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撬走白月光的蚊子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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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按着耳朵里的耳机,慢慢往外走。夜幕里,天空没有一丝云,几颗星星零星地点缀着辽远的苍穹,圆月挂在天边,映照地天空碧蓝如洗,如同打翻了的蓝色颜料瓶。
黑色的小车驶往郊外,白桦树的影子打在车上,影影绰绰,鬼魅一般。
一池红色。秋棠坐在浴缸旁,慢腾腾地打开软木瓶塞,手臂倾斜,昂贵的液体便一点点滑入其中。
“二少,”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敲门,“秋总差我回来告诉您一声,这两天有事,明日您的演唱会他就不去了。”
秋棠放下酒瓶,一只手慢慢搅着浴缸内的液体,“大哥……最近在忙什么?”
男人不语。
“呵,又是这样……”他把酒瓶放在眼前,一双眸子,仔仔细细地描摹酒瓶上的贴画,“让大哥自己注意安全,可别那些人硬碰硬。”
“那我先离开了,如果您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或者秋总。”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地上铺着地毯,听不到他离去的足音。
“哥……”秋棠退下睡衣,慢慢滑入浴缸里,红色的液体瞬间覆盖全身,他抬起手,迷恋地亲吻着一张照片,“为什么?我和他……明明是表兄弟啊,我们长得那么像……甚至留着相似的血……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磁性和暧昧,“我很早之前就警告过他的,不要再来招惹我的东西……是他的错,他要来招惹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我也要让他尝尝,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触的滋味儿……”
片场,汪拙揪着所剩无几的头发,一脸崩溃,“不是,江羽啊,你这个眼神很不对啊!”
这幕戏,是江羽演的孤鸿和萧勾月演的白无常喝酒的一幕戏,戏里,白无常喝的酩酊大醉,整个人半挂在孤鸿肩膀上,而孤鸿纹丝不动,依然拿着酒杯,只淡淡的说了句你醉了。
这幕戏本来是非常简单的,但萧勾月不知怎么回事,一挂在江羽身上,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台词说错了一次也就罢了,到后面手脚都不协调了,好不容易挨了顿骂好了,结果因为和江羽挨得太近,呼吸打在江羽耳边,一说台词江羽就忍不住抖啊抖,他开始还能勉强忍住,但后面萧勾月把手放他腰上的时候,他差点儿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等他们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切,好样的,汪拙说的,江羽眼神又不对了。
“你们喝了用曼陀罗华酿的酒,前尘旧事皆浮上心头,所以白无常才会越喝越痛苦,越痛苦越贪杯,而你——”汪拙指着剧本,“孤鸿身份成迷,他在某天忽然来到黄泉,一袭黑衣,性子孤僻,日日就着曼陀罗华酒解渴下饭——他靠过往的记忆支撑自己,所以眼神必须是深邃沧桑却又绝望快乐的,你好好照照镜子,你那眼神——不对劲啊!”
江羽“……”
盆友!
请你认真的告诉我,深邃沧桑却又绝望快乐的眼神,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是你平时吃盒饭的眼神啊,”萧勾月瞥了眼汪拙,悄咪咪但并不小声地脱口而出。
江羽“……”
汪拙“……”
剧组工作人员甲乙丙丁“……”
于丹“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0章 飙车倒计时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就不怎么正经了。
江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汪拙双手捂着脸,顺着起吊机缓缓蹲了下来。
江羽望天。
发生什么了吗?地球人可真讨厌!
