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2部完-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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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自豪,紧接着说,“但是他的身体素质了得倒是真的,每项训练成绩都拿第一,学习武器和格斗技能也很快,应该头脑也不错吧。”
“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他推荐到特种部队去。前段时间西里欧少校也无意间说起,他们很需要高质量的兵源。”
话音刚落,训练场中央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又一次没有悬念的是,担任接力最后一棒的伽西远远甩开了其余几个队的士兵,第一个冲到了终点。
“啧,那个活地狱啊,”中尉看着一旁满面春风的教官,忍不住咂咂嘴。接着他便将手肘放在对方肩膀上,别有意味地压低声音,似是故意淋上去一瓢冷水,“我知道这是拍马屁的好机会,可你也得征求他自己的意愿,不然,他恐怕会恨你一辈子哦,呵呵。”
伽西刚刚回到等候在旁的队伍中,肩膀就被围上来的战友圈了个结实,他接过他们嬉笑着递上来的水和毛巾,嘴角仍旧只是不露痕迹地牵动了一下。最初他甚至还不习惯这样直接的示好,常常下意识地做出回避,但是当所有人都了解到这个不擅言辞的年轻人并非孤傲,而只是属于这个年龄特殊的腼腆而已,便开始将热情表现得更为坦率。
伽西利索地抹去脸和脖子上积聚的汗滴,喉咙里泛起腥味,剧烈运动后的喘息还带着一点搁浅般的紊乱。打发掉身边的人后,站在终点线旁的他一边大口喝着瓶装水,一边用视线四处搜索着弟弟的身影。伽鲁原本也在参加比赛的另一组,却临时推脱说头昏,被安置在场外休息,这时却哪里也寻不见了人。
教官的总结训话后便是午饭时间,为了给刚刚取得成绩的新兵适当的放松,中午的休息不再执行强制进餐条例,队伍很快解散了,他混在朝部队食堂涌去的人流中,目光还在有意无意地四处搜索。
“嘿,要去吃饭吗?”迎面而来的一个下士,在看到脚步匆匆的伽西后稍微一驻足, “我看比赛了,似乎每次冠军都被你们连拿走,这样很让人讨厌的啊。”
伽西淡淡一笑,索性与这个在勤务中认识的前辈寒暄了几句,末了也不忘问到,“你看到伽鲁了吗?他今天有点不舒服……”
“好象在食堂后门那里,”下士说着停了停,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无关痛痒的揶揄,“你最好快点过去,监护人。”
伽西顾不上先慰劳已经咕咕乱叫的肚子,小跑着穿过井然有序的食堂,没花多少工夫便找到了逗留在围墙角落里的弟弟,正待修缮的墙边堆放着水泥和砖块,让这个杂乱的墙角不受注意。几个面孔陌生的士兵咄咄逼人地站在他周围,像是风暴正中心半聚集的不友好气氛迫使伽西加快步伐,一个箭步闯了进去。
“你们……有何贵干?”伽西沉下气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家伙,很快认出对方是其他连队的新兵。他显然也明白在军营里挑起事端会付出代价,因此并未将敌意传达得过于明显,只是压低声音说到,“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必要在到这种掩人耳目的地方来?”
“让他来这里讲话,只是不想让彼此太难堪。”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一色偏红棕的短发清爽硬朗,看上去并不像无理取闹的小人。在一瞬间的怔忪后,他盛气凌人的神情反而更甚一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被定义为坏蛋,未免太委屈了。”
紧接着,他用脚将地上一团七零八落的东西踢了过来,伽西这才注意到,那是几件已经被破碎得成了烂布条的制服。
“他趁比赛时,把我们留在更衣室里的制服全部剪成了这个样子,人证物证都在,有什么可狡辩的?如果我们不找他来这里问个清楚,直接打报告给教官,恐怕就不是被罚做勤务那么轻松了!”
“伽鲁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们弄错了!”
