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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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吉他是你送给于斐的。”唐之阳继续刚来时的话题,“以前在HP的时候?”
“嗯。”乐时点头,“攒了挺久的钱买的,想着要买就买好一点的给他。没想到他用到现在。”乐时顿了一会儿,放低声音说:“我和他分开之后,在等级评价舞台上再看到那把吉他,那会儿心情还挺复杂。想着都分开了,是他放不下。”
唐之阳从没听过乐时这样平静地叙述他的感情历程,分开两个字说得轻轻飘飘,灯黄底下的眼神亦非常柔和,乐时似乎沉浸在某段回忆里,他弯起唇角,又皱了皱眉,将叠好的衬衫放进自己的衣堆里,乐时说:“不提这些以前的事情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他们参观了其余四间宿舍,最正常的是唐之阳和周望屿的,古朴优雅,摆着老式的八宝柜和八仙桌;袁弘杉和江河一起住,一面古典乐器,据说赞助来自于袁氏音乐大家庭,一面则是现代的混音设备,充满着怪异且奇幻的穿越感,万幸与任风风的宿舍是夜空下的粉色世界,两张吊床摇摇晃晃,躺下能看天上的星海,李凌京则是日式的榻榻米,连夏天用不着的被炉都一应俱全。
晚些时候,他们聚在厨房拍了一期以夜宵为主题的综艺,乐时打起精神营业自己,尽管他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但还是跟着唐之阳学会了酒酿汤团和炒粉丝的做法,尽管吃他的菜,到最后只有于斐一个人幸存。
他们在镜头前展现出有趣的、使人发笑的一面,等到摄像机关灯之后,他们这才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于斐来时观察过屋子里的监控,生活起居的地方是重点监控对象,而房子实在太大,走廊过道无法顾及,需要保密的录音室、洗浴场所一类的空间也十分安全。而在他们昏暗的宿舍里,只要将灯一灭,代表着安全感的黑暗就会从四面八方包覆过来。
乐时洗漱之后,几乎碰着枕被就睡死过去,他原本想再和于斐说几句话,耐不住意识不断下沉,很快落进无梦的黑沉深渊里。
于斐回屋时候,只剩一盏浅黄色的灯微微地模糊地亮着。
乐时蜷着身体,怀里抱着一只浅蓝色的月亮形状的长抱枕,他的身上散发着沐浴露干净清洁的味道,睡裤不长,露出他肌肉线条漂亮的匀称小腿,他天生是瘦削的个子,尽管身材比例很好,现下缩起来的时候,在于斐眼中就像一只躲在窝里的小猫。
乐时发出深睡的鼾声,眉头舒展。
于斐蹑手蹑脚地凑近他,在蘑菇灯边坐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去取身边的吉他包,在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一支笔,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借着昏暗朦胧的小灯,咬着嘴唇写起东西来,写一行,又划一行,压着嗓音哼几声,又画起来。
间或看向乐时的睡颜,忍住摸摸他的脸颊的想法,于斐默声地笑。
记事本上的歪歪扭扭的音符,像童话中高耸入云的豌豆树,枝繁叶茂,蓬勃生长,植物伸展着卷曲的触须,每一片叶子上都聚集着闪亮的露珠,汇聚成为名为旋律的一个梦。
于斐只睡了三个小时,并非他被吵醒,而是实在睡不着,写歌时候他会陷入某种忽而焦虑,忽而缓和的状态,翻来覆去,心神不宁。
凌晨醒来时他翻了翻微博,那张乐时的照片被不少粉丝认出来,犬猫的超话广场欢欢喜喜过大年,小甜饼合集里又加一条。
当然,说他炒CP麦麸的人也有,写脱粉小作文的也有,但多数人是支持态度,于斐察觉到他的粉丝群体与其他练习生粉丝的区别,他们似乎对正主没有太多大于天的狂热,以粉头下雨雨为首,对于他的态度都十分中肯冷静,有时会半玩笑地怼他几句。
难以被煽动,意味着难以利用。
于斐心里明白,那是陪他们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粉丝,他们经历过发现的惊喜,不解的困惑,等待的失望,以及回归的激动。有一部分人经历了脱粉回踩,到再度成为粉丝的过程,审视他的眼光不再是什么都至臻完美的偶像,而是一个有优点,也有不可避免的缺点的练习生。
