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被撩日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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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晚的凉气使温度降了下去。
许淮阳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打开灯,行李箱随手一甩,整个人重重倒在沙发上。
“嘶……”忘了身上还带着伤,往沙发上摔的这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家里果然没人,不仅没人,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许淮阳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即使被问起也会找话题带过或闭口不谈。一来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说的必要。
他能想起来的关于“家”的记忆,几乎都泯灭在小时候的回忆里了。
许淮阳躺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开了热水器,又坐回沙发上。
太静了。
他倒了杯水喝,想了想又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了一会儿,剧情智障得感人。他索性让电视自己响着,侧身翻出来手机。
屏幕一闪一闪地亮着,来了一条短信。许淮阳点开看了一眼,愣了愣。
过了会儿,他皱眉扔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里。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
在沙发里埋了半天,铃声忽然吓了许淮阳一跳。方绵的专属铃声,简直有病。
许淮阳接起电话,头嗡嗡地疼。
“干嘛呢你,这么半天才接。”方绵的声音有些模糊,对面一片嘈杂。
“看电视呢。”许淮阳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嗨!我二大爷一家子来了,在我家打麻将呢。真是倒霉到家了我跟你说,我现在输得就剩五块钱了!”方绵大概正往门口走,背景里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你别告诉我你刚回家。”
猜得还真准。
许淮阳无奈道:“有事儿?”
“有啊!”方绵喊了一句,“出来吃饭啊,你肯定没吃饭,肯定没吃,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
“闭嘴。”这人怎么这么聒噪?
方绵在电话另一边哀嚎:“你果然是刚回家!我妈打麻将打了一晚上了,不给我做饭,我现在身上就五块钱,大哥,大爷,爷爷,出来吃饭吧……”
许淮阳捏了捏眉心,有点想打人:“你从现在开始安静五分钟别说话,一会儿垃圾摊那儿等我。”
“好嘞!”方绵乖乖地闭了嘴,挂了电话。
许淮阳看了眼表,从茶几底下拖出个药箱,翻了翻拿出消□□水和棉球。
二人约的地方是个路边的烧烤大排档,许淮阳叫这儿“垃圾摊”,这是他俩的固定据点。
许淮阳穿着运动服噌噌噌下楼,努力忽视掉身上正疼着的伤。刚才上药的时候检查了一遍,除了淤青多一点以外没什么很严重的。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自行车,还是步行走了。
方绵比许淮阳早到了一会儿,已经要了五十个串和一小盆煮毛豆上来。烧烤摊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烤串的老板正忙得不亦乐乎。
“真看出来不是你请客了,卯着劲儿要吃穷我呢。”许淮阳拉了个板凳坐下。
“大爷,谁敢吃穷你啊。”方绵递给他一个串,“肉都上来快半俩点儿了,本来就是先给你点着的,谁知道你爬着过来的啊。”
这里是许淮阳唯一能接受的路边大排档,没有之一。小摊上用的肉很好,货真价实量也足,每晚人气都爆满。
如果不是因为怕不干净,许淮阳会很喜欢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东西,有人,有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真实感。
过往的车辆匆匆开过,街道两旁招牌上的霓虹灯亮着,路边围坐着三三两两吃夜宵的人。烤串,扎啤,毛豆花生,再带些吵闹的声音,加在一起是夏夜独有的味道。
可是周围越热闹,就越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了。
“怎么了?”方绵把手在许淮阳眼前晃了晃,许淮阳这才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低头咬了口烤串,脑子里乱哄哄的。
短信。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短信。
过了一会儿,许淮阳抬头看了看方绵,开口:“我妈要回来了。”
方绵愣了一下:“你妈?”
许淮阳皱着眉:“嗯,刚发了短信,下礼拜五到。”
方绵想了想,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道:“你妈回来这是好事儿啊,你跟你妈多久没见面了?上次我见她和你一块儿得一年多了吧?”
