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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歧路之羊-第5章

小说: 歧路之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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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喂水吧,孟家骐睡得很深,简直像昏迷,自己哪里能晓得喝水。平躺着又怕呛着,只能将头抱在怀里,一手持下颌让其张嘴,再一勺一勺地喂下去。封东来也脑补过其他方法,比如用奶瓶,用嘴,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擦身也不容易。脱去衣服,光看看那具光滑白晳的修长身体,就让人心跳要加快了。热毛巾每擦一下,就像是描摹一遍那身体的线条,偏偏手下的人还是一副任由摆布的顺从模样,简直是勾火。
  活儿倒不累,就是折磨人。
  为了方便照顾,封先生就睡在孟家骐旁边,睡一会儿,起来折腾一遍,直到凌晨,孟家骐的体温才降了下来。
  孟家骐做了一个特别累的梦。
  天很热,像着火一样。
  他在路上奔跑。似乎是有目标的,却又不很清晰。一味地奔跑,停不下来。
  只觉得热。想跳到河里游泳。
  但河不知道在哪里。
  下雨了。雨水少得可怜。
  还是很热,偶尔落下一点雨水。
  他很急。终于满头大汗。
  瞬间凉了下来。像是放电影时被熔了胶片,银幕一黑,然后慢慢出来下一幕。
  下一幕是封东来朝着自己的睡颜。
  梦里太累,即使醒来他也一动不想动。
  唯一能做的就是眨着眼睛看眼前的这张脸,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封东来微微皱着眉,额发垂下来,嘴角紧紧地抿着,鼻子高挺,长得最好的是眉毛,平时只觉得他眉目英挺,现在贴近了看,原来那眉毛一根根排列得整整齐齐,真是像画上去的一样。
  原来封先生长得还挺好看的,孟家骐想。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呢?感觉在逐渐恢复中,他已经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裤。他一般都是穿睡衣的,然而衣服呢?封先生为什么会睡在旁边呢?还没有熟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吧?封先生也不像那么不讲究的人啊。
  念头转了许多,人却还是一动也不想动。浑身像做过按摩一样又酸痛又舒服,唯恐动一下就会破坏这些感觉。
  又过了不短的时间,封先生终于动了一下,眼睛仍然闭着,却伸出手来准确地摸到孟家骐的额头,然后“咦”地一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都没说话。
  好半天,还是封先生先开口:“你烧了一夜,现在好像降下来了。等我再给你量量体温。”
  说着翻身下床,拿来体温计夹在孟家骐腋下,转身又出去了。
  孟家骐听见他烧上了水,又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封先生端着一杯水进来,先取出体温计,看了一下说:“36度7,不烧了。”
  又扶起孟家骐准备给他喂水。
  孟家骐连忙说:“我自己来。”
  一出声,两人都吓了一跳,嗓子沙哑得简直听不清在说什么。
  水像刀子一样割过喉咙,一杯水喝完,孟家骐脸都疼得扭曲了。
  封先生也被吓住了,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孟家骐摆摆手,想说话却没说出来,只是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箱。封先生连忙拿过来递给他。孟家骐从中找出两种药来,看了看日期,取出应服的剂量,准备往嘴里扔。封先生见状,忙说:“等等,我再去倒水。”迅速地倒来一杯温水,孟家骐服下药,将水也喝完了。
  等折腾完,李续和封益达也起来了。李续听封先生说了情况,进来摸了摸孟家骐的额头,煞有其事的模样倒把孟家骐逗笑了。
  封益达对孟家骐不能吃饭表示极大的同情。
  封先生指挥两个小的买了早点,吃过以后又打发他们去上课。李续本来不想去,但封先生一再保证他会留在家里看护孟家骐,又说如果李续留在家里,不但帮不上忙,还得让他分心。李续听了也就没再坚持,无精打采地和封益达上课去了。
  孟家骐又躺了一会儿,实在躺得骨头疼,索性起床,找了身干净的睡衣穿上,又将床单被罩扯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洗,封先生过来帮忙,两人重新将床铺好,这一折腾又是一身汗。
  他想去洗澡,封先生拦住不让,说要先问问医生。可医生的电话一时又打不通,封先生说:“他可能正在坐飞机。”
  孟家骐奇怪地问:“谁?”
