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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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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时接上蓝牙耳机,果然是一条一分钟的辱骂于斐迷宫文件夹的发言。
  “麻烦他以后退团之前把遗产清理干净行不行!列个清单行不行,我刚发现他以前写的歌了,不是你们到底啥时候搞到一起的啊,他那个小情歌合集是怎么回事啊?点进去开头搁那深情款款:这是给我的乐乐的一首小调。于某蒸鹅心!”啪嗒啪嗒一阵疯狂按鼠标的声音,“你们是不是休息日了?帮我问一下我们之前的练习室合集他扔哪里了,在线等,急。”
  乐时回复他一个路径,张岚发了一串省略号来,消息刷出一张截图。
  文件夹大名:我和我的儿子们。
  @张岚:于斐,我是你爸爸,你死了。
  @张岚:啧。
  乐时看着消息笑了,那个文件夹里有太多东西,于斐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念旧,于小作曲家敏感的一面总是鲜少展露人前。
  那些老旧的情歌乐时还记得,内容多半像日记一样随随便便,例如“一月二十一日天气晴,我走在去练习室的路上,觉得是适合表白的一天,所以想说喜欢你”之类的直球抒情,心动倒是没有心动过,只觉得于斐年纪轻轻病得挺重。
  @张岚:这个s b,之前老给我发对不起,烦到我拉黑。怎么电脑里还有文档格式的道歉信,真特么烦死了。其实早知道他那段状态不怎么样了,跳舞都能跳歪来,唱歌都能唱岔气,估计心里藏事情。退团这破事,就他一个人太想自己担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觉得多一个人知道都亏,这不把自己的名声都亏没了。不被骂骂还真就醒不过来了,蠢货。
  @Chips:……那段时间?
  @张岚:你走那会儿吧。不过出道之前他都不怎么正常,除了练习就看不见人了,从中二疯狗成了个自闭儿童。
  @张岚:哦对了,他还会躲起来偷偷哭,都几岁了,你说幼不幼稚啊,又不是失恋分手,用得着这样嘛。
  @Chips:……
  @Chips:出道准备怎样了?
  @张岚:就那样呗,拿个新人奖和一位还是没问题的。你们出道小心被我们截胡'玫瑰'。
  @Chips:能在同一个舞台上看到你就好了。
  @张岚:怎么回事?这就泄气了?不像你。
  @Chips:?'微笑'
  车停了,前排的练习生鱼贯而下,于斐因为惯性向前磕了一下,终于满眼迷茫地醒过来,乐时给张岚发了个告别表情,张岚非常勉强地来了句祝你好运,慈祥附赠一个呲牙表情,看上去挺阴险。
  于斐捕风捉影地看到一些字眼,带着鼻音问:“是谁啊?”
  乐时眯了眯眼,回答:“你大儿子。”
  于斐一个激灵:“……”
  “我有点好奇,”乐时站起身来,活动因为久坐而酸软的手脚,尽管练习的损耗已经让关节的疼痛变得习以为常了。他不冷不热看了于斐一眼,又轻又快地问:“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于斐沉默了一阵,声音里还有懵懵懂懂的意味,回答却很清楚:“我的乐乐宝贝儿。”儿化音字正腔圆的,还挺标准。
  乐时:“……张岚说得没错。”你是真的蠢。
  于斐在亮起的车灯底下疑惑眨眼,忽然又不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要去拉乐时的手,乐时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你先走。”
  于斐对此非常委屈:“我等下去你宿舍找你,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乐时颔首,话题在短暂的等待里又跳回了手机备注上,于斐突然提议:“你不打算把我的备注也改成我的阿斐宝贝儿之类的?”
