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2部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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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屑于对方大惊小怪的语气,伽西难以察觉地簇了下眉,他随即将卷得高高的袖子拉下来一截以遮盖小臂上的淤血,径自迈开了步伐,脚尖无意识地踢开几颗路面上的碎石头。
等到菲昂司识趣地闭上了嘴,没多久他却又自言自语地叹息一句,“……我的痛苦比起他来,太微不足道了。”
那一幕在他心里,仍然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经不起触碰。爆炸射出燃烧的弹片打进他的肩膀和背部,剧烈的冲击让他短暂失去了意识,他本能地将伽鲁紧紧压在身下,那一瞬间伽西甚至是庆幸的。兄弟若生如并蒂之莲,相生相克,加诸在他身上的痛楚越多,弟弟安全的几率也就更大。
“是倒下去的时候,被地上残留的铁丝网划破了脸,不过,受伤最严重的是左眼,晶状体和视网膜都破裂了。”
“恢复视力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先完成第一期手术,保持住眼睛的外观,但是坏掉的眼球很难稳定,至少要持续观察一个月,一旦有引发右眼感染的危险,就必须马上摘除。”
伽西没有向弟弟隐瞒医生诊断的所有细节,任他如何发疯般地撕打,他也死死地抱住他不放开。一只眼睛的弟弟没有再给他任何笑容,极端而又反复无常的情绪像是一圈圈沉重的镣铐,将他捆绑得寸步难行。如果说之前的伽西还能有一半的时间过着集体生活的话,现在他除了任务外的所有时间都被伽鲁占据,作为唯一能支撑对方的人,承担他所有的不幸。
从那时起,伽西偶尔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会在不经意间抚摩过自己湛蓝的眼睛。当听到伽鲁伤情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这双完美如神赐的眸子,清澈,犀利,一定能够让弟弟脸上重新闪耀光辉。但战时的军人是国家的资源,在役时是不被允许随意捐献自己的器官的,合法的移植也只能等到退役之后。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部队却迟迟没有接到撤回本国的命令。前线的营地条件艰苦,最基层的列兵只能几十个人一间挤在简易的板房里过夜,由于伽鲁的吵闹已经开始让周围的战友不满,伽西便找军医要了一间暂时空置的隔离病房,和弟弟一起搬了进去,仍然每夜寸步不离地守候着他。而比起机械重复地安抚他的情绪,当他疲倦到终于睡去后,才是伽西最难熬的时间。简陋的房间里只有那张狭窄的铁丝床,冷得沁骨的水泥地是没办法躺的,他便裹上毛毯靠在墙的角落浅寐片刻,无法缓解的焦躁让梦中满是惊惧的光景。
“又是你啊。”
正午没油水的食物刚刚在肚里开始消化,开始有点睡意的男人放下手里翻得卷了边的旧杂志,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不折不挠的年轻士兵,对于这种专挑休息时间来打扰的家伙,他今天的语调已经没有丝毫耐性。
“上一次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你的要求是违反规矩的,你是听不懂?还是觉得我说的话是在放屁?”他靠在露出弹簧的破沙发上,不痛不痒地重申着所谓的原则,接着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打火机,又从桌前的抽屉里抽出一根包装精美的高级雪茄,点燃后立刻浮动出浓烈而略微辛辣的香气,他像是同时欣赏着这上等烟草跳起的烟舞,透过朦胧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墙上窗户照进来阴天的柔和侧光,将伽西明晰的面孔衬得沉静如湖,却又像石雕般稳固。他微微眯起眼睛,并不急于一味地重复描述自己的困境。此时男人被放大的脸上相隔过远的眼睛,让他想起一种带着长须的丑陋鲶鱼,当它扁平的嘴角上两个小眼珠瞪着人看的时候,伽西总有种冲动将它摔在地上,狠狠踩得那肥厚的白色肚皮爆出内脏。
想到这里似乎真的泛起一阵不适,伽西随即将视线落到他嘴边那根灰褐色的雪茄上,烟身上烫着金色的商标,这牌子即使是在悖都也算是高级消费品,不可能会配备在军队的福利中。几个星期前,这包昂贵的雪茄还在与他同一寝室的一个战友身上,那个人曾经偷偷拿出来在同伴之中炫耀过,据说是做烟草生意的舅舅在他从军前送的。
伽西亲眼看到,他所在的那个连队的连长故意找了个茬子,将这包雪茄没收,转眼就交到这个男人手中,表面上是严肃纪律,实际上跟勒索如出一辙。第八师的第一旅团长克雷托,竟然连手下普通士兵的便宜也占,是伽西最厌恶的类型,然而,却也正是他要找的人。
“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医生说,若要想我弟弟的眼睛停止恶化,必须要让他回到本国的大医院去,第二次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了,这直接关系到能不能保住他的双眼。”伽西没有太大的面部表情,这些已经不知道在他脑海里回荡过多少次的话,显然已经带不来更新的刺激了,“现在他的精神状况很糟糕,如果右眼再出什么意外……”
“比他伤得重的人多的是,不还在这里的医院呆着吗?”克雷托不以为然地接上话,清了清被熏得有点发痒的嗓子,往天花板上十分享受地吐了口烟圈,“这里已经没仗可打了,安心等着撤离命令吧,还是你觉得为了一个士兵,我们会专程用飞机送他回国?”
