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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逐心[2016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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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口婆心地原因,就是想说服你而不想命令你。”银面看向韩绍峰。
  “今日一别,而后不知何时再见,往后如果有命令的地方,还请吩咐。”韩绍峰正色拱手低头道。
  “掺和起来,颇有些麻烦。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把自己陷入而无法脱离,所以,我的毁灭或者存活,都看以后的结果,如果做出背叛的事情,还请呈报主上,我也会有自己的归宿。”银面低声道,悠远又绵长。
  “恐怕后来,我也会犯同样的错误。”韩绍峰笑了笑,清风拂面。
  “百密一疏,就是不够冷血。”银面转身策马反方向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韩绍峰道,“就算是一模一样,终究还是判若两人。”
  此时,埋伏在两侧草丛的动静被这句话惊愕,而韩绍峰双手抱拳道,“既然敢说,就不怕你们死。”
  言毕,轻踩马鞍一个起身三百六十度旋转腾空,从腰间飞射十几只飞镖,悉悉索索几声后,一切又恢复如常,完毕,韩绍峰重新落于马上,拍了拍衣服道,“就算凌鸿然不介意,那些爪牙又怎么会那么听话的忍气吞声。”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从远处飘来几大块低重的黑云,乌压压地匍匐着。
  不多时,雨打芭蕉旧叶,另一处院子内的湖面上,收罗着颗粒的水珠,扰乱了平静,半遮半掩的巨大的太湖石,弹窝玲珑有致,水珠溅上去,粉碎的剔透感,一些青苔状的沉淀,优越感地帖服着。
  傍晚,云霞落。
  清灯伴影,雨打窗棂,风拂斑竹沙沙作响,宛若一曲醉人的《梁祝》轻声低吟。一个孤寂的身影伏在桌前,时而皱眉,时而傻笑。安静如画般的沉溺着,或幻想,或沉思。陶醉的是一个人的世界,那里都有该出现的人,该设立的景。周围安静地仿佛只能听见那悄然而至又不曾停歇的雨水声,坠落的从地底到平面到蒸发升天到遇冷落下,重归于大地,完成了一个周期的循环。看得到的开始与完结,哪怕水不是那时的水,人不是那时的人,只是不停上演的东西,依旧不间断,这是人类操纵的命运的□□,没有谁免得了不走旧事的套路,前人的路,后人的路,每一条都是命运的终结,你看到的美好被勾勒出的世界,那里色彩斑斓地存在着,没有人希望他就这样被毁灭。有眼泪,有欢笑,应有竟有的世界,虚拟的无限玩乐的世界,沉迷的过往与未来,两重影子的叠加,真的假的,分不清的,远的近的,道不明的。凌鸿然不觉发现,一节一节,人们还是只看那夺目的红色,这连着血脉的东西,更古不变。
  “不用看了,你没戏的。”或许实在看不下去,另一侧想起的声音透着咬碎牙龈的愤恨。
  独自支着雨伞的凌初雪正屋外瞧的入神,却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白娇儿站在院中嘲讽的看着自己。初雪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向前迈了几小步,又回头瞅了瞅,笑道,“不懂妹妹说些什么,”便昂着头往自己的屋内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天,对白娇儿说道,“这天也晚了,妹妹还是早些休息,少淋些雨莫要生病了,耽误了明日的行程,对大家都不好,要是因此见不到你那魂牵梦绕的萧公子,可别说当姐姐的我没提醒你。”说罢,撵着小碎步走了开来。
  “你!”白娇儿气得直跺脚,什么都是她说的,这样一个狠毒的狐狸精,也就慕容岭那个笨瓜看得上,气死我了,死笨瓜,臭呆瓜。娇儿有些咬牙切齿,着了慕容岭的道,一个捧杀实在让人受不了。这就是江湖吗?
