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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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乐乐,我听说于斐也是主唱,你觉得他们两个的Vocal比起来怎么样?”
02
乐时正往这一茬想,一下子被万幸点破,有点茫然地抬起眼睛,摄像头从他的身边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显然对这一话题饶有兴趣。乐时不屈不挠地与那只黑色的玻璃镜头对视五秒,这才捏了捏手掌,慢慢说:
“HP的唱法和3M不太一样,相比之下会用更多鼻音的部分,所以听上去会有一些压抑和懒散的感觉,用摇滚里嘶唱与吼唱的技巧杂糅的部分比较多,一边是中规中矩的优等生,一边又是粗犷潇洒的天涯浪子。至于于斐本人,或许要更加低沉克制,沙哑舒缓一些。”
万幸双掌一合,做崇拜状:“谢谢乐乐老师!”
智能无比的摄像机满意地裁取片段,向另一侧悠闲荡去。
万幸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对乐时八卦地咬耳朵:“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科普这么多东西呢,上回也是,说了这么多于斐的事情,我感觉你相当了解他,衣品鞋品居然也差不多,你们俩以前在HP的感情还不错?”
乐时面无表情,嘴唇一动:“仇人。”
万幸:“?”
他狐疑地看着乐时的脸,喃喃自语:“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你们两个的关系绝对很不一般。”
乐时皱皱眉头,淡冷地开口:“我们是前同事关系。乖乖看评选,快到我们了。”
万幸眼睛眯成两道缝了,像只沙漠狐狸一样狡黠地看着他:“蹩脚的话题转移——哎哎乐哥我错了,别挠我。”
乐时轻叹一声,收手作罢。
——总不能坦言说是他前任吧。
03
那边周望屿在“让人陶醉的歌声,让人遗憾的舞蹈,让人期待的潜力”评语里得到了A级的评价,这是全场第一个A等级练习生。首A在获得更多关注的同时,也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但这类选秀节目的核心就是养成系,一个潜力无限、有发展空间的学生,总比一个十全十美,容易被寄予过高期望的满分选手容易收获关注与偏爱。
换个角度,3M并非慈善行业,一位能够带来流量的,甚至能够出道的练习生对于他们来说的意义昭然若揭,这是他们打算涉足十代、二十代年轻人市场的一项重要计画——再严肃端整,再不食烟火,都是饮食男女,要恰饭的。
乐时敏锐地预感到了,周望屿的排名不会低,甚至是能够进入出道席位的上位圈。
又经过了三两组公司与练习生的评定,现场监督示意他们能够进入后场准备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进入幕后的小隔间时,乐时遇见了正抱着吉他开嗓练唱的于斐。
舞台上万紫千红的灯光隐约地**来,清清亮亮一点银色光芒一闪而过,像是静湖中腾跃而起的一尾银鱼。乐时循光而去,只见那把吉他的琴颈上刻着一行烫银的小字,海报体的“Chips”。
乐时个人从不在乐器上刻名,刻字的吉他在变换把位与滑弦时影响手感——这道理于斐不会不知道,他作曲的水平比自己高得多。
04
他所练习的那一首歌,正是出道前夜在微博推送中所唱的,由HopE队长阚君桓自创曲词的抒情歌曲《End of a day》。那是如今的大势男团处于大红大紫的巅峰期时,放入专辑中的一首不太出名的自作曲。是一首写尽孤独寂寞、迷茫悲伤,却仍挣扎着相信有光的歌。
明明包揽无数赞誉,横扫无数奖项,那位时时刻刻都可靠坚强、唱作跳都才华横溢的天才前辈,为什么还会写出这样难过得令人难以呼吸的歌呢?