如果是别的上司可能真的行不通,伽西暗暗握紧拳头,但是,只要是心术不正,满脑子都是利益的自私家伙,只要投其所好,一定能撬松那死硬的嘴,找到达成交易的路子。想到这里他又打量了一下这只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的鲶鱼,试图从他细微的神色里找到突破口,却发现此时那两只诡异的眼仁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明明断然地拒绝了,却又不下严厉的逐客令,对方一定还在等待着什么,伽西肯定自己的推测不会错。虽然诚如对方所讲,对于那些境遇更加悲惨的伤兵来说,找上司开后门的做法是卑鄙了一点,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伽鲁是第一位的,只要他一个人能得救,管他谁会遭殃都没关系。
“长官,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没有别的人能够拜托,请你帮我想一个办法,只要有一点可能,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做,求求你。”
伽西说着上前一步,故意让声音有轻微失控,挺直的眉毛也搭拉下去。他需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别无选择,只是个呈现在眼前瑟瑟发抖的猎物而已,可以被轻易控制和剥削,只等待他道貌岸然的外壳下那龌龊的原形毕露而已。伽西早就已经觉悟,只要对方最后取下那假面具,露出能够加以利用的私欲嘴脸,就算成功了,之后的事根本不成问题,别说区区一包雪茄烟,就算对方让他去搜罗所有战友身上值钱的东西,他也会去做的。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话音刚落,克雷托的神情便有了微妙变化,脸上那两只眼白过多的珠子不安分地转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暗示了他开始动摇的意志,半晌的犹豫之后,似乎终究不想放走伽西的表态中所隐藏的诱惑,他将嘴里的雪茄架在罐头剪成的简易烟灰缸上,稍微坐正了身子。
“伽西,你的意思我了解了,”他认真地回答,态度显得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太多,接着装模作样地交握起双手,一副富有同情心的模样。“没想到你会为弟弟做到这一步。老实说,你们编制进第八师以后我就注意到你,你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出色,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分心。”
“如果三天以后我们还没有接到撤退命令,参谋长已经打算申请将一批重伤员送回国,让你弟弟混进去,是有风险的,如果被发现了,我和你受到的处罚在其次,若是耽误了他的治疗,是你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吧?”
见对方总算松口,伽西乖乖点了点头,心底却在冷笑。果然是个小人,在想要吃到自动送上门来的肥肉前,也是要留好退路的,毕竟是在军队里混到了旅团长的级别,是比我更加清楚游戏规则的,一旦成交后彼此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可能反悔了。
“所以,我愿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正当伽西觉得事情正按照自己想象发展着,克雷托的话锋却突然一转,将一切嘎然而止,他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用胳膊悠闲地枕着脑袋,“伽西,话说到这里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聪明吧?”
伽西怔了怔,试探般地望着克雷托浮现出的不明笑容,那原本就经不起多看的脸上,暧昧不清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他一时没发觉对方的用意,只有两个人的场合明明不用多的避讳,既然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为何又在最后一步卖起关子?