出众的人在这种集体环境中是不会寂寞的,除了正面的拥戴外,被有理无理地找麻烦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伽西始终低调地处理人际关系,也就是不想这样的烦扰连累到单纯的弟弟。他正要耐着性子申辩,却没想到被他护在身后的伽鲁突然抢白了,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的是,伽鲁似乎十分不满意哥哥以和为贵的态度,压抑了许久的不满跟着爆发了出来。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到底要忍受他们的眼色到什么时候?上次在负重越野训练里,几次都把你绊倒的也是他们吧?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你就笨到只会纵容他们欺负你吗?”
伽西着实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善良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缺少根据的话来,他顾不得面前几人已经一触即发的窝火神情,转头解释到,“你想太多了,被绊倒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互相阻碍是那个训练的基本要求,只是为了磨练新兵的意志……”
“但是他们明明是故意针对你的!”
他的判断不无道理,作为连队里面最惹眼的存在,伽西难免会被其他人当作追赶和超越的目标,部队里的新兵又都是年轻气盛,不甘人下的,由此产生的各种复杂情绪一定会对日常的行为有负面影响,而这样难以定性的行为,刚好在同样被主观情绪主导的伽鲁眼里,又放大了好几倍而已。
“好了,伽鲁。”伽西以一贯温和而有力的语气制止对方的情绪化,认真问到,“这个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只不过想警告他们一下,只是弄破了他们的制服,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家伙!”看到他仍旧大言不惭的样子,对方的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生气地说,“被发现在训练之外没有穿制服,会被纪律官的鞭子抽的!我们下午就要参加军事理论课,现在备用的制服都送去了洗衣房,你说该怎么办?!”
这时,那个有着红棕发色的青年吐了口气,抄起了手,语气不紧不慢,但却是对眼前的争辩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看在同是新兵的份上才来找你理论,如果没办法,我只有立刻报告教官,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故意损坏军服的罪名可大可小,万一长官今天心情不好,落下最坏的结果,可不要怪到我们头上。”
见对方已将话挑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大致了解了,伽西沉默了一下,转头平心静气地对弟弟说,“你先回宿舍去,我来和他们商量。”
“商量什么,哥,你就没看出来,他们是故意找茬的!不给点教训……”
“伽鲁!”
在他的坚持下,伽鲁咽下了后面更加过激的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虽然不甘心放跑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子,但看着挡在面前一动不动的伽西,清楚知道他的实力的几个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我希望你们就把这件事情当没发生过,”伽西也不再闪烁其词,比起在乎是谁最先引起的矛盾,怎样和平解决才是最主要的,“送到洗衣房去的制服……我呆会想办法拿回来,请你们就先凑合着过完今天下午吧?”
“你是要让我们穿着湿衣服去上课?!”
“我会尽量把它们烘干一些,应该能够蒙混过去。”
“等一下,”担任主要谈判人的青年皱了下眉,“委屈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凭什么这么做?你弟弟做的错事,还不承担任何后果,他也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你让我们凭什么自己咽了这口气?”