  慕容岭和白娇儿自小便一处玩闹,一处习武,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当她芳心暗许后,曾探过慕容岭的口风,他却说,“凌师兄说,‘室有傲妇,善士所恶。只有淑德之女以配君子,才可无患。’”随即白娇儿便敛去了所有傲气,以贤良淑德为目标,终日说话行事小心翼翼,可哪知那呆子非但没有察觉她的心意,还在第一次见凌初雪时就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而后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那狐媚子狂献殷勤,每每气不过,说上两句,还被那混小子顶了回来,这是气煞我也。
  屋外乱斗了一场,毫无硝烟的战争,最终以1:…1的认同一直毫无悬念的取胜着。这点犹如被抢了的前男友带着新任当面对质般,你这边话说的不说的一堆,那边只不过统一回复一句,“不好意思,我是C……”,而这就是大众审美,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
  凌鸿然更是一宿难眠,一大早便起身,匆匆的赶到青楼,记不得多少次的望穿秋水,幸好是他,却又为何是他……
  月夜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衣物,确认了一下参赛牌,带着晓月,向青楼的各位告了辞,临走时,见屋外露着一翠绿袍子的一角,笑了笑。
  凌鸿然一行人本采菊节后就回山庄,可却是那初见生生绑住了他的脚步,在逐城的凌家别院里一呆便是大半个月,其间山庄急急催了好几次,不见回应,后大庄主凌鸿俊从碧水山庄出发赶往辽城会所后,便发信通知凌鸿然在那里会和,有要事商讨,见实在推脱不掉本欲闷闷的走的,随后竟从枫那得知月夜代表青楼参加十月的花魁大赛,当即便邀一同前往。枫予了后,他又是兴奋又是苦恼,兴奋的是终于能和月夜近距离接触,恼的是大赛过后月夜这样出色的人物必为更多人所知。
  带着几分殷殷的期盼,终于看到萧月夜的身影,强压下心中那份激动,快步走上前去笑道,
  “能和箫公子一同前往辽城,真是我的荣幸。”
  月夜笑笑,“凌公子客气,本是我们扰了您的行程,一路上还请多多关照,若有什么不当处,还望包涵。”言毕,便扶着晓月踏上了马车。
  初雪等人在城外等着,白娇儿慢条思虑的给火儿理着毛发,慕容岭在初雪面前嘘寒问暖,初雪坐在城外亭子的石凳上随意的应付慕容岭,两眼焦急地望着城门,生怕错过从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
  “表哥来了!”欣喜的喊道,随手一推,高兴的直奔凌鸿然那边过去。慕容岭木然的看着滚在地上的糕点,无奈的苦笑。你的眼里一直没有我啊。这边白娇儿见状,心里一凉,跑过去,一手夺过慕容岭手中还未掉落的糕点,忽地放入口中,两颊塞得满满的,调皮的说道,“二师兄,真是喜新厌旧,重色轻友,恩,好吃,我收下了啦。”言毕,便转身跨上火儿,可转身的一瞬,心中确实无限的悲凉。
  慕容岭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后又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便也起身,去牵马了。
  长久来开,不过就是谁是谁的那个谁。
  

☆、18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

  18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
  省去很多麻烦,凌鸿然一直保持的一副被迷住的模样,仿佛成了张脸谱,精致而无瑕疵,完美又不失华丽,月夜几度仿佛看到了自己,都是一个工厂出来的陶瓷,雕工与画工,以及色调跟用材,这不二的差别,简直太相像了。那是对自身的迷恋不是吗?月夜如是想着,突然又觉得心安,他被这样以对,总得找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安抚自己,像是可以看到的前路,没有堵塞的大道上,荒无人烟,陌生的地方带来的感觉,就是清冷的自在。月夜太像自在了,都是孤寂的月亮惹的祸,他将所有思念掩藏,被打动的冰封的心脏换回一个不老的容颜,广寒宫中也是这样吧,落入的就是一个橱柜里,玻璃罩住的观赏之物,太阳的不可直视,到月夜的任人肆虐,仿佛,这般耀眼的光,都成了属于人类的物件,或赞美的,或嘲讽的,总之都是各自怀着感觉仰望罢了。
  而他也是这样,人心隔肚皮,痴人说梦话。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早已不在明了。被圈住的羊群,等待的不是屠夫就是野狼,不管哪个先来,后果都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用兵器,一个用爪牙。最后还不是一一全部被拆食入腹,毛都不剩。
