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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软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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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纵回身“嘭”地跪在铺边,把还在打着哈欠的阮肆一把按倒,一手压着阮肆肩头,一手照他脸上狠狠摸了几把。
  阮肆磕得后脑勺疼。
  “专业耍流氓是这样的。”秦纵俯首,说:“么,么,哒。”
  三秒重启,阮肆猛地翻身按他在下面,骑上他恶狠狠地抽过枕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哥教……”
  李沁阳冒头在门框边,“哦呦”一声说,“你干嘛的呢。你怎么又欺负小粽子,多大的人了,好幼稚哦。”
  秦纵无耻地装柔弱,“沁姨,软软说他要对我耍……”
  阮肆一枕头盖他脸上,回头对李沁阳说,“这小子现在欠打,蔫坏蔫坏!”
  “你好歹穿条裤子嘛。”李沁阳说:“都说了男人要成熟,你怎么还穿带动画人的短裤。”
  “往哪看呢妈!”阮肆捂后面,抬手催促道,“您去客厅里等会儿,等会儿我们就出去了。”
  “还害羞,”李沁阳踏着拖鞋,“哪有看头。快点出来啊,一会儿饭得凉了。”
  秦纵眼疾手快地隔着T恤在阮肆腰侧捏了一把,阮肆吃疼的“卧槽”,给了他一肘子暴击。
  直到蹬自行车那会儿腰上还疼,阮肆被风吹得发型报废,自暴自弃地迎风喊:“我是风儿!你个傻子!”
  “还疼?”秦纵从后边伸出手,摸索到腰侧,轻重合适地揉着,“我以为你皮糙肉厚没感觉。”
  “你有点自觉行吗?”阮肆说:“你那手劲要人命,干脆废了我的老腰,以后你蹬车出力。”
  “不行,”秦纵笑,“不是说这车承载不了我的洪荒之力吗,蹬报废了我俩都得走着去。”
  “要是报废了。”阮肆冷笑,“就骑你去上课。”
  腰上一紧,秦纵赖后边“嗯”声,吹着风悠哉道,“行啊,随便骑。”手上掂量重量似的贴着他腰比划,“你要骑不动了就改我抱,这腰细得方便抱。感天动地,为了让失足发小重回校园,励志青年秦纵百般……”
  阮肆一鼓作气蹬进减速带,秦纵颠得险些磕牙。
  “妈的!”两个人道,“怎么还这么颠!”
  阮肆到教室的时候孔家宝趴窗台上回头,说:“你俩这是睡一觉就好了?”
  “啊,”阮肆这才记起来,“昨天忘记问他了。”
  “这还问什么啊。”孔家宝比划出大拇指,“肆哥您威武,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又好了。”
  “人格魅力,”阮肆含蓄道,“没办法。”
  “凑不要脸。”孔家宝说:“想好送黎凝什么没有?”
  “孔氏大宝一件。”阮肆靠椅子上往后仰,长腿搭桌底下,“够意思吧。”
  “够意思,就怕人不要。”孔家宝伏桌,敲着桌道:“我正寻思着,要不就在生日会上表白算了。”
  “你从小学寻思到现在。”阮肆仰头,“你怎么不等她鹅纸都有了再表白。”
  “之前那都是时机不对。”孔家宝说:“现在正好,课也不紧,等明年……唉,等明年哪有时间处对象?临近高考她得专心学习,要不我等毕业?”
  “行啊。”阮肆说:“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你给人留个青春美好的回忆做总结?”
