礁想象的那么难。
  他本来只想做个试验,看能否成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在付舒玦去南广县的前一天,黎礁对他的手机设置了无条件呼叫转移。
  所以付舒玦不但接不到唐婉的电话,也接不到付舒瑄的电话。全部的来电黎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晚上拨通了付舒瑄的手机,说付舒玦出差提前回来了,可是之后什么都没说又不见了踪影,而且房间被翻动的很乱。自己刚刚才发现桌上有封对方留下来的信。
  付舒瑄对付舒玦的关心是一点都不假,听到后就问那封信的内容。
  黎礁说信封上指名要付舒瑄才能打开,所以能不能请人来一趟家里,顺便看看付舒玦的房间为什么会被翻成那个样子。
  自己的弟弟突然不见,还留了一封信。付舒瑄没有惊动其他人,他怕居心叵测的人听到消息,又或是唐婉会担心。只说自己很快就去。期间,他当然打不通付舒玦的手机。
  付舒瑄是独自来的。他想着先把情况弄清楚再去着手安排下一步的事宜。
  黎礁不敢保证能成功。他不确定付舒瑄会不会来,也不确定那人会不会一个人来。
  但他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让张净杉藏进了家里。
  当发现付舒瑄没带任何人时,他的心情难以言喻。既快乐又嘲讽。没想到这个人对付舒玦好到这样的程度,好到放下了所有戒心。
  再之后,就很简单了。
  黎礁用付舒瑄的手机给谈安郁发了短信,让他去一个指定的地点。
  他很懂谈安郁的心理,国民偶像是不会让人知道自己去见情人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谈安郁比黎礁想的还要蠢一点。对方连经纪人都没告诉,这段时间正好拍完新剧在休假,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溜了出来。
  “所以啊,”黎礁转头对付舒玦说:“我接近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付舒瑄身边有谈安郁,而且他防范的意识又那么强。和他在一起,别说五年,可能半年一年,我就已经被发现了。”
  “是你太笨了。”咬着嘴唇,黎礁这样低声重复道:“是你太笨。”
  付舒玦仍旧一无所知。
  黎礁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去拿了绳子过来,他亲自捆绑着他的手脚。
  绑了一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他又重新拆开。
  把被单撕了几条下来裹住付舒玦的手腕,他才再次将绳子绕了上去。
  “如果我放过付家的人,”黎礁专注着手里的动作,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自言自语:“那我就没办法放过我自己了。”
  “谁来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在颤抖。
  只有此时,面对毫无知觉的人,黎礁才敢讲出这么多年都闭口不言的话。
  他和付舒玦在一起时,真正的心事和所有想法,绝对不会告诉对方一丝一毫。
  他克制着,隐忍着,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毅力来为自己画了个完美无瑕的面具。
  可是,越到后来,他面具的裂纹就变得越多。
  付舒玦对他真的很好。
  那枚戒指如同利器,在他的面具上深深划了一道痕。
  他不说甜言蜜语,更不说承诺。因为他害怕承诺。
  当他久经黑暗,有光照过来,这会令他措手不及。
  他拼命挡住,想让自己不被同化。
  却没想过,他的手反而更早就知晓了温暖。
  黎礁放好付舒玦被绑住的手腕,弯腰靠近身下人,嘴唇几乎贴合着对方的额头,“我走的每一步,”他说:“都是为了更好的报复你们。”
  然后,又笑道:“不要再来影响我了,付舒玦。”
  当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的笑容也几近垮掉。痛苦和微薄的恨意开始侵占他的脸。
  黎礁紧握着手,手臂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狠狠的瞪着付舒玦,只想着这个人实在可恶,偏偏要来打乱自己原本毫无缺失的计划。
  他抬手想给对方一巴掌。
  可是碰到那张脸时,又撤了力道,就像抚摸一般的从付舒玦脸上滑落。
  懈了这口气,黎礁只觉得精神都松了一大半。他瘫坐着,对自身的一种无能为力正以恐怖的速度在淹没他。
  他突然觉得很难受,不知从哪来的伤心和失落让他忍不住想哭。
  他很想哭。
  蜷缩着腿,黎礁将下巴埋在双膝间。
  只余一双眼睛看向付舒玦,也不知道自己看了有多久。
  “我从来没活的这么迷茫过。”他开口:“以后都不能再和你走下去了。”
  停顿了片刻,他小小声的说道:“可是,要是下辈子没这些事,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他又想到自己哪有什么资格来和对方说下辈子。于是,低声道:“对不起,我说了蠢话。”
  “下辈子,你肯定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全心全意对你好,愿意和你分享任何事情,不会有目的。”
  “你难过的时候,他能安慰你,陪着你。不会只能给你一个后背。”
  “你每天下班,他都会等你。你回家就能看见他。”
  “你和他还会有很多……很多我以后不会参与,也不会再知道的事情。”
  “一定都是很好的事情。”
  说完最后这句话,他再也说不下去。
  五年来,他只在付舒玦面前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疼痛难忍,而对方给了他温暖到不真实的幻觉。
  这一次,是他感受到了无可奈何和不舍得放手的绝望。
  每一次,他都不让付舒玦知道。
  ******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张净杉已经来找人了。
  他看到黎礁通红的眼睛和惨白的脸,心下一沉,问道:“出事了?”
  “没有。”黎礁重新恢复了属于自己的平静,他说:“走吧,去找付舒瑄。”

  ☆、29

  走进那间地下室,黎礁一眼就看到了付舒瑄和谈安郁。
  平时高贵惯了的人现在手脚被绑,靠在水泥墙面上。
  黎礁说道:“付先生,晚上好。”
  付舒瑄没说话,脸上表情依旧镇定。
  谈安郁则是有些惊恐,紧抿着嘴,强忍着一言不发,也许之前付舒瑄有不少安抚。
  黎礁笑嘻嘻的夸奖谈安郁:“漂亮的人真是怎样都漂亮,你现在害怕的样子也很让人赏心悦目。”
  “是不是啊?”黎礁问:“付先生?”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谈安郁本能的不安着,用脚蹭着地面,身体往后挪动了几步。
  付舒瑄神色淡淡:“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不用去吓他。”这种时候,他还是保持着长久以来高高在上的气场,并没太把黎礁当一回事。
  黎礁也不生气:“我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付家,还有谈安郁,一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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