许淮阳皱着眉,不说话,低头剥着毛豆。
“啧。”方绵看了看许淮阳,他招手管老板要了两瓶冰啤酒,龇牙咧嘴地咬开后才发现桌角放着的启瓶器,一脸郁闷地递给许淮阳一瓶。
“我跟你说,你也别跟我别扭,”方绵拿了个杯子想给许淮阳倒,但被许淮阳一把拿过了瓶子。“哎你先悠着点喝……”
许淮阳翻了个白眼给他,抽了张纸擦擦瓶口,把杯子推回给方绵。
“哦,忘了大少爷你爱干净了……”方绵干脆自己也对瓶喝了,把玻璃杯扔到一边。
方绵看着许淮阳对瓶喝了口酒,心惊胆战道:“先说好了啊,喝多了我不负责弄你回去。”
“怎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许淮阳放下瓶子,拿烤串的钎子敲了敲他。
“不是,我真得说说你,你这心态不对啊。”方绵偏头躲开,盯着许淮阳,“你说说,我跟你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同班了都十来年了……”
“你这算数是体育老陈教的吧?”许淮阳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我跟你说什么呢!”方绵郁闷地一拍桌子,“你不能一提你妈就这样啊,虽然这事儿吧我不该管……”
“那就别管。”许淮阳低头,打断他。
方绵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他没听清。
对于许淮阳来说,有件事一直像哽在他喉咙里的鱼骨。没法忘记,也没法不去计较,那就是他的家庭。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_(:з」∠)_
第5章
从小时起,许淮阳就见过父母各种各样的吵架方式,也见过各种东西被砸碎的样子。
他的父亲在商界小有成就,母亲是名牌大学的教授级人物,两人人前都属于德高望重那一派。然而在家里却让他看遍了另一面。嘶吼的,扭打的,泪流满面的和毫无理性的。
在他刚升上四年级的那个暑假,两人终于结束了长久以来的争吵,选择了彻底分开。
许淮阳跟着母亲生活,而初一下学期开始,母亲又被派到国外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不大明白该怎么面对父母,和同龄人比起来,他总有种从小独自长大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能如此放心的把孩子放在家里独自生活这么久。
这次母亲的回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到家的时刚巧看到母亲发来的短信,但估计母亲这次也不会在国内逗留太久。
待几天就走还不如不回来。每次都这么私心想着。
“哎哎哎没事吧,”方绵看许淮阳表情越来越严肃,赶紧打住,“吃饭啊你,一会儿串凉了就没法吃了。”
许淮阳回过神来,咬了一口烤串,又灌下几口啤酒。
孜然放少了。
如果方绵没说,许淮阳还真没发现自己饿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脑子里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烦心事。
几小时前打的那一架所带来的身体的不适,放松休息后开始变得非常明显。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受伤的肌肉也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又跑哪儿浪去了?”方绵拿了张菜单,让老板加了个拌豆腐皮。
许淮阳脸色不大好看,道:“我去哪儿浪?我被人堵了。”
“堵?”方绵愣了愣,正剥着毛豆的手都停住了,“你别告诉我又是王珂宇!”
许淮阳用筷子敲了敲盘底,郁闷道:“他带了俩人,一个比一个下手狠。有个变态还带了甩棍。”
“卧槽!”方绵一听,炸了,“你怎么不叫我啊!仨高三的堵你一个,还要不要点脸了?打架也得按基本法啊。”
“他们哪有基本法,”许淮阳把筷子放下,看着方绵道,“本来堵的是蔡湛,被我碰上了。”
方绵愣了愣:“你帮他打架了?乐于助人啊。”
许淮阳想了想早读时候的事,皱了下眉:“也不完全是帮忙,估计跟我也有点关系,我之前就多管闲事了。”
许淮阳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豆腐皮:“那三个直接堵厕所,我走不开就帮忙了。”
“阳哥重出江湖,”方绵没再追问,笑着拿烤串钎子敲了敲铁盘。
“滚蛋。”许淮阳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们文科生,一天天都太闲了。”方绵撇撇嘴,拍了拍许淮阳的肩,“改天我跟你把王珂宇揍回来。丫的欺负到我哥们头上了!”