  所以,这是什么?想着,月夜觉得自己似乎思绪太遥远,而跟不上此时的现实,突然发觉其实空虚的东西是无止尽的,他们一直填充着所有的遥远,就是无限的延伸,看不到的,想不到的,领悟不到的,任何到不了的地方,都被虚无霸占着。
  晃动的频率令人作呕,总是想这么睡过去,时间也能觉得快一些。可,所有的事情仿佛被套上不如愿的意图,就是无法达成,于是,自己便佯装很认真的休息。
  可是度日如年的,依旧无法改变。早前因为要报仇,觉得时间太长了,现在因为报完仇,又觉得时间太长了。说到底报仇不过是顺便的事情,难道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么?果然,还是把目标放到赚钱上比较靠谱,或者,放到解决晕车的毛病也是正道。不然,一副病殃殃的活力感,所有的一切都被沉默以外的人事物替代。终究不过白忙活一场,倘若,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次都如此这般,到底是什么被蒙蔽什么被套路,还是再好的东西,只要没有落入想入的人的口袋,那么,就算是你的,也从来都不曾属于过。
  所以,那一次,以及这一次的人生,可能从来都不曾属于过自己。仿佛一具牵线木偶,卖力地讨着台下观众的欢心,这点欢心就可以换成银两了吧。想着又是一痛,基本法的演绎向来都是这般,几乎所有人都徘徊在第一阶层,不是难以到达,而是无法摆脱这种简单又不费力的成果。
  所以,当作女子的时候被当作男人使唤,当成男人的时候被当作畜生把玩,总是差一点,离现实总是降低了一个环节。是为什么?超级现代化提早出现在个别本体上了吗?还是一个正常的环境里,容不下知情者的言辞。
  大水一直在冲刷,他将所有的黑都一笔带过,而将所有的美好都粉饰的理所应当,水平里的东西被财物加身加码,又摇身一变,重生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细微的变化被评价,不过是将洪水引入别人家的良田,自己做着资本地主的奴隶制,最后称了霸王,再用完美来填补不曾有人注意过的过往。仿佛一夜发家一样,一夜成长出一个家庭,一个朝代。更可笑的是,这样的朝代,竟然还五脏俱全,分国又瓜利,有情还有理,赏罚还有序,看着简直贻笑大方。
  这不是简单的回到古代,而是必须重新接受一个新的格局。这个格局里,有他们的成王败寇的名堂,换了规矩,就得跟随那些各规矩,而自己,却不是制定规矩的人。巧立名目的勾当,也成了顺水推舟的人情。这会子又是去参赛了吧。出趟国现在也变得这么容易,唤作以前,起码的交通工具也得是飞机,而现在,一辆满载食物的破马车,颠簸几步就能出国了,还真是值得赞赏的进步呢。光凭这一点,那个所谓的未来的曾经,到底被现在的时间感给排斥了。
  一路都靠在马车内假寐,车外还是细雨蒙蒙,浑身懒得动弹,原是骑马的各位也都缩进了车里,本想在哪避避雨,可这刚出逐城的大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有先冒雨赶路。原只准备了两辆马车,白娇儿、凌初雪以及两个丫头坐着一辆,都是女眷;另一辆便是凌鸿然和慕容岭挤了进去。
  如何表现出一副明目张胆的模样,就是拥有俊朗面庞也不会露出丝毫怯意的方法便是主动攻击。所以,选择这样静静的看着月夜,之前是没有过的,凌鸿然哪能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贪婪的吮吸着月夜周身的气息。一方便成就一个假象,一方面可以打发一下时间。而话题,这种事情,凌鸿然选择放弃,毕竟现在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
  雨天本就难受,好好的马车里又活活的多了两个大活人,月夜更显烦躁,但目前又不想扯破脸皮,只有闭目养神。还好两个都是会武功的,吐纳有序,没有大喘气的紧迫感。
  可能长久的孤单一人,实在不习惯周围杵着个把活人,不自觉的,月夜又想起不怎么占据空间的沈寒来。心底叨叨念着,小寒寒,你在哪,为何现在只觉的就你最真。忽地觉得好累,好想和你一起。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的最快的往往是最美的时光。
  殊不知,卸下防备的月夜,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时刻。
  此时此刻,月夜就那样半躺半卧着,双眼微睁,超然的看着窗外,超然的看着自己。忆起往昔的风云厮杀,唇边掀起一抹自嘲:何苦来哉……这一声心语,为人生送来几许清爽,几许快慰。
  心,刚刚放下一半,那口憋在胸腔里许久的叹息,未及发出,便兀自燃烧成一股热浪,似一团发酵的面粉,外烘内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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