这样的冷静态度,使得他的广场首页,除去喜爱他的音饭之外,还聚集着分析声乐条件的技术党,整理数据的打投组,以及分工明显、有条不紊的各个站子。
在他得到第三名之后,粉丝群体士气高涨,该安利的安利,该打投的打投,氛围空前团结,又不至于激动到盲目的地步。
于斐存了点儿他自己的表情包,又去乐时的超话底下偷图,被图片里的乐乐猫猫可爱到了,他轻声地笑,又害怕吵醒乐时,时不时回头去看,但对方实在太累,睡得太昏沉。
于斐静了会儿,没忍住,摸着黑抱过去,隔着那只软绵绵的抱枕。
他小心摸摸乐时的额头,又将手绕到对方的后脑勺,指尖穿进他细软的头发里,安慰而柔和地抚摸。躺了一阵,他把凉被盖在乐时的肚子上,坐起身,调亮台灯,咬着搁在枕边的笔杆冥思苦想。
早晨六点半,于斐离开了房间,在房子周围走了一圈,他遇见起床晨跑的周望屿,两个人谈了会儿歌的事情,脱了鞋子,靠在廊檐底下。
周望屿想事情的思路和他挺像,两个人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有时会说一段印象深刻的回忆,有时会描述一个地方的风景。
周望屿:“写给我爱的人。给母亲。伴奏得纯粹,钢琴做主最好。抒情安稳的。”
于斐:“写给我爱的世界。给所有人。激情的太阳,狂呼的风,我希望有抒情摇滚的元素。能让人看见山海间的希望。”
两个人面面相觑。
周望屿塌下肩膀一笑,“不大一样。”
“正常。”于斐释然,“你心里想的东西倒是平和很多。才来的时候都是些什么疾风骤雨。”
周望屿:“心境不一样了,想唱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这句话也奉还给你。”
他们带着某种灵感的默契,相视着笑出声,视线移开,他们望向廊檐外的深绿的庭院。
有一层濛濛潮潮的水雾拢在远处的树色上,过了好一阵,那团轻轻飘飘的雨被风扫了过来,周望屿忽然蹦出一句:“好像是被扫帚扬过来的灰尘,这小雨。”
周望屿伸直了腿,用光裸的小腿和赤脚去感受雨的温度,夏秋之际的雨水,褪去盛夏雷雨的声势浩大,还未曾染上哀秋的深寂寒凉,一切都被调停得恰到好处。
“上回那个追寻之旅,”周望屿闲聊道,“我去了音乐厅弹钢琴,和袁弘杉一起去。”
“你和他关系变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于斐猜测。
“是,也不是吧。”周望屿看着小雨在脚背凝结成珠,一滴一滴纵横落下,“刚开始烦他,后来觉得我们还挺像。参加节目都是为了摆脱什么。这次拿了第六之后我才发现,不甘心、难过是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感,好像这段时间一直压在身上的成见都不见了。那座大山没有了。”
于斐拍拍他的后腰,周望屿打开自己的旧水壶,把枸杞茶倒在杯盖里,一点点慢慢呷。
于斐说:“是啊,从进入节目就开始的,别人对你的看法。”
“3M的太子”“稳1的黑幕”“节目不如改叫创造新3M”,周望屿在人前从来都是达观朗健,甚至有点儿老气横秋的干部形象,看来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公司与家庭为他提供优渥条件,却也为他带来难以反驳的质疑与声讨的诘难。
“不过,我的那群小粉丝们竟然也没太生气。”周望屿低下头,把脚腕上的雨点甩掉,“虽然我的各种数据以及比不上你们前三了。但她们还在超话里直嚷嚷‘有一票,是一票,明天舟舟就出道’,”语气拔尖,学得惟妙惟肖,于斐吃吃笑出声,周望屿烦恼而甜蜜地摇摇头:“还挺可爱。”
“这件事,表面上好像是我们赢了,其实最大的获利者还是NBS。”于斐盘起腿,搁下手里速记关键词的本子,“我后来仔细想过,出道位里三个人是个人练习生,大概率最后能把我、袁弘杉,还有唐之阳签下来。既然不能阻止乐乐拿第一,WMC成为最大赢家,那至少也要在其他人身上分一杯羹。”
周望屿若有所思:“这一次出道的应当还是限定团,至于限时多久,NBS似乎还在观望最后的结果。但无论结果如何,似乎最大得利者都是电视台本体。唉——”周望屿拉长声音,幽幽叹口气,“和我无关。现在倒是一身轻,我只想写好最后一首歌。”
“去录音室吧。”于斐拍拍手,拎着鞋子站起身,“开开嗓,好久没和你一起唱歌了。”
乐时起得稍晚,醒来的时候身侧没有人。
他迷迷糊糊地去捞枕头底下的手机,看看时间,发觉万幸和任风风早些时候在群里发了俩蓬头的自拍,被子和墙壁充满着会溢出泡泡的粉色,自拍被他们反手发到了微博上,一大早就是笑声一片。乐时抱着枕头翻个身,于斐给他留了好几个语音条,他点开一听,是于斐即兴唱的几个调子。
@Chips:你现在在录音室?