  乐时沉默地低头操作了一下,把手机屏幕凑到于斐脸前,新的备注是“世界第一呆瓜于某”。
  于斐愣着看了会儿,气不过地回了半句“你才是呆——”话茬一顿,指出了盲点:“等等,你的界面背景为什么是我和你的合照?什么时候照的,我都记不得了……在南大门吗?那会儿我怎么一头黄毛,太傻了吧。”
  乐时推他一把:“下车,你也知道你傻。”看见于斐不动,乐时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虎口,终于没绷住一张冷脸,露出了笑容。
  由于《幽灵船》组的出色表现,213宿舍的三名组员心情都很不错,话题不免来到成绩上,任风风迟迟未归,谈到他们组的时候,万幸还颇有点儿义愤填膺。
  “之前一个个说一定会投我一票,”万幸长叹一声,露出无奈的苦笑,“结果最后一人一票把我投出去了。我倒是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好组。虽然难是真的好难,我一下场我就记不住怎么跳了,要是没有你们一个个的通宵陪我扒舞,我可能早就要放弃了。”
  乐时坐在唐之阳的身边,替他的伤腿抹药,唐之阳笑着说:“乐乐陪你比较久,后半程反而我拖累大家了。”
  乐时把唐之阳的腿搁膝盖上,对着发硬的青肿轻轻揉动,唐之阳偶尔觉得疼,眉头不着痕迹一蹙,但又很快舒开,乐时说:“没有的事。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万幸嘻嘻一笑,翻了翻自己的微博,一边咕哝:“怎么没看见我亲爱的风仔发博,我要做第一个点赞的。”
  乐时和唐之阳面面相觑,默契地没提那一场演出前的争吵。
  只见周望屿在两分钟前发了个小视频,是宿舍一楼的大厅,背景音是隐隐约约悠扬小提琴曲,镜头一转,是袁弘杉对着雨幕拉琴的背影,而周望屿本人则高举保温杯做了个致敬姿势,配字:雨夜个人演奏会'呲牙'。评论一水铺天盖地的问号儿。李凌京转了个个人的押韵视频,许诺如果进了前十就要在淘汰场上当众表演报菜名。过了几分钟,唐之阳在微博里则列举了《幽灵船》练习时的趣事几则,包括乐时和他的双人舞弄不清方向好几次撞得额头发红;万幸在rap环节看着一群趴着张牙舞爪的队友屡屡笑场;队友轮流学习小提琴上演锯木头现场,杉总撩着琴弓追着人跑等幼稚小学生行为。
  底下赫然是:每日沙雕合集,转赞肉眼可见蹭蹭上涨。
  万幸:“唐老师太狠了。”
  乐时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腿,唐之阳哎呀叫了一声,不甘示弱,探手去挠乐时的腰窝,乐时躲闪地往后一退,万幸趴在床上看他们你一下我一下地开玩笑,嘟嘟囔囔:“我觉得你们俩也挺适合今日沙雕合集的。”看着这俩人没个正经玩成一团,倒是特别少见,最后乐时蹿下床,怀里还揣着个用来防身的枕头,头发被揉得支棱棱四下乱戳。
  唐之阳倚在床头,笑得喘不上气来。
  万幸笑着说:“我希望我们组的谐星们——最后都可以出道哈。”
  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一开,是任风风,他的到来迎进一股潮湿的雨气,万幸笑着喊了一句“风仔”,转眼却愣住了。
  任风风浑身都被雨水浸湿了,衣服下摆湿湿嗒嗒地滴着水,他握着门把手,手掌微微发抖,他好像要上前走一步,却又默声地退出门外,他弯下腰,把鞋子脱了,万幸这才发现他的鞋帮上溅满了污泥,裤腿与衣摆也带着泥黄色的土印,任风风咬着嘴唇,眼圈一片泛红。
  万幸回过神,不管他们之间仍然处于争吵的状态,他从床上跳下来,抢声问:“怎么了?”