  “愁啊。”孔家宝抱头,“愁死了。”
  “就这次吧。”阮肆转着笔,“临头都是一刀,说不定真成了。”
  “要是能成,我请你和秦纵吃一年的豆沙包!”孔家宝说。
  “那得吃伤。”阮肆说:“给秦纵买一年的薄荷糖行了。”
  上午有两节语文课,阮肆都用来在笔记本上扩展旧稿了。字写得潦草,但写得很快。钢笔的流畅度会让手上瘾,有越写越停不下来的趋势。窗外阳光穿越通透的玻璃窗,干净地滑泄在纸页上。手指被晒得发暖,阮肆渐渐进入节奏,沉浸在某个独特的世界。
  组合文字是场游戏,每一个热爱它的人都有不一样的节奏和排列,这是纵然风格相似也必然有别的地方。骨肉结合塑造成脑海中立体的人,他们在光影间行动如常。隔着看不见的镜面,创作者会渐渐从最初的寻找感觉,变成追随“他”的感觉。
  这种游戏让阮肆痴迷。
  夏婧来找他一起去食堂的时候阮肆已经停笔了,笔记本收放回抽屉,正和孔家宝站教室后窗说话。见到夏婧,三个人一起去吃午饭,过操场还看见秦纵跟孔家钰在打球。
  “这大中午热死了。”孔家宝挥手,“我愚蠢的欧豆豆呦……”
  秦纵望过来,阮肆比了下小拇指,示意自己腰还青着呢。秦纵笑了笑,几步上了个篮,落地的时候对阮肆比出大拇指,对着自己。
  “靠。”阮肆失笑,“有胆子,放学见。”
  “他俩感情特基。”孔家宝对夏婧开玩笑道,“你千万别吃醋哈。”
  “滚你。”阮肆说:“正经说。”
  孔家宝揽他肩,又扯到黎凝生日会,和夏婧商量带什么去,吃完饭还依依不舍地没讲完。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没什么特别的活动,就是打篮球。阮肆和孔家宝打了一身汗,放学原本不想回教室了直接回家,到车棚又记起来笔记本忘带出来了,只得转回去拿。
  卫生间里赵云林正在抽烟,靠着最里边的门挤了五六个人。他向窗外吐烟圈,把手里的笔记本又翻了几页。
  “我操。”赵云林笑:“这他妈竟然是小说,阮肆竟然在写小说。”
  “我看看。”边上打着火点了烟的男生接过去,“他这字能看清个鬼,主角叫……嘶,这他笔名吧,择什么?我靠这字能不能走点心。”
  一圈人传看,赵云林问:“谁带笔了?”他叼着烟,“看人东西不能白看,我给留点批语。”
  “这儿。”他用马克笔在纸页上随意画圈,在原本的字迹上肆意妄为地写上:什么玩意儿。
  “我来我来。”点烟的男生接过去,跟着画了几道杠划去原文,边写边念:“垃圾文笔,老子连字都看不清,端正点态度呗。”
  “你别写了,什么东西啊,将来震惊文坛,那什么,文学之耻。”
  “猥琐……我靠,猥琐这两字怎么写来着。”
  “画个拼音就行了。”赵云林抖着烟灰,“反正又用不了了。”
  “差不多点行了吧。”后边有个人说,“阮肆混得又不差,惹急了得干架。”
  “让他来干。”赵云林冷笑,“我怕他?谁干谁不一定吧。他长得那样,你怕他一小白脸?去年陈麟和他斗牛,小动作搞成那个样子他不也忍气吞声地咽了。他名字叫‘肆’,不还姓‘软’么,怕个蛋。”
  纸页“呲啦”一声被扯坏了,点烟的男生随手又撕了一张,说:“撕也是艺术,像我这样,具有美感地……”
  门被一脚跺开,砸人背上惹来一群骂。
  阮肆把矿泉水喝了一半,没合盖拎着往里走。点烟的男生还拿着笔记本,夹着烟指阮肆鼻子上。
  “神经病吧!你他妈谁……”
  阮肆站他跟前咽了矿泉水,猛地拽住他毛寸头往墙上撞,接着按住人后脑砸向膝头,翻手半瓶水浇他一头,再一瓶子砸脸上。
  “老子是你爸。”


第14章 旧桥
  对方的“操你妈”还没喊全,阮肆就按着他后脑提膝砸了一裤子的鼻血。狭窄过道里混战爆发,赵云林从后面抄了条擦地的拖把,照阮肆后背上狠砸。阮肆被砸得前扑,硬是拽着点烟这货,一肩撞开厕所门,拖着人往站坑去。
  点烟的男生被扯着头发和衣领,闻见洁厕灵的味道,躬身挣扎,知道阮肆要干什么。地上才拖过,水迹没干,滑得厉害,阮肆把人按着背,一脚给跺跪。才冲的厕所就在前面,谁能想到阮肆这么狠?
  这他妈不是校园暴力吗!
  赵云林和人一起从后边拽住阮肆肩头,群脚乱跺,拖把和扫把撞得门框作响。薄校服抽下去就是条印,砸得火辣青肿。
  “你他妈还敢按人?!”赵云林扯住阮肆的后领,脚下猛踹在他腿上,“今天谁是爸爸还不一定!”
  阮肆抬肘一击狠撞在赵云林脸上,赵云林“靠”的捂脸,鼻腔里酸涩直冲眼睛,热流跟着就下来了。他被阮肆打流鼻血不止一次,当下新仇旧恨一齐上头,手里夹的烟照阮肆后颈偏下的位置烫按上去。
  烟狠狠碾灭的声音夹杂在混战中,阮肆又给他一肘,这一次要打得他鼻梁骨断才罢休。
  赵云林都红了眼,后领突地被人拽过去,一拳直砸过脸。
  “胆肥了啊!”孔家宝跟在后边冲进来,“操你妈敢动阮肆!”
