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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戒断-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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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时代杂志不是说他是亚洲最闪亮的新星,自己作词作曲,长得也好看,但好像是个GAY,不会吧,你居然要开始追星?你放弃吧,虽然你已经算是GAY圈的天菜,但那种大明星,还是太遥远了啦。”
  顾重回头看他,忍不住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去看一次他的演唱会。”
  “但他的巡演好像已经结束了。”
  “这样啊。”
  “你怪怪的哦。”
  顾重突然问:“你相信命运吗?”
  “喂,你怎么突然思考起了哲学的问题?这不符合你理工男的人设!”
  说的也是。
  顾重调整了下心绪,冷淡道:“我随便说说,我才不信那种东西。”
  但他记得那两个吻。
  随意的、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却让他铭记的两个吻。他会这样亲吻每个人吗?还是唯独他一个?
  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忍不住挂念他。
  他的MP3的歌曲从满是英文歌,变成了满是他的歌,逐渐知道他的生日、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花束,甚至是一遍遍地看他的访谈——
  在那个访问里,女主持人问他:“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沈望穿了件绒面的深蓝色西装和高领毛衣,显得他脖子纤长,身段纤细。他说:“我好像在纽约喝过一次霸王酒,但那时候我喝得有些醉了,具体的都忘了,有机会的话,想把我的酒钱补给他们,真是不好意思。”
  “都忘了”。
  明明说是“难忘”,甚至是“最难忘”,就像一场梦。
  但这场梦,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个。
  他依旧是那个优秀的高中生,目标是耶鲁,向老头证明自己。他依然清心寡欲,依然不近人情,但只有他知道他总是梦到沈望,梦到休闲的他,梦到舞台的他,梦到那晚的他,艳红的嘴唇、妩媚的眼睛,他甚至分不清是他给沈望赋予了颜色,还是沈望赋予了他的梦新的色彩。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没有人会提起这个来自中国的明星,直到夏洋谈了男朋友。
  夏洋意气风发地告诉他这个消息,他礼貌地说恭喜。
  或许是他的冷淡深深地刺破了夏洋最后的期许,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还好那个圣诞节我没有继续支持,否则我失去了你还要再失去两千美金。”
  两千美金。
  顾重忍不住问:“你是卖给了一个有雀斑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
  顾重忍不住笑:“那是两张假的票。”
  “啊?等等,该不会你……”
  顾重难得笑着说:“但我见到了真的沈望,其实,唱得也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好,只是一般般。”
  夏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而且,很自说自话。”
  不过,他想见他。
  两年后,他见到了他,却是巨星陨落的开始,从万人追捧到跌下神坛,唯一没变的是他的风情、风流,然而当他被自己心中的幻想、他的伪装所折磨到头,他们之间的爱情,也逐渐破碎。
  可悲的是他还爱他。
  爱天底下最大的劫难。
  这是否神明的旨意?可他偏偏,最是不相信命运。


第三十七章 
  顾重连着两日都没有出房间,他在躲沈望。顾重不怕权势和武力,却怕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怕看到他那副让人心软的可怜样,怕他难以掩藏他的心疼。然而当他不想见,所有人却都提起沈望。连送餐的侍者都说:“先生,您门外有个守了许久的人,我们怎么劝都劝不走,其他客户都抱怨两天了,说影响观感。”
  顾重眼也不抬:“你们可以报警。”
  “但……”侍者迟疑道。
  顾重才抬眼看他。
  侍者便说:“他在我们酒店里开了房间的,也是客人,但不知怎么的,就一直守在您房门口,按道理来说,我们也不能赶他走,况且他又是个公众人物,不少客人都拍了些照片,这传出去,对您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删了吗?”