“你俩可真是——”于丹捂着肚子哈哈哈哈了半天,她助理站后边儿提着一堆吃的忍笑,肩膀颤动得厉害,险些没把一口袋吃的全扔地上。
周围工作人员一个个笑得打跌,别说,就盒饭那个滋味,的确值得每天辛苦得如同死狗一般的演员们用深邃沧桑却又绝望快乐的眼神吃下去了。
等导演从地上爬起来,拿着于丹带来的鸡爪边啃边唏嘘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小半天了,“得,吃吧都——”汪导啃着曹家的鸡爪,辣得嘶啦哈啦的,“交代的个底,这剧拍完之后,我是想送去跨年的。今年的金花奖我是赶不上了,但明年夏天还有个电视节呢。”
电视节……
江羽清楚的记得,《忘川》这部戏,当年可是拿了个大满贯,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最佳配乐奖,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奖,一骨碌全是《忘川》的。
作为播出当天收视率就夺冠的电视剧,它之后就没从榜首下来过,尤其在女主尸沉忘川后,收视率和全网播放量更是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萧勾月用这部戏作为自己的,首演就得到了最佳男配奖,之后在都影静心读书一年,十九岁时参演《为王》,因为拍摄时间过长,加之后期等等一系列问题,硬生生拖了两年才播出,播出后他的人气达到了鼎峰。
然而那一年不巧,恰巧撞到了沈钰衡,于是安平市国际电视电影节上争夺视帝失败,被沈钰衡再次蝉联视帝。
之后他又拍了两部电视剧,虽然都大火,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再参加电视电影节,直到二十五岁那年,一部《破军》,让他成功成为视帝,与此同时,他第二天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息影。
而倒霉催的路人江羽,也在同一时间被愤怒的广大网友逮住狠狠涮了顿。
“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开工了啊,这次咱们争取一条过,大伙儿都打起精神来!”
江羽回神,就着萧勾月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嘴,乖乖开工了。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拍戏中过去了,江羽保持着每晚都和沈先生互发微信的优良传统,愉快地度过了二十多天,不知不觉,还有十几天,他的角色就要杀青了。
宁远一直勤勤恳恳的干着助理的工作,如果不是有时候他会无缘无故失踪大半个晚上或者接连失踪几个白天,江羽几乎都要忘了,自个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幌子。
江羽拿着剧本,看着坐在椅子上一直不在状态,甚至频繁犯错,脸色苍白的谢澜,心里模模糊糊地觉得,大概是前世的某些事,要提前发生了。
“江羽啊,”天气越发灼热,汪拙拿着迷你小风扇一路走过来,汗流浃背,“明晚有几个大投资商要来,咱们剧组主演的一群人也可以去几个,我估摸着,你是不是也去看看?”
“谢谢导演,我一定去,”江羽抱着风扇,晕乎乎地站起来,天气太热,他又穿着古装长袍,被热得宛如一只薰虾,“导演,一起吹风吗?”
汪拙摆了摆手,摸了把油光可鉴的脑门儿,“得,我可别跟你们抢了,一个个的,可别中暑了,一会儿你得掉威亚呢,注意着点儿啊。”
“好,”江羽点头应是。
另一边,宁远把本月第三次截获的,指名点姓寄给江羽的快递反寄给了沈钰竹。
“兄弟,”宁远蹲在大街上,手里拿着一盒炒粉,跟前放着一个拆开的快递箱,“按理说,你们只是执行单位,上回那事儿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去关心还说的过去;可这件事儿,上面连文件都没给你们批复呢,你这么关心干嘛?”
“……是,几个大省联合缉毒,可你们又不是警察——得得得,您老口下留情,咱都是国家的好人民行了吧,懒得理你!哎——明晚咱们的人得集体出动去逮大的,江羽……你自己好好看着啊,我就顾不上他了。”
出租车呼啸而过,卷起尘烟滚滚,宁远被扑了满嘴的灰,连忙挂了电话,接连呸了好几口。
同城快递的速度都是很快的,沈钰竹接过助理递给他的东西,也不拆开,问他“那家人怎么样了?”
助理抬抬眼皮,收回踏出去了一半的脚,站的笔直,“还在哭天抢地找女儿呢。”
沈钰竹敲了敲桌子,半天开口“叫林书航联系飞渡的陈霜,让她把合同带上,明晚去多宝斋吃饭。”
“好,”助理点头,站姿十分挺直乖巧。
“没事儿,去忙你的吧,”沈钰竹转身,敲了敲箱子。第一次是微卷的酒红色头发,第二次是染血的短裙,这次又是什么?
“那你明天也要去吗?”萧勾月站在门外,一脸期待。
“不出意外的话,的确会去,”江羽站在门前,揉了揉自己的腰,今天有斗法的戏份,要吊威亚,结果因为各种原因,他和于丹断断续续被吊了近两个小时,现在腰又疼又软,实在不想离开床。
他要去!!