  秦纵看见赵云林的烟碾在哪,他把人直接拖到水池边,开了水一头按下去。冰凉的水“哗啦”迸溅,赵云林被按在水池中撑臂挣头,可是按在后边的手分毫不动。
  秦纵一脚踩池边,问他:“爽不爽?”
  赵云林咕噜地挣扎。
  秦纵抬高声音:“我他妈问你爽不爽。”
  人渐渐都停了手,秦纵按着人,垂头专注,不耐烦道:“回话。”
  赵云林疯狂地晃着头,呛水声剧烈,秦纵抬头从镜子里冷眼扫过其他人。水还在哗啦啦地响,赵云林呛声激烈。秦纵像是听不见,目光落在弯腰捡笔记本的阮肆身上。
  阮肆揉了被撕的纸页,拿着被踩得散架的笔记本,到水池边用笔记本敲了敲赵云林的后背。秦纵松了手,赵云林倏地抬头呛着咳嗽呼吸,阮肆兜头就是一拳,砸得他满面血流。
  阮肆俯身凑他耳边,对着镜子说:“这事没完。”
  阮肆脱了外套,挂在臂弯里,插着兜往回走。笔记本过垃圾桶的时候被扔进去,他头也没回,车也没取,就这么晃出校门。
  夕阳的影子被踩在脚底下,临近天黑的晚风吹拂开头发。天边的云——天边没有云,火一般燃烧的落日偶尔也会孤独。后颈上还有炙烫感,像是和落日相互唱和,一同在眼前和身体里奔放地、浓烈地燃烧着,像是会焚烧掉什么。
  溜溜坡直走是回家的路,向右转是往县城小河靠近,二十分的路程后能看见个废桥,阮肆初中时带秦纵来这抓过鸽子。废桥下是条快干了的河,一面是草滩,一面是个加油站。
  阮肆在加油站买了两罐冰啤酒,他上废桥看落日,把酒压栏杆上。过了一会儿后边有脚步声,他抬手丢了一罐过去,后边的人稳稳地接了。
  阮肆拉开罐,白汽散在鼻尖。他趴栏杆上仰头灌冰啤酒,喉结滚动,带了点汗。秦纵趴在这边看,看他抬手将啤酒罐丢进楼桥下远远的垃圾桶,转头对着自己哈了一声——性感至极。
  “跟屁虫。”阮肆转身靠在栏杆上,仰头时后边的落日残辉仿佛就枕在脑后,他语调懒散,“你红什么眼,哭包。”
  “怕你丢掉。”秦纵灌了口啤酒,被苦味冲得皱眉。
  “你四不四傻。”阮肆咬着舌尖望他。
  秦纵把胳臂底下夹着的笔记本拿出来,摊栏杆上,再把被揉成一团的废纸从兜里掏出来,拉展夹进去。
  阮肆就靠一边看,“那么多人看着,你就在垃圾桶里翻?”他说:“扔了吧,不想看。”
  “我捡的。”秦纵把本擦了擦,压唇上亲了一口,“我爱看,你管得着?”
  “脏死了。”阮肆把他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拿起来晃了晃,对着后边残存的光眯眼看,“提高点审美吧,这种东西谁看。”
  秦纵一把环住阮肆后肩,手指按在烫印上,和他几乎头抵头,又说了一遍。
  “我爱看。”
  阮肆眼底隐约地泛红,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没人能容许热爱之物被踩在脚底碾印、被轻蔑嘲弄地传扔撕扯,他曾经为了这个热爱熬夜通宵,他依然怀揣着讲好一个故事的热血,他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放弃这个热爱——但他会因此竖起浑身的刺,如鲠在喉的不舒服。
  任何作品和作者都有接受批评的义务,这并非是恶意、无聊,充满负面的事情,它往往带着更加隐藏的激励,具有更多针对性的建议,以及让作者自己更加尖锐直接的面对缺处。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无关作品的肆意发泄。
  “你好烦。”阮肆转开眼,抬手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却没有偏开头。
  “你这么说话会很糟糕的。”秦纵笑。
  “比如?”阮肆挑眉。
  秦纵微抿唇,眼里迅速浮现水光,他泫然欲泣地说:“我能冲翻这座桥给你看信不信?”
  “我靠。”阮肆露出“惊呆了”的表情,“你干脆直接把我冲回家啊。”
  “有点远啊。”秦纵说:“折个中然后自己走行不行。”
  “去你大爷。”阮肆偏头笑出来,撞了他一下,两个人才分开,靠回栏杆。阮肆把他的啤酒喝完了,没有扔,捡了颗小石子丢进罐里去,晃了晃,“哐当”地响。
  “晚点回家吧。”阮肆说:“带你去玩。”
  秦纵没说话,在他“哐当哐当”的晃荡声中翻笔记本。桥头上的晚风撩过长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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