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_M-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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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甚至还流了几滴处男血。宋林操完我就脸色阴沉地走了,我一个人在厕所里哆哆嗦嗦地拿着卫生纸消灭罪证,在镜子面前抬眼一看,衣服被揉得皱皱巴巴,嘴唇流着血,仿佛才被人揍过,模样十分凄惨。
完事之后,我把自己清理干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宋林裸着上身坐着,在抽烟。我俩的烟瘾互相传染,越演越烈。他总是不喜欢开灯,我的公寓又背光,厚重的窗帘一拉室内就陷入黑暗。我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在这种环境里做爱还是不想看见我。
我从未问过,不愿触他霉头。
人人都说宋林是个好孩子,成绩好,长得好,阳光向上热爱运动,讨人欢心。自小身为“别人家的孩子”,一路健康积极地走在人生大路上,坏事儿都得主动给他让道。只是这世间终究没有这么好的事。
父母离异以及太过有事业心的母亲终究给他造成了不可规避的影响。那可能就是他完美人生中的一个岔口,一个污点。他把自己分成了两面,一面向着太阳,另一面背着光。
我就存在于他见不得光的那面里。
就像此时此刻没有人会知道宋林烟瘾很重,更没有人能想到他会跟一个大自己八岁的男人媾和。
从某种方面来讲,我也算是独一无二。
这样想着,我看着他被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出的一小块皮肤,又觉得蠢蠢欲动起来。
他叼着烟头玩手机,我凑过去想要吻他,余光瞥见他正在给一个人发短信,对方名叫“李然”。
宋林不太耐烦地躲了一下。我却顺势抽走了他嘴里的烟头。他皱着眉头抬眼看我,我就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表演,对准那个湿润的地方开始吮吸。
他终于不看手机了,只盯着我的动作。我勾唇笑起来,在离他的脸咫尺之距的地方吐出了一口烟。烟气氤氲得像水底的丝绸。
“你欠操是吧?”他沉声说。
我就知道年轻人没那么容易抵抗诱惑。我摁熄烟头,凑过去如愿以偿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宋林在沙发上又干了我一次。
整个周末都过得荒淫无度,沙发床单上遍布腥味。宋林走后我在床上躺尸了一阵,起来把床单跟沙发套都卸下来塞进了洗衣机里。机器不一会就发出水流的声音,震动起来。
我扶着酸软的腰,发了一会儿怔。
回头看见公寓空空荡荡,仿佛从来没人来过。
TBC
周一,宋姐果然凯旋。公司这次派她去x市拉客户,作为我们公司的门面女将,她处理得当,双方都十分满意。x市是古都,文化底蕴深厚,她给女士们买了手绣团扇,给男士们买了纸扇,上写“风流倜傥”四个大字。
宋姐把那“土特产”递给我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腰,疼得呲牙咧嘴。她十分担心地问我一句怎么了。
我哪敢告诉她都是你儿子弄的,只说在电脑前坐久了,姿势不对,一动就扯筋带骨。宋姐连忙嘱咐我年轻人要多多运动。
我连连称是。她便又招呼别人去了。
我重新坐下来,把那扇子打开。扇柄刻了我的名字,显然送的人花了心思。
宋姐是个很好的人。有雷霆手段,也会与人处事。想到几年前我初来乍到,在s市毫无根基,多亏宋姐照拂。
我捏着那柄纸扇,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怪这世间诱惑太多。只怪我抵不住。
广告公司作息时间向来日夜颠倒,只看客户何时搞突袭。也许整个上午闲得喝茶聊天,等下班的前一分钟顾客慢悠悠晃进来也得上前迎接,一天的工作才算是正式开始。
我不算个工作狂,只是身在传媒行业身不由己,大家都是被逼上梁山,后来梁山也就不再是山。
晚上十一点,策划部门依然灯火通明,我在电脑面前改着自己那份稿。长时间对着电脑总是心力交瘁,何况身下隐隐作痛,难以启齿。我一时感到莫名煎熬,心血来潮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过,开锁解屏。我点开短信界面,茫茫一片联系人,宋林的名字被我置顶加红放在最前头。只是往往我在手机上喋喋不休,搜肠刮肚力图吸引他的注意引他开心,对方都次次精准地只回三五个字。
我与宋林的联系也向来只是单方面的,只要我不主动,对方就如石沉大海。之前我们每周最多见两次,还得挑避开宋姐的时间。我挖空心思打听他的喜好,他只在餍足之后勉强吐露个只言片语。
我深知我们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以我跟他的立场,谈感情未免可笑耻人。
但我又总是忍不住抱有希望。
斟酌片刻,还是给宋林发了一条短信:“被你弄得腿软。”
夜里十一点还未到高三学生的睡眠时间,若他看到这信息能回想起他操我的滋味也是好的。
十分钟,二十分钟,手机屏幕一片黑暗。我大脑放空,稿件只字未动,对着窗外城市夜景相顾沉默。
这段如同脚踩钢丝的关系又能持续多久呢?
