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拈花惹草-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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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视线从资料上挪开,垂头,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短袖衬衣以及沙滩大裤衩的男人,这个男人头上还歪歪扭扭挂着灰头巾,额头上别了大大的太阳眼镜,耳朵一边挂着摘下一边上面印有大大黄、色花朵的口罩。
——哦,说明一下,黄、色花朵的画风十分有童趣,是幼稚园小朋友最喜欢的那种。
裴珃几乎是满脸麻木的收回视线的。
“老儿子啊,爹地好可怜啊,在平城流浪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你这里,门卫还不让我进,要不是你爹地我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你爹地就要饿死在路边啦~”
尾音可谓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饱含了哀恸悲凉绝望悲伤等等情绪。
无疑,这是一个感情十分充沛的人才能成功表现出来的效果。
裴珃眼角一抽,而后面色不动,拖着做戏做上瘾的老蝴蝶挪了两步,靠近金属大门,按下指纹,打开门。
然后之前还各种悲伤的老蝴蝶十分无耻的将之前还使劲儿抱着不放的属于裴珃的小腿一放,一个轱辘就蹿了进去。
不用担心被关在门外,老蝴蝶费托斯开始展露他大爷的一面了。
“哎宝贝儿,给爹地倒杯冰水,加汽的那种!”
老蝴蝶不仅性格十分……童真,连爱好也十分童趣,喝杯水都要加汽,据他说喝进嘴里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能让他觉得棒棒的。
裴珃无动于衷的给老蝴蝶倒了一杯凉白开,啪,放在老蝴蝶面前。
“说吧,又去裴女士那里蹲守了几天。”裴珃大马金刀坐在老蝴蝶对面的位置,眼神沉沉,跟教导主任似的。
老蝴蝶缩了缩脖子,连水没加汽也没加冰都不敢抱怨了,委屈巴巴的一口将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就弯腰驼背双手抱膝拒绝跟他家老儿子继续这个话题。
唉。
裴珃无声一叹,然后起身,进厨房给这个可怜的糟老头准备晚餐。
以前裴珃一直不能理解费托斯为什么几十年了非得吊死在裴媛这棵不再鲜嫩的树上,明明这么喜欢玩的一个老蝴蝶,明明那么多风情各异鲜嫩性感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随他挑选。
不过现在,裴珃开始有了一点感触。
若是小溪在他们热恋之后选择放弃他,裴珃也不保证自己就能用自己的理智将这份感情抹去,然后开启崭新的与小溪不再有任何关系的生活。
这一刻裴珃才发现,或许自己跟老蝴蝶,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裴珃端着意面出来的时候,老蝴蝶毫无形象的趴在长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裴珃带回来的那叠资料。
裴珃走向餐桌的脚步一顿,而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又转身进厨房拿了刀叉叫老蝴蝶过来吃晚餐。
餐桌上,老蝴蝶毫不意外的巴拉巴拉不断说着今晚意面这里怎么样那里怎么样,裴珃充耳不闻,吃完了等着老蝴蝶一边嫌弃一边扒拉干净之后,收了餐具回厨房清洗。
老蝴蝶坐在餐桌边看着儿子乖乖的又做饭又洗碗,感动得炸了眨眼,深沉的思考了半晌是不是自己这个爹地做得太不合格了。
然后在裴珃收拾完出来的时候立马蹭过去围着裴珃转,“宝贝儿,那个,听说你跟你妈咪关系处得还不错?什么时候约她出来吃顿饭看场电影什么的?毕竟咱们也是一家人嘛,是吧?”