于斐闭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他的手指却敏感准确地、条件反射地弹出和弦的伴奏,哼唱的音准很好,拉音与转音轻轻悄悄、低低沉沉,但契合节拍,十分准确。
室内的工作人员没有说话,只有舞台上的评价结果一声又一声,掩盖着于斐的低吟浅唱,暴风雷鸣地骤然过野。
一曲终了,于斐睁开眼,对上乐时清澈干净的眼睛。
于斐微微一颔首,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温柔一笑,说:“请问您有带湿巾吗……对……”
半分钟后,在监督上场的催促下,于斐将借来的湿巾递给了乐时。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朝眼睛指了指,乐时没动,他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仍然是无事发生的、春风过境的悠闲语气:“眼睛还有点儿肿。敷一下——”
乐时在一旁监督姐姐皮笑肉不笑的注目里,把他手上那包湿巾斩钉截铁地抢走了。
于斐耸耸肩,心满意足、一身轻松地抱着吉他,在等级报幕的声音里与上一批练习生擦肩而过。
05
“A等级,任风风;B等级,没有……”
“很遗憾,接下来的练习生们还有许多需要努力的空间,F等级的练习生是……”
一群垂头丧气的少年们回到了准备间,似乎是某个小公司的组团,他们在工作人员面前依次领取最低等级的名牌,走在最后的是一位身量矮小、眼含热泪的练习生。他在队友哥哥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领取了A的字母牌。
他的鼻子一皱,好像要哭。
反而是长辈的练习生们见到他的哭相,率先绷不住了,为首的人眼中也噙着眼泪,语气冷淡而生硬,显然没什么心情:“任风风,你没什么好哭的。你不要哭。”
万幸莫名地看了那人一眼,练习生们颓丧地鱼贯而出,拿着A号的小少年留在原地,抽抽搭搭地呜咽了一声,手心里攥着号码牌,也不往名字旁边贴。万幸发出一声老父亲的叹息,向乐时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上前拍了拍小孩的肩膀。
这头万幸花言巧语威逼利诱地说出一堆安慰话,那边乐时站在门边,利索地拆着湿巾的包装。从这一处能够看到舞台的一个角落,正好是于斐的半个侧影。
06
他向面前的导师鞠躬,有些局促地拽了一下衣摆,例行公事的自我介绍后,他又神经质地拽了第二下,这才慢慢坐下。
导师们也很给他面子,乐时能够听见李想响亮掌声里期待的赞叹,也看见了远处角落里贝锦一张若有所思的成熟颜面,在HP学习的日子里,这位声乐导师一向是最为严厉的冷面美人。乐时在唱歌这一项实在并非所长——她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
吉他干净舒缓的伴奏响起,冰凉清爽的湿巾冷冷敷在眼皮上,薄荷香精的味道随着流淌的乐声挥发,眼球微微的跳突感非常清晰,一切体感慢慢冷却。
黑暗的舞台中心应该打的是清冷的白光,那一缕光透过薄薄的冰盖,仍能在深寒里照耀深海中跳动的每一颗心脏。
一声轻小的吸气音,像一声低缓的喟叹。
“无人倾听的深夜/又在凌晨陷入清醒/新歌唱了又毕/而你来了又去/明天又是一样的大雨/一样的黎明/和一样的天与地/我却没有勇气/将心城铸得更坚硬/再找到走下去的意义”
他好像站在凌晨的练习室前,一片淡薄的白色熹光浮荡在身边的玻璃窗外,被晨风漫不经心地扫进来。四周的光线随着歌声的涌动与时间的推移逐渐变亮。
有穿梭晃动的模糊人影贴着他的肩膀撞了一下,他醒一场春秋大梦般地回神,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玻璃窗外天澹无云,四下静寂无声,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的绿底白字,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运笔成风,风音入耳,沙沙作响。
墙正中的钟点一下下拨动着,像一颗跳动的心。
“我总在世界上寻觅/某一处带着光的风景/不在水与镜里/却在你的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在一片静寂里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与惊呼下离开了考场,猛地打开了教室紧闭的门扉。
他的面前是练习室的过道,尽头是一扇熟悉的门,刚刚洗漱过的水气湿漉漉的从他的皮肤向外渗透、扩散,冰凉的水珠带走身体的热量,从发梢尖端一滴一滴坠落,破碎。
他大步向前,握住了那扇门细长如刀刃的把手,朝下果决地、一刀两断地一拧。
“那是一天的尽头/总在凌晨离开的你的身影/随着疲倦一天的结束而消散无形/明天一定会更好的/明天一定会更好的/我衷心地祝愿你”
07
一束光从不知名的地方投了下来,他看见了少年的侧影。