终究还是躲不过忙到半夜两点,我一回家就扯开领带直接扑上床。
第二天早上起来,终于才看见宋林的回信:是么。
短短两个字,足以让我暂时满足。
我不由开始揣摩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想法。但若我不是足够了解他,还能抱有愉快的幻想。
TBC
+
职场与社会都是汪洋大海,就算对方在你面前作妖,你也只能赔着笑脸仿佛随时迎宾,逆流而上。策划部连夜做出的方案被对方一票否决,只说“不是那个感觉”“你们根本没花心思”,说到最后横眉倒竖,仿佛来到了一个诈骗集团内部。任凭如何解释也听不进去,客户部新人小袁硬着头皮上前调解,反倒被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宋姐带来的喜讯很快就被淹没到地底,全公司低气压笼罩,往常偷偷打游戏的几个人都默默关了页面。
我抽完一支烟回来,得知对方取消合作。反倒松了口气。我在位子上坐了片刻,又开车去了七中。
时间在等待中被焦虑拉得更长,五点四十,宋林与几个同龄人说说笑笑地往校门口走去。七中向来校规严格,学生都是穿着制服进出,好在校领导审美正常,没给人人都配上宽衣阔裤。男女生都穿衬衫背心,女生短裙男生长裤,修身好看。正是下午放学与晚自习之间的时间段,校门口熙熙攘攘,人群流动,我却一眼就看到了宋林。他走在群体的中心,眉眼柔和,鹤立鸡群。他向来在我面前吝惜过多的表情,可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好看,像十里春风。而那眼神,在触碰到身边的男生时变得格外柔软,犹如羽毛湖泊。
李然。早在两个月之前我已把他打听清楚。
他是宋林质疑自己性向的根源。
我自欺欺人的功力无师自通,发挥完美。我假装不知道,便如同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但有的时候我的情绪并不太受我自己控制。它们蛰伏在我的皮下,随时等待着裂肤而出。
我已跟踪了他们两天。
宋林总是很克制的,连把手搭上对方肩膀的动作都要再三斟酌,十足小心。
快要走到门前,宋林跟另外几个男生说了些什么,对方就乖乖退散,只剩下他跟李然。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眼皮突突直跳,也不知预感有什么飞来横祸,立马开门下车,维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上去。
偏门延伸过去是数栋居民楼,楼内巷道错综复杂,犹如蛛网。
两人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了起来。我费了一番力气才缀在俩人身后。
三五分钟之后,宋林往外探看,终于四下无人。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见宋林低下头,冲着李然的嘴唇温柔地吻了下去。那么克制收敛而柔软,两人的剪影被斜照进来的夕阳映衬得亲密无间,纵是在我最好的梦里也没有出现过。
我疾走几步,在石墙上倚靠下来。
手指哆哆嗦嗦,打不燃一支烟。
TBC
两个月。看来这就是他能忍耐我的极限了。我明明早有准备,疼痛依然几乎是摧枯拉朽的席卷而来。它像是一群乌鸦,黑压压的遮天蔽日。
即使当初我如何告诫自己不要沉溺,此刻却还是陷入了沼泽。
我终于点燃了那根该死的烟,瘾君子般深深吸了一口。这味道令我镇静,每当我情绪不太对的时候它总是能令我镇静。
但这种痛苦太熟悉了,仿佛我从前也曾经历过。本就根植于我的血脉骨骼,从未消退。
我本不过是个踏板,只是帮助宋林认清了自己。
李然就住在学校附近。我从日落等到晚自习下课,终于等到他落单。
我是在僻静处叫住他的,李然回头,神色自然有些警觉。但即便是在昏暗路灯光线之下,也能看出这个男生唇红齿白,生得秀气可人,跟人说笑的时候还会露出一对锦上添花的小虎牙。
我微笑问道:“你是宋林的朋友是吗?”