萧勾月内心的小鹿疯狂蹦哒!吃饭=喝酒=喝醉=抱抱=送回家=睡觉觉~
耶~
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都可以在一起了?
嘿嘿。
他心里唱起了欢快的儿歌。
送走萧勾月,江羽脱了睡衣趴在床上,戳开了微信,'今天吊了好久的威亚,腰疼,哭唧唧jg'
消息过了几分钟才回过来,'这得吊多久?'
'两个多小时吧,'
从前拍戏的时候不是没吊过威亚,但从来没吊过这么久的。也不知道谢澜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电视上几分钟的镜头,拍的时候也就一段台词的功夫,怎么整了那么多事,关键是,到最后先崩溃的居然也是他自己。
他这么搞,把夏天心火旺的汪拙气得破口大骂,那张嘴巴拉巴拉的吐着毒汁儿就没停下来,直说的人小鲜肉崩溃不演了才消停。
'怎么拍了那么久?'
'出了点儿状况,'江羽没说是怎么回事,这是前世在钟子规那儿养成的习惯,而他本身也不是喜欢告状的性格,他宁愿自己上手抽对方一顿,也不想哭唧唧地回家找家长。
拜那位在他幼年时期忽然出现的大哥哥所赐,他读书期间一直都秉持着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揍得你喊爹的好习惯。
他喜欢自己动手。
'好吧我不问,'沈钰竹摇头,摸了把趴在他枕头上睡姿感人的猫咪,'和飞渡的合约出来了,我在多宝斋定了位置,明晚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去剧组接你。'
第71章 战斗力太渣
怎么又是明晚?
'好,'江羽不让自己深思,直接同意,'明天导演有饭局,会提前结束拍摄,我在剧组门口等,可以吗?'
'好,别乱跑。'
我是小孩子吗乱跑,江羽半眯着眼,心里偷偷吐槽。
两人又互发了几条微信,在等到沈钰竹的晚安之后,江羽手机都没收,眼一闭,睡了。
天上月儿正圆,撒下月华如水,照耀凡间。
安平市市局,灯光亮了整晚。
遥远的郊外别墅,江琴崩溃地缩在墙角,一头长发不复,面目扭曲。
秋棠压着身下的男人,神色迷离,轻轻唤着哥哥。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因为翻身不慎,江羽一声闷哼,把自己活活疼醒了。
“天——”这种状态,今天还怎么拍戏啊!
江羽扶着腰,在去往化妆间的路上慢腾腾地挪动着,他看着身旁一个个健步如飞的工作人员,几乎要把那悔恨的眼泪流干。
叫你瞎懂事!江羽心里的黑翅膀娃娃指着白翅膀娃娃的脑门,明明都有金主了,还这么勤快干嘛?让沈先生给导演吱会一声请个假怎么了!
途中上遇到被两个助理扶着的于丹,二人看着对方的此刻的这幅模样,相视苦笑。
“你助理呢?怎么三天两头的不在?”于丹看着江羽煞白的脸,推了推自己的一个助理,“让安音先扶你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江羽连忙摇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人扶着腰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哎哟我的腰!”于丹笑到一半一声惊呼,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好笑。
江羽看着它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没忍住,跟着笑,于是两人一起哎哟。
基于两人今天的状态着实不方便再拍其他的大动作,于是汪拙大手一挥,“文戏走着!”
“这是要榨干咱这穷苦大众的最后一滴血啊,”于丹摸着胸前的流苏,感慨万端,“好一个汪扒皮!”
江羽“……淡定!”
吃过让人倍感深邃沧桑却又绝望快乐的盒饭后,江羽今天的戏份就全部拍完了。
他揉着腰慢吞吞地往电扇那儿移,却看到那儿已经有人了。谢澜穿着一身青色儒生服,戴著书生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脸色惨白,嘴唇都有些微微裂开。
人都看到了,也不可能不打招呼,江羽慢慢移过去,面带微笑,“谢哥。”
“你拍完了?”
“……嗯,对,谢哥在这儿吹风啊,”江羽扯了扯领口,实在太热了,连呼出的气都是烫人的。
“吹风……”谢澜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啊,我吹风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江羽笑眯眯地同意了。
接触到风的那一刻,江羽就如同接触到水的鱼一般,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