  任风风没有说话,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哭嗝。乐时放下手里的枕头,唐之阳想站起来,但被乐时按回床去,乐时取了干毛巾,万幸早就赤着脚跑到任风风的面前,任风风哽了一下,一下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毛巾披在身后的感觉是干燥又温暖的,却因此更加令人伤心难堪。
  宿舍里的人这才默默地回忆起来,任风风小组的成绩似乎不是特别好。《幽灵船》一组在训练的时候,和任风风的休息时间总是错开,在此之前,他本人仍旧咋咋呼呼、没大没小,仍然乐观开朗。今天候场的时候,他们也恰好错过了任风风的节目,后来因为采访与车行,也一直没能与他碰面,看他的样子——舞台似乎出现了失误。
  唐之阳看着蹲在门口,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孩,打开任风风的话题,入眼就是粉丝急切的保护和澄清——“为什么什么锅都要队长背?唱错词的又不是他,part的争议也不是他的锅,他本人才唱了十二秒不到哦?”回复是路人的争执——“选了队长,就要照顾所有团员,有背锅的准备,分part不好被成员在舞台前点出来了,现在卖惨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他总是第六名,你们ffjj的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唐之阳搁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
  印象里,任风风总和万幸在一起,古灵精怪,爱说爱笑,在镜头前永远像是没长大的疯小孩,正当青春,活力无限。
  没有人会试图了解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或许是公司的独苗,或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反抗。那一天和万幸的争吵或许不是无来由的,或许作为公司唯一的火种留到现在的任风风,排名的希望高于一切,甚至高于公正与友谊。
  现如今,这个蜷缩地蹲着,发出沉闷抽泣的男孩,完全没有乐观开朗的常态。
  情感溃败好像一场雪崩,一个不知名的瞬间,人就会忽然被击打得溃不成军。
  压力的崩溃突如其来,大多数人只看得到聚光灯下的一点灿烂,却看不见背后无边延伸的黑暗。
  唐之阳的消息界面亮了一下,但他没有看清。
  乐时和万幸七手八脚地把任风风拎进来,唐之阳勉力地站起身,给了满身泥泞、灰头土脸的少年,一个充满干燥气息的拥抱。
  作者有话说:
  哎,每章都好长(叹气),像小标题一样漫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分章才好。转眼九十章啦,谢谢小天使们的观阅!飞飞:我想永有一个猫爬架,这样我就可以逗逗我的乐乐宝贝儿了(?)。


第91章 无人救援
  于斐轻车熟路地溜进213的宿舍里时,正巧看见一片热闹非凡的奇景:俩小孩抱着痛哭流涕,一个伤员坐立不安地想要出言劝慰,他的小猫面露难色,时而使劲摇一摇头,好像在回应那些含混不清、带着哭嗝的话。
  他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眼泪是盛夏的大雨,来势凶猛,雷鸣电闪。
  于斐没见过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法,任风风的眼睛肿得像対核桃,于斐回身关上门,乐时发现他了,面色无奈地走到门边,看见于斐的头发还向下滴着水,洗发液是柠檬硬糖的味道。乐时往盥洗室的门口扯了毛巾过来,随手披在于斐肩膀上。
  “你们这……”于斐也自然地扬起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自己的后脑勺,“是出了什么问题?眼睛都哭不见了。”
  乐时言简意赅:“舞台没表现好,身为队长被网友甩锅,回来的时候好像还和队友吵过,满身都是泥。”乐时指了指洗漱台上泡着的一盆脏衣服,“一肚子委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哭,万幸也哭。”
  于斐一时觉得又难过又好笑,一面走到近前,对唐之阳打了个招呼,一走近,听得见任风风一串一串地向外蹦粤语,“我最近总系睡唔着”“都系我平时唔努力,都系我唔岩”“真系忍唔到啦”之类,尾音软软绵绵的,偶尔一嗝。
  几位和他不是一个方言地区的舍友连猜带蒙,只有万幸心领神会,搂着任风风嗷嗷叫,又说“你没有错”又说“我会陪你一起出道”。
  “都发泄出来或许就好了。”于斐长叹一声,任风风泪眼婆娑地抬了抬眼睛,带着哭腔跟于斐说了句“雷猴”,于斐学着他的话认真回了一句“雷猴大家才会猴”,字正腔圆的。
  任风风一顿,抬头望了于斐一眼,于斐回视着他,又中气十足地重复了一次,主唱优势,声音洪亮,响彻室内。
  任风风的嘴角抖了一抖,脸皱了皱,噗嗤地一声突然笑了,他使劲吸了吸鼻子,于斐于是捏住自己的嘴角,上拉成一个微笑的鬼脸,又十分幼稚地吐了吐舌头,这下万幸也笑了。
  于斐挤眉弄眼地看向乐时,乐时皱着眉毛向后蹭了下,转眼看见俩三岁儿童含泪的炯然的眼睛,于是勉为其难地照本宣科,手指点着两腮,在脸上比划一个笑脸,一面模模糊糊拉长声音说:“不——要——哭——了。”
  乐时觉得耳朵有点热,他很快收敛自己的搞怪表情,祸水东引地看向唐之阳。
  唐之阳在一旁举着手机录得嘴角上扬,此刻颇不好意思地一愣,把手机的摄像头改成前置,说:“好。只要我们宿舍的两位活宝能开开心心的,我做什么都行。”
  眼泪也是盛夏的大雨,总有人撑起伞,看来时的天地变色,去时的天晴如洗。
  任风风终于能够好好组织普通话,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我要是排名下降了,你们会不会讨厌我啊?”
  万幸从他的身边飞扑过去,像抱住一只泰迪熊玩偶,任风风惨叫着仰面被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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