裴珃目不斜视往更衣室走,准备拿备用睡衣给老蝴蝶,“哦,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小裴珃生活在法国,裴媛从来没去看过他。裴珃直接将这个母亲排除在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之外。
若不是老蝴蝶非要他来华国,加上他也想离开法国自己创造一片天,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
不过想象中那个冷漠毫不在意他的母亲形象在这将近一年中慢慢被改变。裴珃第一次见到裴媛的时候也觉得基因真的是种神奇的东西。
裴珃从小还以为自己的性格是遗传的祖母,没想到居然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跟裴媛面对面相处,无论是裴珃还是裴媛,都有一种相同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另一个自己面对面相处。
这种感觉一度让两人相处的时候气氛十分冷,两人都不是会活跃气氛的那种,然而又不想就此罢休。
——裴媛始终惦记着这个曾经被迫远离的第一个孩子,而原本以为自己对母亲根本不会在意的裴珃受血脉相连的那种奇妙的感触,想要去亲近。
索性不冷不淡的磨合了近一年,裴媛跟裴珃都找到了适合两人这种性格的相处模式,平时看起来关系并不亲近。
甚至相较于其他母子,这两人关系堪称冷淡,可双方心里都挂念着对方。
譬如上次裴媛看见裴珃的声援,自己也下了那样一个堪称匪夷所思的指令。
裴珃不喜欢交际,但是有裴媛出现并且告知过他的宴会,裴珃都会出现,并且对那个同母异父总是私底下挑衅自己的弟弟报以宽容的态度。
第88章 裴女士知悉
无论老蝴蝶如何纠缠耍赖; 裴珃都无动于衷。
他并不打算掺合老蝴蝶跟裴女士两人的那些纠葛。
感情的事; 并不是外人能掺合的。
况且对于当年这两人之间的对错; 裴珃并不清楚。
不过在第三天裴媛叫他过去陪她参加一个宴会的时候,裴珃将费托斯来华国的事提了一下。
那时裴媛一身规矩无趣的黑色正装,裴珃是一身同样的黑色西装; 两人站在二楼阳台外稍微透口气。
裴媛平静无波的垂眸,卷长的睫毛抖了抖,而后抬眸,平静的看着裴珃;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裴珃盯着裴女士看; 皱眉; 眼中有疑惑,“没有,但是……你心乱了?为什么?”
明明看起来这么无动于衷; 明明二十几年了都没有过动摇。
裴珃以为裴女士听见这个消息不回有任何反应; 但是正如两人性格太相像了; 裴珃还是从裴女士细微的变化中发现了她的变化。
裴女士脸上的表情一沉; 别开脸转身面向阳台外;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裴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手指捏着高脚杯的杯脚; 压下心里的忐忑; 然后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告诉裴女士,“我、恋爱了,想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
原本还沉溺于伤痛的裴女士一惊; 倏然转身,手上的酒水都洒到了手上,一向注重仪态的裴女士却顾不上去收拾,惊诧反问,“你恋爱了?!”
裴珃抿唇,突然不想回答裴女士这个反问了。
怎么,难道你儿子我恋爱了有这么惊讶?
老蝴蝶反应激烈也就算了,毕竟他本来性格就不靠谱,严肃沉着如裴女士你,为什么也要这么惊诧!
裴女士显然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心里涌起一股欣慰之后,迅速又浮起深深的忧虑,“你、你女朋友是谁?是华国的吗?还是法国的?最好是法国的,哪怕是普通女孩,费托斯知道了吗?他母亲知道吗?”
虽然及时收敛了惊诧表情,可裴女士这样一反常态的多话,还是泄露了她心里的失态。
裴珃所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不,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你也认识的。”
裴女士短时间内被自己这个正经得过分的大儿子接连扔了两个炸弹,愣愣的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头多的儿子,“啊?男、男……”
裴女士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虽然知道有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可那一直存在于别人的言语中。
这还是第一次正面遇上,并且这个主人翁还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
费托斯果然不靠谱!
自己老了也不正经也就算了,现在还影响了小珃!
裴女士想到这两天自以为伪装得很专业实际上跟神经病一样被人围观的老男人,心想确实应该好好跟他谈一谈了!
裴女士脑袋里迅速闪过这些想法,而后按照裴珃的提示想了想,“是岑溪?”