@阿斐:'语音'
“你要是醒了,可以过来听听,在F室,最里面的房间。”
乐时没吃早餐,换了衣服洗漱之后,进了录音室。
时间还早,其他隔间的门都开着,只有F室房门紧闭。
乐时敲开门,于斐坐在一架电子琴后面,吉他包摆在角落的小沙发上。
于斐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脖颈上坠着的指环一荡,晃出一点儿生钝的光泽,他穿着那件暹罗猫咪印花的T恤,领口开得低平,露出脖颈下露出一点清晰的锁骨轮廓。
于斐眨一眨眼睛,扬手在琴上弹过一段旋律,而后期待地看向乐时。
“有点轻。”乐时说,于斐想想,换了段调子,乐时又抿起嘴,说:“更轻了。”
他走到于斐身边,从他的身后弯下腰,伸出手,换了一个音区,追随着那一段旋律,重音强调一处转折,感情强烈,但乐时皱眉,“又太沉。”
乐时全神贯注地试了几次,于斐转眼看着他的侧脸,近在咫尺的。
乐时的脸靠得近,于斐闻见薄荷牙膏的味道,他额际的发尖还湿漉漉的,似乎有水汽从湿润的眼睛透出来,遇到了疑难的眼神,努力探究的固执。
于斐拢住乐时在琴键上弹动的手指,乐时转脸看他的眼睛。
两个人同时放轻呼吸。
于斐握着他的手,却看着他的眼。
他的手将乐时带向另一个位置,按动乐时的食指,弹下第一个音符,乐时转过眼,接续着弹出一个乐句,乐时的眼底一亮,好像有一朵鲜艳的雏菊,在忽然的春风里盛开。
乐时想要分享喜悦炸开的一瞬,却在偏头的一刻被衔住嘴唇。
于斐的力气很轻,咬了一下乐时的上唇,很快就放开。
乐时慢慢眨眼,手掌还搁在键盘上,他沉默一会儿,指尖微颤。
随后他主动凑过去吻于斐的唇,柔软唇瓣轻轻地相贴着磨蹭,于斐仰着脸,接受他轻飘的亲昵,声音有些含糊:“我似乎是得和你一组了,舟舟和我想的方向不太一样。”
于斐抱着他站起身,他们跌跌撞撞后退,在亲吻的间隙里说话。
“你要是喜欢他的风格,你可以到他们组去。”乐时的背抵在了录音室的消音垫上,一声柔软闷响。“我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事。”
他懒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于斐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向上游移攀爬,抚摸他小腹的肌肉起伏,潮湿的气息扑在乐时的耳根,克制的嗓音低哑:“我总想看你在我写的曲子里跳舞。”
“不太够。”乐时淡淡说,即便声音有些受到撩拨的喘意,尽管现下的抚摸和亲吻并没有太多关于欲望的情绪,乐时的手穿过于斐的腰,撩起一点衣摆,温冷的手心搁在对方的腰窝上,又补充:“我是说这首歌。”
“嗯……我在想。”于斐回答,忍不住低头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乐时警告地拍了一下于斐的后颈,阻止他下意识的宣誓主权,咬啮的力道变成了轻舔。
乐时笑了一声,拧一下于斐腰上的肉,阻止他:“行了,别撩我了。”
于斐听话地放开他,坐回琴边,照着刚才的旋律自由发挥一次,欢快、激越、神光飞扬,像他本人微笑着的表情。
于斐时而低头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乐时安静地看着他工作时候的侧影,室内灯光充足,照得他的面色通通透透的泛层白。
于斐认真地皱眉时,平日藏在笑容底下的某些凛冽敏锐的锋芒完全展露,显得锐意而飞扬。
乐时站起身,打算把独处空间留给对方。“我去舞室。”
“唔。”于斐应声点头,眼睛却没移开,“我晚点发消息给你。”
今天没有拍摄任务,练习生们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