许淮阳一脸嫌弃地躲了躲他的手,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照片的事你不用跟他道歉了吧?这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了。”方绵喝了口啤酒。
“一码归一码,还是得跟他说明白。”许淮阳皱皱眉,“算了,你别管了,赶紧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扯到老板要收摊了,才分别回家去。
周日晚上返校的时候,蔡湛一直没有出现。许淮阳懒得跟别人问他同桌的去向,心里已经打好了谱这人不好相处。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放学,他身旁的位子还是空着的,许淮阳这才开始考虑这人跑哪儿去了。
而另一边,王珂宇一行人居然再也没来找过他们。
周五那天的厕所闹剧显然没让王珂宇占到什么便宜,按他的尿性,肯定会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可是出乎预料的是高三的人竟然没继续纠缠,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许淮阳站在阳台刷牙,脑子里背着课文。背课文的时候他总有一种rap般的鬼畜快感,刷着刷着就带上了节奏。
宿舍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个舍友走过去拿起听筒。
许淮阳是全宿舍唯一一个用不到电话的人,既没有家人打来问候,也没有其他舍友和女朋友的腻腻歪歪。全宿舍六个人,只有他一个从没接过电话。
“喂你好?你是……啊,是你啊。许淮阳?他刷牙呢,你等一下。”接起电话的舍友冲阳台喊了一句,“许淮阳——”
他一愣,手里的牙杯抖了一下,一口漱口水咽了下去。
“我靠,”许淮阳呕了一声,赶紧漱干净嘴里剩下的泡沫,擦擦嘴,有些郁闷地去接电话。他脑内有点蒙圈,这大晚上的谁会给他打?
“喂?”许淮阳拿起听筒的同时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是我。”对面的声音传来。
“蔡湛?”许淮阳一愣,通过窗户往对面宿舍里看了一眼,这人果然还没回来。“怎么了?”
“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话筒对面的声音似乎有点犹豫,“我周三前不回去上课了。”
“理由?”许淮阳问道。
对面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回道:“生病了,就说感冒,回不去。”
感冒?这小子声音听着比他还健康。
许淮阳想拆穿他,但忍住了,故意补了一句话:“行吧。那作业用给你留吗?”
蔡湛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随你,反正我也不写。”
许淮阳有点想乐。
作为你的好同桌,不写也得给你留着。
“那行吧,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徐淮阳用手够了半天,从床边摸出一支圆珠笔,把来电显示的电话记在手腕上,“不过你是怎么弄到宿舍电话号的?吓我一跳。”
“学校电话簿上有。”
学校里给每个学生发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是各领导老师或者各个部门的电话,后面的附录上还贴心地写了各宿舍的电话。
但因为纸质太过感人,基本被所有学生在发下来的当天扔到角落里去了。能保留到高二才是神奇。
“哦。那没事我就挂了。”许淮阳倚着墙,看着在阳台抢夺洗漱位置的几个舍友。“你周四来了再说吧。”
熄灯后,许淮阳把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偷偷拿出来玩了会。睡觉前想了想,存上了手腕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洗掉的号码。
第二天,他给蔡湛请了假。也如蔡湛所说,直到周三晚自习他都没有出现。
许淮阳一个人转着笔,日常生活里忽然少了“观察旁边那位今天看的是什么杂志”这一环节,反倒有些无聊起来。
放学时,许淮阳挤在人群里往楼下走。夏夜的温度没低到哪里去,周围人挤人挤出一身汗,每天的放学环节是活受罪。
终于挤出了教学楼,他刚松了口气,就被一人从后面拍了拍。
“干嘛?”许淮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方绵。但立刻又想起来,方绵跟他说过今晚要拖堂讲课,这才感觉出奇怪,回头看了看。
“蔡湛?”许淮阳看到那人,愣了一下。
蔡湛没穿校服,夜空下的五官有点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