  侍者疑惑地“啊”了声。
  “照片。”
  “删了删了,还好他们都很配合。”
  顾重望着那一桌摆盘精致的西餐,却突然没了食欲,如鲠在喉。侍者见状倒是知趣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他先是用叉子拨弄了两下那煎得金黄的鱼排,又戳了戳那碧绿的蔬菜色拉,那香气浓郁的蛋糕在他面前也没了诱惑。他把叉子扔回盘里,打开电视。播的却正好是新闻。
  “近日寒流来袭,流感并发……”
  那日也下了雨。
  而且他还磕破了嘴角。
  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在无声地提起沈望。
  “你看沈望”。
  以前是在他面前洋洋洒洒地列举他的成就,他们说“他是当代最杰出的创作型歌手”、“他是天生的巨星”;后来是在他面前不屑一顾地诋毁他的光辉,他们说“沈望就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基佬,媒体太抬举他了”、“他为什么总没事挂在热搜上”,那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终于开始厌倦聊起他,但他身边的人却依然要提醒他沈望的存在,“我知道你对沈望一往情深,但……”他很想驳斥他们,你们不知道。遗忘才是最好的离别,只要一日记得,就始终没有逃开他的影响。
  沈望不管是勋章还是污点,永远挂在他的胸前。
  他如何也摘不下。
  他忘不了,别人更忘不了。世人提起顾重,恐怕永远要说一句“沈望的前任”。
  他长腿一迈,打开房门,背靠着门的人就像个雪球似的滚进了他的房间。他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有意思吗?”
  沈望答非所问地抱着手臂说:“外面好冷呀。”
  他还是之前的装扮,黑衣黑裤,但衣服早湿了干、干了湿,黏糊糊地贴着他苍白的身躯,嘴边还有干了的血渍,他似乎冷得厉害,风一吹就抖。但顾重难得心硬,依旧把他堵在门外,只是对他说:“我明天要回国了,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你可以在这常住。”
  沈望朝他虚弱地笑笑:“几点的飞机?”
  “你闹够了没有?”
  沈望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正在寻找他的一丝丝心软,但他偏偏说得很坚决,不留任何情面。所以沈望依旧是蜷在他那块小小的阴影里,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在你面前装可怜,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好冷。”
  “你自己的房间呢?”
  “我没带门卡。”他依旧笑着。
  只是笑容含着雨意,湿润润的。
  顾重冷淡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络前台。”
  “顾重……我求你了。”
  他仰头凝视他,黑漆漆的眼睛就像一口井,透出里面毫无波澜的水,不知为何,顾重总错觉他在向他求救。然而这回顾重没有理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只说了句:“跪着恳求是没有用的,你想要的,你要自己站起来去争取。”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你哭一哭,卖个可怜,就会让你进屋?”
  说罢,他合上了门。
  这次,你真的把他推开了。顾重想。
  想了一整夜,失了整夜的眠。
  第二天,他打开房门时,没有见到沈望孤零零的身影,只是见到了一封折得很好的信。他没有看,随手塞进了西装的口袋,但退房的时候忍不住随口提了句,前台小姐笑着答道:“那位先生,昨天晚上就走了呢。”
  “去哪?”