  封先生说:“我的医生。你不是不想去医院吗?我让他过来到家里给你看看。”
  孟家骐想说话,却只是咽下一口口水。他不是有钱人,却不经意地任性了一把。
  医生上门的时候已将近中午。做了检查之后,又看了看孟家骐服用的药,说吃这个就可以了,不用另外再开药。
  医生姓吴,和封东来差不多的年纪,国字脸,长得很壮实,个子不高,不像个医生,倒像个干体力活的。
  孟家骐对让吴医生千里迢迢跑一趟觉得很抱歉,但就是抱歉的话他也没法说,吃了两遍药,嗓子能好一些,但说话还是会痛。
  吴医生倒是反过来安慰孟家骐:“你不要觉得过意不去,我跑这一趟,路费、住宿都有封东来报销,还按小时付出诊费,挺有赚头的。”
  吴医生给孟家骐熬了白粥,味道和奶奶熬的粥很像。孟家骐自己试了很多次,熬出来却总是差一点意思。
  到了下午的时候,吴医生终于同意孟家骐洗了澡,之后,他给孟家骐疏通了经络。
  吴医生说:“你生病的最主要原因是劳累,又吹了过久的空调,邪寒入侵引起的,所以经络堵得厉害。不是大症候,但也不要大意了,特别是不能这么劳累了。”
  晚饭是吴医生和孟家骐一起做的,这次孟家骐仔细地观察了吴医生熬粥的方法,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味道就是不一样。实在是有点诡异。
  晚上封东来把吴医生送去住酒店,自己却返回来和孟家骐同住,以防他夜里再发烧。
  夜里照顾病人的活,难道不更应该让医生来做吗?不过孟家骐什么也没说,如果一定要有人睡在他旁边照顾他的话,本能上他更愿意是封东来而不是吴医生。
  封东来夜里几次摸孟家骐的额头,还给孟家骐喂了两次水,头一次他想像前一夜一样,将孟家骐抱在怀里喂水,差点没把孟家骐吓死。
  好在夜里没有再发烧。
  第二天早上,吴医生再上门的时候,喝到了孟家骐熬的白粥,表扬说:“很好喝”。
  检查了孟家骐的喉咙后,吴医生让孟家骐把衣服脱掉。
  封东来出来阻拦:“干什么?”
  吴医生瞪他一眼:“做治疗啊!在帝都找我疏通经络的都得提前预约的,我这都□□了,怎么,你不同意啊?不过,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给他做了一次了呢!”
  封东来讪讪地收回手:“需要我帮忙吗?”
  吴医生嘲笑他:“你能帮上什么忙?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治疗就是帮忙了。”
  封东来并不以为忤,但也不肯离开,站在一边看着吴医生推拿。
  吴医生倒了些按摩油,先从膀胱经开始疏通。
  孟家骐的皮肤白晳,只推了两下,背上就留下两道明显的红痕。
  吴医生说:“还是有点堵啊。”
  封东来说:“要不你今天别回去了,多做几次,过几天我也回,咱俩一起走。”
  吴医生冷冷道:“你倒是财大气粗,不过我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客户。”
  封东来看他一眼,没再说话,认真地观察吴医生推拿的手法。
  治疗结束后,吴医生又叮嘱了孟家骐一些注意事项,就由封东来安排车去了机场。
  孟家骐独自在家休息。
  因为孟家骐的一场病,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
  最大的变化是,封东来的正式入住。
  开始是说要晚上照顾病人,孟家骐病好了,他就天天晚上来蹭饭,四个人打打球,下下棋,晚了就留宿。起初睡了两天沙发,早上起来孟家骐见他又揉脖子又揉腰的,心一软,就说我那屋床挺大,你要不嫌弃,就一起睡床吧。
  封东来表示不嫌弃。
  于是就光明正大的入住了,连钥匙都有了一把。
  说是同床,其实真的只是同睡一张床。
  甚至连那种两个人躺在床上聊聊天说说话的情形也一次都没发生。
  要不就是封东来回来得晚,孟家骐已经睡了,要不就是封东来洗了澡出来,孟家骐已经睡了。
  要不就是封东来先上床,孟家骐一来就说“我先睡了”,然后跌倒就睡。
  没有睡眠障碍的孟家骐一点也没有觉得同床有什么不便。
  只苦了封东来,觉得自己的失眠更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发展太快了?