能让小珃放在心上的人,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这个小男孩儿了。
原本还气愤是哪家不正经的男孩子勾搭了自己儿子的裴女士顿时心绪复杂了。
岑溪这孩子,裴女士还真不能昧着良心说是他勾搭带坏了自己儿子。
毕竟比较起来,怎么看也像是自己儿子带坏了人家……
“我还没有跟费托斯说,祖母也并不知情。事实上,小溪答应我交往,也才几天。”
裴珃回答了裴女士的另外几个问题。
裴珃准备等自己跟岑溪的感情再稳固一点再让法国那边的人知道。
裴女士没有继续关心的心情,甚至于,她完全不看好裴珃跟岑溪的感情,因此她也没所谓的反对与否。
“我不会像费托斯那样妥协,我也不会让小溪像你那样受到威胁。”
现在的安德鲁家族,对于裴珃而言,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
裴珃并不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他喜欢有计划性的做事。
在决定追求岑溪作为自己的终生伴侣之时,裴珃就将两人的未来想过了。
当初裴女士与费托斯的事,裴珃并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无外乎家族压力,些许观念上的不合导致误会,最后各奔东西。
然而当初的安德鲁家族还算庞大,现在埃利亚已经年迈,费托斯一心想当个画家,又因为被家族逼死了爱情一直耿耿于怀,家族事业费托斯完全不关心。
最后埃利亚不甘心将家族权利交给旁支,只能由萨伦斯,也就是裴珃慢慢接掌家族。
因此裴珃现在之于安德鲁家族,并不是被支配者,而是出于支配者地位。
虽然不是绝对性的不可动摇的地位。
可裴珃并不畏惧失去一切,也没有什么亲情能牵制他——除了老蝴蝶。
而老蝴蝶显然也不可能去牵制裴珃,让裴珃放弃爱情。
所以裴女士所说的那些,裴珃并不认为是值得放在心上的问题。
看着面前眼神坚毅的儿子,裴女士心情复杂,垂眸抿一口酒水,有苦涩的味道弥漫。
“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安排小溪见一见吧。”
裴女士决定不多干涉。
“今天是陈家的宴会,为什么要带你来,你应该能想到吧?”
陈家也就是裴女士跟费托斯分开后迅速联姻的家族,当初裴家被费托斯的母亲使了手段压制得险些破产,裴女士手段强硬的与陈家二子联姻,将陈家绑上了战船。
另一方面也算是给费托斯母亲的一种表态,这才让裴家度过了一劫。
后来陈家二子意外去世,裴女士应丈夫临死前要求将唯一的儿子留在了陈家,自己净身出户回了裴家。
好在裴女士的哥哥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当年裴家危机,裴女士哥哥也并没有怪罪裴媛,反而在裴家发展至现在的时候,将华国本部的事务全部交给了裴女士,自己带着妻子孩子去了美国坐镇美国分部,替裴家开拓新的市场。
裴女士对于嫁入陈家之后生的孩子不明缘由的并不太关心,且这种不关心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圈里的人都说裴媛这女人够心狠。
虽然这个孩子在五岁之前都是跟着裴女士长大的,哪怕之后裴女士离开陈家,这个孩子依旧时常去找裴女士,可裴女士始终不是个温柔的普通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有时候冷情得让人心寒。
可对于放进了心底的人,却又是用刀刮也刮不去那份感情。
陈家原本对于裴女士也保持的是一种不明朗的态度,毕竟以前裴女士是用了手段才将陈家拉过去的。
不过现在裴女士掌控着华国区内的裴氏,又有个已经被精通消息的人确定了她的大儿子裴珃已经开始接掌法国安德鲁家族,那些手段不手段的已经完全不用在意了。
利益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陈家的宴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邀请了裴女士,并且还特意让裴女士可以协同家人前往。
——裴女士如今孤身一人,连父母子侄都没有,所谓的家人自然只有裴珃。
对于这种弯弯道道,裴珃自然明白,点点头,没多说。
裴女士欣慰的看着裴珃,“我知道陈维明私底下对你的那些小动作,如果还有下次,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容忍他。”
陈维明就是裴女士留在陈家的那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裴女士在说起陈维明的时候,难得的居然情绪外露,流露出细微的厌恶。
裴珃对其中的内情并不在意,裴女士显然也不会跟别人诉苦,两人随意说了两句话,携手又回了宴会。
这次陈家老太爷八十大寿,请来的人可都不怎么简单,对裴珃在华国的事业多多少少有帮助。
岑溪最近发觉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外国男人。这个男人总是穿得花里胡哨的架着大墨镜戴着花口罩,头上还绑了一条十分“街头少年风”的头巾。
这个男人不仅穿得怪,行为还十分……猥琐,总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