少年坐在一张孤独的椅子上,右脚放在左腿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吉他的每一根弦都在颤动,少年的眼睫也在颤动,声带也在颤动,心也在颤动。
于斐在歌唱,眼中有泪水凝结的星辰,一闭一睁一眨,就摇落了整片晴秋的夜。
作者有话说:
后半段写得稍微有点意识流了,但确实还是那种“一见钟情”的初恋感觉。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世界上没这么多一见钟情。但在歌声和舞蹈里却可以一瞬动心。
舟舟:可惜我并不会跳舞(笑)
幸幸的奶孩子终于日常开始了(什么叫终于)。
第8章 初等级评选
01
“我一直认为音乐不是炫技的工具,也不是夺人眼球的噱头。好的歌手唱歌,一定是感情的传达,与心声的交流。让人的心灵产生共鸣,回忆也好,想象也罢,如果一首歌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那就不是一首坏的歌。”
李想宽和温厚的声音响起来,场上才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掌声。
于斐像每一个接受评价的练习生一样,抱着吉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另一名声乐导师梅小弦又点评道:“不错不错,虽然论唱法和技巧还有许多需要进步的地方。但台风和唱商都出奇的成熟。很有潜力。”
那位终年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贝锦导师始终一言不发,舞蹈导师又cue一段舞蹈,随机音乐之后,也为于斐扎实规整的舞蹈功底叹服,连连点头。五位导师交头接耳,贝锦站起身,似乎言简意赅的说了句什么,李想脸上满意柔和的笑容有点儿遗憾地敛藏下去。
这一组的争论似乎比其他组都要来得旷日持久,隐约还有一些争执不下的拉锯交锋。
02
在全场屏息凝神的寂静里,李想没有多卖关子,直言不讳:“于斐练习生,你去F班吧。”
F班是等级最低的一个班级。
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涨潮的海浪,从场外翻腾涌动而起,万幸亦是一脸惊讶,旋即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贝锦接过话筒,声音清冷,掷地有声说道:“在成为歌手之前,你首先是一个健全的人。需要承担应有的责任,和一意孤行带来的后果。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你曾经是我的学生,”贝锦一顿声,飞快眨眨眼,话筒搁下又拿起。
在她身旁的导师拍拍她的后背,又听她接着说:“我如今还是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你的作为。无论别人对你的评价多高,态度不端正的练习生,在我这里永远都是F等级。”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话锋犀利尖锐,直指于斐退组风波。
从乐时的角度,只见得到于斐的半个侧脸,鼻梁高挺,唇线紧抿,眼皮微微拢垂,星辰的光亮褪却,只剩下无光无亮的一片永夜。他把麦克风举到嘴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有点无力地垂下了手。
于斐深深鞠了一个躬,仍然说:“谢谢老师。”
03
无论这是否是节目的看点,或是贝锦发自内心的想法,于斐名牌前的F号都是确凿无疑的。
F班意味着更低的曝光度、实力更差的队友、更多的嘲笑与非议。但往年并不乏从低至高位的成长剧本。与此迥然的是,上一季从没有导师亲自下场,以这样毫不留情、不容商榷的话打击、否定练习生的。
简直是官方亲口宣判的死刑。
只有乐时心里明白,贝锦曾经用无数溢美之辞表达对这位心爱学生的感情,但如今一切剧变,舆论场天翻地覆、兵荒马乱,说出这样的话,是她最后的爱之深与责之切。
于斐下了场,一一谢过工作人员,向乐时短短说了“加油”二字,拎着吉他包离开了。
盘桓于乐时心头数日的冷谑怒火,不知为什么冷却下来了,也许是有因有果,也许是罪有应得,乐时本以为自己会因此觉得爽快,有长出一口恶气的感觉,但事到如今,这些扑朔迷离、沸反盈天的争端,就像一颗不大不小的梅子核,滞涩在喉头,是吐不出也咽不下的难受。
他原来还是这么在意这个人。也许从于斐开口唱歌的那一刻,心中最柔软最感性的部分,就已经无法避免、阻遏地与理性的冷眼南辕北辙。
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无法远离。
乐时的神游没能持续太久,监督看了一眼舞台状况,微微笑着说:“WMC的两位练习生,要上场了,做好准备哦。”
04
三分钟的舞台,他们足足准备了一个月。
从选曲扒歌开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