  “这个倒是不知道了。”
  可能是回国了,顾重忍不住想。应该以后也不会来找他了吧。所以呢,你觉得快乐吗?他无法回答自己。在机场,他忍不住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希望找到那抹熟悉的黑,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彩。但他只等来了延误的消息。
  他坐在满是抱怨声的贵宾休息室里,听隔壁的富商抱怨自己的时间多值钱,还是忍不住拆开了沈望给他写的那封信,字很清秀,小小地只占了信纸的三分之一,就像那天晚上,在他的阴影下只团成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
  我不写你的名字,只是怕你不愿意拿这封信,却不小心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会给你添麻烦。我从没写过这么长的信,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写得不好,对不起。我的字可能也不够端正,因为很久没有握笔了,对不起。
  即使我走了,我还是忍不住再打扰你,可能你早就觉得我是个麻烦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口是心非而已。你那天抱我的时候,我总错觉你还爱我。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总是在逃避,我才知道我真的错了。如果能早点察觉对你的爱,早点面对自己的困境,早点跟你解释清楚,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但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想告诉你,对不起,我很爱你。
  我终于说出来了。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讽刺,也很虚伪,但这是真的。但可能全世界只有我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就当是一笑而过,如果你有一点点相信我,那真是太好了,我不是在装可怜,也没有想利用你的同情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以前做了很多坏的事情,但你从来没有苛责我,你真的是我遇到的最善良最温柔的人,我小的时候很难相信世界上竟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虽然我很自私,希望你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但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你会更快乐,我也能接受了。我不想推托四年前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想告诉你,对不起。我把感情当作儿戏,并不信任当时只有二十岁的你。
  但一切说起来,也都没有用了。
  但这次,我不会逃了。该我面对的,我会好好面对。我会努力解决圈子里的那些事,虽然可能会牵扯到你,但我知道,如果你了解裴章的肮脏事,一定不会为了利益而掩盖事实,这点,我有十足的自信。
  但我依旧要跟你说对不起,没能早点告诉你事实,希望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我是个懦夫,也是个辜负你爱意的大坏蛋,你也没有必要原谅我,但你说得对,我要为我所知道的真相负责。
  希望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希望你幸福安康,一切顺利。
  要像以前一样爱篮球,爱游戏,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会陪你一起冲浪、聊你感兴趣的东西,又对你很好,不要再像我了。
  你的一个朋友】
  看到这里,顾重把纸都快捏碎了。
  他忍不住低声道:“谁跟你是朋友。”
  这么自作主张地写下一段话,搞得就像是告别似的。告别?他忍不住地想起不好的事情,该不会……
  他第一次给沈望打了通电话,却连手机都差点没有拿稳,然而没有人接,第二通,依旧没有,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像是一个黑洞,蚕食他的理智。倒是旁边坐着的啤酒肚呵了声,感叹了句:“这个沈望不知道又干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挂在热搜上了?”
  同时,他也收到了两条陌生的短信。
  【沈望在你这里吗?】
  【我是徐斯,你收到消息的话请尽快回我,他前几日从医院里跑出去,我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他很有可能是来找你了,如果看到他的话,你不要刺激他,骗骗他,别让他一个人呆着,我知道你对他有很多误解,也讨厌他,但看在你们旧识的份上,收留他几天。他也麻烦不了你多久的。】


第三十八章 
  消毒药水。
  来来往往的病患。
  他坐在抢救室前,一片茫然。手里只是攥着一个天蓝色的布袋,被血浸透了一半,湿湿黏黏的,里面装着一对对戒,是沈望在那家小店里买的,内环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推进抢救室前,沈望的身上还戴着纹了他名字的那枚,因为失血太多,戒指又箍住了手指的筋脉,所以护士把它蜕了下来放在顾重的手心里。细细小小的一枚,根本不值钱,现在也看不出原本的花样。就只剩下血。却成了压垮顾重的最后一根稻草。
  坐在他身侧的老妇人哭得抢地呼天,一双浑浊的眼睛泡在泪水里,旁边她的女儿、女婿都哭丧着脸安慰他。只有他身侧静悄悄的,沈望的通讯录里只有他的电话号码,备注是一个孤零零的“A”,连护士给他打电话时都要确认一番,是不是认识沈望,怕找错了人。
  他流不出泪,心却随着沈望一块去了。支撑着他的不是恐惧和绝望,而是愤怒,他愤怒得可怕,只有握着沈望那些零碎的东西才能缓解他的愤怒。
  他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
  他的问题太多,却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那对浸了血的戒指。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直到沈望被推出手术室,一圈医生护士围着他,他甚至看不见沈望的脸,只能见到一截绷了纱布的手腕,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子想去看一眼,却向后退了一步。他害怕沈望不在了,怕手术失败,怕他的愤怒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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