当他迟迟作不出反应,而将视线没有目的地投往地面时,突然注意到克雷托平整的裤子下面露出的鞋头,大概是早晨起得太急,昨天出行时沾染的尘土来不及擦去,留下一道清晰的泥渍。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脑袋仍然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立即跪了下去,像只温顺的狗一般趴在地上,用嘴去清理对方鞋子上的污物。
当他的舌尖刚刚碰触到那只漆黑皮鞋的表面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轻笑,紧接着,男人伸过手一把握住了伽西的下巴,将他标致的脸仰起来。此时伽西还没有察觉,自己那双满是茫然的蓝色眸子,就是触发噩梦的开关。
“不,不……乖孩子,我不需要你帮我清理皮鞋。”
克雷托睁大眼睛,居高临下的脸匪夷所思地笑着,几乎扭曲起来,下腹传来的猛烈冲动让他全身一颤,紧接着他扶住伽西下颌的手突然摸过他的脸颊,从脖子后面一把揪住他脑勺后的头发。
“是这里。”他猛地将他的头提上去,按到自己分开的跨间,急促地喘着粗气说,“每次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下面就会一直痒,真受不了。”
伽西的整个上半身都完全僵住了,下意识地抵住他的双腿以阻止脸被凑得更近,但是这本能的反抗却更加激起了对方的兽欲。克雷托索性站起来,丧心病狂地扯住伽西的头发,用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额头和脑袋,直到对方完全没有继续挣扎的迹象,他才解开裤子的皮带,露出已经涨硬得硕大的阳具,粗鲁地从伽西的嘴里直插进喉咙,并迫不及待地开始抽送。
“我警告你,不好好干的话,就等着我把你弟弟的眼睛挖出来下酒。”
营区警戒用的探照灯亮起来的时候,伽西埋着头拉紧透风的领口,在苍凉的夜色中慢慢走回了宿舍后面的病房区,当他站在那个孤零零的小平房门前,从上衣的内袋里掏钥匙的时候,突然掠过的阵风吹得他瑟缩了一下,他于是停下来,摩挲着自己的肩膀和胳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龌龊片段却将那恶寒催得更甚。
伽西寥落地一笑,因为自己的天真和自不量力,或许真的唤出了个魔鬼。那个男人将他困在拉上窗帘的办公室里折磨了整整一个下午,脱光他的衣服让他做出淫荡的姿势,反复玩弄他的性器,强迫他射精,并将精液一滴不漏地收集在透明的药瓶子里。一一满足了克雷托所有不堪忍受的怪癖后,当伽西最终以回去照顾弟弟为由请对方放他一马时,实际上已经真的想要求饶了。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拉住门把用力地转动钥匙,才将因生锈而异常钝涩的锁眼通开,为避免金属的摩擦声打扰可能已经入睡的伽鲁,他甚至小心地将钥匙从门上拔下后,才轻轻进入了屋里。
谁知道一眼望去,尽管屋里没有光源,但是借着窗外明晃晃的路灯,伽西还是发觉床上没有躺着人的迹象,就在他疑惑地往里面又跨了一步,耳后传来的极为轻微的呼吸声让他转过了头,正好不差分毫地对上阴影里那只如同幽灵般充满怨愤的眼睛,伽鲁正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后,手里猛地扬起一把木制的凳子。
毫无防备的伽西连任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做出,便被狠狠地砸倒在地,他清晰地听见肩膀或是背部的骨头发出毛骨悚然的钝响,天旋地转的瞬间,硬冷的水泥地板便一下拍打在左脸上。
“你跑到哪里去了?”缓缓响起在耳边的质问让人心颤,竟还像带着冷笑。伽鲁走上前,又将手里提着的凳子扔在他身上,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伽西,他从他身上一步跨过去,若无其事般地坐在了床边。
“知不知道我饿了多久?好饿,肚子一直在叫……砸门,也没有人理,你倒是好,每天把门一锁,就当我不存在。”
“我知道,你早就想摆脱我……大家都说,没我这个拖后腿的家伙,你早就不是普通士兵的阶级了。”或许是因为开始激荡的情绪让血管膨胀,肌肉收缩,受伤的眼睛又开始一阵阵痛得钻心起来,伽鲁焦躁地咬着嘴唇,不停用手抓着左脸和裹得厚厚的纱布,几乎想要把他们撕得粉碎,他看着从地上吃力地翻过身来的伽西,各种情绪正急速地纠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