  第6章 识人

  案子告一段落,唯一让冯欣遗憾的是,二次向省上领导汇报的时候,孟家骐在家养病,失去了露脸的机会。
  孟家骐自己对此倒是无所谓。
  金涛被派去学习,处里少了一个人,案多人少的矛盾更突出了。
  焦春燕临时负责处里工作,饶是孟家骐的神经够粗,也强烈感受到了来自焦春燕的敌意。
  只看案件数量的话,倒是不明显。但认真论起来,差别就大了。
  同样是案子,有的一案一犯,有的一案七八犯。每多一犯,就意味着最少要多问一次人,意味着可能要多面对一个律师。
  孟家骐不是在看守所一坐一天,就是在法庭上坐一天。
  要是哪天偶然能出现在办公室,院里院外大大小小的会议,他就没得跑。
  焦春燕对孟家骐如秋风扫落叶,对处里其他人却像春天般明媚热情,孤立瓦解的战术运用得明目张胆,倒也蛮有成效。
  公诉处都是聪明人,无师自通地收到了焦春燕和孟家骐杠上的信息,虽不致于落井下石,但隔岸观火还是会的。
  叶辰子先有了唇亡齿寒之感,鼓动孟家骐找聂检。
  自上幼儿园起,孟家骐就习惯于自己问题自己解决,人生中天然缺失告状这一门课程。焦春燕的“小鞋”,虽然穿得不舒服,却也远没达到激怒他的程度。他其实是个非常懒的人,对有兴趣的事还能打起几分精神,而对于没兴趣的,不管是人还是事,他既不愿意磨嘴皮子,更不愿意动脑子,一概懒得搭理。对工作他是真的不耐烦费心挑拣,干什么都行,其实他最羡慕单位的门卫,上班可以光明正大地喝茶看报聊天,生活得又简单又热闹。
  问人还是开庭,甚至是开会,对他来说都是工作,没有差别,他才不会为这种鸡毛蒜皮和焦春燕起冲突。
  孟家骐死人一样没有反应,让焦春燕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觉得他的沉默是无声的嘲笑,他的忍让是冷冷的不屑,甚至他的平静、他的笑容,无不是暗藏着无穷的蔑视。
  她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她正在将孟家骐当作对手来嫉恨。
  他们是一同遴选到市院公诉处的,本来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实力相当的两个人,时隔三年,分出了先后。
  焦春燕觉得,孟家骐的可恶之处不在于他跑得有多快,而是跑得不快却占着自己的道。
  要了解朋友,听其言观其行就可以了,但对于对手,耳听眼见往往不够,更多的靠脑补。
  想像力是一支神奇的笔,能穿透人心里的一切阴暗遮蔽,描摹出最逼真的心的影像。
  没有销烟的战斗打响,孟家骐固然烦恼,焦春燕的焦虑也同样不少。
  这天,当被通知又要派人参加街道办的创卫会议,焦春燕想也没想,就跟刚走进她办公室似乎有事要说的孟家骐说:“孟家骐,上回不是你去的吗?这回还是你去吧。”
  孟家骐有点犹豫,说:“可是,我还得去……”明显一副想推托的表情。
  焦春燕不耐烦地打断他:“现在还有什么工作比创卫更重要?!”
  孟家骐立即咽下了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当即起身去开会。
  没过多久,法院主管刑事的副院长一个电话打给聂检,问到了开庭时间,被告人、律师都到庭了,只缺了一个公诉人,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请教一下能不能缺席审判?
  聂检追查下去,才知道本应出庭支持公诉的孟家骐被派去参加“更重要”的街道办创卫会议了,气得大发雷霆。
  事后处理,焦春燕和孟家骐各挨了五十大板,焦春燕临时负责的“大权”也被移交给了处里另一名资深检察官老李。
  焦春燕气得在办公室里放声大哭,一楼层的人都听得心情复杂。
  叶辰子责备地看着孟家骐:“孟哥,你可真够坏的,看把焦姐委屈的。”
  孟家骐觉得自己才冤枉:“领导指哪儿我打哪儿,我这么令行禁止的,不表扬也就罢了,还挨了一顿批评,我找谁说理去?”
  工作上是一地鸡毛,生活上也是一言难尽。
  自从在公诉人比赛中一战成名,孟家骐在本省检察系统也有了小小的名气,被介绍对象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孟家骐的苦恼是如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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