男生狐疑地打量着我,显然从没听到宋林提起过。
“您是?”
“我叫楚墨。”我道,“麻烦告诉他一声,我很想他。”
这个方法简直成效显著,我在开车回公寓的路上宋林就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他极少的主动,让我不禁起了作弄的心思,随手便将那电话挂断了。那边沉默了一阵,似乎十足诧异我竟然会挂他电话。哪一次不是我迫不及待接听,仿佛恭迎圣旨。但宋林也并未惊讶多久,一分钟之后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在座椅上喋喋不休。我刻意等待了一阵,终于才按下接听键。
“楚墨,你想做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劈头盖脸地问,“你接近他做什么,他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
“我的圈子?”我轻轻笑起来,“难道如今这不也是你的圈子?”
“宋林,你以为你又有多干净?”
那头被我噎得一时沉默,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是气极。我向来对他说话和煦温柔,他还从未见过我刻薄的样子,如此对比产生的巨大落差自然令他“惊喜”。
“我警告你。”半响之后他说,话头便是这么一句:“这事要是捅到我妈那里,你也不好过。
”
威胁总是把双刃剑,害人害己,他倒是醒悟得很快。
如果我不放手,他是下定决心想要闹个鱼死网破了。这样撕破脸皮,之后还要两败俱伤。
看来他是真的珍惜他的心上人。
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颤抖,却极轻地笑了起来。
“我们分手吧。”
+
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着高中的校服坐在教室里,晚霞的余晖从窗口悠悠地散进来,放学后的学校一片嘈杂,走廊上都是奔跑和呼喊的声音。
我痴痴地凝望着一个人。在人群的遮掩之下,偷偷看着。惶恐而又小心翼翼。
我想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可我在梦境里,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TBC
第二章
第二天就是周末,s市气候阴湿,床单和沙发套晾了一个星期都还未完全干透。这段关系终结得如此迅速,谁能想到宋林那时就在这公寓里操了我这么多次,肉体契合无间,仿佛是真的非常亲密。
我忽然有些不想要它们,斟酌片刻还是拉回理智。学什么小年轻分手之后扔这扔那,都是拿钱买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与宋林在一起的时候,我闲暇总是琢磨菜式,只为他吃过之后对我有个好脸色,还能多些温存。我大抵在这方面还算有些天赋,至少能抓住宋林的胃。李然就算能做菜,恐怕手艺也是不如我的。
那两人现在就算在一起,也不过是躲躲藏藏,就算我不再从中破坏,他们又能坚持得到什么时候?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瞎想,我连忙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
宋林现在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同事的儿子,我想再多也是没用。
但我浑身无力,像浸在齐脖深的水里,勉强进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当做午饭。
我把吃了一半的面连碗带筷搁进水槽里,只觉得困意又慢慢袭来。我脱鞋上床,蒙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我睁开眼睛从被子外面摸到手机,解屏看了时间之后就把它扔到一边。我脑袋昏昏沉沉,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
不能再睡了。
我摸黑起床,进到卫生间开了灯。光线刺得我眼睛酸疼,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脸色苍白得活像个见到太阳的吸血鬼。
晚上八点,我来到了离公寓最近的一个gay吧。
+
自从与宋林在一起我就洁身自好,杜绝了一切夜间的娱乐活动。但他也从没在乎过。他需要我的身体解决性欲,我需要他的人,我们各取所需,各不干涉。
只怪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我轻车熟路地一路往里走,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酒。那酒叫“fire”,也的确是火焰的颜色,黄橙红三个层次,分布巧妙而绮丽。酒保将那杯酒递给我的时候,我的手指刻意而缓慢地滑过他的手背。
酒保是个英俊的年轻人,耳垂上缀着几个小小的耳钉。他笑起来,凑近我:“客人,今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上班,不提供服务的。”
我也笑了,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给了他几张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