“我可以替他道歉,”伽西平静地接过他的话,“如果不够的话,只要不违反最基本原则,你们还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后,青年笑了笑,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同龄人。虽然身在不同连队,但是伽西的形象却比他的声名更早地占据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在这个汗水混合泥水的繁重训练营里,他就像一股清新冷冽的北国之风,像一只生长在钻石粉末铺就的雪原上的白狼,带着天生的野性韵律蛰伏着,冷静,毫不罗嗦地奔走着这段尘世之旅,如同那与世隔绝的北部平原的缩影,藏着的是无人可以探究的万水千山。
“哦,真没想到,新兵营里最出众的精英也这么放得下身段,”他若有所思地调侃着,早已存在于潜意识里的,对这个偶像式的人物模糊的向往,在这一刻却突然衍生出不明所以的念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跪下来把我的鞋子舔干净,事情就一笔勾销,制服我们会自己去取的。”
青年的脸上带着得意。纵然听多了各种艳羡,伽西总是站在离他们所在的连队远远的地方,他从没想过要和这样遥远独立的家伙有所交集,于是此刻这样直接的戏弄,甚至带着羞辱的色彩,会带起一种说不明白的快感。
“真的吗?”伽西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轻轻问了一句。
原本只是想更多地观赏对方尴尬的反应,没想到伽西紧接着便埋下身去,双膝着地,将脸凑到他的裤脚下。
青年顿时僵住了,眼看着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真的一把扶住他的脚踝,伸出舌头舔去沾染在他鞋面上的灰土,他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刚刚下意识地想将腿缩回去,竟然还被对方牢牢拉住。
这个时候,已经有从食堂里出来的士兵注意到了这里的蹊跷,不少人人止住了脚步,陆续投来针一般的目光,悉数扎在他们背上,痛痒难耐。
“够了,够了!”面对伽西直来直去的坦然,他反而感到从未有过的难堪,忍不住连连制止,猛地往回退了一步,还差点没能站稳。
伽西于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一口吐出混杂在嘴里的污物后,又用袖子用力抹干净嘴角,这一瞬间,他注视着对方的水蓝色眼睛里突然划过的犀利,寒如坚冰,盯得对面几个人脊背上同时汗毛倒竖。
“我已经做到了你要求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们以后再敢找伽鲁的麻烦,就算面临最重的处罚,我都绝不会让步。”
当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终于响起的时候,正躺在床上生闷气的伽鲁一下子蹦起来。看到哥哥若无其事地进入,刚刚关上了寝室门,手里端着为他盛满热腾腾饭菜的碗,还来不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他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冲过去狠狠一推,毫无防备的伽西便失去平衡撞到后面的墙上,手上的饭菜也翻倒了出来。
“丢死人了!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啊!”他气极败坏地踢开滚落在地上的空碗,拳头任性地打在伽西胸口上,“去跟那种家伙下跪!你知不知道别人在怎么笑你!”
“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不敢再来第二次,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见伽西吃痛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却也不还击,他恼火地揪住他的衣领,又一次将他撞到墙上。
下午的集合铃声响起的时候,伽西匆匆地从宿舍楼上跑下来,他身上被饭菜弄脏的油渍有一大块,不管怎么擦都还是有印记,虽然衣着的不整洁会被吹毛求疵的教官找麻烦,但他却顾不上在洗衣房耽误时间。闹得不依不饶的弟弟,最后还是被他哄着安静下来,在床上睡熟了,而他帮伽鲁拿到的病假单,必须在上课之前就交到连长手里。
跑到一楼的时候,他被早已站在过厅里的一个身影挡住去路,伽西先看到了他制服上一半深一半浅的颜色,分明是还没干透的水迹,随后他抬头,才分辨到对方的脸,原来是几小时之前才在食堂后门给他难堪的那个青年。
伽西本想掠过他跑出去,然而见对方似乎有话要说,脚步礼貌性地暂停了一下。
“中午的事……是我太轻薄了,”对方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目光直直地对上伽西毫无温度的眼睛,“如果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很抱歉。”
“不用。”伽西轻描淡写地答到,很快又迈开脚步准备从大门跨出去,这时耳边便接着响起一句更加大声的话。
“如果你不计前嫌,我想交你一个朋友。”
伽西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去,便看见那青年已经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久仰你的大名,伽西,我叫菲昂司,是五连的新兵。”
新历363年,悖都比预计计划提前了三年完成第一阶段扩张。由于武力悬殊太大,不败的战绩就像迅速蔓延的瘟疫一般传播着恐惧,接连被划进帝国版图的临近十个国家里,有一半都是不战而降,他们是被平地惊雷一般迅猛的入侵气焰生生吓退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要被文明淘汰的,被当作走廊一样随意来去的国家,会突然之间露出爪牙,像是酝酿已久的复仇般把世界拖入灾难。
比起惴惴不安的世界舆论把悖都描绘成一个满身业火的灾星,刚刚当政的帝王安烈,坚持认为她旗下的军队扮演的是改革的先驱。
“世界需要新的秩序。”在没有人能够看见她真面目的讲话中,她的剪影在半透明的纱幛后,即使连声音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